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上》燃情的托马斯全旋

25、插曲

　　梦魇中不经常有声音，很大部分是因为赵贺乾独处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他只是和人相处时显得是个乐天派。
　　梦魇只在他呼唤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这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有疯掉应该也能算个奇迹，或者他已经疯了但不自知。
　　“有一点小问题。”梦魇从他脚边的地下钻出来，“存在于您的每一个世界中却没有交集的人将会是您的帮手，这是我之前供您参考的条件。但似乎王澄和李王依并不是完全符合这个条件。”
　　“哪里不符合？”
　　“这个条件......呃 ，不，我说话太绝对了。”
　　“你别‘呃，不’，你把话说清楚！”
　　“可能您跟他们......”梦魇迟钝了一下继续道：“一起玩过网络游戏。”
　　“......”赵贺乾沉默了一会，他问：“这个有什么影响吗？”
　　“他们仍可以来到您的梦魇和第三梦境。”
　　那就好，赵和乾轻松了不少。
　　“以及，关于您之前的提问，我不认为没有可能。”
　　赵贺乾的心又悬起来。
　　“但是至于有多少可能，我无法估计。毕竟您会被困于梦魇正是因为那场车祸，此种情况对于他也可能发生。”
　　“会有什么影响吗？”
　　“目前不清楚。”梦魇用着十分冷静的声音继续道：“但，对方的梦魇会不会像我一样帮助您来帮助他，就未可知了。”
　　“......我知道了，让我回去吧。”
　　“您要选择进入刚出来的轮回吗？”
　　“嗯。”
　　一阵柔光之后，黑色的地面下冒出来点点光球，包围了赵贺乾。
　　睁眼之后是白色，满眼的白色。
　　医院？
　　赵贺乾动动手指发现能动，抬抬胳膊也可以，而且手臂上面没有东西。他坐起身，整个身体像是老旧的电脑被迫重新发动了一样。脑子还有些懵，他感觉不到什么。
　　病房就只有一张床位，床头边的柜子上没有手机，什么也没有。
　　赵贺乾下了床，活动活动身子才感觉正真活过来了一样。观察四周，他意识到这里不是医院，反倒更像是疗养院。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地沉默了一会，第一要事应该去洗个澡。
　　王澄就是在他去洗澡的时候进来房间的。
　　人没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谁在房间里面洗澡？这是他的第二反应。
　　他醒了？王澄找了凳子坐下，等着人出来。
　　“卧槽！”
　　赵贺乾出来的时候被他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了？”
　　“碰巧。”王澄发完消息回道。
　　“你怎么在这里？”
　　“来疗养。你在找什么？”
　　赵贺乾光着膀子翻着衣柜，身上围着一条毛巾：“衣服啊，我身上那套家居服都不知道穿几天了。你有衣服么，给我一件呗。”
　　“......”
　　王澄的屁股还没坐热就折回他的房间给他拿衣服。等到他再折回去的时候，赵贺乾又不见了。
　　“赵贺乾？”
　　人呢？王澄一个转身就要走，赵贺乾在他发声之前把他拽了进来。
　　“刚才有人进来了，”赵贺乾一手拿过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他在房间鬼鬼祟祟，爬到了床下做了什么。”
　　王澄认真道：“这里环境挺好的，应该不是小偷。”
　　“你现在还在想这个？”赵贺乾快速穿好衣服，“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
　　“你确定不需要先联系你的家人？”王澄问。
　　“先不联系，离开这里再说。”
　　“去哪？”
　　赵贺乾一愣，：“有什么推荐的么？”
　　之后王澄又给他拿了外套，叫了辆车两人一起离开了。赵贺乾疑神疑鬼，没跟王澄在车上说话。
　　车开离市中心花了不少时间，最终停在了路口边。
　　居民楼是老旧小区，巷道的宽度很考验司机的技术，王澄让车就在门口停了，带着赵贺乾往里走。
　　“李王依就住这？”赵贺乾打量周围的一切，楼道边的杂物还有路口边的小吃摊。
　　王澄看着手机，不久前发的消息还没被回，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要么是李王依还没起床要么就是她今天很忙。
　　赵贺乾拽着王澄：“等等，我去买个东西，早上还没有吃饭。”
　　路口边是个买鸡蛋灌饼的，赵贺乾问问这，问问那，像是没吃过一样。
　　他不会真没吃过吧？王澄在一旁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了。
　　“......”
　　“你还没醒？”王澄问。
　　“嗯。”她听着有些不爽，应该是还没睡醒。
　　王澄看赵贺乾和一旁的阿姨聊得正欢，顺势道：“我在你楼下，要不要帮你带一个鸡蛋灌饼？”
　　“嗯，加里脊肉。”
　　赵贺乾是第一次吃到鸡蛋灌饼里面焦香软嫩的里脊肉，甚至在上楼的路上他还不忘问了王澄待会能不能用他的手机去加一下做鸡蛋灌饼阿姨的联系方式。
　　王澄当然没答应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李王依才打开门。
　　“谢了。”李王依接过早饭，让他们俩都进来。
　　房间很小。一张床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桌椅就在床头边，没有厨房，床的另外一边就是狭窄的阳台，里面的一个洗衣机，因为楼层低安装了防盗窗，衣服就晾在阳台上，挡住了不少阳光，显得屋内暗沉沉的。
　　李王依把桌前的凳子拿出来让给赵贺乾坐，她和王澄坐床脚。
　　这也能住人吗......赵贺乾打量四周，心中有所想。
　　“所以，”李王依啃了几口早饭后问：“怎么今天你们一起来了？”然后趁着他们回答的时间里继续啃。
　　赵贺乾：“等下，我还要问王澄为什么我会在疗养院里呆着。”
　　王澄：“我哪知道，他们只说来了一个傻子，看着像没了意识不说话，但是生活又都能自理，我去见你的时候你也不说话。”
　　赵贺乾：“那你怎么找到她的？她住的地方这么远。”
　　李王依：“我打工的地方不在这里，有次王澄碰巧看见我了就留了联系方式。你呢，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脚上还是个拖鞋。”
　　赵贺乾：“不知道，我记不清楚了，我得联系朋友或者一些熟悉的人才能知道情况。”
　　王澄递过去电话。
　　赵贺乾：“等我吃完早饭，这个味道还真不错。”

　　早上快十点，蒋臣禹接到个陌生来电，他没在意直接挂掉了，但是对方锲而不舍打了过来。
　　“是我。”
　　“......”蒋臣禹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了一眼号码确定自己不认识。
　　“我，赵贺乾。”
　　“......”蒋臣禹切换了手机界面，开始查看群消息。
　　对方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亮明身份：“蒋臣禹你家的地址在......你以前离家出走没到一个小时被找回来了。”
　　蒋臣禹这才愿意跟他说话：“解释一下。”
　　“待会给你发个地址，速来，喔，顺便帮我带一双袜子，谢了。”
　　“......”
　　蒋臣禹挂了电话，看见地址皱了眉。他怎么在那？
　　地址的附近都是居民楼，他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外边，跟着导航走总显示在目的地附近打转。
　　“你在哪，导航没用。”
　　赵贺乾听起来像个没事人：“喔喔，你找一个道路边摆摊的阿姨，我就在她旁边。”
　　蒋臣禹转了几次还是没用看见赵贺乾，便找人问了这附近有没有路边摊，这才找到人。
　　“你怎么在这里？”蒋臣禹走近了问。
　　“之后在说，先回去。”
　　蒋臣禹奇怪：“你要去哪？”
　　赵贺乾拍拍他的肩膀：“你家。”
　　蒋臣禹拉住赵贺乾不让他走：“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昨天还去看过赵贺乾，不言语的样子还有那个呆滞的眼神活像一个死人，结果今天他就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就连他开车都快要开一个小时。
　　而不远处的二楼防盗窗后蹲着两个人在默默观察。
　　李王依：“怎么回事，吵起来了么？”
　　王澄：“看着有点像，赵贺乾被拉住了。”
　　李王依：“走了，看样子应该是没事。”
　　两个人起身回屋都不得不弯着腰，因为头顶上还晒着衣服。
　　李王依看着时间：“草。我待会要去上班了。”
　　王澄：“十点？”
　　李王依：“过去还要时间。”
　　王澄：“那我也走吧。”

　　车上。
　　蒋臣禹等赵贺乾穿了好袜子才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贺乾撑着头在一边不说话，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只能回答设置好的问题。
　　蒋臣禹心中一躁，也不再询问，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下：“赵贺乾，解释清楚。”
　　对方这才回神，反问：“那你想知道什么。”
　　“......之前的那副样子是你装的么？”
　　“差不多吧，反正总有人想杀我。”
　　蒋臣禹倒是一脸明了：“谁让你没拒绝魏央。”
　　“这跟她倒是有什么关系！”赵贺乾一脸震惊，“就因为这件事我就得丢命？”
　　蒋臣禹耸耸肩：“她可不比你差。”
　　“什么意思？”
　　“你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有点问题，但问题不大，你快说。”
　　“她的经济实力可不比你差，花天酒地的经验也不比你少。那么多的小哥都指望靠娶她过一辈的。”
　　“......那她为什么会找我结婚？”
　　“谁知道你跟她说了些什么。你的脑子大概真的出了些问题。”
　　所以在这个轮回里魏央会找赵贺乾结婚是因为他自己？但赵贺乾却想不起来了，关于这一段的记忆是模糊的。
　　“之前那次食物中毒不会让你失忆了吧？”蒋臣禹怀疑道。
　　赵贺乾点点头：“可能，我有些想不起来一些事了。”
　　“啧，”蒋臣禹打了转向灯准备离开：“你为什么不回家？”
　　“怕死，今早还碰见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房间，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
　　蒋臣禹吐槽：“那你真是勇敢。”接着他又说：“至少让叔叔阿姨知道你恢复正常了。”
　　“过几天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了，不着急这一天两天。”
　　“什么意思。”
　　“我得去联系魏央赶快办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