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嗑嗑

46、拍卖会（一）

　　“人就交给你了，按我说的做，如果被我发现你有异心，窦先生也保不了你。”

　　老A让人把玫瑰带回到地牢里，窦先生让大管家传了话来，留着他还有用。

　　“鱼肠。”

　　老A看向老头，突然觉得十年前留下他是个不错的决定。

　　狗咬狗的戏码，百看不腻。

　　“老A。”

　　“给我盯紧了。”

　　老A将声音压得很低，门口处已看不见老头的背影。

　　“是。”

　　……

　　在付平京走后，唐淮安交代好宋其蓁要做的事情。

　　半夜时，唐淮安一个人悄悄摸摸的溜了出去。

　　宋其蓁这回已经轻车熟路了，一人分饰两角，熟悉的律动声响起，喊累了，就停下喝口水，润润喉咙，再拉拉绳子，把动静闹大点，一套动作下来，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停下休息一会，只要唐淮安没回来，她就不能停。

　　宋其蓁倒是心无杂念，勤勤恳恳地干活，监听器那头的人早就浮想联翩。

　　要不是老孟找到机会混了进来，唐淮安是没想到，这拍卖会R国的人也想插一脚。

　　那么大型的拍卖会，拍品绝对只多不少，这里人员杂乱，拍品贵重，有些还是易碎品，存放地要安全又不能太远，方便之后拍卖会后，买家能快速到手，想必这个地方应该就在附近。

　　R国人想要拍品，但绝不会像普通买家那样正常交易，毕竟他们之前的行事作风，向来是硬抢，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这次他们来的人也不少，可以先让他们先出手，干扰住窦先生的视线，先拖住那些人，等乱起来，就方便他们先救人。

　　唐淮安要做的就是给R国人送点不要钱的消息，助他们一臂之力，利息他稍后再取。三人兵分三路，付平京去找拍品的位置，老孟利用身份，四处搜寻玫瑰被关押的地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成与不成，就看R国那边胆子够不够肥了。

　　玩乐了几天，重头戏现在才开始，各买家收起了心思，正事要紧，玩闹也要有个限度。

　　拍卖前，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尊贵的客人们，相信大家不远万里前来都是为了今晚的拍卖会，今年，窦先生依旧为大家准备了精美绝伦的拍品，拍品一共有一百零八件，绝对是优中选优，精品中的精品。”大管家话中的得意之色难掩，今年可不同以往，“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或许有客人已经提早得知了消息，我们此次拍卖会将有两件压轴拍品，是的，你们收到的消息没有错，此次拍卖会，我们窦先生也是诚意十足贡献出了珍藏，六朝隋唐古写本和辽代金雕水月观音像作为本次拍卖的压轴拍品。”

　　大管家视线在下方的客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二楼西边最幽暗的包厢里。

　　唐淮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也向那边看去，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

　　站在那个位置的人却已经走了，只留下还在空中摆动的珠帘。

　　唐淮安知道，他来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前面的对于坐在楼上包厢的客人来说，都是餐前小菜。实力次一点的买家全部坐在宴会厅两侧上，他们不敢奢望争得过上面二楼包厢的，但是前面大佬漏出来的小菜也够他们把身家翻一番了。

　　宋其蓁是拍卖会开始前才知道，原来宴会厅还有二层，只不过是拍卖开始前才会开放。

　　黎家栋和娜塔莎母亲的结合，强上加强，产业和势力从M国到F国皆有，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使得他虽然刚通过窦先生考察期不久，却也有坐在二楼包厢的资格。

　　“第一件拍品，北宋鸾凤穿花纹金帔坠。”

　　上方拍卖台上，夏正在展示拍品。

　　只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宋其蓁坐在二楼包厢里，视线很轻松就能看清楚下面拍卖台上的情形。

　　“那不是夏。”

　　唐淮安似有所察，笑了笑。

　　起初他也差点误以为是夏，不过他听说夏有一位双胞胎姐姐做了使女，也就是拍卖会上专门展示拍品的人，想必那个就是了，毕竟夏可没有那么凌厉的眼神。

　　“怪不得。”她就感觉有些不同了。

　　宋其蓁点点头，转而问道，“我们等会儿真的要拍吗？”

　　现在才刚开始，竞争都那么激烈了，下面的人还在不停举牌加价。

　　来拍卖会，不拍东西是不可能的，可就算是最便宜的那件，也是万字开头。宋其蓁他们的钱都是财政部批的，任务完成了，怎么来的，还要怎么还回去。

　　“按计划，拍下后，回房等，有人接应你出去。”

　　“好，平安回来。”

　　宋其蓁拿起紫砂壶，笑意盈盈，像是在和丈夫讨论今天天气不错般，给唐淮安倒茶。

　　拍品很多，R国人带不走全部，他们最想要的肯定也是六朝隋唐古写本和辽代金雕水月观音像。这座地下欢乐城，他们买家能到的只有地下一层，也就是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一层，也称为内城地带，外城就是来时不停在被兜圈子的地方，用来迷惑他们这些外人，外城也都是窦先生的势力，地下二层就是监听室和审讯室，执法队和窦先生团伙中的精英势力短暂停留的地方，最下面的地下三层，则是存放拍品的宝库的位置，要达到那，先要穿过一、二层，才能有机会摸到三层的大门所在。

　　开启宝库，需要核对买家信息，大管家手中的钥匙还有看管宝库大门的执法者头领的钥匙，一把是打开拍品密码箱的，一把是开宝库大门的钥匙。

　　宝库大门钥匙还好，但是拍品的密码箱各不相同，钥匙当然也不一样。

　　拍品是按照顺序排放，钥匙却是打乱了串在一起，放在地下二层的保险柜里，二十四小时专人看守，只有大管家一人能快速精准找到和密码箱匹配的钥匙，每件拍品结束，如果买家下面没有想拍的东西，可以提前到宝库交接拍品，大管家会把对应的钥匙给到交接的负责人，负责人也是执法小队中的人再加上负责拍品展示的使女，头领打开宝库大门，负责人和使女与买家一同完成货品交接。

　　压轴的拍品比前面的拍品又多了一道独立的大门，分开了区域存放，要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顺利拿到手，难度很大。

　　“接下来，是第八十七件拍品，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钧窑天蓝釉紫红斑三足炉。”

　　“一百零四号，莲花玻璃托盏。”

　　“一百零六号……”

　　“快了。”

　　唐淮安给付平京使了个眼色，该他们上场了。

　　宋其蓁举牌了，一百零六号拍品。

　　一零七和一零八是压轴的，R国人就是冲着它们来的，一零六号拍品在宝库中和压轴的仅有一墙之隔，唐淮安他们需要一个进到宝库的机会。

　　经过付平京昨日的侦查，欢乐城大半部分是人工开挖的，掩藏在一个巨大的山体之下，山体阴暗潮湿，人要想在里面生活，通风系统必不可少，这就是地下三层的连接之处。

　　每一层都有相互连接的一个口子，要是能进到通风口里，基本上可以避开守卫的人。

　　但要进去，还要把通风口的排风扇打掉，这可是结结实实的铁打造而成，稍不注意，就能把人的手切掉。

　　宋其蓁前面举了几次牌，实在是累了，与其这样一对多，还是后面直接剩一人出价的时候再举牌为好。

　　最后还在一直出价的买家是二楼他们隔壁包厢的，那人前面也拍了不少件拍品，果断大胆地出价让不少买家知难而退。

　　“还有没有比现在更高的价格呢？”

　　拍卖官环视四周，拍卖锤已经高高举起，随时准备落下。

　　“既然没有，那我们的一百零六件拍品就由……”

　　宋其蓁瞅准机会举牌，直接把现价翻了一倍。

　　“目前我们八号包厢的客人遥遥领先。”

　　拍卖官对于临了举牌的买家，不仅不会生气，只会是更开心。

　　成交价越高，他们能拿到的就更多，他的拍卖官等级还能往上走走。

　　之前的六号包厢买家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他好事。

　　“再举。”

　　“是，先生。”

　　砸了一个茶盏后，吩咐手底下的人接着举牌。

　　本也不是非他不可，可是有人下他脸子。

　　宋其蓁就跟逗猫玩一样，每次加价只比他多一百。

　　举牌加价的规则没有明确定下一次加价要高于多少，但是在座的出了外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没有过这样压着线加价的。

　　“再举。”

　　“加。”

　　“举。”

　　宋其蓁：“加。”

　　笑话，否管在里头外头，她宋其蓁都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到时候任务完成了，回了敦煌，谁还认识她。

　　砰——

　　茶壶也碎了一个。

　　宋其蓁才不怕，口渴了关她什么事，“加。”

　　“小姐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地道吧。”

　　六号包厢的主人没有出生，底下的人倒是迫不及待出来蹦跶。

　　“不好意思，我是F国人，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娜塔莎干的好事，关她宋其蓁什么事。

　　“你！！”

　　宋其蓁气定神闲地让人添茶，“加。”

　　一百零六件拍品，由八号包厢的客人收入囊中。”

　　一锤定音，宋其蓁胜。

　　“哼！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人气急败坏，碍于不能动手的规矩，只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听不懂。”

　　宋其蓁耳朵早已自动回绝。

　　“哐当！”

　　“对不起客人，对不起，求您原谅，我不是故意的。”

　　茶杯突然被撞倒，来添茶的人不小心将茶撒在了宋其蓁的裙子上。

　　“有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快离开。”

　　借着擦去残留茶渍的时机，那人悄悄对着宋其蓁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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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调整了上一章节，此章前一小部分来自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