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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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份表格，楼炎彬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沉思。
他文学素养有限，实在是不明白这狗屁酒馆主舞女侍女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到这些名词后面又跟着本案的死者和犯罪嫌疑人，他又强行瞪大了眼睛，开始费力地转动自己的脑细胞。
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他才开始理解这份表格写的是什么。
酒馆主、舞女、吟游诗人等词语，应该是在赵武敬提到的，那本人物取材之源的剧本，叫什么穿鞋的什么玩意来的……反正楼炎彬记不清那个剧本到底叫什么什么名字；
这些身份定义后的第一句话，应该是阙绿在看了那个剧本后，凝练出的剧情梗概；
在破折号后，和本案相关人员相对应的那些话，应该是阙绿自己的思考，和她在对应人员上的相关猜测。
楼炎彬又看了一遍这个表格。
他不觉得，剧本中的内容就是现实的映照——赵武敬一个沉迷于文学创作的书呆子，怎么可能写出精准囊括所有相关人员的故事？
但如果说是巧合，又巧合得有些太过分了，特别是他们在今天，刚刚发现丁姗姗的财务状况有些不对，又发现了宁淑慧和包岳的陈年旧怨，而这些都在这个剧本里，很巧妙地以另一种形式展现了出来。
见他看得差不多了，阙绿收回手机，又打了行字：【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应该和我怀疑起了同一件事，这让我觉得很高兴。】
楼炎彬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你还真是厉害啊……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梁若和卢正阳，确定他们谁是小丑谁是厨师？真正的凶手就是和丁姗姗一起图谋做坏事的人呢……不，不对。”
他很快否定了这一假说：“这一切都建立在凶手按照赵武敬剧本中人物的行为来展开自己行为的基础上……这也太荒谬了吧？”
楼炎彬烦躁地踢了一脚江堤上的小石子：“赵武敬是什么预言家吗？他的反应也不对！他昨天表现得就好像不知道这些人物关系对应、不知道酒馆主的原型赵文成死于舞女和另一人的勾结一样！”
“太奇怪了，这表现得也太奇怪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阙绿露出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坏笑。
她把对楼炎彬烦躁的满意隐藏得很好，只是又在手机上打字安慰楼炎彬：【没关系，慢慢来，抽丝剥茧总要有一个过程的。我们继续寻找线索吧。】
看着未婚妻温柔的笑脸，楼炎彬突然觉得心头的阴霾都消散不少。他不得不别扭地在心底承认体弱多病的大小姐虽然面色苍白，但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你说得对。”
楼炎彬把手机还给阙绿：“走吧，我们去下一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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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姗姗住在时代之心小区的二层loft中。
鉴证科的警员正在清理丁姗姗家门口的脚印。见楼炎彬带着阙绿来现场，王警官递给他两双特制鞋：“哟，小楼，带林专家过来看现场啊。”
楼炎彬皮笑肉不笑：“是啊，您就是鉴证科的领头人老王吧，久仰久仰啊。”
那个“吧”发的是极为标准的第一声。
王警官唇边的笑意一僵，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个刺头。他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侧身为楼炎彬让路：“进去吧，小杨，你跟着楼队，给他们说说我们直到今天上午都发现了什么。”
小杨响亮地回答了一声是，便跟在阙绿和楼炎彬的身后，走进了丁姗姗的家。
整间loft的装潢都是简约风，一层进门是鞋柜和开放式厨房与一个小吧台，再往里便是客厅和书房，茶几上的一小盆绿萝生机盎然；二楼是丁姗姗的卧室和健身区与卫生间。
楼炎彬戴上手套，目标明确地走向卫生间中的浴缸。
丁姗姗就是在这里溺亡的。
他问跟在身后的小杨：“丁姗姗的足迹显示，她在昨晚的动线是什么样的？”
小杨流利地回答：“她回家后，因为换了拖鞋又在客厅来回走动的缘故，我们能够明确判断的足迹并不多。大概可以推断出来的是：昨天丁姗姗回到家后，先是在吧台处坐了一会，随后不知为何，在客厅处来回踱步，最后在进入书房后，选择上楼并直接进入卫生间，最后溺亡在浴缸中。”
“吧台上有她吃剩的东西吗？”
“没有。垃圾桶内也没有检测出昨晚丢进去的食物。但是导致她在浴缸中溺亡的安眠药，我们倒是发现了一瓶，在茶几上。”
“那瓶药还剩多少？”
“大概还剩下三分之一。”
楼炎彬想了想，决定咨询一下同为女性的阙绿的意见：“……林专家，你——人呢？”
小杨往楼下看了眼：“她好像在观察死者的冰箱。”
楼炎彬一愣：“冰箱？你们之前检查过冰箱里面的东西吗？”
小杨点点头：“都是一些快过期的面包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阙绿在看什么？难不成她想吃人家冰箱里的东西？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未婚夫，楼炎彬想，他还是有责任看住不谙世事的大小姐，防止她做傻事的——绝不是他担心阙绿。
他暂时不再细细观察丁姗姗的死亡地点，而是转身下楼，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妻都在干一些什么。
阙绿戴着手套，正在轻手轻脚地检查着丁姗姗的冰箱。她好像对某一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一处，只留给楼炎彬一个朦胧的侧脸。
楼炎彬走过去，手背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向阙绿提醒他的到来。
“看出来，什么了？”他问。
阙绿摘下手套打字道：【丁姗姗昨晚和赵文成吵架后，是怎么离开天上人间KTV的，查出来了吗？】
楼炎彬发去消息：【目前二队只查出来，她是在昨晚八点钟左右到的家。但是在此之前她干了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阙绿若有所思：【你们也没有在这间屋子里找到任何精神疾病的确诊单，对吧？】
【是的，丁姗姗的精神状态一直很正常。茶几上找出来的安眠药已经初步检测过了，上面只有丁姗姗的指纹。】
【嗯，你看这里。】
阙绿又一次打开冰箱门，指向一层的最外侧：【这里，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她是特意空出来的一样？】
楼炎彬凑上去看。
的确如阙绿所说，整个冰箱一层都呈现出一种极为杂乱的状态，肉眼可以看出主人对冰箱打理的不上心。除了拆开就能吃的黑麦面包外，几乎没有什么新鲜的水果蔬菜。
但在一层最外侧的角落里，冰箱的主人特意在这里划分出了一小块——又或者说，这里其实放过什么东西？
“一个四四方方的空位……”他喃喃自语道，“这里曾经放过什么？还是说这是她专门为什么东西准备的位置？”
但是什么东西会是需要放在冰箱的冷藏室、约莫一个巴掌大小、让不太擅长整理内务的女主人，也惦记着的呢？
工作繁忙时和方便面为伍的楼炎彬实在想不出来。
阙绿在他身后，欣赏够了他绞尽脑汁的苦恼模样，终于好心肠地提示他：【是蛋糕吧，那种咖啡店或者蛋糕屋出售的，当天制作，保质期一天，从冰柜里取出来后最好在三小时内食用完毕的那种蛋糕。】
楼炎彬在心底怒骂一声可恶的有钱人，手指劈里啪啦地打字：【这样的话，那按照你的推测，是这里本来应该放着一块蛋糕？毕竟没有在这间屋里找到什么食品残渣、塑料袋之类的。】
阙绿想了想：【这也不能确定，毕竟丁姗姗从离开KTV到家，这中间的时间实在有点长了，昨晚的路况再差也不需要花这么久。我只能合理推测，她昨晚回家的时候，一定有什么是违背了她的习惯的。】
楼炎彬表示认同：【那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她离开KTV后，到回到家中的这段时间。】
阙绿：【嗯，你们看过丁姗姗的聊天记录了吗？】
楼炎彬回：【很干净，没有任何异常，最近的两条消息是发给梁若和卢正阳的。她在五点半的时候问梁若出发了吗，梁若没回，她又问卢正阳你们出发了吗，卢正阳说刚出门。然后是五点五十的时候卢正阳和她说快到了。除此之外，她在接近案发的时间，没有任何消息往来。】
阙绿：【好，我们去浴室看看吧。希望她的死亡现场能够告诉我们，丁姗姗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吃下安眠药的。】
她慢慢走上二楼，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放置在梳妆镜前的化妆品。
楼炎彬实在对那些散发着香气的瓶瓶罐罐缺乏认知，专注于和小杨沟通案发现场的情况：“窗台上的那杯饮料是怎么回事？”
小陈一板一眼地回答：“检测出来的结果说是葡萄汁，没有安眠药的成分。从玻璃杯壁上的唇印和杯身上的指纹来看，也的确是死者在昨夜溺亡前所饮用的。”
“一边泡澡一边喝饮料，看起来她也没怎么受和男朋友吵架的困扰……还是说她心态特别好，到家后就把情绪调理好了？”
楼炎彬思绪纷飞，嘴上低声说着各种猜测的同时，也不忘仔细观察起浴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可要他具体说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浴室门口的脚垫？不，那是正常的；那就是角落里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摆放位置？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楼炎彬眉头紧锁，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被谁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
那手指带来的痒意惊得楼炎彬原地起跳。
他仓皇回首，整个人好似被放上了油锅的蚂蚱：“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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