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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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奉山抹完手上的青紫，又低头精准地握住她的脚掌。男人手心的触感从脚底心往上蔓延，佟明媚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微微气恼，但是她力气太小，挣脱不开，用力挣扎了几次，都被魏奉山牢牢摁住。
“魏奉山！”
魏奉山岿然不动，直到他做完手上的动作，才松了手，“好了。”
“惺惺作态。”
“他们会付出代价，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怎么样。”佟明媚防备地看着他，“这都怪你。”
魏奉山道：“对，是我疏忽。”
佟明媚一时无言，干巴巴地跟着重复：“是怪你。”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男人都喜欢说“保证”的话，梁永闻也说过，他保证会给她买好多黄金首饰，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点可笑。
佟明媚重新拢住肩上的披风，“魏二爷，我真搞不懂您。”
“是你不相信我。”
佟明媚不否认，直直地盯着他，眼神中的怀疑很明显，“你身边的人交代给饭店前台的话，我都听到了。”她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魏奉山任何一个矫饰的神情。
魏奉山一点不躲闪地回望着她，倒把佟明媚看得不自在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说得不对么？”佟明媚见气氛有点不对，忙开口打破这安静的空气。
魏奉山沉沉道：“我知道。”知你苦处。
“你放心罢。”
佟明媚皱眉，这打得都是什么谜语，她拢着披风，心不在焉地看着脚边的炉子。
“走了。”她忽地起身。
“是，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魏奉山送她出门，又下了楼梯，一直送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一边。
在楼梯拐角站了一会，魏奉山又回到办公室，在坐上办公椅前，他关了屋子里的灯，一个人在黑暗中无声地冥思了一会。许久，他拉开抽屉，摸出一只滚轮式打火机，抽出一根雪茄接上微弱的火光，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一圈白烟悠悠地荡开。
许是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佟明媚入睡得很快，软和的大床干净又干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她的脸陷在细腻温暖的枕头中，刚沾上不久，便将睡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自然醒来，佟明媚觉得一洗昨日的疲惫，脑袋清楚多了，想着今日不去吃魏奉山准备的早饭，他那个人下这些功夫一定是早挖好了坑。
但魏奉山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意，早餐是门外的侍应生听着动静敲门送进来的，小推车小却能装，将一张餐桌摆得满满的。
佟明媚倚在一边看，不少新花样。挣扎一刻，她又觉得这是魏奉山该的，遂坐过去自然地品尝起来。不得不说，他人有些有机，在吃的一遭上似乎有些品味，且十分不吝色。
佟明媚照旧是浅尝辄止，美食固然可口，很多时候她能够说停便停，因为比起口腹之欲的满足，更令她着迷的是摆满桌子的排场、或是随时想吃随时能吃到的自由。她在这种状态之下是可以很优雅的。
才用帕子轻轻捻了嘴角，门外又有人敲门。
佟明媚以为是魏奉山又要装神弄鬼，本欲转身朝内间卧室走，却听见外面的人隔着门喊道：“佟小姐，是金店的人送东西来。”
佟明媚一只脚还没有落地，闻言立马转了身，兴冲冲地走过去开门。
这回是五只小箱子，看来人动作和表情，并非是轻飘飘的，而是装得满满当当，依次小心地隔在了沙发前。
金店的人交代：“佟小姐，您清点一下，之前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佟明媚故作淡定地点点头，五只箱子都打开一遍，但只瞥到闪闪的金光，就“啪”地一下又阖上，胸膛里那颗心跳得飞速，总感觉不真实。
她摆摆手，“我知道了。”
来人出去之前不忘说，“佟小姐，有什么遗漏、瑕疵，或是不合适的，请跟我们联系，一定让您满意。”
佟明媚飞快点点头。
人消失在门后，门锁落上发出机械的声响，佟明媚走过去确认门关上无疑，才回到沙发前。
尽数打开，摊开在地板上，她一样一样小心地拿起来欣赏，有的实在太精巧，忍不住直接戴在手上、脖子上，看了一会，手和脖子都重得抬不起，往旁边镜子一照，却见自己戴了太多，珠光宝气地，俗极了。
佟明媚对着镜子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都检查过了，她放心地都阖上，经那当铺走一遭，并不是什么成果都没有得到，起码这金店是很靠谱的，她心满意足地将这五只箱子和先前那一只放在一处。
这往后什么打算，都要靠它们呢
收拾好宝贝，佟明媚才看见躺着一只信封，略有些厚度，刚刚好像看到是谁搁在桌上的，不过那时候注意力都在金饰上，也没听清那人说什么。
打开信封，是钞票，一多半是百元大钞，也有零碎的。
佟明媚第一个想起魏奉山，偌大的沪城，只有他会这样献殷勤了。
他该的。
佟明媚没有任何犹豫便收下了这钱。
但过了午饭，她也没有见到魏奉山，本以为这男人一定要来说些云里雾里的话替自己开脱并向她卖好的，哪知并没有等到。佟明媚也不在意，好吃好喝地有人伺候着，她懒得见到他呢。
其实她如今身家也厚了，尽可以回老家去，拿出几件给叔叔婶婶，也算偿了他们一家，自己怎么样过，钱捏在自己手上，自己说了算。
只是，佟明媚坐在窗前，看楼下的街道，长壑的汽车是极稀罕的东西，不像这哪条街道上都能看得见，街上逛得年轻女子也多。
最重要的是，她偶尔想起梁永闻那个负心的东西，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她的丑事到底有没有传到老家去。
正出神地想着往后重重令人烦恼的事，魏奉山在外头叫她：“明媚。”
佟明媚坐直了，这人毕竟才为她破费过，还不少，她很不好意思彻底给人家冷脸，踌躇一刻，外面已经没有叫她的声了，佟明媚起身去开门。
魏奉山还在外面，没有进来的意思。
“魏先生？”佟明媚仰头看他。
“巡查厅驻所那些人……”
佟明媚想起昨晚似乎说今天来赔礼道歉，顿时脸色暗下去，掉脸便走，“我不想看见他们。”她看见他们便想起自己丢脸的时刻，今天养成的好心情都被冲了一半。
魏奉山看这大开的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他只站在外面。
“明媚。”
“魏先生，你还有什么事？”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的东西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那么，兴许过两日就回老家了。”佟明媚倒不是随口答，她故意说给魏奉山听。
“不喜欢沪城么？”
“大城市都是相通的，跟北宁并无大不同。”
佟明媚突然想到，她现在多了随身的贵重行李，确实是又“贵”又“重”，没有办法悄悄从饭店溜走，魏奉山这人，他肯放自己走么。
“你喜欢北宁？”
“非要说那还是沪城。”
佟明媚看魏奉山站在门口，还没有走的意思，她懒洋洋道：“我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魏奉山道：“沈从嘉后天晚上有一台加演的戏，你要不要去看？”
“哎呀！加演啦？”佟明媚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长方形的纸券，料想是戏票，连忙走过去接到手里，低头一看票上印着“电影明星沈从嘉沪城再回馈公演”等字样，“看的，看的，自然要看的。”
“好，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不坐魏奉山的车，那么就得乘黄包车，远不如汽车舒服，佟明媚自然不拒绝，“好吧。”她伸手抵在唇边，打了一个突兀的哈欠，继续刚刚的话题，“魏先生，后天见，我去休息了。”
魏奉山点头，“你晚上记得擦药。”
佟明媚敷衍地点了点头。
魏奉山带上了门。他确实有许多棘手的事情要做。
佟明媚在饭店里继续享受着好吃好喝的伺候，除了晚上会来人左一遍右一遍地提醒她要擦药，不见魏奉山，日子很惬意。
有时白日里有兴致想逛逛，路经前台时，那小厮还上前来殷勤地问要不要派车，想来都是魏奉山安排好的。佟明媚自然笑纳，她自己又去了一回百货大楼，太大了，绕得晕乎乎的，问了中年妇人，但对方说话口音太重，佟明媚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卖鞋子和裙子的地方。
不过来都来了，包里也有钱，她临走的时候在一楼买了两只钢笔和怀表，店里最贵的款式，弟弟想要很久了，她付钱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手上的青紫差不多消下去了。脚腕上却没好透，佟明媚自己从没擦药，她感觉就这些小伤，没什么妨碍，又兼魏奉山的人督促，她有些逆反心理，并不理会。但穿鞋的时候，她挑挑拣拣又选中那唯一一双浅色的来配衣服，才走几步倒还好，但下了几层楼，便觉磨得更厉害了。
魏奉山在车边看她神色不对，皱眉：“怎么了？”
佟明媚笑道：“没事呀，魏先生，咱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