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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他紧贴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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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放开我。”闻衿冷静地说。
“不行,放开你,你肯定会跑。”陈以乘钳制她的手又紧了紧。
闻衿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说,让我仔细考虑清楚,不要后悔吗?”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陈以乘,“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最后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在通知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以乘嘴角勾起一抹寒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总觉得她在跟自己开玩笑。
闻衿:“你不是说让我了解你吗?这几天我专门对你避而不见,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非我不可,可是刚刚,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不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陈以乘怔怔地看着她,随即勾起一抹得逞后的笑容,眼眸里全是狡黠:“闻衿,你吃醋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雌竞。”闻衿冷声道,“你一旦再触碰我的底线,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伤害我。”
陈以乘没说话,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
闻衿看到,洛言被打扮成女生的全部过程。
“......”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谁让你躲着我?”陈以乘又向她靠近了几分,迫使闻衿不得不侧着脸庞,才能呼吸。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就算刚刚的女人是洛岩假扮的,但你利用‘雌竞’手段达成目的,是事实,我还是不会松口。”
陈以乘将反剪姿势,改为双手壁咚,闻衿的两只胳膊被死死按在墙壁上。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赤热而滚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隐忍问:“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嗯?”
闻衿感觉自己周身全是他身上的雪梨香,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无法保持理智,于是开口道:“我们的家庭都不健全,我不确定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某些程度上,我们一样偏执,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好结果的。”
话一说完,她明显感觉到手腕松了一分。
“你真心觉得我是个疯子?”陈以乘讥诮道。
闻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撩起眼皮说:“我只是不敢赌。”
“好,如你所愿。”
闻衿感觉钳制她的力量忽然一松,陈以乘转身离开,一步都没有回头。
此刻的她,像是刚刚浮出水面的溺水者,带着窒息后的疲惫感,孤独的飘在大海之上,周身是茫茫海雾,可她却没有停泊的港湾。
这么做真的对吗?
可如果不这样说,陈以乘绝对不会放手。
她垂在身侧的手捏了又捏,又慢慢摸向耳朵上的咬痕,似乎痛感还在。她缓缓吐出闷在胸口的窒气,转身打开门,然后落锁换衣服。
回到闻母家后,她把陈以乘从黑名单拽了出来,随即发了条信息:
【关于为工坊直播的事情,我还是会继续帮忙的。】
发过去之后,等了很久,他没有给她回消息。
闻衿自嘲般地笑了笑,她亲手逼走了他,而她还想着为了治愈自己的冷漠症,完成工坊直播,简直冷血至极。
晚上,闻衿跟母亲吃饭时,手机传来震动。
她立刻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查看。
闻母了解闻衿,自从患上冷漠症后,就算是有人给女儿打电话,她都能等着吃完饭再回拨,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着急。
闻衿打开微信,下意识期待的神色,瞬间变得黯淡。
是吴编剧发来的消息:
【关于手工香的历史故事我已经写好发给你了,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闻衿:【你发给陈以乘吧。】
吴编剧:【一个礼拜前我就已经发给他了,但他没理我。】
闻衿心下一沉,他哪是不理你,他分明是在逼她主动出现。
还不等她回复,吴编剧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俩...不会是闹矛盾了吧?我警告你啊,如果你俩的关系不稳定的话,我可以随时叫停合作。】
闻衿:“......”
【你想多了,他最近比较忙,可能没看到,我看过之后再联系你。】
关了手机,她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她刚惹毛陈以乘,要怎么进行合作?
闻母看她一脸憔悴,担心地问:“怎么了?跟小陈吵架了?”
闻衿不自然地看了看母亲说:“没有。”
闻母心中顿时了然,每当闻衿眼神躲闪的时候,就证明她猜对了。
“小陈那孩子性格很单纯。”闻母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拿出百分百的热情回馈你。”
闻衿又叹了口气。
她当然清楚了。
今天在健身房说的那些刺耳难听的话,并不是出自她的真心,自从她动心了之后,就从没觉得陈以乘是个疯子,反而觉得他配得起,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是时候回去了。
——
一大早,闻衿给母亲做好早餐,然后留下一个小纸条,说自己回去了。
她放下行李,就去敲陈以乘家的门。
等了半天,没动静,在她意料之中。
于是,她给洛岩打电话,对面秒接:“喂,闻大美女,有何指教?”
“陈以乘在哪?”闻衿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啊。”洛岩回答后,又反问道,“你俩还没和好呢?”
闻衿:“我有正事找他。”
“不是我不说,”洛岩诚恳道,“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闻衿直接挂了电话。
洛岩看着家里宿醉了一夜的陈以乘,心中惆怅起来:“为什么你俩闹矛盾,受气的总是我。”
昨晚,陈以乘提了一箱啤酒来到他家,什么也不说,就坐在他家阳台上,一瓶接一瓶的喝酒,直到把自己灌醉。
洛岩都不用问就知道,陈以乘这个鬼样子,肯定和闻衿有关。
他本想给闻衿打电话,让两人化解矛盾,结果陈以乘直接把手机掏出来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碾成稀巴烂。
吓得他不敢再起给闻衿打电话的念头。
过了一会儿,陈以乘从宿醉中醒来。
洛岩已经做好了午饭。
“快来吃饭吧。”洛岩一边端菜一边说,“喝了一夜的酒,胃该疼了。”
陈以乘沉默地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往嘴里机械的送食物,然后再机械地咀嚼。
“你这个样子演给谁看?”洛岩气愤地说,“你有本事让闻大美女心软啊,在我这儿演颓废,算怎么回事?”
陈以乘没搭话,继续沉默地吃饭。
洛岩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了,于是解下围裙,在陈以乘身边坐下说:“只有主动出击才有可能,据我观察,闻大美女除你以外,没有跟任何异性有过近距离的接触,这就说明,她肯定有难言之隐,才暂时推开了你。”
“暂时”这两个字让陈以乘喝粥的手突然一顿。
洛岩继续说:“你看你,明明知道她有别的原因,却还把问题归结在自己身上,陈以乘你怎么一碰到她的事情,就变得这么软弱?”
“我怕她讨厌我。”陈以乘终于开口说话。
洛岩拿走他的碗,让他直视自己:“你仔细想想,闻大美女是不是跟你有过肢体接触,并且没有反感?她有没有主动帮你做过什么?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只对你做,没对别人做过的?”
陈以乘想了想,回忆如同画卷般在他面前展开。
闻衿会冒着生命危险逼停他的疾驰赛车,在看到他虎口上的伤时会伤心落泪,会为了哄他开心带他去看电影。
那天在他家门口,她步步紧逼,想要给他一个名分。
...还有那个吻,是他的初吻。
这些都是她对他的与众不同。
可为什么她还要推开他。
之前,他让闻衿考虑清楚,不要盲目做决定,不是想给她反悔的机会,而是如果闻衿一旦反悔,他会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嗡嗡嗡——
洛岩的手机传来震动,拉回了陈以乘的思绪。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鞠幼。
一接起电话,洛岩的“喂”字还没说出口,鞠幼便带着哭腔充斥他的耳膜说:“洛岩,你快来派出所,我出事了。”
砰的一声,洛岩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蘑菇云,他赶紧起身来到门口换鞋。
“怎么了?”陈以乘问。
“鞠幼出事了。”洛岩着急忙慌地穿鞋,却怎么也系不好鞋带。
陈以乘一把夺走钥匙:“我来开车吧,你这个样子会出事。”
——
两人到了派出所后。
洛岩一眼就看到,鞠幼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止不住的抽泣。
“我来了。”洛岩冲到她面前,直接将她揽在怀里说,“怎么回事?”
鞠幼立刻抱住他的腰,让洛岩浑身一震:“我老板昨天晚上把我骗到酒店说,那里摆放了价值不菲的工艺品,让我去直播,结果我一进去...他..他就对我上下其手,我一着急,掏出包里的...洋..洋葱水对他猛喷,逃了出去。结果他恶人先告状,说我喷瞎了他的眼睛,要讹我医药费。”
“妈的,他在哪?”洛岩松开她,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站起来就要冲进笔录室为鞠幼出气。
结果跟闻衿撞了个满怀。
“啊——”
闻衿的额头撞上了他的下巴,下意识地往后倒退,忽然间,她感觉胳膊被人一拽,瞬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随后一触即离。
只见,陈以乘拉着洛岩的胳膊说:“这里是派出所,不要这么莽撞。”
洛岩猛地甩开他的手说:“废话,出事的不是闻衿,你当然可以这么冷静。”
陈以乘眉头紧蹙,鞠幼赶紧上前拉住他说:“你不要冲动,我没受伤。”
“他如果瞎了,我替你赔钱,但他猥亵你的事,我必须揍得他满地找牙。”洛岩现在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谁也劝不住。”
这时,高警官从笔录室走出来说:“吵什么?这里是派出所,安静点。”
高警官走到闻衿面前说:“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事,顶多就是被刺激了一下,有点睁不开眼睛,后续抹点药膏就好了。”
“好的,谢谢高警官。”
闻衿道完谢后,看了眼洛岩,他被鞠幼拉到角落里顺毛呢。
事发之后,鞠幼第一个给闻衿打电话,在听说老板可能要瞎了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慌了。
自从鬼屋之后,两人经常约出来玩各种刺激的项目,久而久之,那些心照不宣的变化,在二人之间无意识的形成,所以鞠幼遇到事情后,很想让他心疼心疼自己,所以才打了电话。
可没想到,洛岩反应这么激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疼吗?”陈以乘突然出声问。
闻衿被他拉回目光,摸了摸额头说:“不疼。”
“不疼就走。”陈以乘双手插兜,直接转身离开派出所大厅。
路上,依旧是陈以乘在开车。
洛岩的情绪被平复下来,但那个人渣他不会放过。
鞠幼因为洛岩的冲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便一直在后座默不作声。
而陈以乘跟闻衿正在闹矛盾中,也无话可说。
车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闻衿适时的咳了一声说:“那个,吴编剧已经把写好的故事发给我了,咱们什么时候讨论一下?”
说完,陈以乘没有搭话。
车内继续安静着。
良久之后,鞠幼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衿衿,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决定加入你,我不想再经历这种危险了。就像你说的,我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好,”闻衿笑了一下说,“那我现在就把故事发给你,你先练习一下。”
“吴编剧说了,在正式直播之前,必须先情景演绎,才能知道哪个点,能引起人群共鸣。”陈以乘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意思是,他要我们先演出来,之后再调整共鸣点?”
“嗯。”
“那谁来演呢?”
“他要求,你和我。”
“......”
闻衿握紧了车内扶手,心中腹诽道:这个吴编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愿意吗?”闻衿小心地问他。
陈以乘没有说话。
把洛岩和鞠幼送走后,车内只剩下她与他。
“闻衿。”陈以乘忽然开口道。
“嗯?”
他的手握紧方向盘,眸底晦色暗潮汹涌:“我不想——
如你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