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们都是内心孤独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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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们都是内心孤独的人
发展到今天，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人的心灵越来越冷漠。我们的距离不是身体上的差距，而是心无法再度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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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要微微的呆愣了一下，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呐……我，要叫你什么？”成彬抬起头，转过来看着门口的成田要。
或许成田要想过，这个孩子看见自己会说什么样的话，害怕的？讨好的？还是试探的。但是惟独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么自然，就像是一家人今天问你‘想吃什么’一样。
不过听到他的话，成田要小声的问了句：“你以前，被人收养过？”他不自觉的收敛了语气，大概心里不想惊倒这个像一只小黑猫一样孩子。
成彬摇了摇头。
“要，叫我要。“成田要走进了一点，伸出双手拿起成彬头上的毛巾，轻轻的揉起他的头发。
和看上去一样，很软。大概是因为刚刚冲澡出来，他的发丝还有了一些温度，每当成田要的手指划过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那种丝滑的温暖。
“栀子夫人，是带你找衣物去了？”成田要的语气再也不是那种严肃的公式化口吻，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像是低低演奏的大提琴。
“是。”成彬站在那里不动，他平视的眼睛只能看见要的腹部。然后感慨着，十几年的差距也在个头上分外明显。“要，我有些冷。”
成田要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低下头看着这个男孩。突然很想说，你再叫我一声‘要’好不好？
快到傍晚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就停了。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渲染了整个世界，豪华店铺的外面，地上的积水都被晕染的五光十色。喧闹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惟独这个车里，被一种无言的寂静所替代。
成彬始终都在看着窗外，他就像是一个历史画卷的浏览者，一个局外人，在看着人生的起起伏伏，或悲或喜。
完全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孩子。
成田要开着车，一边看向成彬那边，对丰原吾说的那句‘这个孩子很安静’颇有了一番了解。
“想吃什么？”成田要先开了口，既然已成为了一家人，磨合就是必须的。
“寿司。”成彬很简洁，当然他是个内在有三十多的成年人，你难道还能指望他真的想那种十三岁小孩子一样，做出星星眼看着你说‘儿童套餐，里面送最新的咸蛋超人！’吗？
成田要愣了愣，然后点点头继续开车。“好。”
貌似，我们的要桑，真的认为小彬童鞋应该说出那种孩子才会说出话。
于是，他有点——失望了。
成田要将车开进一家高档的手工寿司店，里面的环境非常的不错，传统的日式装修，花园里不断
磕在石头上的竹盛水，和流水的自然声，带来一种独有的宁静。
成田要是这里的熟客，他下班后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吃寿司，在单独要上一杯清酒，很是享受。但是今天毕竟有一个未成年（其实内心已经三十多了）少年，他只是特地的选择了席宴①。
对于没吃过猪肉，但是好歹看过猪跑的成彬来说，吃席宴对他来讲实在是太高档了。
因为不想在这种高档场所丢脸失礼，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成田要。要拿起筷子，成彬就拿起筷子，要夹一块鳗鱼寿司，成彬就夹一块鳗鱼寿司。
要桑被那种盯着的目光搞得全身不自在，抬起头来就发现成彬在学习自己的动作，一板一眼，学习的有模有样。
看来丰原吾说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
成田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他夹起一块芥末寿司，蘸蘸酱刚夹起准备送到嘴巴里的时候，假装没夹住掉了下来。
成彬看到了这一幕，他愣了愣筷子夹着寿司也停了下来。但是他发觉是成田要失误将寿司弄掉的时候，这才小心的将寿司放进了嘴里。
“呜……”
整个脸瞬间通红，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皱了起来，眼泪也在眼圈里不停地打着转，头脑里的神经，不断反应着舌头受到的残忍对待，刺刺的让他刺激的头都疼。成田要颤抖着肩膀递过去一杯清茶，然后捂着嘴巴撇过脸去不断的颤抖着双肩。
成彬一口气就将整杯茶全部灌了下去，眼泪汪汪的拼命吸气。
大约觉得一个孩子，敏感的口腔根本不能接受浓缩芥末的刺激，成田要第一次有了一点做弄过头的感觉。他拿起一旁的茶壶，给成彬的茶杯里又倒了一杯茶。
“再喝一点。”
成彬捂着嘴巴低着头，拼命的压抑着不断想要决堤的眼泪，缓缓的摇了摇。不就是吃了一大口芥末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成田要想表示一下关心，可是看见成彬低着头，也不说话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接近他。
“那个……席宴的寿司，是要用手直接拿起来吃的。”成田要开始没话找话说，“因为做的很精细，筷子容易破坏外观和鲜鱼的口感。”
成彬童鞋被这句席宴上的礼节，狠狠的戳中了那一小撮可爱的虚荣心。
后面总算是没有发生任何突然事件了，可是整个用餐的气氛，只能用惨目忍睹，惨绝人寰来形容。两个人一只用极度规范的用餐动动作结束了整个席宴，但是对话却一句也没有。
虽然说，食物很清淡美味，但是成彬吃的很少，几乎在那之后，也只是吃了一点四季豆腐，然后就放下了筷子。但是看着对面的成田要还在吃，于是他又抓起了筷子，却胃口全无。
成田要只是微微抬起头就可以看见成彬面无表情的用筷子开始戳着可怜悲催的四季豆腐，让他没没有被正确的食用，从而无法寿终正寝。
他加快速度的吃完了东西，用餐巾轻轻擦拭嘴巴，看着这个沉默的孩子，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身上的衣服，”成田要张了张嘴，“是我帮你买的的。”
成彬应声抬起头，看了看成田要，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穿着的灰色格子衬衫和米色的毛线背心。
“谢谢。”成彬低头施礼。
“不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成田要轻轻的道。这个一家人，莫名的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好像有人将温暖的毛巾包裹着他的全身，安全且亲切。“所以，让我们彼此好好的相处。”
成彬抬头看着他，成田要对他微微笑了下。“你以后的名字，将会是成田彬。”这句话，虽然是陈述句，但却有着询问的口气。
“成田彬吗？”
“是。”成田要，突然觉得领养之后换姓是不是有些太不及人情了。
“其实，换姓也是迟早的吧，毕竟我现在的确没有监护人。”成彬笑了笑：“成田彬也不错啊。”
成田要并没有因为成彬，或者应该叫成田彬的这句话而高兴。
“那么，真的找不到吗？”
成田彬微微低了低头，摇了摇。
“这样啊。”成田要发现话题似乎有转向了沉闷。“似乎，我们都不是那种很热情的人。”
成田彬抬头眨了眨眼：“哎？”
“我们性格有些相像，冷漠，追求完美，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在和别人相处的时候，都适得其反。”成田要看着对面的少年：“我们都有心事，但是都不愿意去述说。”
我们都是内心孤独的人……
他，在努力的接近自己啊……
成田彬看着那边在说话的成田要。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在这里过一辈子就是肯定要被收养的。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画画，对他来说画画才是他生命旅程唯一没有变动的东西。
按照生活条件，如果想在美术这条路上走到底，那么被收养是最好的选择了。但是第一次看见成田要的时候，他想起了以前的公司老板。年轻，多金，有学识和教养，到哪里都不会错，做什么都很得体。和他自己这种丑小鸭的一样的小职员来说，那就是高高不可攀的高雅天鹅。
他没想到，自己面对这样的人，是羡慕中夹杂着嫉妒，想要接近却又有着自卑。
就像龙舌兰一样，努力开出的花，却永远也遮掩不了丑陋的外表。
对方在进门的时候，就将自己撇到了一遍。看样子，自己狼狈且没有胆量开口的性格，实在是不太讨人喜欢。
温和的栀子夫人带他到了新的房间，温暖舒适简洁。干净擦拭发亮的书桌，摆满书的书架，还有一部电脑，一个CD播放机，一个小沙发和一张柔软干净的床。摆放着绿色植物的半人高的衣橱，散发着原木的味道。
一个让人心情舒畅的房间。
在他被栀子夫人推进浴室好好地冲了一个澡之后，便裹着毛巾出来了，栀子夫人大约看了下他的身形便出去找衣服去了。
盖着毛巾站在那里，一个人。
然后……他进来了。
似乎，自己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但是他让自己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没有敬语，没有称呼。
要。
他很在乎他的感觉，吗？
直到吃饭时被他戏耍，让自己的心情才有了些波动。所以赌气的不想去理他。
要感觉到了，他努力的和自己说话，找着话题，直到要敞开了心扉告诉了他，自己穿着要小时候的衣服，自己和要很像。
我们都是内心孤独的人……
但是，他，在努力的接近自己啊……
所以，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并不是贴在一起，而是我们彼此的心，都在交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2.我们都是内心孤独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