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第 37 章 ...


  •   “他可来了?”司承飞身上马。
      左浩紧跟其后,“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了。”
      秦川站在司宅后门,气的跳脚,“司承你就这么走了!哎哎哎……小浩浩,我的马呢?”
      左浩骑在马上回道,“少主说了,这地方秦公子不便去!”
      秦川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司承,回头我就拿走你房里那坛皇上赏的美酒!”
      两人快马绝尘而去,出了城郊,便是一片竹林,此处常有毒蛇出没,鲜有人来。司承的快马刚一踏进竹林,猛地挺起,一声长鸣,轰然栽倒在地,司承单手在马背一拍,借力飞身跳了出去,身子还未站稳,耳边嗖嗖嗖——飞过无数暗器,司承后仰躲过前面的暗器,抽出长枪,一个回旋,将隐藏在后的暗器尽数挡了下来。
      左浩那边也遭了埋伏,无数黑影从竹林中窜出,一下子将两人团团围住。
      司承用力一甩长抢,上面的暗器擦着黑衣的脖子,没入他们身后的竹子之中,黑衣人被司承激怒,纷纷亮了武器。
      司承反倒将长枪往地上一杵,气定神闲地立在中央,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啪!啪!啪!”黑衣人身后,传来突兀的掌声,“司家少爷好本事,可惜了……就算那暗器刺入他们的喉咙,也不见得你能活着回去。”
      司承眉毛一挑,“是吗?”
      黑衣人身后,缓缓驾来一辆马车,车里人声调一变,原本的淡然此刻夹杂着愤怒,“好你个司承,快把你的虫子拿走!”
      司承收回长枪,这枪本是精铁所铸,却愣是被刚才的暗器划出数条刮痕。
      “哼!”车里丢出一个锦盒,司承抬手接了个正着,打开锦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锦盒里放着一只长萧,这萧长的着实与众不同,首尾色泽迥异,一端暗红似血,一端鲜嫩葱翠,两色之间遍布描着黑线的泪状斑点。司承拿起吹奏,这萧声更是特别,调高而不锐,似钝剑穿云不破,低音处如鱼潜水,游刃有余。
      一曲罢,司承一个手花,那长萧在他身前画出一道漂亮的红光,影子犹在,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原本围着司承的几个黑衣人统统栽倒在地,各个脸色铁青,没了气息。
      “万里无疆,驱虫无形,这‘无疆’在你手里,怕真是件了不得的宝贝。”车里的男人语气虽是平平,但不难听出这话外之音。
      “秋至皆空落,凌波独吐红,这万里的江山于我无意,这萧也并非无疆,而名池曲罢了。”司承轻抚萧身,暗红的一端出现‘池曲’二字。
      “好一个万里江山于我无意,司承今日我已兑现承诺,为你寻来这南疆巫师的法器,你答应我的东西呢?”马车里的人问道。
      “没找到。”司承话音刚落,一把利剑已经悬在他的肩上,长剑锋利,风吹断发。
      左浩几乎不曾察觉有人靠近,那人却已经将剑架在了司承脖子之上,可见此人武功之高深莫测,不禁让左浩心头一颤。
      “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车内人大发雷霆,一声响指,架在司承脖颈的利剑一道寒光闪过,鲜红的血液顺着剑端一滴一滴滑落。
      司承眼神中闪过杀气,但很快便消失不见,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仅是缓缓自马背上拿下一个木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竟是一只鲜血淋淋的人头,“秋家可能早就销毁了当年的药方,但这个就是当年为先帝开过药方的御医。”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阴狠毒辣,比你那无能老爹强多了。不过……你虽杀了那御医却并未完成任务,我限你一月之后,将东西带来给我!”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手上一枚墨翠色扳指尤为显眼,那手中还拿着半块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司承握着池曲的手一紧,根根指节泛白,虽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司承绝不会拿秋月白的性命轻易冒险,“臣领命。”
      “司承你别忘了,是谁一路扶你到今天的位置,你一个连入族谱都需用母亲性命来换的庶出,更应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边话音刚落,司承隐约听见马车里传出古怪的声音,但不及司承细细思索,那马夫已经驾车离开,几十名黑衣人也追随而去,一阵风过,这竹林便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就连地上的尸体也消失不见。
      司承丝毫没有片刻迟疑,飞身上马问道,“秋家的人到了吗?”
      左浩立即回道,“已经在酒楼雅间候着了。”
      司承冷哼一声,“比预料中,来的晚了几天。”
      左浩看着司承骑了自己的马,“少主,您先回去。”
      司承悠悠一笑,“先不急,传话过去,拖着那老东西,慢慢回去便是。”
      左浩应了一声,便去牵马,等两人悠悠哉哉回到酒馆,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一进门便撞上了怒砸酒楼的秋鸿德,那边店小二眼尖,见自家主子回来了,瞬间舒了一口气,麻溜地躲掉飞过来的桌椅,一路小跑迎了出来,满头大汗地作揖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
      司承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不错。”
      店小二嘻嘻一笑,“主子吩咐的一定办到。”
      司承慢悠悠地走了进去,开口第一句便问道,“砸了我的酒楼,可是先付过钱的?”
      秋鸿德气的老脸通红,“这破酒楼,老子想砸便砸了,你司家有何可说!”
      “秋大人好大的火气,拆了我的楼,倒是累着你的手了。”司承捡了张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就是不知你家公子这会有没有你这火气。”
      秋鸿德本欲发作,但一想到自己儿子还躺在床上,就生生将这气忍了下来,温怒道,“人在哪里?”
      司承反倒不紧不慢道,“秋大人,上去喝杯薄酒如何?”
      秋鸿德一甩袖子,“前面带路!”
      司承起身,做了个请字,便带着秋鸿德上了二楼后面的雅间。
      “上点好酒好菜,给秋大人解解乏。”司承吩咐道。
      “少来这套有的没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秋鸿德将一个装满地契的木盒往前一推,“人在哪?”
      司承瞟了一眼,”西北二十三家店铺的地契,这几乎是你秋家一半的私产了,您果然爱子如命。”司承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腰间的池曲,“没想到我一句玩笑,你竟然当真了。”
      秋鸿德猛地一拍桌子,“司家小子,你可别得寸进尺,你父亲在我面前尚且得低头,别说你一区区将军!”
      司承立即收敛了笑意,“秋大人哪里的话,这西北二十三家店铺,对你秋家来说是整个西北的命脉,就这么轻易送给我司家,怕你心中不服。”
      “晨儿病危,你只要告诉我那人在哪,这二十三家店铺便是你司家的了。”秋鸿德心里气闷,想想这西北二十三家店铺也是自己心头肉,当初为了扎根西北,玩了多少权数,费了多少银钱才有今日的收入,这司承上来就断了他秋家在西北的经济命脉,无疑就是断他一条胳膊,但无奈儿子性命攸关,他秋家又人丁稀落,只剩秋盛晨这一根独苗,要是断了秋家的香火,他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秋鸿德回想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也是各种手段,自己那蠢儿子竟半点没有学到,反倒是司家那老匹夫的儿子,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心中又不觉一阵叹息。
      司承的手划过木盒,慢悠悠道,“我不知道。”
      秋鸿德一把按住木盒,“你敢耍我!”
      司承将木盒朝秋鸿德面前一推,“这地契,我司家怕是无福消受,这人我也不知道在哪。”
      秋鸿德气急一把拽住司承的衣领,“你个野种,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人拔了钱管家的舌头,烧了那间小屋,你拐走月儿到底意欲何为!”
      司承噗嗤笑出声来,“月儿?你秋家什么时候多了个月儿?圣上知道吗?”
      “你找死!”秋鸿德抬手就朝司承脸上招呼过去,却被司承轻轻松松劫了下来,秋鸿德心里暗暗懊恼自己冲动了,正想松手,好想个对策,却被司承拽住了手,“月儿?晨儿?听起来就像亲兄弟一样。”
      秋鸿德心头一颤,歹心已起,于他,这司承是万万留不得,不过好在这司承在司家地位尴尬,日后找机会杀了他,司家怕也无人会查他的死因,只是不知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如今他手里握着月儿的消息,晨儿正生死难测,秋家不能再铤而走险,必须要套出消息,再借行事。
      “哎……既已如此,我也实不相瞒,你手中之人,正是救我儿性命的关键。”秋鸿德立即服软,满脸悲戚,“那人是我家仆,名唤月儿,与晨儿长的确有几分相似,我家夫人见他可怜,便收他当了义子,谁料他竟忘恩负义,想杀了晨儿取而代之,就被我赶出了秋府,哎……也是我晨儿命苦,得了怪病,偏偏还得此人之血做药引子才行,我秋家人丁稀落,就晨儿一根独苗,故此才愿割舍西北二十三间店铺地契,不知小侄可否将人交还于我?”秋鸿德见司承不信,眼神中更是真切了几分,“只需他一点血便成,断然不会伤及性命。”
      满嘴胡诌,司承心中暗嘲,秋鸿德你果然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这种谎话竟然信手拈来,不知情的人听了,还得被你秋家的大仁大义感动,果真恬不知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