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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   “是,我下的旨。”

      沈消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中批改奏章的笔却不曾停下,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而江逸之此刻的行为就大惊小怪。

      江逸之就知道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怎么会安静下来,原来在这心怀不轨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落成他心有所属,他……”

      “那又怎么样!”见他话里话外都在向着另外一个男人,而完全把他置身事外,沈消免不了有些生气。“为沈姜次赐婚的人,并非我,而是明夕帝,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的,更是明夕帝。再者,提起这件事的人又不是朕,那么请问江公子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这兴师问罪的。”

      江逸之哑然,“我……”

      沈消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身侧,不知为何或许是太了解眼前这个男子了,沈消现在只觉得虚伪,他就像是个天天顶着面具的伪君子,话里话外到底有几分真假,就如同这京城暗里扬起的云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江逸之,你现在想起来在这装什么好师兄了,可是之前那种明里暗里算计沈姜次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你也没少做吧!”

      “你,可是我们之间已经和好如初了。”夜北承认以前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的他们已经渐渐与过去自己和解。

      沈消一眼看透他内心的想法,“江逸之,不要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高尚,这里是京城,而我们身处的是京城权力漩涡的中心,情谊两个字在这里显得有多么廉价,你比我更清楚。”说着他的头附到他的脖颈处,只可惜哪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想着,沈消也是一阵怒火中烧,那日他回来,表面答应很好的人却就这样消失不见,这些天更是有意思地躲避他。

      顿了顿,他又道:“江逸之,你就这么肯定下一次,一场挑唆之后,你真的还会相信沈姜溪吗?别把你自己的品行挂得那么高不可攀。这京城,往往是考验你自己,也是人性的存在。”

      江逸之猛然抬眸,正好对上沈消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知何为这次他竟然感觉到有一丝心怯,可是他依然会:“那你呢!沈消你又高不可攀到哪种地步?”

      “朕呀!高不可攀,错了。朕一直不认为朕是什么高不可攀之人,我是小人呀!”沈消笑着。

      江逸之不愿意和他在掰扯这些有用无用的事情,“这件事真的不是你为了报复落成,特意提起来的。”

      沈消一副我看起来有这么闲的样子,原本他是准备一言不合的,可是终究是没忍住,“这是沈渃亲自求来的。”

      沈渃?落成的母妃。他不说,他都快要忘了京城还有这样一位的存在了。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自己也是爱莫能助,沈渃亲自求的,沈钧同意的,沈消亲自下的旨,这就是他们沈家自己的家事了。

      沈消看着他愣神的样子,还以为他又要趟这趟浑水,于是便道:“眼下这种情况,我相信江公子是最懂得趋利避害这四个字怎么写的。”

      江逸之看着他,心底已经打算不趟这趟浑水,什么感谢的话语他是万万说不出的,更何况又是沈消这个人,他甚至不留一句话,就打算离开。

      沈消见状哪还愿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牵扯中拉着他就往的龙椅的方向走去,江逸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摔到了龙椅之上,“你干什么?”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沈消更不是不愿,他长期生活在军营中刀尖舔血的日子过得多了,对于江逸之这种表面公子的人设,处理起来那算是得心应手。他将他的双手并拢,一只手就足矣将他的一双手腕牢牢抓住,身影之下江逸之那张脸微微泛红。

      沈消有这么肯就此作罢,他不假思索地另一只手开始在他的腰封处翻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扯开他层叠的衣衫。

      江逸之知道他一直是任意妄为的存在,但是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能在大殿,龙椅之上做出这种荒唐之事,而自己这具身体每每遇上沈消总是一阵瘫软,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找不到着力点的同时狼狈地处于下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一说出口,江逸之的心略显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想着,他羞愧地侧过头。

      沈消看到他这个样,面中带红,娇羞身姿,任他是仙神般清心寡欲的存在,也顶不住这般情况。他顺势一把捏起他的下巴,强制他看着自己,当他的脸庞落入他的视线之内,真真的一副诱人,垂涎欲滴的模样。脖颈处早已经没有了他留下的痕迹,沈消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猛地咬上他的脖颈。

      嘶痛声感染江逸之的感官,心中那点不甘屈于人下的感觉,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愤怒报复的情感在他内心汇聚着,扭曲着。

      直到鲜明的咬痕落在他的脖颈,沈消才堪堪地肯放过他,略带老茧的指尖掠过他的脸颊,江逸之只觉得生疼。

      “主子,药来了。”

      听到动静江逸之猛然感觉松了一口气,却不料下一秒沈消直接接过满辛递来的药碗,不由分说地全部灌入江逸之的口中。苦涩感传来,江逸之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却被沈消死死地捂住口,药汁沾染他的手心,顺着他的脖颈滑落。

      沈消确定他将要药饮下才放过他,接过满辛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残留的药汁,一字一句道:“江逸之,以后药我会按时按点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最好乖乖给我喝下去,要让我发现你有一日不喝,朕就亲自去求了沈钧把他赐给朕,以后你我之间那才是真正算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到那时候日日寻欢作乐也是未尝不可。”

      “你!”

      “药,喂不下去怎么办?”

      “高烧终于退了,主子没事了。”

      一连几日,谢砚都是浑浑噩噩般的存在,偶尔间有意思也是一阵苦涩感入口,动作中被牵扯到伤口隐隐作痛,而他沉重的双眼却是始终睁不开,就像是有一道门一把锁彻底封闭了挣脱黑暗的路程。

      终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沉浸在黑暗中多长时日。谢砚算是感觉到这几日来唯一的光明,他挣扎着起身,伤口隐隐作痛的同时,心中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而陪在他身侧的悉心照顾的人是他。

      “主子。”

      明明是最熟悉的两个字,落入他的耳中却让他的心中一凉,整个人的思绪也被拉回现实。

      “主子,你终于醒了。”

      谢砚被他扶着缓缓坐起身来,周围陌生的一切落入他的眼中,“这是哪?”

      “主子,这里是坊山境内的一处村民家中,我们被上山打猎的村民救了。”古沉道。

      许是记着这里是坊山,记得小心翼翼,谢砚稍微放松的情绪在一瞬间紧绷,他挣扎着想要下榻。

      “主子。”古沉按捺住他想要起身的心情,在心里还以为他还是在担心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害怕牵连到无辜百姓 ,当即便道:“主子放心,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坊山在当地被视为不祥,他们一般人是不敢轻易进入的。再者,此次主子中箭虽然未曾伤及肋骨,但仍需要好好静养,剩余的事情尽管交给古沉就是。”

      坊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民间那股子荒诞流言,听着这两个字谢砚有种莫名地心里发怵,无处言说的不安感四散开来。

      彼时,推门间寒风而入将他撞了个满怀。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谢砚只能压下心底的疑问。

      “醒了,感觉怎么样?”

      谢砚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褚临意识到其中的尴尬气氛,赶忙解释:“主……公子,这就是我们救了我们的人,林元白林公子。林公子,这就是我家公子。”

      林元白慌张的擦拭着双手,将汤药慌张地放到一旁,笑着点了点头,整个人全然一脸憨态,“两位公子,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一个生存在山间的粗俗之人,不用称呼我为什么公子,你们要是不介意叫我元白就行。”

      “林公子,客气了。”谢砚道。

      “不客气,不用客气。”

      林元白嗤笑地摸了摸头,不过话说回来,“两位公子,这么会出现在哪里,荒郊野外的可是遭遇到什么变故。”

      褚临抢先一步,“那个,我们本是路过坊山一带的商人,这不路上遭遇了劫匪,索性大难不死,幸得林兄弟相救。”

      “那个 ……没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他我也只是路过而已,能帮助两位公子,我也是开心的。那个,不用放在心上。”林元白笑着。

      谢砚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总之,还是需要感谢林兄弟。”

      “不用谢,不用谢。”顿了顿,林元白又道:“不知公子身上的伤可还好多了,有没有什么不适。”

      谢砚刚转醒,除了身体的些许酸痛感,伤口倒是好了很多了。“不必担心了,都是一些小伤,无碍的。”

      摇曳的树影攀附在木窗之上,遮挡光亮之中依稀能看到些许不同,简陋的木屋之内响亮中带着憨厚的声音响起。

      “咦,那可不行,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子还是要小心些比较好。”林元白叮嘱之余,突然想起来什么,嗓门在一瞬间提高。“咦!完了完了…”

      谢砚与褚临对视一眼,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下一秒,则是让他们在一瞬间哭笑不得。

      “咦!完了完了,我放在灶台上的鸡汤,该炖了。”

      看着他慌忙地离开身影,谢砚的悬着的心放在几分,但也没到彻底对一切放下戒备的存在。他看着褚临的身子,“你没事吧,没伤到吧?”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就像是将褚临的记忆瞬间拉回到那个黑夜之中,身为暗卫本应该是他保护主子,万死不辞,而不是主子被他牵连进而受伤。

      心像是被纠缠在一起,左右为难中一种夹杂在其中的情感不言而喻,正当他愣神期间,谢砚的手落在他肩膀之上,他安慰着。

      “没事吧?难不成真的受伤了?有没有让大夫看过。”

      褚临暗自懊悔中褶皱的衣角死死地被攥在手心,他摇摇头,“主子,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谢砚顿是松了一口气,看到他眼神中的懊悔,他一贯不擅长这种言语,犹豫开口长叹一口气:“褚临,你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了最亲的存在,自从母…他去世后,在那个冰冷的皇宫之中我们就成了彼此最亲的存在。再者身为主子,这我应该有保护下属,身边之人的责任。”

      褚临听闻心中免不了一怔,保护身边之人吗?可是在哪个地方好像没有这个规矩。愣神之间,开口之余却是这样一番话语,“主子,你真的变了很多。”

      谢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神间藏匿在心底深处的局促夹杂着不安再次涌上,他望着褚临的眼神像是在暗处被蒙上了一层雾霜,就连瞳孔都昏暗了几分。

      “主子?”

      “去看看吧!”谢砚即便是心中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一系列的顺理成章却又让他这般无可奈何。

      “啊?”褚临猛然间没缓过神来,听懂了他言语之间的意思,刚才那股子情绪像是一下子被人强行地按压下去。在他眼前的北襄的帝王,在未来可能东濮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都说帝王身伴是最可怕的存在,即便是表面的和蔼可亲,所谓的情绪又真正能维持多长时间。就事论事而言,对救命恩人拥有着防备,也对着毕竟是帝王。

      反应过来的褚临话音落,就立刻跟了上去。

      木屋之外,落叶掠过地面探头生长的嫩芽,风声继续扑泄而来,冉冉升起的蒸气将男子的大半张容颜遮盖。

      林元白托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药炉之下燃烧着的火焰,眼神中早已经没了刚才的着急,连连叹气中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眼前的光亮被彻底遮挡,他才缓缓抬起眸,“不是说了吗?不要来找我,有些事情你们看着办吧,想怎么办都行,我不在乎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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