43、夏油杰视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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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第一次见到山吹椿时候，道路两旁的樱花都开了，他坐着夏油杰的咒灵，从他们要调查的高中天空穿过。
在那时他第一次看见山吹椿，六眼让他一下子发现山吹椿的不同，她盯着在自己桌子面前的咒灵，手中的美工刀啪的一下扎了过去。
快准狠，目光却淡淡的毫无感情。
五条悟坏心眼的从她窗前经过，在她认真写笔记时候还使坏敲了敲她面前的玻璃。
于是那个气定神闲的少女表情从淡然转变为惊愕。
五条悟则开心的做鬼脸，让这个一脸淡然的少女脸上浮现惊讶的表情真的很好玩，五条悟想出很多种方法逗乐以至于和夏油杰合作的观察咒灵痕迹的任务都被他抛之脑后。
这场任务，五条悟全程都在锲而不舍地吸引山吹椿的注意，以至于最后任务总结的时候夏油杰问他观察到什么时候，五条悟下意识说：“那家伙明明看到我了还装作看不见……”
“你说是咒灵？？”夏油杰问。
“是女同学！”
夏油杰扶额叹气：“悟，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五条悟则兴高采烈地拍掌：“先不说这个，我可能看见了我们日后的同学！啊，终于有女生成为我们的后辈了，或许会听到女生甜甜的叫我们前辈的样子哦！”
夏油杰为那个即将被捉弄的女生点了一支蜡。
五条悟撺掇着夏油杰去吓那个女同学，夏油杰一边说不好吧，一边用小咒灵在那女生的周围出现。
结果那个女同学对那些咒灵全数视而不见。
接连不断地整蛊，夏油杰总算明白了五条悟为什么对让那女同学吓一跳的事情如此乐此不疲，原因是太淡定了。
不管多么搞笑的咒灵在她面前都被视而不见，用毫无表情的脸用各种奇葩的手段和理由在同学面前躲过咒灵的整蛊袭击也是。
如果不是五条悟见过她祓除咒灵的样子，夏油杰肯定被她骗过了。于是在五条悟强烈要求夏油杰拿出他的终极宝可梦时候夏油杰一边说着悟你不要太过分，一边口非身直地将“宝可梦”给了五条悟。
于是夏油杰眼睁睁看着五条悟顶着宝可梦，招摇地凑到那女同学的面前。
遭了，夏油杰扶额，决定上前去帮五条悟善后。
然后，夏油杰看到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万事不在意的女同学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次不会再装作视而不见了吧！”
夏油杰过去和女同学道歉，他说话时候那女同学只是点点头，她的目光并不在他的身上。
啊，第一次输给这个家伙了。夏油杰想，因为这个女同学的目光都是偏向五条悟的，在那之中倒影不出其他的存在。
喜欢五条悟的都是一发看脸的家伙，如果了解其中本性是个恶劣混蛋的幼稚鬼，很多女生都会下头祛魅，转而狠狠踩一脚，夏油杰一直这么以为的。
见到有女生见识到了五条悟恶劣本性和层出不穷的整蛊还用这样的目光看他还真是……
出于对挚友男人之间的嫉妒心，他始终没有点破这件事。
在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和夏油杰讨论自己将有一个女性后辈这件事。
“同级只有硝子一个女生，后辈都是臭男人……啊我终于可以有甜甜叫我前辈的女同学了！你不许和我抢啊夏油杰！”自说自话的五条悟激动地指向略有所思的夏油杰。“对就是你，跟这个坏男人，不许对我可爱的后辈动手！”
五条悟一直对夏油杰有一个崇拜他的后辈灰原雄耿耿于怀，而另一个后辈七海是个老气横秋的“大人”。
被五条悟称为坏男人的夏油杰拳头痒了，又坏心眼的没提醒五条悟。
最终夏油杰说：“她身上的咒力微不可看，比起危险的咒术师她可能去当窗更适合。再说咒术师的世界如此危险，她也不一定会同意吧。”
“哼哼，没关系我可是最强，保护区区一个弱后辈还是可以做到的！”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吊儿郎当地说，“总不能比歌姬还弱吧。”
山吹椿最终来到了高专，成为了他们的后辈。
五条悟高兴坏了一节课跑出去五次偷偷去观察山吹椿训练，每次回来都要和夏油杰讨论山吹椿做了什么。
“夏油杰，你知道吗！山吹椿跑了一圈就气喘吁吁了，哇她超弱的——”
夏油杰笑着说：“普通人刚训练就是这样……”
夏油杰的话说到一半，就见到五条悟凑到他们的新后辈面前，一直好弱啊好弱啊的说。
是时候对五条悟这种幼稚鬼祛魅了吧！夏油杰不无恶意的想，然而夏油杰所预想的通通不存在，因为山吹椿以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努力程度开始训练。
无论是找前辈锻炼体术，还是跑步练剑，夏油杰早起的时候，山吹椿已经在操场跑圈，夏油杰一边喝着茶，一边遥看操场上的山吹椿跑了一圈又一圈。
山吹椿是最让夜蛾校长放心的那个学生，她的努力程度也让同期心生崩溃，就连灰原雄都冲夏油杰说过。
“山吹椿同学太努力了，她甚至有个时间表，从凌晨四点一直排到晚十点。”灰原雄哭唧唧地说，“我曾经试着很紧她的步伐，结果完全受不了那个强度啊。”
一直对周围人心思敏感的夏油杰忽然意识到，山吹椿不是不介意五条悟说的话，她被五条悟说弱的时候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内心里充满了不甘吧，她正在努力追上他们的步伐。
五条悟从来没见过山吹椿那么努力的人，他偷偷和夏油杰说：“是不是一直说她弱把她弄生气了，每天天不亮就看她跑步挥刀。”
夏油杰推心置腹地笑着对五条悟说：“悟，山吹椿和歌姬不一样，她是特别努力的咒术师，你说歌姬弱她只会觉得你讨厌，然而对山吹椿说，她会真的很不安。”
“不安……吗？”一向不在意他人想法的五条悟摆弄着墨镜忽然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夏油杰有些惊讶，因为就连五条悟这种完全不会考虑他人心情的人都会因为山吹椿的行为产生了自责的感受。
“我应该怎么做？”五条悟转头问夏油杰。
夏油杰想了想说：“你试着夸她吧……”
“哈？怎么夸？万一她更努力累倒了怎么办？”五条悟烦躁的挠了挠头，“啊，明明和她说了，没有那么强也没有关系，我会保护她的，结果她只是笑着完全没在听啊。”
夏油杰注意到了五条悟说的话，他忽然有一种想法。
山吹椿的努力不仅是因为她太弱了，所以要拼命追赶他们的脚步，而是她无法接受会被五条悟说要保护她吧？
怎么可能？
强者保护弱者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夏油杰一直想和山吹椿谈一谈，原因是他理解很多人，但是他从来没有看透山吹椿的所思所想。
同学中也有七海这样成熟的后辈，但是比起山吹椿，他们的心就像糖纸般的透明，而山吹椿比起他们像是沉静的湖，比起表面上的平静，其下的东西让人无法被窥见。
于是凌晨，他等着山吹椿跑完，在饮料贩卖机前等她。
在山吹椿礼貌性点头问前辈有什么事后，夏油杰忽然问她。
“山吹椿你努力的太过分了吧，是有什么必须要努力的原因吗？”
山吹椿拿罐装乌龙茶的手指顿了一下，她弯腰拿出乌龙茶，将跑松的扎起来的头发再次扎好。
“夏油杰前辈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我和悟担心你会累倒，你逼自己太紧了。”
山吹椿愣了一下，笑着说：“因为夏油杰前辈很强，跟上你们太难了。”
“完全不必向我们看齐……”
“可是，夏油杰前辈是平民咒术师不是吗？”山吹椿突然打断了夏油杰的话，那双让人看不透的沉静目光与夏油杰对视，“夏油杰前辈不是出身于咒术师家族，虽然您的评级也有术式天赋卓越的原因，但是您即使没有咒灵操术，您单凭体术也是难得的强者。”
被这样直白的夸奖一时间让夏油杰感到有些微妙。
太阳初生，山吹椿的手指被阳光照的近乎透明。
“夏油杰前辈让我看到希望，出身平民也有能成为一级咒术师的能力，即便是不如夏油杰前辈，我也能努力成为比你们弱一点的咒术师吧？”
一时间，夏油杰第一次对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产生了微妙的名为嫉妒的情绪。
被这样的女孩子爱着，真的让人嫉妒啊，悟。
咒术师的天赋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尽管山吹椿多么努力，天赋终究是横在她努力尽头的天闸。
夏油杰看到了山吹椿知道这件事之后的震惊以及绝望。
高专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劝她，因为山吹椿迟迟不知道自己的术式，而没有开发术式的咒术师和普通咒术师是天壤之别，这样的山吹椿在咒术师的终点甚至比不上灰原雄和七海。
或许她更适合做窗，或者辅助监督。夏油杰想，但是又想想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对山吹椿说出来都格外残忍。
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她拼尽全力追赶他们的坚强姿态，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对她说否定了她努力的话呢？
五条悟和夏油杰讨论过这件事。
五条悟躺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很想对椿说，以后让她做我的辅助监督，没那么商并不是她的错，但是看到她的眼神，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说到这里，五条悟看向夏油杰，问，“山吹椿适合做咒术师吗？她那么努力是因为想要拯救普通人吗？还是单纯的想要追赶我们的步伐？”
所有人都不知道山吹椿努力的理由，夏油杰有时候有一种比较荒谬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被他坚决地否认了。
事情的转机来自于家入硝子教他们反转术式，在他和五条悟一筹莫展听的云里雾里时候，山吹椿竟然比他们先会了反转术式。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山吹椿却很平常的淡定，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能做到那般。
夏油杰敏锐地注意到山吹椿，长袖下的手臂在体术课上碰到时候，眉头会忍不住蹙一下，甚至还会若有若无的躲避。
像是，应激反应一样。
休息时候，夏油杰特意问了一下山吹椿。
山吹椿格外平静地说：“在这之前我就问过硝子前辈，所以之前有做过练习，而手臂是因为练习过后的后遗症。”
夏油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山吹椿轻描淡写的描述中，他能想象到她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手臂留下痊愈后还疼痛的神经反应……那是经过多少次的练习，才能练习出反转术式的？
努力的过分了——虽然早就知道山吹椿平静的外表下是格外坚韧的灵魂，因为她的努力已经让高专同学无数次惊讶，但是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付出了什么。
震惊过后夏油杰，用干涩的喉咙艰难地问：“……山吹椿这么努力是因为什么？”
山吹椿顿了一下，说：“……为了挣钱。”
世人为了挣钱有诸多努力，但是绝对不包括会用近乎自残的方式也要的努力，夏油杰下意识笑笑说：“这样的话，现在拥有反转术式的山吹同学，很快就能有买下新宿一栋楼的钱了，总有反转求生的咒术师可是很值钱的。”
山吹椿点了点头：“夏油杰前辈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吗？”
他们话说到半道。
“夏油杰！”五条悟猛地从身后扑过来，“我和你说新宿开了一家超级甜的……”
夏油杰下意识看了看山吹椿，看到她的目光落到五条悟的身上。
目光不一样，和他说话时候完全不同。
如果有一种描述的话，那就是她的眼眸里只有五条悟的倒影。
一时间，夏油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山吹椿和五条悟打了招呼，五条悟兴高采烈地和山吹椿碰肩膀时候，夏油杰抓住了五条悟的手。
“说起来，你说的那款游戏今天限时抢购，如果来的晚了就抢不到了。”
五条悟一下子忘了与山吹椿贴近，连忙撺掇着夏油杰赶紧出发。
和五条悟买游戏的过程中夏油杰一直想和五条悟说这件事，但是出于各种理由他都欲言又止。
即使五条悟知道也只会难受，他们都改变不了山吹椿的想法，他们之间也只会闹矛盾。山吹椿并不想让五条悟知道这件事等等……
但是那么多个理由，夏油杰知道他最终的原因是极为不堪的一点。
山吹椿即便是在意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她有没有受伤的五条悟，也没有倒映出一个关心他能细腻发现她受伤的夏油杰的身影。
夏油杰对女性细腻体贴细致入微，他能轻易的博取女性的好感，但是这样的温柔却在山吹椿面前毫无作用。
大概是，不甘的吧。
夏油杰想。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夏油杰视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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