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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有德有能有喜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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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光明以后的柒湛远，便是整日整夜琢磨那些阴离院带回之物。
一日，柒宝上吐下泻，前来就医。
虚莫桓为其诊断过后，轻柔地对柒宝道：“莫担心，我给你熬点姜水喝，便好了。”
说罢，便是亲自寻来生姜，又洗又切，再下锅熬制。
柒宝喝着虚莫桓亲手端上的姜水，感动非常，“小的何德何能，要王妃亲自下厨。”
“你既有德又有能，自然受得起……”虚莫桓浅笑道，却是未等说完，亦是吐了出来。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被我传上病了？要不要喝点姜水？”柒宝着急不已地道，为虚莫桓盛了姜水去，自己似被吓好了一般，没觉着哪里不适了。
虚莫倾得知虚莫桓吐了，匆匆赶来，为其把过脉后，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柒湛远不忍柒宝劳累，颇为关心地道：“听苒蔓说，你吐了。那就早些休息去吧！别再这儿照顾本王了。”
“是王妃吐了！”柒宝道，却怕柒湛远听得糊涂，便是又胡乱补充个不停，“不是，是我和王妃都吐了！”
“为何？他也病了么？”柒湛远颇为不安，速速问去，听得柒宝纠结不语，便是禁不住往那坏处想了去，“是不是很严重？你但说无妨，本王能够承受。”
“是……是喜脉。”柒宝吱唔着道，早前未说，着实是怕吓着了柒湛远。
“啊？”柒湛远着实惊得不行，猛喝一口热茶，却是被呛得不轻，喷了出去。
“王爷，您怎么吐了？”柒宝忙帮柒湛远擦拭，“就怕吓着您，结果真给您吓着了！本来您就配不上王妃，这下好了，以后人家有了孩子，还能离您？不得带娃去找孩子爹？”
“啊？”柒湛远捋着胸口，本还没压下的惊，又被柒宝给勾了起来，“孩子爹？”
“哎呀！”柒宝拍了自己的脑瓜，恍然大悟一般，“小的怎么才想到！王爷，您说，这是王妃和谁的孩子？总不会是您的吧？您又不行！”
“本王不行！你也说得出口！柒湛远抬起手来，“不怕被人笑话吗？本王不行，你不嫌丢人么？”
“确实！”柒宝探身上前，凑到柒湛远抬起的手边，被他摸了头，“是给小的丢人！”
“是！本王不行！还要替别人当爹！你满意了？”柒湛远真拍了柒宝的头去，“你真是不怕本王心塞！”
“小的当然怕您心塞！这不，特意去为您打探消息了！”柒宝神秘不已地道，“说是王妃很是欢喜！”
“王妃高兴？他高兴！本王便高兴！他的孩子，便是本王的孩子。”柒湛远颊上浮起几丝笑意，轻拍了柒宝的头，“柒宝，你说得对！本王就是那孩子的爹！”
“就是！”柒宝频频点头，仍是说得难听，“反正您也不行！”
“谁不行！这和本王行不行，有何关联？”柒湛远又使劲儿拍了柒宝的头，“本王是爱屋及乌！王妃中意，本王便觉着好！”
“王爷霸气！”柒宝真心佩服地道，却又提醒，“王爷！您以后，恐怕得排在这孩子之后了！要按你说的，想让王妃高兴，就得使劲儿疼那孩子！”
“有理！”柒湛远不断点头，认同无比，“你有时也能说对几句话！”
“小的恭喜王爷当了爹！”柒宝欣然道，“小的也高兴！”
柒湛远开怀笑了，拍了拍柒宝的头，“多谢柒宝贺喜，本王居然当爹了！”
“本王不知道，该喜还是悲。这喜脉，可否伤你的身体？如何做才好？”柒湛远握住虚莫桓的双手，不安地问道。
他虽仍是看不见，可灰暗的眼皮下，似有波浪滚涌，起伏不定。
“当然是该喜。这是好事。”虚莫桓忽而低下声去，话里透着满心甜蜜，“这是和王爷圆房之后，才有的。不管是什么，莫桓都倍加珍惜。”
“这？这是本王的孩子？”柒湛远又惊又喜，握住虚莫桓的手，“真……真的么？”
“不然呢？”虚莫桓亦是好不惊讶，难能相信，“王爷以为这是莫桓和别人的孩子么？”
“本王之前确实……”柒湛远简直手足无措，喜出望外，“误会了！”
“所以，你之前是预备为莫桓和其他人的孩子，当爹么？”虚莫桓哭笑不得，亦感动不已，“此心甚好！太好！”
“是你的孩子，本王便珍爱。”柒湛远搂过虚莫桓轻轻摸着他的腹，欣喜有之，担心更有之，“从前，只是从书里读过，公子怀胎之故事。如今发生于本王身边，还是会怕！本王真的很怕失去你！”
“王爷莫怕。”虚莫桓眸里盛满期许之光，对柒湛远安慰，“请相信莫桓的医术！莫桓定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真的？”柒湛远拥着虚莫桓，久久舍不得放开，“莫要骗本王！莫要再丢下本王一个人！本王已经失去了双眼，见不得世间万般美好，却也躲过了这世间万般丑恶。可所有的苦当中，本王最怕失去你！”
“莫桓也怕！从小到大，莫桓总觉人心丑恶，世道荒诞，邃从不将无子视为遗憾。带他来这世上走一遭，可是逼他受罪？”虚莫桓亦是紧紧抱着柒湛远，颇为动情，“可如今不同了。和王爷在一起之后，莫桓才觉着，这世间纵有万般苦，遇见你，便是值得。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因为你首先是个好人。遇见好的人，这世间便甚是美好，值得体验！”
“得你此言，本王此生无憾。”柒湛远甚是感慨，下颌狠狠蹭了虚莫桓的发去，“世间实苦，有你真好！”
柒湛远心下叹道——这便是人世间之甜与苦么？一段生命的陨落，伴着另一段生命的诞生。我疼痛不已之时，有他于莫桓体内缓缓成长。
虚莫桓只专心体会着这爱抚，却是没得发觉，柒湛远狠狠咽了咽吼，额上青筋蹦出。
从阴离院归来后，柒湛远便身感不适，为怕虚莫桓担心，只寻了虚莫倾来看。
虚莫倾为柒湛远查看过后，便是猜测，其前往阴离院之时，被那巨兽所伤，遂身染恶疾。
虚莫倾未有告知任何人，只暗自为柒湛远疗伤。其倾尽全力，却仍不见效。
柒湛远病得愈发严重，每每痛得彻夜难眠。
柒湛远渐渐心下有数，想自己恐时日无多。
背着虚莫桓，柒湛远默默安排起了身后之事，把这湛仁城托付于厉擎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