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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 143 章 ...

  •   沈姜次顺势向古沉方向看去,看着他眸色暗沉,借着酒意他忍不住打趣:“怎么,你也有相似的苦恼?”

      “差不多吧!”古沉的眼眸中划过失落,似乎只有手中的酒水能够让他的意识略微得到鼓舞,似乎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偷看一次满目疮痍的身后。

      沈姜次没有深究,毕竟他们这种人有些难以言喻的过去不足为奇。他提起酒坛,看向古沉,“来喝,喝酒!”

      清脆的响声在屋顶响彻,成了黑暗中为数不多的爽郎,寒风吹过的不过是两个失意的人。

      略带辛辣的酒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不断刺激他的感官,再次抬眸间已经带着醉意。古沉强撑着精神,“忘了问了,沈公子你现在的身体,重伤未愈,能饮酒吗?”

      沈姜次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笑道:“你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古沉低头看去才发现在他们脚边堆着的几坛酒已经喝的差不多,脸上的笑意更深。

      沈姜次满不在乎,“人在失意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古沉点了点头,身形踉跄中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中,他好像对上了褚临的脸,他摇了摇头那人就像是影子般附着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有些时候正是这样的存在,越难忘记的越是会毫无保留的灌进脑海里,他强撑着身体道:“褚临,他的过去,和你一样吗?”

      沈姜次握着酒坛的手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比我幸运。”

      古沉看着他态度诚恳,“我想知道关于他的过去。”

      “他不曾对你说起?”沈姜次疑问之余,却又发现自己的询问似乎有些多余,他们对于过去,是一样的,难以提起。他想了想:“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夏天,当初沈钧迫于扩大夜北的势力,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回一群少年,那些人都是自愿说是自愿加入夜北的,但其实除了沈钧没人知道他们来自何处,他们无身份不是过往。在训练一段时间后,就成为沈钧手里的棋子。骑手是好听点,我、我们这种身份不过是高级一点的棋子。”

      沈姜次想起过去,没忍住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语气中带着自嘲:“我们若是犯错了,下场只怕是比他们更惨。记得那次我的一次任务,沈钧特别满意,说是要嘉奖我。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便提议让他当我的贴身侍卫,还好沈钧同意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那匆匆一眼中他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吧!”

      听到他的话语,古沉沉默了片刻,迎着风声沈姜次听到了他的答案:“所以他就像个劳什子物件一样,被送到了你身边?”

      沈姜次不得不承认了古沉的评价虽然犀利,但有时也不在乎是正确的,“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有价值的才叫物件,没有价值的就是废物。”

      “是呀,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沈姜次心中是存在疑虑的,自从上次察觉到什么,他心底那份感觉更甚,看向古沉的时候他没忍住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疑问:“你、你知道十几年前的夜北江家吗?”

      “你怎么会问这?”古沉转身看着他,一瞬间只觉得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酒气消散了大半,整个人的精神瞬间清醒。

      沈姜次又闷了一口酒,原本这些事情他是准备自己求证的,如今有了这场高檐饮酒,他突然感觉似乎交给古沉更好,“我只是感觉江家,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夜北,江家?”古沉念叨着,也许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心中依然是有了答案,被紧握的拳头,所有的因果都在把他逼向夜北,这一趟看来是非走不可了。

      沈姜次注意到他眼底的疑问,但具体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他也的确说不上来拿不出实证,“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涉足这件事,如今我远离京城,只怕有些事情可控制不了,有些事情只怕是查起来更加困难。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真相总有浮上水面的那一刻,早晚的问题而已。”

      古沉听着他的话愈发感觉这是早有预谋的试探,转瞬之间这种想法又立刻烟消云散,自己如今走的每一步都是公子悉心计划过的,有这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最熟悉的对手,隐藏在人后,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察觉。

      他看向沈姜次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可怕,三言两语就足以让你的心底波澜壮起,防不胜防,也怪不得江湖之上流传着那样的传言。愣神的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沈钧对他的执着,这样一枚棋子,谁又不想真正拥有呢!

      沈姜次笑了笑:“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只不过是想能帮助你,万一以后需要,也不会毫无头绪不是吗?”

      古沉面对他主动迎上来的酒坛,碰撞中眸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沈姜次不管你心底到底想的是什么,这次你可要最好迎接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两人闲聊的空隙,放在他们手边的酒坛,已经悉数空了。古沉看着这一地狼藉,忍不住笑道:“沈公子,小心主子知道了,你可就麻烦啦!”

      沈姜次眸色又暗了几分,“我好像不知道哄人,总是会惹他生气,然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你沈公子也不是全无弱点。”古沉忍不住笑道。

      沈姜次摇了摇头,感叹道:“毕竟人无完人。”

      “其实主子也不是特别强势,蛮不讲理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公子,公子既然能在其他方面做到,放到此事上自然也是一点就通。”古沉道。

      沈姜次点了点头,给他点时间他总会想清楚的。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沈姜次猛然站起身来,只觉得酒意带来的那股子醉意感更甚,也不知是不是很久这么大醉了,身子倒是愈发不争气了。

      看到他踉跄的身影,古沉即便是自己的身体不是怎么好,但还是扶起他询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沈姜次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可意识就好像被麻痹,重影愈演愈烈,他终究是不管不顾地昏了过去。

      古沉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弄得不知所措,慌忙的扶上他的手腕,也顾不得脚下的一片狼藉,他叫喊着:“公子,公子?”

      见得不到回应,古沉带着醉意的脸却是没了刚才的惊慌,融在夜色的眸色格外冷静。视线下移中他清楚地看到了藏匿在屋檐下的人,只见那人一袭黑衣,溶于夜色,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古沉长叹一口气,还是不能避免被发现。片刻之间,他已经搂着沈姜次使用轻功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直勾勾地落在他面前。古沉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那人,“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黑衣人满不在乎的松了松手腕,轻蔑的扫视着沈姜次,“我以为你答应了,这都送上门了,我在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你!”

      古沉刚想质问些什么,黑衣人就毫不客气的握上他的手腕,威胁道:“我告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是你还有用,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你最好确定褪掉这层皮之后,公子布置的任务你能顺利完成,否则你这个人、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是我与公子的事情,与你无关。”古沉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用这句回复他。

      那人见状也不与古沉废话,果断从他手里接过沈姜次,警告道:“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公子不知道”

      古沉的心咯噔一下,手心在不知不觉中被一层薄汗附着,还好下一刻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公子允许了。只不过到底是不放心你,这不……我来了。”

      古沉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依照规矩弯腰行礼,藏匿在暗处的眼神中充斥着勃勃野心,“那就麻烦你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屋顶上摆放错乱的酒坛终究是没逃过它该有的命运,顺着砖瓦滚落,碰的一声酒坛碎裂,随之而来的是清脆中带着警示的声响在夜色中铺散开来。

      这道声响不知衍生了多久,静谧的客栈里谢砚猛然惊醒,他大口喘着气,指尖拂过发丝沾染上了汗珠。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心底那股子惴惴不安愈演愈烈,他果断起身下榻,披上一件单薄的衣袍后,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色渐亮。

      他愣神的工夫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沉声道:“进来吧!”

      古沉端着铜盆出现在他面前,看上去是来侍奉他起身的。谢砚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穿着衣衫:“今日怎么你亲自来了,这些交给其他人来就行。”

      古沉端着铜盆的手一顿,随机道:“今日无事,便想着早一点儿来侍奉主子。”

      谢砚没怎么放在他心上,不过是些许小事他要是愿意,就由着他吧。

      古沉见他没有拒绝,赶紧放下手中的铜盆,刚贴进谢砚,淡淡的酒味被谢砚察觉到一丝异常,谢砚忍不住皱眉:“喝酒了?”

      古沉点了点头:“嗯。”

      谢砚微微蹙眉,他不怎么喜欢酒香。对于手下的偶尔放松他也是能理解的,碍于如今的情况他还提醒道:“在外还是要小心点。”

      “嗯。”

      几乎是同一时间,褚临推门而入,打破这一片来之不易的平静,三人面面相觑,褚临更是面露尴尬,他犹豫着开口,“公子,主子好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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