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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四周都是湿漉漉饱含潮湿的黑暗,我抓住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一切都使得我们的爱带有某种深切、疼痛的宿命味道,我从来都明白她不是我借以成长的坚稳的树根,而可笑的是,我看到烟花的那一秒,吻的也是她。
      我的爱人。」

      25、

      徐思叙亲她,那是一个很绵长的吻,从后颈一路逶迤到唇,耳廓上的呼吸刺激着来年的耳膜,带来更细腻的喘息。

      背部是温暖的灰色床单,棉柔的触感舒适,不出一会儿便浸了细细密密的汗液,灰变成褐,像某种不具名的花。

      来年伸出胳膊抱住身上人的头,睡衣衣袖滑到肘部以上,因出汗而有几分潮湿的手臂与徐思叙的头发黏住。

      那颗被某人亲手系上的纽扣还是在混乱中被解开,甚至更多。衣衫开叉到幽深,刚才那道锋利又深邃的线因平躺而不见,徐思叙伏上去,试了试最敏感处的温度,声音含糊地问她冷不冷。

      来年腰间痒得厉害,遂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带着哭腔问能不能别摸了。

      徐思叙从她胸.前抬头,借着台灯那点微弱的光看她。

      这是她亲手种下的红色果实,鲜艳、稚嫩、莽撞、可爱,多么、多么令人心疼的一个女孩。

      她伸手轻抚来年额前略湿的发,吻上她雾蒙蒙的眼睛。

      说“好”,转手便探下去,掐住紧挨床单的柔软。

      来年短促地“啊”一声,身子霎时拉成满弓,与窗帘之外若隐若现的月遥相呼应,辉光是为细闪的清水。

      世界的背面是什么?爱恨的尺度可以有多大?

      来年抓不住自己,只能咬着下唇,她哭着将徐思叙抱得更紧,紧接着将小腿从薄被里抽出来,环上徐思叙的后腰。

      她是怕的,浑身都明显地震颤,整个人像是被丢进幽闭狭窄的黑色盒子,充满未知与恐惧。

      徐思叙十足耐心,等待果实的跌落,她分出一只手,将身下人环在自己后腰的双臂反剪在她头顶。

      那是近乎于一个钳制的动作。

      她的声线居然称得上冷静:现在冷吗?我手冰吗?

      顺手掐一下侧方的柔嫩,溢出一手的软肉。她语气疑惑,是演出来的懊恼:“不对,我们年年不是让我好好追一追她么?现在这样,不合适吧。”

      来年为自己当下的姿态感到羞耻,心想她果然还在生北城那晚的气。

      却实在没有力气反驳解释,她在颠簸的浪中频频摇头,啜泣声从唇缝漏出来,带着颤抖。

      天空爬满细纹,像块石黄的大理石,闪光的水面倒映出粼粼波光。

      徐思叙看了眼将亮的天光,眼底稍暗,而后解放头顶那双手,将手臂从来年微抬的脑下伸过,搂住她的肩膀,倾身吻上去。

      越来越急促的哭声被含下,来年迫切地抱住她。

      徐思叙了然,手挪着捏住小姑娘脆弱的脖颈,掌住她的后脑勺,亲一下、分心安慰一下:“别怕,年年,别怕。”

      来年呜咽着攀住她的肩膀,齿间用力过后,经历了如流星般绚烂的一瞬。

      她似痛苦似愉悦的最后一声是哑在喉咙的。

      眼前一切皆是昏茫,不知是不是失了焦的缘故,那样的朦胧,令人心慌。

      小腿一寸、一寸地垂下去,凌乱的长发挡住视线,将身上人的脸庞和天花板分割成块状,身体像是掉进沼泽,无一处有实感。

      她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也被留在了这个荒唐的清晨。

      徐思叙侧身抱住来年,身子紧紧贴住她,又勾起薄被罩住两人,防止热度散去身体失温后感冒。

      她抽了几张纸,随意揉了两下擦手,然后紧紧隔着被子抱住怀里的人,温声哄,“好了,好了,我们年年真乖,”又吻了一下她带层薄汗的额头,“好了,这下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是她最为温柔的时刻。

      良久,来年吸了吸鼻子,眼眶中有生理性的泪流。

      徐思叙抬手要帮她擦,不想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她勾勾唇:“嫌脏?我没进去。”

      来年蹙眉摇头,伸手从床最边的地方捞自己的衣服,身子钻下去被胡乱套上,嗡嗡道:“我要洗澡。”

      徐思叙起身靠坐在床头,想摸烟,“打火机和烟在外面,你帮——”

      “我不。”

      小姑娘背影看着还挺倔强,她拎着从衣帽间抽出来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卧室。

      两分钟后,来年瘪着嘴,重新推开卧室门,趿着双略湿的拖鞋走进来,手里握着她要的东西。

      徐思叙笑一下,胸.前的头发便随着她的动作抖动,漏出几个红痕。

      来年站在床头瞥一眼,伸手摁了其中一个,听到一声轻嘶后跳远,摇曳着身姿再次跨出去。

      “把窗打开再抽。”她告诫道。

      *

      于是好不容易因忙碌研学而养好的生物钟彻底乱掉,来年从浴室回来后,房间里没什么烟味,徐思叙没点烟,是又睡过去了。

      她爬上床,看了女人的睡颜半晌,也跌入了梦乡。

      再醒时是该吃午餐的时间,来年摸了摸旁边,已经没什么余热了。

      她自己缓了一会儿,顶着乱蓬蓬的发去客厅喝水。

      余光一扫,徐思叙在阳台上。

      她像是洗了澡,穿着白衬衫和休闲裤,立在冬日风中的样子自带冷情。

      来年捧着杯热乎乎的花茶靠在阳台门框上,偷偷将门拉开一点。

      风扑面而来,她耸了耸肩膀,拨了下头发继续看身前的人。

      这酒店露台其实挺大的,花花草草也被养得好,将近二十平的长方形地盘,徐思叙站在那边最角落的地方,以背影对门口。

      最开始来年只听得到猎猎的风声,等到浮云流过露出橙日,人声便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刚醒她就知道了?你让她自己去,别挑**,老爷子会派人**。”

      “门卡在办公室***。”

      来年蹙眉思索一会儿,而后猛地意识到什么,回身轻轻将门推上。

      这不是她能听的东西。

      但在推拉门密封毛条轻碰门框的那一下,沉闷的声响与徐思叙最后一句同时传进她耳中——

      “她学生是在我这里。”

      来年睫毛一颤,花茶洒出来一些滴在手上,滚烫的水珠从手背滚落坠落下地。

      她回头走向沙发,假装没听到,选择做擅长遗忘的自己。

      *

      来年最近迷上一款单机小游戏,是智能手机时代诞生出的触屏玩法,主打音乐交互,手指必须一直摁黑块。

      第二关刚闯过,徐思叙便进来了。

      “玩什么呢?”

      来年翘起手腕给她看,说:“小游戏,你要玩吗?”

      徐思叙摇摇头,伸手触了触她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捧起来喝了两口。

      来年看到她的动作,心没由来的变虚,索性灭了手机,凑到她旁边抬手摸她的发尾:“头发吹干了吗就站在风里,不怕头疼?”

      干的,那通电话打的时间应该不算短。

      徐思叙手伸到她身后拨一下她的后腰,说:“换衣服去,出去吃饭。”

      “好。”

      两人光临的是那家第一次吃饭的淮扬菜馆,入了冬,亭台水榭望过去,入目皆是清寂。

      来年搂着徐思叙的胳膊,跟着服务生走进九曲回廊,偏头看了眼远处的小湖,发现栏杆上浅浅一层洁白,随着日光缓缓消融。

      “下雪了吗?什么时候?”她讶然问。

      来年想起一个誓言,那句来自爱人口中的无比珍重的“那以后每年西城的初雪,我都陪你看好了”,被她藏在心底,不愿草草错过。

      前面的人侧身解释:“没有,冬小姐要画幅画,因此昨日闭馆一天,沈小姐给她造了场人造雪。”

      徐思叙眉梢一抬,笑说:“她在那小朋友面前倒是阔绰。”

      来年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两个姓,未过脑子嘴快地问:“沈小姐你认识?”

      徐思叙没说话,回答她的是服务生:“沈小姐也是投资人。”

      她将好奇神色收回去,朝簪发的高挑女人笑笑,走进包间。

      又是上次一同对坐的“花好月圆”,俗气地可爱。

      来年进去后脱下身上的大衣,搓了两下手去捏花瓶里的花,笑眯眯地望向对面人。

      徐思叙浮起一分笑,倚靠在椅背上的样子有点闲闲的懒散。

      她就这么看着对面人认真听侍应生的新品讲解,说那就来一份这个酸奶吧。

      某种心照不宣的眼神也映照得出一些东西,她眸中含情,总想着到底有那么几分真情在。

      竹林冬日依旧为绿,但不再是翠色,来年摆摆手,让人把上次徐思叙一筷也未动的菜色删掉。

      “少点一点吧,我们没吃早餐,胃没有被打开,午餐注定吃得少。”她陈述道,眼睛里却携着照顾人的体贴,抬头对徐思叙说。

      她点点头,说:“都行,随你。”

      于是来年合上菜单,递过去道谢,“辛苦你啦。”

      徐思叙被小姑娘逗笑,直起身子替两人斟茶。

      日光流转,饭吃到一半,来年急匆匆接了个电话,是褚华茹打来的。

      她跟徐思叙在一起的时候,手机一直是静音的,这次能接上完全是因为屏幕亮了,又恰好被对面人瞧到。

      “我本导打来的,”她专门避免提到名姓,“那我出去接?”

      来年说着,就要去墙角取衣服出门。

      徐思叙坐在位置上拉住她,眼睛垂下去一点,表情无谓,声音也淡淡的:“没事,就在这儿接吧,外面太冷了。”

      她的手指摩挲着方才在酒店时她虎口被花茶烫到的位置,将那层粉红揉得更深。

      来年僵在原地,张了张嘴,看看徐思叙的手又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本导”,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她知道自己偷听了。

      这时,徐思叙撒开她的手,仿若方才只是跟她亲昵一下,再抬眼时嘴角甚至挂着笑:“再不接就自动挂断了。”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回以难看的一笑:“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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