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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甜腻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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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走近，站在距他两步的地方停下，一丝秋风不经意间的拂过，好像将两个好久不见的人重新聚在了一起，也像最初的遇见。
“你叫林菀？”
他将手从兜里拿出来，开玩笑的问她。
“怎么，想让我继续叫你陆叔叔？”
她也开玩笑的回问他，因他刚才那句话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问自己的问题。
他笑着投降，“先上车，叫什么以后再议！”
车子驶向了金融商务区他们常去的那家潮汕火锅店，海城的秋天需要这样的热气翻滚，他们更需要。
因来的次数比较多，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老板一下就认出来了。
“来了，今天怎么不见那位胖胖的先生？”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背着那位胖胖的先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今天只有我们俩！”他说的不那么自然，“有座位吗？”
“稍等一下，今天人比较多。”老板拿着对讲机问了下楼上，之后对两人说，“楼上有位置，我带你们去！”
平时大家基本都是周内来，没这么多人，而且多数都是在一楼，今天第一次坐二楼，竟意外的发现窗外能远眺广厦的办公楼。
“你真的不回去了？”
林菀没顾得上外面商务区特有的华丽夜景，望着那栋熟悉的建筑轻叹。
“今天是来吃饭的，不说那些！”他低头翻看着菜单，问她：“除了你爱吃的吊龙和牛筋丸，还有什么想吃的？”
她双手交叠在面前的桌上，下巴抵着小臂，扬着嘴角说：“竟然记得吊龙和牛筋丸！”
他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不是你每次的必点菜吗？”
“第一次来这儿吃的时候你点了这两样，我以为你喜欢吃，就每次都点。”
“这样啊……”他收起了笑，突然认真的看着她，将菜单摊开在她面前，“我努力一点一点的了解你！”
“其实这两样我也喜欢吃，但我更喜欢嫩肉和匙仁。”
“好，我记下了，还要主食吗？”
“粿条必点！”她吐了吐舌头，“再来个蔬菜……不过会不会有些多？”
他摇头，合上了菜单，正好看到服务生过来，便招了招手，指着画对勾的几样下了单。
“我喝了一下午茶，早都饿了，吃不完我吃！”他语气宠溺，帮她倒茶水，之后又问，“今天工作顺利吗？”
“顺利无比！”她也逐渐放松，聊起了白天的工作，“我现在做的还是成本方面的工作，游刃有余，倒不是很麻烦。”
“现在想来，让你去做采购是不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便认真的答道，“那时候也没多想，就觉得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其实我挺希望自己在工作上有所建树，但后来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和你的距离都还是那么大。”
他这次不再犹豫，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之后笑着叹气，语气里也有些无奈，“其实叫你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采购岗本来就敏感，有些时候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别太离谱，但这次查明之后，才知道和盛如意有关。”
“那你还拱手将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他？”
他笑，“怎么是我让，这是大家选的。”
“我不信！”
“呵呵，他司马昭之心，大家都知道，倒不如把问题暴露出来，他在明，我在暗，这样就好处理多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帮她涮肉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直到她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他才开始给自己夹肉。
从涮肉店里出来，两人没有立即开车离开，而是散步似的朝着江边走去。
江边的夜晚多是相依而坐的小情侣们，以及饭后结伴散步或者夜跑的人们，穿梭于他们之间，陆怀谨第一次感觉到了真实可触摸的生活。
“以前觉得真实的生活不可触摸，每天面对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回去家里，也是冷冷清清的。”
他呆呆地跟着她向前走着，或许是平时的习惯，他走得很快。
她主动去挽他的胳膊，顺势将他的步伐拉慢，他僵硬的身体更加的僵硬了。
“你以前就是太忙了，大漠哥还有家人，所以你才会觉得没有生活气息。”
“这也是一部分原因，”他说，“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我，我这个人太古板，又有些抵触。”
“就那么怕别人看上你的钱？”她开玩笑的问他，“我甚至还羡慕呢，钱能买到青春，能买到左拥右抱，多快活！”
与她聊了会儿天，他的身体才逐渐不那么僵硬了，尤其听到这话，更觉得有趣。
“但买不到真心啊！”
“话虽这么说，可享受到了快乐不是？”
“你当真这么想？”他笑着问。
“假的，我也就是过过嘴瘾！”她将脸贴着他的胳膊，“不过存在即合理，肯定有这样的人。”
“那就是别人的事了，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跟着车厢里的歌曲轻轻地哼唱着，歌词终于不再苦涩。
车子一直开到了四维公寓门口，他将车子靠边，按下了驻车键，又不知觉间开始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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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人到中年情窦开，陆怀谨从没想过在除了工作关系之外，能与林菀以恋人的关系坐在车里，他欣喜，小心，也紧张。
“要……上去坐坐吗？”她很小心的问他，即使放下了过去，在他面前还隐约有些刻意的讨好。
“我送你到楼下吧！”他说，见她点头，然后熄了火，拉开了车门。
两人并肩而行，但他好像在牵手这件事上没有主动性。
“过两天十一黄金周，你还要去滨州吗？”
他想了想说，“还不一定，明天我问问老冯，怎么，你有计划？”
她笑着在夜色里抿着唇点了点头，“要去福利院，还想回去林家巷看看，好久没有回去了……”
“我尽量腾出来时间陪你回去！”
公寓楼旁有一棵很大的石楠树，尤其到了秋天，叶子陆续变红，哪怕有人只是站在一旁，都被映红了半边脸。
“你是不是紧张啊？”她半玩笑的语气小声问他，也或许是因为小区里人来人往，总觉得他拘谨得很。
“有么……”他强装着镇定，在她面前，在人来人往面前，丝毫没有了工作里的运筹帷幄的状态。
“我摸你手心！”
她说着就拉过了他的手，果真如此，已经入了秋，他的掌心里竟然还有一层薄汗。
“刚吃过火锅，有点热。”他替自己辩解，“好了，赶快上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她有些不舍，依旧拉着他的小指。
他另一只手在风衣口袋里，见她这般，大概知道她有些不舍，可周围人来人往，他想了想才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宠溺的说。
“挺晚了，快上去吧，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她这才乖巧的朝他点了点头，一点一点的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进了公寓。
他在楼下目送着她进了电梯间，看着她远远的站在转角处笑着朝自己招手，他也挥了挥手，回以她微笑，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他就这么看着电梯间转角处笑着，直到被一个顽皮的孩子咯咯笑着撞到了腿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这样看着笑了好久。
“叔叔对不起……”
小男孩仰着头和他说抱歉，额头上带着汗，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具赛车。
“不客气，慢些跑！”
他也摸了摸他的脑袋，代表了原谅，然后看着他又跳又喊的跑远。
回到了车里，想起刚才的情景，他在按下启动键时又不自觉的笑了。
手机屏幕亮了，是她发来的消息，说自己到家了，问他走到哪里了。
他在方向盘上拨了几下，找到了她的电话，按下了拨打按钮，很快，车厢里响起了她绵软的声音。
“走了吗？”
“走了。”
“真的？”
“怎么还不信。”
“刚才看到你还在楼下傻站着。”
“你怎么还偷偷侦查？”
“窗户外面不就是让人看的么？”
他一边打着方向，一边笑着，“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巧舌如簧的？”
“你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啊？”
“只敢是褒义！”
“以前只有老板说话的份儿，我们只有'好'、'收到'、'明白'，哪敢'巧舌如簧'？”
“想到词了，'伶牙俐齿'！”
她拿着电话坐在露台的躺椅上，晃呀晃的和他'伶牙俐齿'着。
二十多分钟后，他在电话里说到了，此时车子已经驶进了柳公馆的院子。
他拿着电话，开门进了家里，开了灯，感觉房间里比平时亮了很多。
“好吧，那你赶快洗漱休息，我也要去洗澡了。”
他将电话开了免提，脱掉了风衣挂在了一进门的衣架上，松着衬衫扣，嘴里和她说着话。
“可以再聊十分钟！”
往日回来时，疲惫感很明显，甚至觉得像是进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古堡里，可今天却全然没了这样的感觉。
他松弛的靠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茶几上的手机，她在那头念叨着去福利院给孩子们带什么，自己则很配合的帮她出主意，好像还没说什么，十多分钟就过去了。
直到她在电话里打起了哈欠，他才将电话拿起来，说：“十一点了，快去洗漱吧，你明天要上班，我可不用！”
“好吧，我现在真的瞌睡了！”她又打了个哈欠，在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说：“谢谢你！”
他微微一愣，半天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义，笑着答：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