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前》馄饨不是云吞

5、第 5 章

　　仅是一眼
　　在何明湫看见她的时候，毫不犹豫拉着林笠就跑进了前面距离他们最近的教室
　　等躲进了教室，他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你不是要找她吗？怎么又跑了”
　　他抿了抿唇，头都没回，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教室的门上有一个小玻璃，应该是方便老师观察学生有没有认真听课用的
　　何明湫透过玻璃向楼梯上看，女生已经走下来了，她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扫视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她慢慢的转过头，目光朝他们所在的教室看了过来
　　何明湫被吓得屏气，朝着林笠的腿窝就踹了一脚，又捂着对方的嘴防止他发出声音
　　这一脚他没收着力道，就是为了迫使林笠和他同时蹲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慢慢流逝，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从一开始要突出来的感觉平静了下来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能感觉到的是，自己手心的汗越来越多

　　直到水滴声消失，他才又站了起来，透过玻璃看着女生走回二楼直到完全消失不见，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靠，der货，你搞什么？”
　　何明湫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确定女生走了之后才回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笠，语气中不带分毫感情，生硬又冷漠
　　“活该”

　　刚才那一脚他用了十成力，里面有慌张的原因当然也含有报复的意思
　　听见这话林笠唰的一下站起来又因为没缓过疼劲蹲了回去
　　“什么叫活该，我怎么你了？”
　　“你知道，知道有人找她她就会出现，为什么不说？”
　　林笠揉着腿窝，听见这类似质问的话嗤笑一声
　　“呵”
　　“你又没问，我说什么？”
　　……何明湫沉默着冷下了脸

　　“有些事不需要我问，作为队友我想我需要你分享已知信息规避遇到危险的可能，如果你做不到……”
　　何明湫皱眉，看着地上不服气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和你当队友和我一个人调查哪个会让我活的更轻松一点”
　　话毕，何明湫走近林笠贴着他前面蹲下
　　刻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轻蔑
　　“你唯一做对的一点——刚才没有硬要出声”
　　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的肩头
　　“算你还有脑子”

　　——
　　面前的人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脸上
　　林笠承认，刚才有一瞬间他有被这种压迫感吓到
　　不能否认那确实是很强大的气势，但对何明湫的熟悉感盖住了这种感觉
　　之前还不清楚，现在他想他很明白了——这种熟悉感会带动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
　　（那种感情叫什么？）
　　（爱？）
　　他不确定，他还不能很好的区分喜欢，好感，爱这些情绪，在他心里对这些情绪的界限很模糊

　　——

　　林笠并不是副本世界本来就存在的人，却也不是和何明湫一样从人类社会中被召唤过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一个纯白空间里了，没有来记忆，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不清楚之前经历了什么才到这，不清楚要怎么出去，他动了动手，能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股使用不了的力量
　　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要找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东西突然出声问他：确定吗？
　　本来就很强烈的情绪听见那个东西的声音之后变得更强了，他自觉不是那种会思考很久的人，而潜意识又告诉他寻找那个人就是他现在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
　　“确定”
　　他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然后就听见那玩意叹了口气
　　再就是刺眼的光闪过，之后睁开眼就到这了
　　他想，既然那个东西把自己放在这了，人应该也得在这，所以他一直消极的寻找线索，他并不着急通关，他在等，等出现新的，和他一样的玩家……

　　——

　　虽然还是不太懂“爱”这种感情，可是在何明湫靠近的时候，能感觉到情绪起伏剧烈
　　是欣喜，是怀念，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又想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的情绪
　　“和我在一起吧”
　　“？”
　　何明湫一愣，话题跳的是不是有点快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学着林笠的样子
　　双手环抱着胸依靠在门上
　　“凭什么？怎么让我再相信你？”
　　林笠最后揉了揉腿窝，站了起来，眼神里比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多出了一种情绪，但很快就没有了
　　“很奇怪为什么你一开始会那么相信我会告诉你所有已知的信息，人自私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你对我有隐瞒为什么我不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我才能决定一些事”
　　何明湫不是随便放下警惕的人，确实在林笠问出自己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之前，他都没认识到这点
　　如果不是刻意维持对这个人的警惕性似乎自己就根本没想过警惕这个人，这种不知所起的信任让他突然心慌，但面上不显只是装作思考
　　……
　　长久的沉默换来了消极怠工的判断，滴水声又出现了
　　这次的速度很明显比刚才要快，何明湫往玻璃扫了一眼，女生步伐急促，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有目的性的朝着他们跑过来，就好像突然知道了他们在这，明明刚才还在找他们
　　（？不是搞什么，都是鬼了还是物理攻击）
　　林笠挑了挑眉，没打算动身，他在等何明湫的回答
　　“现在不是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要躲开她”
　　他带着林笠走到前门，算好时机在女生撞门的瞬间跑了出去
　　被迫按照一开始系统准备好的路线，他们还是走上了唯一亮起的通向二楼的楼梯
　　走到楼层拐角之后林笠拉着他停了下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用头指示着方向让他往回看——女生撞开门之后看见没人就停下来了，她当然听见了慌乱的脚步声，但就在她想踏出去追人的时候一阵细小的鸣声传来
　　女生突然就不动了，准确的说是动不了了，他们都看见了女生细微的挣扎，但她挣脱不开只是站在原地发出低声的嘶吼，扔掉了棍子然后原地消失了？！
　　何明湫不理解
　　“嗯？”
　　林笠现在没打算解释只是又继续拉着他跟着光亮走，去了这层亮起的教室

　　——

　　他在门口停了下来，并没有急着进去，在教室门口停了下来，然后伸出胳膊拦着何明湫不让他进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了下门
　　“哗——”
　　一桶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