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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 147 章 ...

  •   男子听到动静缓缓抬头,他嘴角的笑意在那一瞬间看的他心底有些发毛,他倒是愈发看不懂这如今的局势,下一秒陈柘寒若冰霜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原来,还有人藏得这么深。”

      男子抬眸看着陈柘,他甚至不需要主动透露什么,他就能一眼猜中。竟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又何必厚此薄彼地去评价他人。愣神中,他指尖的血迹落入男子眼中。透过妖艳的红色,穿过血腥只那么一眼,就能让人看到他此后的结局。

      陈柘脸上的笑意更深,他顺势将那秘信放在燃烧的篝火上,没一会儿的功夫纸张就在自己面前化作了灰烬飘然落下。“好了,没有人知道了。”

      男子抬眸看着他,下一刻就用尽全力挣脱束缚,手中藏匿的匕首在控制挥舞,整个人像是发疯一般地横冲直撞,也是在同一时间锋利的剑锋贯穿他的身体,砰的一声他直直地向地面砸去。

      陈柘听到动静转身之际,正好对上这样一幕,他缓缓蹲下看着躺在地面没了生机的男子,可惜感几乎是要将他的心底填满,他用着最轻飘飘的话语表述着他的情绪,抬眸之间又变成了严肃质问,“真可惜了,谁让你杀了他。”

      手下握着长剑的手呆愣在原地,随着砰的一声长剑从指尖滑落,手下面露惊慌的跪了下来,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面,“请、请大人恕罪。”

      陈柘略带厌恶轻轻地擦试着指尖,不知何时沾染上的血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说道:“原本我是打算放他走的,看来现在倒是彻底没办法了。”

      “请大人恕罪。”

      陈柘闻言脸上的不耐烦更甚,“这句话你应该亲自与他说去。”

      “大、大人……”

      陈柘甚至不想听他再说什么,果断选择转身将脸色没于厢房的明亮,在他脚掌越厢房的那一刻,长剑在半空中划过,被火焰明亮填满的窗纸一道艳丽的绯红落在,一条生命在黑夜中变得无声。恍若天边划过的飞星,坠入沉寂的黑暗。

      紧闭的房门外,摇曳的烛光将人交错来往的身影的拉长,就如他说的那样,这次他没有心软,强势的将沈姜次困在了他所绘制的囚笼。

      隔阂这种东西一旦出现了,好像无论再怎么缝补也回不到如初的模样。沈姜次很想不管不顾的缩进属于自己的暗处,可是这好像是一种奢望。笔尖不知何时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斑点,偌大的房间只有风声能让人听闻,主仆俩人各自心思。

      即将燃尽的蜡烛发出吱吱作响的求救声,门外碰碰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愣神的功夫随着房门的打开,属于夜晚的气息一股脑的灌进来。

      手下简单的将饭菜摆放整齐后,才上前说道。“沈公子,该用晚膳了。”

      “嗯。”沈姜次抬眸间放下手中握着的笔,翻动着的喉结正想说什么,那人却一溜烟地离开了,倒是真的是明眼人。

      “主子,用膳吧。”

      当还算精致的膳食放在他面前,香气漫入,他倒是没什么有兴趣,拿起的木箸终究是放下了,埋藏在心底的话语在那一刻不再掩饰。他问道:“褚临,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褚临的身子一怔,抬头看向沈姜次的眼神带着心虚,那时他早有预料,可当事情真的摆在明面上,落在眼眸里的沈姜次让他觉得的可怕。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沉浸在自我的情绪里,没认清现实,他与褚临到底是主仆,而他也的确没有做好身为下属该做的事情。

      “我……”

      沈姜次看着他的样子,脱口而出:“我一直在等你主动交代。”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沈姜次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那种感觉似乎是要将他拉回回忆的漩涡,曾经他也以如此的姿态,面临差不多的感触,如今世事轮转,而他似乎坐在了曾经他坐过的位置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干过的荒唐事,他的承诺好像最终也没有逃过这座叫考验的桥梁,反而是极其狼狈地刻在了柱子上。狼狈从心底蔓延至脸颊,很快就如毒药般传遍全身。

      沈姜次慌张的拿起放在桌案边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之际,还是避免不了狼狈收场。褚临着急的想要上前却被他示意制止。在人前,他还是要表现出该有的姿态,“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主子和谢公子掉下悬崖后,没多久。”

      “也就是在他冒名顶替后没多久,你就察觉到了异常?”沈姜次想了想,似乎所有的异常,矛盾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从他的神情中他得到了答案,如雷轰顶,“那真正的古沉呢?”

      褚临摇了摇头,“我只是认出了他并非是古沉,关于他背后到底是谁?真正的古沉到底在哪?我也曾顺着线索调查过,可是却是一无所获。”

      沈姜次其实心底在那一刻有了答案,想着,他嘴角上扬冷笑着,没想到,都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还是没能逃过沈钧的算计,他还真是失败。一颗埋藏在眼皮子底下的钉子,他却从未质疑。

      褚临看着沈姜次渐渐冷下的眼眸,他下意识的跪下身子,“主子,属下愿担下一切责任,我会向谢公子解释清楚,一定不会牵连到主子。”

      话音落,沈姜次却迟迟没有答话,褚临小心翼翼的抬眸观察着他的情绪,下一刻话语落在他耳中,他只记得大脑轰的一声变得空白。

      “是真情,还是假意?”

      沈姜次害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你对古、他到底是蓄意接近、逢场作戏?还是日久生情?”

      “我……”褚临生平第一次觉得答案这么难以宣之于口,眼前不断涌现出他们的过往,抬眸间却如云雾般抓不到。

      沈姜次见他仍有犹豫,俯下身子一下子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道:“你可知道古沉他企图想把我送给陈柘当做礼物……”

      “怎么可能,怎么……”话语说道最后,就连褚临都没有了底气。

      沈姜次眼见他神色间的飘忽不定,怒其不争的同时又道:“褚临,你跟我最久,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你知道的,面对这种情况我……当然,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句话有还是没有?!”

      “有!”情绪被压迫到了极致,脱口而出的反而是最真实的想法,褚临补充说道:“我、或许一开始我对他是蓄意接近,也或许真的心怀不轨,可是……”

      尚未说出口的话却足以让沈姜次明白,事情沦落的如今地步,沈姜次不得不承认有种因果轮回的机缘,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褚临,道:“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

      “是。”

      沈姜次又重新沏了茶,放在桌案的另一端,他虽然没有直言些什么,但好像又说了什么。“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褚临看着不断杯盏中冉冉升起的热气,半天他也不知道答案。

      沈姜次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有种无力感涌上心尖,也顾不得其他端起桌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次明明没有喝酒,却不约觉得头疼,一声声的叹息声,那份担心一点也不输于老父亲对子女的关心。又过了片刻,沈姜次语重心长地说: “做错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如今错漏百出,我只怕是也是有心无力。如果可以,我希望事态不要再继续扩大。”

      褚临实在是没想到沈姜次能说出这番话,他这又何尝不是将选择权再一次放在自己手里,“我、谢主子。”

      沈姜次看着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到最终也落得和自己一样的境地,或许从他们出现在京城的那一刻,这就是既定的宿命。

      褚临猛的站起身来,大步朝门外走去。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沈姜次很清楚的听到那一句,“我要见古沉。”

      沈姜次拿起茶盏,却没有感觉到余温,茶水凉了,喝着不可避免的一阵苦涩,他后知后觉地看向膳食。不知又过了多久,那双手却是始终没有再次抬起,随后他恍若失神往床榻的方向走去,难眠又一次将他拖拽进黑暗的漩涡。

      一连几日,两人就一直处于这种情况,以至于整个客栈都不可避免的被阴霾笼罩,或许沈姜次与谢砚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北襄皇帝与永安王殿下。

      这日,清晨。

      沈姜次悠悠转醒,就听到了窗外嘈杂的响声,简单披了件外衫,抬眸望去只见平日里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身穿甲胄的士兵,谢砚的动作到快,也真的印证了那句谢砚没有沈姜次依旧可能大放异彩。

      沈姜次长叹一口气,欣喜被五味杂陈的浪水吞没,他毕竟被捆绑在永安王的位置上,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些身不由己。看着百姓蜷缩在紧闭的房门里自危,他恨不得也将自己如孩童般关在紧闭的房门里。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明夕帝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略施小计,平地而起的枷锁却再次困住他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

      愣神之间,房门被嘎吱一声打开,而他还是要一如既往的继续维持着人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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