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丰川铃想要恶作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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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御行赞叹：“果然女士浴衣就是好看啊，纹样也多。改天也和圭过来买一件，这样她就可以漂漂亮亮地参加夏日祭典了。”
四宫辉夜还没来得及开口，石上优就凑了过来：“会长真是疼爱妹妹啊，你妹妹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我对浴衣没什么要求，挑来挑去眼睛都花了，我只要和会长穿兄弟装就满足了。”
白银御行爽朗一笑：“是啊，四宫她们穿姐妹装的话，我们也不能落后。”
石上优指向两件浴衣：“这样的怎么样？”
“不错啊，感觉很赞。”
石上同学，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四宫辉夜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蔫了，她用非常可怖的眼神看着和白银御行说说笑笑的石上优，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也不过如此。
石上优打了个寒颤，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异样。
丰川铃上前加入讨论：“简单点确实不错，但是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完全就是纯色的。辉夜前辈觉得呢？”
被点名的四宫辉夜顺势加入：“我啊？我觉得难得一起聚会，穿点鲜艳的颜色会比较好。”
鲜艳的颜色......
石上优和白银御行此时想到的都是些大红大绿，一般不适合男生，甚至不适合高中生穿的衣服，因此有点抗拒。
四宫辉夜才不管这些，她拿起那件被她早早看中的浴衣，温婉一笑：“我觉得这件就很适合会长。主体是深蓝，花纹是庄重的爵头色，厚重沉稳，非常适合男性。怎么样？”
爵头，霜降之合色，红而为黑，如雀头色，特征暗沉。
这件确实很好看，也很适合白银御行。但是......
白银御行勾起嘴角。
他当然分不清各种红色的区别，爵头什么的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但是他有眼睛，那个条纹虽然不像四宫辉夜之前说的那样亮丽，但确实是红色系没错，
四宫，就这么想跟我穿情侣色吗？竟然绕这么大圈子，真是......
他正要开口，就被丰川玲打断施法：“真的，这件好适合会长，简直就是为会长量身定做的。会长要不要试试看？”
“太夸张了啦，丰川同学。”四宫辉夜看向白银御行，“那会长觉得呢？”
就连石上优也在旁边点头称赞，白银御行陷入困境。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觉得这件适合自己，那就不能证明四宫辉夜是特地让自己穿红色了。
大脑飞速运转，白银御行和四宫辉夜对上了视线，那双红宝石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
说到底，这也是他期待的啊。从那对情侣的对话开始，不对，应该在更早之前。
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和四宫关系还没这么好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期待，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四宫比肩。
没必要去争论那些了……
白银御行接过那件浴衣：“那我就选这个吧。”
四宫辉夜和他相视一笑，丰川铃率先开始鼓掌：“好耶！”
石上优笑着鼓掌，过了一会才顿住：“那我呢？”
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但四宫辉夜作为四宫本家的女儿，做事周全，自然不可能忘记。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拿过旁边那件浴衣。
“我怎么可能忘记石上同学呢？你看这个，和会长那件是一系列的，不过是白色的水纹，怎么样？”
在四宫辉夜精心挑选给白银御行的浴衣的那个系列中找了一个适合石上优的，毕竟是一个系列，好看和舒适程度当然是相似的，但也改变不了是顺带的这个事实。
周全，但不完全周全。
不过糊弄石上优足够了。
他看起来很高兴，没有丝毫的怀疑：“哇，这件不错。”
同样被不完全周全对待的丰川铃也没有丝毫的怀疑，看起来和石上优一样高兴：“这样我们就都挑完了，一起穿上拍给千花姐看吧！”
三人：啊，还有这回事。
几分钟后，远在异国的藤原千花收到了四个人的浴衣合影以及配文。
【丰川铃】：我们都买完浴衣了，接下来打算去吃饭，是千花姐之前推荐的拉面哦！也祝千花姐玩得开心XD
本来快乐无比的藤原千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大大的蓝眼睛失去了高光。
注意到她反常的安静，她的姐姐藤原丰实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千花？”
藤原千花维持着那个表情，把照片展示给藤原丰实，语气幽怨：“明明是我自己要求的，为什么看着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啊，这个......”
“与其说是开心不起来，不如说是开心的情绪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藤原千花声音颤抖着：“为什么我当时要他们拍照给我啊？但是不拍的话我又不甘心......好想和大家一起玩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藤原千花这边相反，丰川铃他们这边岁月静好。
丰川铃带着大家找到附近藤原千花推荐过的拉面店。只是看起来有点特殊。
招牌是红底黑字，门口贴的海报还有菜单全部都是红色。
四宫辉夜抬起头，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感慨：“这家店，还真是喜庆啊。”
冷静一下，虽然她说过想试试口味创新的拉面，但丰川同学不像藤原同学一样喜欢恶作剧，她一般很有分寸，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四宫辉夜说服自己，跟着大家一起走近店里。
店里的装饰倒没有那么多红色，浅咖色的墙面还有白色的桌子显得很温柔，墙上还整齐排列着可以挂衣服的木质衣架。
丰川铃带着大家走向红色的机器：“要在这里买餐券。”
四宫辉夜评价道：“种类真丰富啊。”
她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和朋友一起尝试这样的“平民美食”，还是标新立异的创新拉面，见此不禁有点感慨。
白银御行很快决定好了：“那我就吃这个，纳豆泡菜生奶酪拉面。石上你们吃过了对吧？还说好吃。”
“嗯，味道很不错。会长记忆真好。”石上优看向丰川铃，“丰川你想吃什么？”
“哼哼哼。”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动静？”
丰川铃一脸骄傲地指向旁边显眼的海报：“这家店的限定商品——北极拉面！”
石上优看着海报上鲜红的汤：“这个很辣吧？听说辣度是九级。”
丰川铃信心满满：“我和千花姐一起吃了好几次了，完全没问题！石上你是不能参考我的选择了，乖乖去吃别的吧！”
“......那我就要吃这个。”
“不要太勉强哦，石上～如果你一定要吃的话，我建议你和我一样，选北极特制，是限定商品哦，在一般的北极拉面上加了香浓的奶酪，用西班牙腊肠替代了猪肉，再加点黄油还有白煮蛋就更美味了。啊啊啊，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石上优一边按照她说的点，一边忍不住吐槽：“你到底吃了多少次啊，这样如数家珍。”
“很多很多次！”
另外三个人都已经点好了，让四宫辉夜产生了紧迫感，她扫视了一遍，然后做出了决定。
然而，等她拿着餐券要坐下的时候，却发现不太对劲。
白银御行先坐下，石上优选择坐在他左边，而第三个到的丰川铃则坐在了石上优的左边。
也就是说，最后一个到达的她只有两个选择——丰川铃的左边，或者白银御行的右边。
虽然内心非常渴望坐在白银御行旁边，但此时此刻她只能迈着不情愿的脚步走向丰川铃左边的座位，并且在心里疯狂呐喊：这样就离会长最远了啊！！！
丰川铃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见她坐过来，立刻亲亲密密地靠过去：“辉夜前辈买了什么？”
四宫辉夜情绪有些低落地把餐券递给店长：“味噌奶油玉米叉烧拉面。”
丰川铃眨眨眼：“前辈不是说想吃创新的拉面吗？这个不算吧？”
“我不怎么吃拉面，这个对于我来说就是创新口味。”
四宫家的尊严不允许她继续消沉下去，四宫辉夜转眼间就整理好了心情，注意到桌子上的那杯牛奶：“丰川同学你还点了牛奶啊。”
“因为牛奶可以解辣。”
“这样啊。”
从小饮食都被精心安排，保证绝对健康，就连午餐便当都是大厨做好再送到学校的四宫辉夜关于人类挑战辣味等级这种事情没什么意识。
店长给了他们四份纸围裙，防止吃拉面的时候溅在衣服上。
四份拉面差不多是一起上来的，大家的注意力却全被两份北极特制拉面吸引了。
四宫辉夜看起来惊恐又抗拒：“那是什么？好红！”
这碗拉面简直颠覆了四宫辉夜的认知，汤完全是红色的，上面是厚厚一层辣椒，拉面像是浸泡在血里一样，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拉面——那个卡通海报竟然完全是真的吗？不如说这简直比海报还要夸张。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极拉面啊。”白银御行感慨，“石上，你吃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石上优有点犹豫。
他选择和丰川铃吃一样的拉面当然不只是一时冲动。他们两个放假以来就一直一起吃饭，甚至轮流做饭，对于丰川铃的口味，石上优自认为比较了解。
至少对方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不如他能吃辣，但是这个属实是有点离谱吧？还没开始吃就已经闻到呛人的辣味了......
“我开动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丰川铃已经把头发扎起来，开始吃了。
在四宫辉夜惊恐的目光中，她小心翼翼地吃完一筷子拉面，脸被辣红了，但看起来还算镇定。她炫耀似的看向石上优：“怎么样？”
“放心吧，会长，我还是很能吃辣的。”胜负欲被激起，石上优果断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在白银御行紧张又敬畏的目光中，他吃下了第一口。然后......
“嘶——好痛！”
嘴里辣到痛，舌头辣到发麻。石上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眼角被逼出来生理性的眼泪。
在另外两人惊恐的目光中，丰川铃把一口没动的牛奶推向石上优，甚至笑嘻嘻地：“好逊啊石上，都被辣哭了。”
石上优头也不抬，端起牛奶灌嘴里，喝了几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四宫辉夜他们这才知道那杯牛奶不是丰川铃自己要喝的，是她给石上优准备的。
这是恶作剧吗？未免太过头了......
白银御行担忧地看着被辣得低着头“斯哈斯哈”的石上优：“石上你没事吧？要不......”
就别吃了。
话还没说完，石上优就抬起头，脸依旧通红，眼泪汪汪，看起来却很兴奋：“这个真不错，感觉会上瘾！”
丰川铃笑得神采飞扬：“不错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喜欢吃辣的人都不能错过。”
老板是个头发卷卷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眉开眼笑：“那是当然！我们家的北极拉面可受欢迎了。平时和你一起来的小姑娘最近没来啊？”
“她出国旅游去啦，开学的时候会回来的。到时候还会有北极特制吗？她在国外馋死了。”
“放心吧，肯定会有的。”
中间两位又吭哧吭哧吃了起来，看起来痛并快乐着。目测石上优吃地比丰川铃艰难一些。
四宫辉夜和白银御行大为震撼，原来不是恶作剧啊。
这时，丰川铃又不安分了，她掏出手机：“我要把石上第一次吃北极拉面的惨状记录下来，可以吗？”
石上优嘴里还有东西，闻言先翻了个白眼，咽下去后喝了口牛奶才开口：“随你。”
“好耶！”
丰川铃欢呼着点开相机。
四宫辉夜和白银御行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果然是恶作剧吧？
石上优左右看了看他们的拉面，好心提醒：“会长，四宫前辈，拉面要涨了。”
两人低头，碗里的拉面果然有点涨了，于是也都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虽然离得很远，但至少，我是和会长/四宫一起开始吃的。
四宫辉夜和白银御行苦中作乐，然后被拉面的味道惊艳。
“这个好吃。”
一起吃完，又逛了一段时间，大家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依依不舍地主要是四宫辉夜和白银御行，丰川铃和石上优不仅玩得非常尽兴，还是邻居，简直不能更顺路了。
然而，回去的路上，石上优却用看罪犯的眼神看着她：“那个拉面，你作弊了吧？”
没头没尾的话，丰川铃却理解的对方的意思，并且立刻开始装傻：“什么作弊？”
“你平时明明没有那么能吃辣。”石上优嫌弃地说，“而且，笑得太假了，人这种时候可不会笑得这么灿烂。”
“笑？”
丰川铃摸了摸自己脸。温热柔软，富有弹性，属于人类的肌肤。她憋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脸蛋像揉面团一样揉捏，然后松手，开始傻笑。
以前作为兔子布偶的时候，脸总是一成不变的笑容，不管她做什么动作，其实都挺吓人的。
但她现在已经拥有了人类的躯体，可以笑，也可以哭。
流泪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事情，微咸的液体可以从眼睛里不断地涌出来，温热的触感划过脸颊，风吹过后，只剩下微凉的泪痕。
哭泣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情绪的发泄，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作为一个人活着，而不是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没有办法反抗的布偶。
“石上，你知道吗？”丰川铃兴致勃勃地说，“人的眼泪根据产生的原因可以分为三种，基础泪液、反射性眼泪和情绪性眼泪，最后一种产生于情绪波动。真的超——级——有趣啊！快乐、痛苦、愤怒......那么多情绪，都可以用眼泪来表达。而且不同情绪产生的眼泪还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没错！只要用显微镜放大，就可以看到结晶体眼泪的结晶体。悲伤时的眼泪有锐利的角，像是一根根冻住的冰柱，开始时的眼泪醇厚浓郁，像一团团棉花......”
丰川铃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描述，月光偏爱般地落在她的脸上，给长长的睫毛镀上一层雪白的“霜”，繁星映在她的眼睛里。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这个我好像看过。”石上优回忆着，“是荷兰艺术家买的，眼泪的结晶图吧？因为眼泪中的盐分......”
“没错没错！”
“那，这和我们之前的话题有什么联系吗？”
“......”丰川铃呆滞了一下，“这个，那个，因为觉得辣是痛觉，所以小小地调节了一下......如果直接说的话，石上你不想吃怎么办？”
“我为什么会不想吃啊，我很爱吃辣的。你自己明明也说就知道我会喜欢。”
“......”丰川铃想了想，努力描述，“因为，因为想看你吃惊的样子？”
“那就是恶作剧咯。”
“这样也算是恶作剧吗？”
“嗯。”
“那我喜欢恶作剧，感觉很开心！”
“你以前就喜欢吧？我还以为你最近成长了呢。”
“喜欢的原因，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丰川铃思索片刻：“以前是想用他人的恐惧取悦自己，现在是……普通地和朋友玩？”
“以前的原因也太恶劣吧？”石上优吐槽，“那就没办法了，随你吧。不过我要提醒你，对别人恶作剧的话，别人可是会报复回去的！”
“那没关系，如果你反过来对我恶作剧的话，也是在玩吧？说明我们是可以互相开玩笑的朋友……我会很开心，还可以从中吸取经验。”
“然后再整我？”
“嗯！”
“如果我也觉得烦了呢？”
“那就杀了你。”
“......”石上优顿住脚步，转头确认她的态度，“你认真的吗？”
丰川铃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仔细想了想，慢吞吞地回答：“我会很生气，但是应该不舍得吧？”
“真不讲理啊。”
石上优把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他提了一个看起来不太相关的问题：“你之前说要诅咒荻野光，是真的吗？”
“那家伙啊，诅咒起来很困难呢。因为不在国内。我去问了辉夜前辈他现在的地址，真的很远，我废了好大力气才连接上......”丰川铃不知道怎么形容，随口找了一个称呼代替，“信号。”
“......你诅咒了他什么？”
“先是做噩梦，后来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石上优的样子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怎么：“这样啊。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你讨厌的事，你会诅咒我吗？”
“如果你要抛弃我的话，我就诅咒你。”
“因为那样就不能再做人类了吗？”
而且为什么一下子联想到抛弃啊？
“不对，是因为我是不讲理的怨灵。既然答应我了，就必须履行义务到死。”
“听起来真沉重。”
“那你后悔吗，在不知道代价的时候，冲动地答应别人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事情？”
“我以前，觉得自己反正也是浑浑噩噩活着，干脆死了也无所谓。但是，会长他们都是好人，我的家人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很关心我。世界上一定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好人，还有很多我没遇到的有趣的事。”
“那你现在是觉得不值得了？”
“是觉得，我能让另一个人有机会享受到这些，该怎么说呢？很开心，很骄傲吧......？”
“......”
“想帮助别人，如果我能做什么事帮到别人就好了。嗯......多少有点自以为是，自我陶醉之类的。说真的，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但是又忍不住冲动，最后发现代价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丰川铃接道：“却也不甘心放弃。”
“......差不多吧。”
“白雪蔓是弥子最喜欢的花，因为曾经有人送了白雪蔓的书签支持她，那个书签她现在都珍藏着。”
“......”
“那个书签是你送的吧？”
“......”
“真的啊？我只是在猜，所以没跟弥子说，感觉她会‘呯’地一声爆炸。”丰川铃一边说一边转过头，“话说你害羞什么？”
“因为中二病时期的黑历史突然被爆出来了......”
“这么说的话，你的中二病现在还没结束。”
就她知道的，这家伙就“冲动”地帮了大友京子还有她，说不客气点，就是不吸取教训吧？
真是个笨蛋。
“......以后要禁止你看动漫。”
“没喝酒就不要说醉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丰川铃想要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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