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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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竟然记得他啊。”
镜头回到家庭餐厅，虚雨岚十分惊讶，但仔细想想却也合理。
对于想要记住的东西，戴比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而以那位江户川的能力，想要不去记住他都有些困难。
他咽下年糕团子，“因为两人正好都姓江户川，所以你才这么猜的？”
“他的长相也和那位千里眼有些相像。”
“是吗？”虚雨岚并没有见过那位千里眼，“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而且江户川乱步的头脑也很聪明。”
“和我想象中的那位千里眼比起来倒是还差得远呢。”
“唔？你们两个在说谁呢？”阿龙小姐不明所以，“喂，阿岚，快和我讲讲。”
“那位警官啊……”
——
密闭的空间，无窗的墙壁，时不时递进来要求朗读的小纸条，我绝对是被利用了吧。
将自己与人交流的机会降到最低，我难道是觉醒了什么出口成真的超能力？
这个世界又有为什么在打仗呢？
回国的希望渺茫，但也绝不想成为战争的帮凶。
也不知道那位搭救自己的好心女士有没有被他们刁难。
我决心要逃出这里。
——
“啊嚏——”卸下伪装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穿着堇紫色的帽衫，这银发的小伙被衬得像个无害的高中生。他十分自然地坐在江户川乱步刚刚坐着的地方。
“哼，绝对又是被人在背后骂了吧，活该，让你昨天胡了我六把麻将。”
虚雨岚毫不留情，嘴里恶狠狠咬着年糕，这位选手已经吃完三碗了。
“中二小子”面露委屈，转过头，想要说：“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但看到身旁阿龙威胁性的握拳，他吞下了原本想说的话，苦涩地端起一碗年糕，加入到打扫剩饭的队伍当中。
阿龙不再理会他，催促着虚雨岚给她讲故事。
没人想着问莫里亚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找到的他们。
“也没什么好讲的啦，我又没怎么见过那位江户川警官。”虚雨岚摆摆手，“毕竟要是见到他，不就意味着我被异能特务科抓走了吗。”
就算被那些人抓住了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虚雨岚没说出口，只不过他没有正当理由也不好去攻击人类就是了。
“等下，江户川？是那个江户川吗？”
捕捉到关键词，莫里亚蒂随口说出了一个名字。
虚雨岚不太确定，便看向戴比特，得到对方不假思索地点头。
莫里亚蒂了然：“真是魔幻，我今天在警视厅调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名字，刚刚那个少年也是这个姓，还以为是巧合呢。”
他虽然这样说，但在场没一个人真的相信他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姓江户川的？”虚雨岚刚把这话问出口，便感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警视厅请他来做外援当个临时的顾问侦探。”
“所以说，那个江户川很厉害吗？”阿龙小姐闷闷道，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净在那里打哑谜。
“属于在与警方相关的业界算无人不知的那种存在吧。”莫里亚蒂回忆起在警视厅和一些警员聊天，他们提到那位刑警时神情中流露出的崇拜，还有惋惜。
“像什么‘无头军官事件、月光怪盗事件、牛头事件，破解国内数起难解案件的正是这位传说中的刑警’，他们都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查了查也确实如此。”莫里亚蒂脑海中闪过那份冗长的履历。严肃的白纸黑字之下记载的是多么精彩的人生。
“因为异于常人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准确说中真相，被称为‘千里眼’，虽然不想承认，但可以说是集尊敬与称赞于一身了。”
“我也只听说过他很厉害啦，没想到这么厉害。”虚雨岚瞬间觉得他们当时能在横滨全身而退是有多幸运。
仔细想想，对方绝对是放水了吧。
“不过我听说他年纪轻轻就退休移居乡下了，”前段时间还因意外去世了，莫里亚蒂撇嘴，没说出口，“你们是怎么招惹上他的？总不会是因为鹤小姐实在喜欢萌娃的脸，把江户川的儿子偷走了吧。”
“喂喂，告你毁谤昂，当时鹤小姐还在巴黎画服装设计图呢，和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而想到异能特务科，虚雨岚狠狠翻地了个白眼，“谁知道异能特务科从哪里请来了这位大能。”
莫里亚蒂颇为深意地看向虚雨岚和阿龙，然后闭紧双眼，叹了口气。
他意识到了他们俩讲得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所以按理说，四年前那件事的档案应该在警视厅也有一份“江户川版”。
但说回他调查到的档案，这两人当年能逃过官方的追捕，真是辛苦戴比特先生了。
莫里亚蒂扭头看向戴比特。对方注意到视线，给了他一个呆呆的眼神。
他这次去横滨警视厅，意外调取到了当年那个名为“乌鸦嘴”的追捕命令。
明明是异能特务科发布的秘密通缉令，却在警视厅发现了原文的复印件。
要知道，虽同为官方组织，但一般来说，这两个部门是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分别处理异能力者或普通人的各种事务。
这份文件出现在这，不难想到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内容不光是一些通缉对象的身份特征、能力简介、抓捕时的注意事项，在一旁甚至还有手写的形象侧写、细致到街区门牌的范围圈定。
应该说“还好”吗，这部分资料显然不是异能特务科总结、认知到的。
那位异能特务科外请过来的大能，详尽地调查出了虚雨岚的所有信息，又不知为何选择了放弃对“乌鸦嘴”的搜捕，并把这些材料偷偷藏在了警视厅的资料室。
这位千里眼料到了异能特务科的自大——不屑调取警视厅里那些普通人的案件资料；也料到了日后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够发现这份他替小逃犯铺下的后路——一张装在档案袋里，附有潜入异能特务科秘密资料室的详尽计划书。
可怕。
真是可怕。他又重复了一遍。
若是再多一个这样的人作为对手的话，他的日子恐怕就不能过得像现在这般逍遥了吧。想到这里，莫里亚蒂遗憾地摇摇头。
不过也仅限日本境内。
“你没事吧？”
虚雨岚有些担忧地看向莫里亚蒂，对方咬牙的声音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莫里亚蒂挥手扇走了那些个可恶的侦探，冲虚雨岚笑了笑，又在对方转头瞬间黑起脸来。
真是麻了，这个煞笔世界，本来还高兴自己未来的宿敌不在这里，却没想到冒出那么多让人讨厌的侦探。
虽然他并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侦探们给他下的绊子也着实令他感到有些恶心。
然而现在，他还要替侦探解决剩饭！
所以这些人难道连一个都没有想到说让那个侦探和他的监护人把这些剩年糕打包带走吗？
这世界为何会对他一个纯良的大学生存有这么大的恶意！
“我吃完了。”
戴比特撂下碗筷。
紧接着宣布结束战斗的是虚雨岚，这位选手共计吃了五碗。
莫里亚蒂扒拉扒拉最后剩下的一口年糕，把空碗递给虚雨岚摞起来。
“那就回家吧！每人拎几件东西，正好。詹姆斯呢？”都主动找过来了，待会儿就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虚雨岚这么想着。
然后他扭头就看到先一步起身要离开卡座的莫里亚蒂被阿龙拽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兜帽）。
“松手！松手额！”
看虚雨岚对她眨眼，阿龙才松开手。
“真是的，我又没打算跑，你这龙女能不能别这么暴力……”
“闭嘴。”阿龙亮出拳头。
“好的。”莫里亚蒂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他不情愿地接过虚雨岚递给两只袋子。那是给他挑好的，在这些东西里最轻的两个。
“等一下。”对方的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
虚雨岚把袋子放到桌子上，从里边抻出一条长袄，吊牌都没有拆。
“把这个套上，”他递给莫里亚蒂，“别再感冒了。”
莫里亚蒂接过白色的外套穿上：“这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吗。”
他明明那么努力不去想今年会收到什么样的圣诞礼物。在看到大衣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又是对自己总丢衣服的埋怨。
不过看样子，等圣诞节那天他还会收到虚雨岚亲手做的外套。
“没想到你还在乎这些东西。”阿龙说道。
“毕竟我就只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
众人对此不置可否。
一行人走到门口。清闲的老板坐在包围式的柜台后面，见有人走过来，慵懒地抬起眼皮。
往柜台旁边看，是用帘子挡住的门洞，里边是餐厅的后厨。
虚雨岚向他打招呼。
“老爷子，我们走啦！新年快乐！”
“当老头子糊涂吗？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
“吉祥话怎么也不嫌少嘛！您受着就得了。”
老爷子被逗乐了：“真是，就会跟我在这抖机灵。拿上零钱赶紧回家去吧！”
故意装作嫌弃，朝对方挥手，顺便把零钱递了过去。
“明明不找也行。”虚雨岚嘴上说着，伸手接过零钱，象征性点点——他根本就没看账单。
莫里亚蒂正好站在他身后，把脸缩在外套的大领口里。
“一分不少，但多找了500日元。”
在莫里亚蒂说出这句话后，同行三人一齐看向他。
“不是？干嘛这样看我？”莫里亚蒂感觉他们有时候真是莫名其妙。
“呵呵，没事。”虚雨岚找出500日元递回柜台，“就给那小子当小费吧，在老爷子这里好好干啊。”
“诶？”正巧从后厨出来的服务员小哥愣了。他没太懂，指着自己，歪头看向爷爷，眼里充满疑惑。
老板笑了，拍拍孙子的后背：“说让你在我这好好干呢，收下吧。”
“哦、哦。”
服务员小哥接住被抛过来硬币，忽然觉得这些人还怪好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