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情话》闪电羊

27、第 27 章

　　第27章：

　　说好中午结束的运动会彩排，近下午三点体育老师才放学生走。
　　大家怨声载道，也只敢小声议论。

　　奚小禾帆布包交给周宵白，跟在他后面拽他衣摆，哼哼唧唧地说：“我快饿死了周宵白，能不能把你腹肌挖下来给我吃。”
　　周宵白听的肚子疼，他回头说：“用不用给你做一道番茄周腩？”

　　她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周腩’这个梗，在后面咯咯笑个不停。
　　到了校门口，她还没缓过劲儿，沉浸在他的冷幽默里。

　　校门口，奚小禾站在一侧等待陈文皓等人，他们约好一起去图书馆，原本彩排刚结束时他们几个都聚在一起，体育老师那个抽象的，非要大家按班级走，几个人走散了。

　　她最先等到杨楚楚，接着是陈文皓和其他几个二班的男生。
　　杨楚楚怯生生地瞧着几个打闹的男生，奚小禾拉过她的手，介绍他们互相认识。

　　“大神呢？”陈文皓左顾右盼，“你们居然没在一起。”
　　“买蛋糕去了。”奚小禾遥遥指向对面的蛋糕店，刚好周宵白从店里出来。

　　他出来后没着急回来，而是原地等了等。
　　过了几秒，有个女生也从蛋糕店出来，与他一起往回走。
　　奚小禾微怔，那女生她前不久见过，是问她是不是喜欢周宵白的计时员。

　　“嗯？”陈文皓踮脚朝那边看，目露疑惑：“大神怎么跟秦琪在一起？”
　　“谁？”奚小禾问，“你认识？”
　　“你说秦琪，”陈文皓指了下周宵白那边说，“那可太认识了，我哥们。”

　　哥们？奚小禾品味着这个称呼，眯眼瞧周宵白。
　　他们两人在聊天，看样子还挺认真，秦琪说话没看路，有车经过，周宵白还虚虚地拦她一下。
　　秦琪应该是说了句谢谢，脸上都是笑意。

　　很快，两人与大部队汇合，周宵白十分自然地站在奚小禾身边说：“走吧，去图书馆。”
　　“你也去？”陈文皓站在秦琪身前问，“不回家行？”
　　“没事。”秦琪笑笑，看了眼周宵白，视线又落回陈文皓身上，语气清浅又清晰，“我跟你们一起。”
　　学习自然不嫌弃人多，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直奔图书馆，到了地方，他们找了个单独的小自习室。

　　众人陆陆续续落座，周宵白给奚小禾拿出椰蓉蛋糕时，才发现她身边多了个薛鹤，这人不声不响，不知从哪跟来的。
　　“看什么？”薛鹤什么都没带，身前的桌面空空荡荡。
　　“我靠？”陈文皓吓了一跳，“薛鹤你什么来的，怎么一直没见你。”
　　薛鹤一阵无语：“校门口开始我就在了好吧？”
　　“真的假的？”陈文皓视线扫过其他人，“你们看见了么？”
　　除了周宵白和陈文皓，别人都看见了。

　　“是我喊他来的，”杨楚楚拿出笔和书本分给他，小声说，“不介意吧？”
　　薛鹤来大家自然不介意，他可是新生代表，学霸中的学霸，巴不得他来呢。

　　“在学校坐牢大半天，肯定都饿了，”秦琪起身，打开蛋糕盒，有序拿出里面分好的抹茶味蛋糕挨个递过去，“我给大家准备了蛋糕。”

　　大家真都饿坏了，原本是想一起吃个午饭再来学习的，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不上不下，最终还是选择先学习，饭等晚上一起吃。
　　这会儿有块美味小蛋糕解救一下嗷嗷待哺的胃，再美好不过了。

　　蛋糕分来分去，少了一块。
　　薛鹤刚要抬手说不要，周宵白率先开了口：“你们吃，我跟奚小禾吃一份。”

　　奚小禾抬眼，眼神问他：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一起了？
　　周宵白手臂松散搭在她椅背上，唇角噙着淡淡笑意，同样眼神回她：哪次你吃干净了？

　　蛋糕分好，大家静下来学习，偶尔遇到不会的，小声跟身边人讨论。
　　奚小禾预习数学，手上蛋糕吃掉三分之一，十分自然地推到周宵白那边。
　　周宵白视线一直在书上，他余光瞥到蛋糕，拿起上面的小叉子，三下五除二吃光又丢进垃圾桶，继续看书。
　　期间两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就好像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经历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

　　两人举动薛鹤完全收在眼底，他笔尖轻点试卷，琢磨着这俩人真的没再谈？

　　“那个，”一张物理题递过来，上面写满答案，唯独一个画红圈的大题空着，杨楚楚蚊子般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可以问下这道题吗？”
　　敛回视线，薛鹤刷刷刷在她试卷上写下答案，又细致分析过程给她听。

　　下午六点多，大家学习氛围特好，奈何实在扛不住饿，肚子叫声盖过笔尖摩擦纸张声，众人纷纷起身，收拾东西撤退。

　　杨楚楚找奚小禾一起去卫生间，两人落了后，下楼时，她看见周宵白独自一人站在图书馆大门口，背影高大，姿态松弛。

　　他双手抄兜，背着她的小帆布包，包带太短，在他后背处勒出些许褶皱，随他动作，那些线条向下蔓延，勾勒出他劲瘦的腰。
　　浅色牛仔裤虽宽松，也遮不住他腿长的优势，他身姿挺拔，任谁见了都要多看几眼。

　　似心灵感应，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奚小禾身上。
　　那双桃花眼清冷淡薄，看到她后，盈起点点光亮，点亮他身上的少年气。
　　他薄唇微张，用口型对奚小禾说了句话。

　　一旁的杨楚楚完全没看懂，奚小禾握紧拳头，百米冲刺跑过去跳起来揪住他耳朵：“你喊谁是狗东西！”
　　“你走的太慢，”周宵白弯腰，轻拍她手背以示求饶，“不给你点刺激我们要错过公交车了。”
　　“错过就错过，”奚小禾不松手，还去挠他的痒，“以后还敢不敢了？”
　　周宵白手腕微转，一转攻势，成功将她手臂扭到背后。
　　“哥，我错了哥，”奚小禾像只小鸡崽无助地扑腾翅膀，嚣张气焰消失殆尽，“看在我请客吃火锅的份上，给点面子。”

　　杨楚楚在一旁捂嘴轻笑，光是看他们两个闹，都能被传递快乐。

　　“你回不回家？”冷不丁的，另一边响起薛鹤的声音。
　　杨楚楚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发现薛鹤在看自己的。
　　“我吗？”她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
　　“是啊，”薛鹤漫不经心地回，“我记得你家是我隔壁小区吧，一起？”
　　她愣了愣，忙点头上前：“回家的。”

　　薛鹤家与他们不同方向，他很快到公交车站，抬眼间，看到周宵白和奚小禾并肩过马路。
　　四车道的马路，车又少，他们踩在斑马线上，奚小禾像某种欢快的鸟，一刻都停不下来。
　　要么是给周宵白一拳，要么是故意扯他帆布包袋勒他，走到一半她甚至到周宵白背后压他肩膀，周宵白先是蹲下，在她快要爬上去时他又故意起身，惹得奚小禾站不稳。

　　“周宵白！”哪怕离得远，也能听见奚小禾气急败坏又带有娇嗔的声音，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跑过马路到对面公交车站。
　　招牌下，不知奚小禾仰头说了句什么，周宵白拿下包挂在她脖子上，又动作流畅地扯过她外套的两条袖子，系在一起，瞬间治好她的多动症。

　　“你觉得这样好看吗？”奚小禾抬抬手，满眼哀怨。
　　“挺好看的，”周宵白扫她一眼，拿回帆布包背上，“制服么，大家都喜欢。”
　　“这什么制服？”奚小禾想抬手给他圈在里面，奈何个子不够高，失败了。
　　“医院的制服，那种……”他修长食指点了点太阳穴，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发疯具象化。”
　　前面转弯处，公交车来了，奚小禾肉眼可见的慌张，身子扭成三道弯，央求他快点解开。

　　“安静点。”周宵白稍弯腰，伸手解开她外套衣袖。
　　他长睫低垂，又黑又密，鼻梁高挺优异，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跟周听铮很像，眉眼间平和亲切间，与周听铮不同的是，周宵白抬眼看人时，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藏着不易发觉的掠夺性。

　　“上车，别看了。”解开袖子，公交车也刚好到，周宵白推她后背，让她先上。
　　奚小禾找到挨着的两个空位，等他过来。

　　两人落座，有一搭没一搭讨论一会儿火锅点什么菜，越说越饿。
　　她突然想下午吃的椰蓉蛋糕，还有他跟秦琪一起过马路的画面。
　　以往，他从未跟女生在学习之外的话题有过多交集。

　　“你跟秦琪很熟吗？”她开口问话，不自然地调整坐姿，眼睛瞄他又收回。
　　“谁？”周宵白反应两秒，哦了一声，“你说那个啊，陈文皓发小。”
　　“是么？”奚小禾略惊讶，“没听陈文皓说过。”
　　“可能是因为初中没在一起，生疏了点。”周宵白靠在椅背上，微转头，视线落在她的后脑上，有一缕头发支出来，像个小尾巴，他轻勾唇。

　　奚小禾故意背对周宵白看窗外，她唇抿得紧紧的，搭在腿上的手指也收紧。
　　这么快，都了解对方过去了？

　　太阳逐渐落山，昏黄的光线铺暖整座城市，道路两旁树木飞速略过，斑驳短暂停留又离开。
　　周宵白食指轻挑，挑开她脑后的小尾巴。

　　“别碰我。”捂住后脑，奚小禾扭头冷眉冷眼地瞪他，凶巴巴的像只小狮子。
　　食指悬在空中，周宵白眨了下眼，整个手掌扣在他头上：“干嘛突然闹脾气？”
　　“拿开，”奚小禾像超级马里奥顶蘑菇一样顶开他的手，抱起手臂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听她语气不像是闹着玩，周宵白回忆上车之后哪里惹了她，思来想去也没找到。

　　一筹莫展时，他脑海里冒出‘秦琪’的名字，某个猜测随即浮现。
　　他胸腔中的血液沸腾，冲撞他的喉头，催促他求一个答案。

　　轻抿唇，周宵白缓缓抬起手。
　　前方红灯，公交车缓缓停下，窗外阳光落在奚小禾肩头和发梢，闪烁的光芒如精灵在其中跳舞。
　　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指尖探进温暖的阳光中，炙热温度不断上升，似在催促。

　　外面有人推年糕小吃车路过，奚小禾一下被吸引过视线，挺直脊背望过去。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周宵白看了眼外面逐渐走远的小吃车，轻垂眸，思忖片刻，自嘲般地笑了下，他收回手，低头看自己掌纹出神。

　　一定是魔怔了，他想，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