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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   “我不知道。”

      沈姜次闭上双眼,眼前的黑暗被无尽的光亮代替,那个幽深见不得光亮的地方是他的噩梦。就如同窗外黑暗中看不见的阴谋。

      褚临对于那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依稀从各种零碎的话语中,大概能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因为天生异瞳,因为那一抹不被世人所接纳的涧石蓝,他被关在相国寺中遇到了噩梦的开始。一种对涧石蓝最为执着的人,然后被关在黑夜之中当作一种试验。

      想着,褚临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些许心疼,“主子。”

      沈姜次的思绪被唤回,平静如水的脸上之下又是何等颜色尚未可知。“我本以为京华楼中遇见的那个女子是赵均饶的一场警告,却从未细细地想过赵均饶对于有些事情是如何得知的,在他的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下,是不是真的又那个人的推波助澜。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死,他还活着,活着隐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看着我,看着我们。”

      “主子!”褚临大声提醒。

      恐惧和不安从沈姜次脸上退却,被噩梦裹挟的情绪渐渐变得稳定

      褚临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免得有些担心:“主子,现在说这些事情归根结底也只是猜测而已。”

      “是呀!也只是一场猜测而已。”沈姜次喃喃道,他不断回想着关于当年的细节,自从他被沈钧救走后,年少成名后,他在沈钧的要求下直面过去,当时是他一手捣毁了那个据点。那日,天气阴沉,漫天大火把所有噩梦都吞噬,那种藏匿在暗处的肮脏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不留。

      而那种残留在烟火之中的药方不知为何却被保持下来,间接成为沈钧控制夜北众人的一场噩梦,可是那药方不是随着夜北人员的一次清洗中再次销声匿迹了吗?为什么他却在如今这种境地下以这种方式出现。

      褚临大胆提议,“是不是当年沈钧悄悄保留了一份?”

      沈姜次正欲肯定这个答案,可是仔细想了想,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如果是沈钧当年保留了这个配方,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如果是以备不时之需那又为什么偏偏放到这个时候用,难道先前只是因为这种药方的副作用较为强,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下,为避免棋子噬主才不得已为之就?”

      可是……

      沈姜次突然想到什么,如果在这张药方之后没有其他人,只是单纯的是沈钧他的一个人的决定,那么……似乎一切都能解释得通,沈钧害怕江逸之脱离掌对他用药,而江逸之想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对于他的安排只能在某种程度上选择伏低做小的配合,可是如果沈钧知道也江逸之会配合,那为什么还要用药进行牵扯,这不算是给自己埋下某种隐患吗?

      难道在这背后真的有什么见不得秘密?还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心中那股子不安隐隐作祟,沈姜次却是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似乎那一抹涧石蓝就是牵引一切事情的真相,既然是这样,还是要归根结底比较好。他道:“当年他死后 ,余孽被剿灭后消息传来的最后地点是哪?”

      褚临虽然未曾真正经历与沈姜次过去相关的细枝末节,但是对当年的剿灭行动也算是印象深刻,他肯定地给出答案,“西丰城外约三十里处的深山,名唤坊山。”

      沈姜次的心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着,窒息感几乎是将他牢牢包裹着,心脏隐隐作痛间提醒着他保持理智。“他现在是走到哪了?”

      “按照天数来推算,谢公子应该不日就能离境,如今应是在、”褚临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按照天数来推算,谢砚这几日就在坊山一带。

      这是偶然吗?还是在预示着什么?

      褚临心底那股子不安也随之升起:“主子。”

      沈姜次手中握着的药方几乎是被团成一团,藏匿在心中角落里的不安彻底释放,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背后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愤怒涌上心尖,理智渐渐回笼,沈姜次果断在纸张上书写起来 ,随机连带信封一起交给褚临,再三叮嘱:“把这封信交给沈消,切记不要经过第二个人的手。”

      “是。”

      书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笔锋落在纸张上书写的声音,沈姜次看着坊山两个字,拧眉之间也愈发觉得似乎这件事是冲着他来的。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前往坊山一趟,只不过在这件事情开始之前京城的局势总是要再乱一乱。

      车轮在山间的官道上吱吱作响,不安地摇晃间前行着,靠近些似乎还能看到马车上撕裂的刀痕,下一秒寒风袭来,过往的血腥味似乎还能闻到个贴切。

      马车内,谢砚正襟危坐俊美的容颜带着些许疲惫,一路上追杀他们的人不在少数,能走到这个地方也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得到空闲的时间稍作停歇,整个人却还是紧绷的状态,在这表面风平浪静的群山叠嶂下,谁也不知道下一场刺杀何时到来。

      车轮被石块阻挡,经过之中却也是没能避免踉跄。谢砚几乎算是瞬间清醒,下意识地握着放在一旁的匕首。警觉间却发现并无异常,他松了一口气间视线又再次落在匕首上。这是那日沈姜次遗忘在马车上的,他轻抚着匕首上镌刻的花纹,感受着手柄之上残留着他的温度。

      “主子。”

      谢砚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又换回了在外人面前那种严厉的面容,“什么事?”

      “舟车劳顿,主子休息一下吧!”

      ‘不必’两个字刚挂在他嘴边,就要呼之欲出,他探出头环视着随从的人,皱眉:“就地修整吧!”

      “是。”

      古沉简单安置好一切,便拿出随行携带的干粮,连带着水递给谢砚。

      谢砚接过,可是看了两眼却是没什么食欲,思绪总是不受控制般地被其他事情牵引,话说都已经半月有余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沈钧有没有过分为难他?困惑缠身,他愁容满面。

      古沉将谢砚的情绪尽收眼底,这些天他就这样看着自家主子一点点消瘦下去,但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主子,多少吃点吧!”

      “嗯。”谢砚点了点头,视线却又是不自觉地被窗外的景色吸引。望着那丛山叠嶂的远方,他问:“哪里是?”

      古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主子,那是坊山,听说是这一代百姓的禁地,我们只是从一旁路过,还是不要招惹一些麻烦较好。”

      “嗯。”看着手中的干粮,谢砚勉强吃了几口,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古沉。

      赶路还在继续,因着坊山一带山脉较为宽广,一路上更是看不到一处住家,因此宽阔的野外就成了他们的不二选择,所幸一切还没有到最坏的境地,凑合着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篝火被烧噼啪作响,时不时晃动的火苗映照在人身上,驱散山间寒冷的同时映照着人影贴在刚冒出芽头的草地上。

      “主子?”古沉叫了几声见他不语的模样,无奈叹气,自从与那人分开之后,主子一直都是这样,时不时地一个人盯着一处发呆,倒是愈发不像他自己了。“主子,夜深风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谢砚的眼神依旧盯着篝火,“不妨事的,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会儿夜,困了自然会去睡的。”

      古沉没有搭话,想着既然主子不愿意离开,自己去马车上取个披风御寒也是好的,却不料自己刚一转身轻微摇晃的火苗突然躁动不安起来,就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

      谢砚突然一激灵,接着整个人猛然坐起来,下一秒借着火光他看清了天边如雨滴般袭来的长箭,下意识地躲避之间,惊呼出声:“小心!”

      趁着夜色为掩护,几乎是打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稍微反应过慢的人命丧箭底都是轻的。因着冲击力的原因长箭刺穿身体,侍从躲避中身体直勾勾地落到篝火之上,疼痛感伴随着灼热感引得那人撕心裂肺地求救。

      谢砚刚想上前救人,下一秒又是一阵箭雨,他只能躲避。

      待箭雨过后,因为篝火四散引起的狼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惊魂未定的侍从从狼藉中起身,谢砚则顺势拿出藏匿在袖中的匕首一步步上前。

      濮的一声,像是急促寒掠过的声音。

      谢砚猛然抬头,无数黑衣人从紧挨着的半山腰处缓缓而落,几乎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几会,杀戮又起。

      “保护公子!”

      刀剑的碰撞声彻底打破平静,黑衣人滔滔不绝,而他们最终也将会落个寡不敌众,自取灭亡的下场。

      谢砚果断解决掉一个杀手后,更多的杀手从四面八方袭来。

      古沉及时赶到,打斗之间护着谢砚来到马车处,他纵身一跃跳上马车,一手握上缰绳一手接着他。“主子,快上车。”

      谢砚握上他的手正欲接力上马车,视线却无意间看到敌人的长箭对准古沉,他想都没想就挡在他身前,长箭准确无误地刺入肩膀。马车不断前行,因为重力原因谢砚几乎是要直勾勾的倒在地上,危急关头古沉抛出绳子。

      “主子,抓住绳子。”

      谢砚抓住绳子,正要借机一跃而起。

      却不料黑衣人先他一步,长箭不断向他袭来。

      谢砚一手抓住绳子,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感的同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脚蹬上车体,借力中反转着身体躲避着长箭的攻击,毕竟动作有限,能力有限。几次躲避下去,谢砚体力不支。汗珠不断从他的头顶滑落。

      “主子,我拉你上来!”古沉伸出手。

      谢砚看了一眼,正要有所动作,又是一根长箭袭来,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他,身体彻底贴紧地面。眼看就要落下,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绳子。背部沿着地面拖拉形成长长的划痕,痛!好痛!

      黑衣人见状邪魅一笑,又是一箭,锋利的箭矢划破麻绳,下一秒就要断裂。

      他这次真的算是命悬一线了,在麻绳断裂的最后一刻,他抱着最后的希望拼死一搏,借着车体借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上古沉伸出来的手。因为拉拽,伤口传来一阵剧痛,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感一咬牙直接拔掉伤口的长箭,咬着唇瓣强忍疼痛感,顺势跳上马车。

      “主子!”

      “我没事,快走。”

      古沉抓紧缰绳驱赶马车。

      杀手眼看不妙,长箭对准了逃离的马车,随着一声惊呼鲜血流出,马匹受惊疼痛中不安起来。

      古沉的手死死地抓着缰绳,企图将一切掰回正轨,受到钳制的马匹步伐更加紊乱,终是踉跄间马车不受控制地滚落悬崖。马车在碰撞中渐渐撕裂,疼痛感愈演愈烈,一阵杀戮隐藏在泯灭在无尽的黑暗中。

      鲜血滴落剑锋,杀戮进入尾声。

      “大人,这怎么办?”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满地的狼藉,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前方可是坊山,即便是谢淳侥幸未死,那里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外来者。”

      “是。”

      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姜次突感心中一阵抽搐慌忙地捂上胸口,手指被匕首划破,鲜血滴落在纸张上开出妖艳的红色花朵。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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