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摄政王养狼为患〔重生〕》夕鱼徐

12、棋局

　　江砚舟并没有急于表明身份，在铺子中转悠一圈观察，“两盒桂花酥。”

　　哪怕转身看向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小云的神色也没有半分惊慌，细心将两盒糕点包好，递到姜愿的手中，“五百文。”

　　姜愿掏出一粒碎银子来交出去，眼神落在江砚舟的脸上，移动步伐靠近江砚舟，“公子觉得如何？”

　　江砚舟并没有说话，走出店铺，回头看上一眼，小声耳语：“你去找两个人闹事儿。”

　　没一会儿闹事的人便就出现在了店铺前，按照计划开始演戏，满脸红疙瘩，表明是吃了桂花酥所致，还将证据拿了出来。

　　江砚舟选了酒楼雅间俯视全局，坐看好戏。却在好戏之外看见另外一位戴着帷帽看戏的公子，身板纤瘦，精气神感觉却很是不错，给江砚舟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他吗？”江砚舟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唐景硕。’

　　姜愿抬眼看到自家公子，不慌不忙走上去，站在江砚舟的身边。“公子可是觉得不妥？”

　　“并未”江砚舟收回自己的眼神，落在闹事人身上，“不过觉得瞧见了熟人。”

　　闹事儿的两个人跟泼妇骂街似的，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势必要让赔钱，还要见官，没有个白来两银子，怎么都不好使。

　　便是连掌柜应对起来都有难度，没想到小云一出来，三两句话打破了僵局。将闹事儿人手中的糕点抢到自己的手中，再拿出自己家的糕点对比，很明显糕点的花纹是不一样的。

　　平常的桃花是五瓣花叶，而胡氏桂花铺的桃花糕特意多了一片，便是为了辨别与外家铺子的区别。

　　如此还不算，亲自拿着自家糕点铺的糕点吃下去，以此证明清白。

　　“冷静、沉着、胆大心细，确实不错。”江砚舟递了眼神给姜愿，示意姜愿出手。

　　姜愿飞升而下，站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我家公子方才吃过这家糕点，无碍，大伙儿自是可以放心。”走到闹事儿人面前，使眼色让人离开，“你们二人如此闹事儿，还不走，是真想着进衙门吗？”

　　一时众人的目光落在江砚舟身上，带帷帽的少年目光也落在了江砚舟身上。江砚舟不过一个低头回礼的功夫，这人便就消失了。

　　闹事儿人收到指令，麻溜跑开，生怕被人在逮回去。为了点碎银子要真是进了衙门可就得不偿失了。

　　姜愿回头，看着要进门的人，喊住了人，“姑娘且慢，我家公子要见你。”

　　小云回头瞧见阁楼上端坐的江砚舟，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心知肚明，跟随姜愿上了酒楼。

　　没有胆怯，没有畏惧，小云规规矩矩站在面前，双手放于身前，微微低头，“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江砚舟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小云坐下。

　　小云只是揖礼道谢，并未入座，“公子高贵，小女不配与公子同坐。公子此番试探，必然是别有目的，还请公子明说。”

　　江砚舟站起身，走了两步，近看小云，长相虽说普通，心思足够细腻，作为替身确实不错。

　　“如今你在糕点铺子做工，一个月月银二两，不过就是铺子里三两盒糕点的价格，以你的聪慧属实可惜。我能给你月银十两，你可愿意跟随我？”

　　十两银子的月银确实诱人，以这样的月银，不出半年都能在封州买上一处不错的宅院了，然而小云看上去却没有很动心的感觉。“公子既给小女如此高的月银，便说明公子要小女所做之事存在危险，公子还是明说要小女做什么，若小女觉得这买卖值当，自然应下。”

　　江砚舟走回位置上坐下，“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端着茶杯，闻着清香，并未入口。“很简单，我要你作为一个人的影子，有必要的时候一同出场，没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是你自己。不需要你做危险的事情，但她会的你也必须会，要做到让人分辨不清。”

　　小云的眼神左右转动，定睛时却没有半分疑惑，“公子如此说，便是这活计有危险，万千人中公子为何偏偏选我？”

　　江砚舟放下茶杯，“双亲不在，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除去在糕点铺帮工，还会晚间到酒楼洗碗，擦桌子，为的便是治好你弟弟的怪病。一个月十两，不仅可以治好你弟弟的病，还能让他有安稳的住所，对你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小云沉默不语，江砚舟站起身，“当然，你若是信我，自是可以将你的弟弟交于我，我负责让他平安长大。”

　　小云抬眼看向江砚舟的眼神，“公子当真能医治小女弟弟？”

　　“自然，护他平安长大，功成名就，都没问题。”面具下的江砚舟嘴角露出笑意，眼神是得逞的奸诈。

　　小云犹豫的眼神坚定下来，“好，小女答应公子要求，只要公子信守承诺照顾弟弟，小女原为公子做任何事情。”

　　江砚舟拿出准备好的契约书递出去，“一言既出，若反悔丢的不只是你的命，还有你弟弟的命。”

　　小云没做任何的犹豫，上前拿过江砚舟手中的契约书，跪坐在地面上，扭扭捏捏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咬破手指按上手印。

　　江砚舟示意姜愿将契约书收了起来，打发小云去铺子里面跟胡掌柜解释清楚。

　　眼瞧着小云进了铺子，江砚舟开口：“有人在明里，自然该有人在暗里，你去寻一些人，培养成杀手，做见不得光的事。最好是能有牵绊捏在手中好控制，若不然便找那些嫉恶如仇，有共同敌人的。让周叔找些武艺强的训练他们，搭建棋盘的过程中，他们要有用武之地。”

　　“明白，只是公子为何不直接让亲兵卫队做这些事情，反而要培养一批年少之人？”姜愿不明白的事，不管杀人也好，还是探查情况也好，自己和亲兵卫的人都可以完成，为什么要特意去培养更多的人。

　　江砚舟的眼神深沉不见底，完全看不出到底想的什么，“裴家亲兵不可有污点，否则大局坐落，他们便无法全身而退。”

　　拿出几张图纸交给姜愿，“你把这交给周叔，亲兵中有擅长锻造者，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来，若是可以，抽些人出来开个铁匠铺子，也不错。”

　　姜愿收起图纸，“上回送周叔去镖局时商量过这事儿，周叔已经在安排了。”

　　江砚舟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一会儿你送小云回去，将他弟弟暂且放在平和堂医治，日后再做安排。我随处去走走，等你安置妥当后到此处与我回合。”

　　姜愿点头，并未多说，直径离开。

　　江砚舟结了茶钱，打伞出门，有一次瞧见帷帽少年步入琴行，跟上去时，那人已经走了。想着跟上去一探究竟，然瞥见了一把不错的筝，上好的红桃木面板，一下子让江砚舟有别的主意。

　　走进坊中试其音色，果然绝妙。

　　“公子好眼光，这筝是小店最好的，公子可还喜欢？”一看江砚舟就不是什么没钱的主，店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

　　江砚舟没有一句话，将琴拿了起来，“包起来送到栖迟居，另外拿两把与此筝伯仲之间的，一并送去。”

　　店老板的笑意更是明显了起来，小心翼翼接过筝，放到柜台之上，从里屋拿出了两把筝来，“公子瞧瞧这筝如何？紫檀木的。”

　　江砚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店老板立马将琴拿到柜台之上，找了匣子包装，“红桃木一把十两，紫檀木两把十六两，共计二十六两。”

　　如此高昂的价格，都够普通人家两年的吃穿用度了，江砚舟却没有丝毫嫌贵的意思，留下一张字条，“送到宅子，自然有人给你银子。”

　　如此不讨价还价的客人，店老板欢喜的很，二话不说麻溜将筝包了起来，“一会儿便让人给公子送过去。”

　　临走时江砚舟拿出身上的玉珏放在柜台之上，“方才那戴帷帽的少年来此作甚？”

　　店老板的脸上露出了嫌弃之色，“他那一副穷酸的样子，瞧上了一把萧，却又没有银子买，还一直不愿离去，妨碍我生意，便就将他撵走了。”

　　走出琴坊，穿梭在大街小巷，整个封州已经布下十几处眼线，算得上将整个封州掌握在手心，接下来便该要将棋局扩散，遍布天下了。

　　想着唐景硕的约见，江砚舟的心中浮现出了王尽忠的名字，他最在乎自己的女儿，要巴结自然要从他的女儿下手，如此还需要能治好他女儿的病。

　　想到此处，江砚舟踏入了平和堂的大门，郎中和药童都是自己人，立马上前揖礼，带着江砚舟入了内堂。

　　“少爷来此可是有何吩咐？”郎中的腰弯了九十度，毕恭毕敬的问话，不敢抬头。

　　江砚舟坐下，端起一杯茶，“没什么大事，只是要你们寻得两味药材，金线莲、冬虫夏草。”

　　郎中眼神露出惊讶，“这两味药材世间难寻，极易假冒，便是真的遇上，也是价值不菲，少爷要这两味药材做什么？”

　　“你无需管我要来做什么，只需要尽可能找寻便是，银子多少都不成问题，最好是一年半载便能拿到手。”

　　端起的茶碗突然都不香了，放在桌上，眼神略微显得不耐烦。“我倒也不全指望凭着你们能寻到，自是会安排其他人一同寻觅，有了音信，作为药铺需求，你们最为合适收入囊中。”

　　郎中不敢起身，带着一丝畏惧回话：“明白了少爷，我会吩咐下去让药材商队多加注意。”

　　江砚舟起身，折合的扇子抬了一下郎中的手，示意郎中起来，“少爷这两个字日后就免了，唤公子就行，免得外人看出端倪。”

　　“是”看到江砚舟挪动步伐，郎中跟着在后面前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江砚舟脚步一停，郎中差点撞了上去，没想要江砚舟突然转身，差点吓得摔倒在地，好在江砚舟扶了一把。

　　看着如此胆战心惊的郎中，江砚舟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忙自己的去，要有事，我让姜愿通知你们。”

　　撑开伞的一瞬间却见到了一个原本不该在封州看见的人，眼里恨意瞬间崩盘，想要追寻帷帽少年阿德心思都没了，握伞的手青筋暴起，步伐一度停滞不前，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