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病院超神[无限]》周饶

60、预选赛4

　　鱼骨哼唧一声：【我看某些人都没有考虑过这东西他们会不会下毒吧。】

　　白昼也不担心他们会下毒。
　　她在病区里兑换了很多药物，就算有毒，也足够应付了。

　　白昼美滋滋地将这一碗汤圆吃完。
　　这里的汤圆和他们世界的还有些不一样，馅儿并不是很甜，中间夹杂着一股叶子的清香，不腻，口感还特别顺滑。

　　老人呵呵地看着她一个接一个地吃着，终于进入了正题。
　　“听小芬说你要去教堂？”

　　白昼咬着汤圆，潦草地嗯了一声。

　　老人并没有被她的冷淡劝退，反而拱了身体凑上前来。
　　“所有的降临者都在教堂，为什么你不在？”

　　他说的降临者也就是精神病院这群人了。
　　尊重一些的会喊他们降临者，不待见的则会异世界、异世界地喊，至于更不待见的，通常直接叫杀人犯。

　　白昼听到这话手微顿，眼睫微动，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老人。
　　她没想到一个病区的人都没注意到的细节，竟然让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先发现了。

　　“和你无关。”白昼冷淡地回道，并不欲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

　　老人也只是随口发问试探试探，看到白昼这样警惕地样子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他好心提醒道：“教堂那边并不安全，屠杀我们的降临者现在就盘据在那里。”

　　白昼对这一点早就有数。
　　但是南鸢和乌辰还在那里，即便教堂里面犹如虎穴，她也必须进去闯一闯。

　　老人没有再提问了，他坐在原地自顾自地说起他们世界的运转模式，就像是料定了白昼不知道一样。
　　而白昼确实并不知道。

　　老人粗略地概述了一遍，白昼对这个世界的雏形也有了个基本的概念。

　　这是一个科技成分不高，但宗教高度统治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信奉真主特萨斯，教团会在各个地方设立教堂，以教堂为中心，周围一般会分布5-8个大大小小的村落。
　　村落各自为政，连同教堂周边的其他几个村落一并共同管理这一块土地。
　　因为都信奉着同样的信仰，这里极少发生冲突，偶尔会有异教徒掀起小范围的进攻，但架不住人少，很快就被平息了。

　　老人叹息一声：“我们也听说过和降临者有关的传说，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由分说就动手杀人。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没逃过，好在我们离得比较远，才能逃到避难所。”

　　白昼舀起最后一个汤圆，问道：“按理说这个世界应该不止有你这里一处有教堂吧？为什么降临者会集中在一个教堂里？”

　　老人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从白昼这里获得答案。
　　可惜最终的结果令他失望，这个女人并不是在试探他，而是真的不知晓。

　　“这个问题恐怕要问你们内部才更清楚吧。”他摇了摇头，“我们只不过是一些在外围苟且偷生的百姓而已。”

　　白昼终于在鱼骨眼巴巴的眼神中啃完了最后一个，它迫不及待地咬着白昼的衣领。
　　【快走吧快走吧，这里才不会有什么通道……呸，才、才不能救人。】鱼骨嘴一快，把自己的心思暴露了出来。
　　它早就把这一片感知过了，没有它家神主的气息。

　　白昼状似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实则一指把鱼骨从自己肩头弹了下去。
　　“不是说好了你找你的我找我的，怎么赖着不走？”

　　鱼骨哪里敢。
　　自从被关进“小黑屋”之后它可不敢再离开白昼身边了，深怕一不留神又被扔进去了。
　　上次能出来纯粹是夏铃人好，这次如果再进去恐怕不见得能出来了。

　　它这点小心思事无巨细地传到了白昼那儿。
　　白昼看着它黏黏糊糊地趴在自己裤腿上，愣是把自己当成一条狗一样地晃尾巴，倒是觉得这个烦人的鱼骨头看着可爱了一些。

　　老人见白昼没再说话，以为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正好瞧见她碗里的汤圆空了，便起身恢复了之前笑呵呵的模样，还哪有刚才和白昼说话时那副锋芒毕露的样子。

　　“呵呵，还要再来点儿吗？米团子我们管够。”

　　白昼放下汤匙，摇了摇头：“不用了，米团子很好吃，谢谢招待。”

　　老人也没多劝，站起身打开了房间门。
　　门外围了一圈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房间，好似白昼会对他们老大做什么一样。

　　白昼对这场面并不意外，她一早便感觉到外面的一圈人并没有散开。
　　反而是老人看着外面的一圈人明显愣了一下。
　　他摆了摆手，赶人道：“都不干活了，散了散了。”

　　饶是他这样说，那些人一声不吭地仍然站在原地，愣是不肯走开。

　　他们让开了一条仅供老人和白昼通过的通道，那条通道直达出口。

　　老人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伸手对白昼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教堂还需向南5公里，我送你出去。”

　　人群中立刻有人斥道：“爷爷，你对这个刽子手这么客气做什么！要我说就该把她扣下，任凭我们处置！”

　　“就是就是！”
　　“杀了这些刽子手！”

　　附和的人一茬接一茬地喊道。

　　白昼听着他们的喊话，烦躁占据了心头。
　　她有些不耐地扫了一眼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又将目光落在这些起哄的人群上。

　　可笑的事，这群人嘴上说着处置处置，在接触到白昼的目光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连带着刚才还整齐划一的喊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嘁。”
　　白昼嗤笑一声。
　　这幅场景实在让她没忍住，口中喊的最响亮的那些人却是最胆小的孬种，只会缩在人群后面煽动情绪。

　　她的一声冷笑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情绪。
　　本就在气头上的人们更是愤怒，扑打着就要过来扭住她。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老人气得连手都在颤抖，使劲扒拉开一个要越过他拿人的小伙子，顺手删了那个喊话的一巴掌。

　　听着清脆的巴掌声，众人同时呆了呆。

　　“喊什么闹什么！我还没死呢！”
　　老人的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有些充血，可见当下情绪激动。

　　“要不是这位降临者，小芬和阿来就该死在外面了！”他说着又啪啪抽了小伙两巴掌，“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我道歉。”

　　男人脸颊被扇得泛红，更架不住他双眼里更深的红色。
　　他被老人强行按着脑袋道歉，声音低得都听不清。
　　“对不起。”他别扭地嘟囔了一句。

　　老人显然对他这句话并不满意，正想让他重说，却见白昼已经背着手走出老远。
　　他搡了一下男人，对着边上的人命令道：“关禁闭去，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

　　老人脚下急急走了两步，追上了白昼的脚步。

　　白昼听着身后的这番闹剧并不在意。
　　她原谅这些人的浅薄，也佩服老人的果断，至少知道不能当着她的面骂人。
　　万一今天是个脾气不好的降临者，他们这一避难所的人都要遭殃。

　　白昼显然没有和弱者动手的兴趣。

　　两人跨过铁门，迈进狭长而拥挤的隧道。
　　白昼走在前，老人跟着她的脚步坠在后面，时不时还会抬眼观察一下白昼的背影。

　　半晌，还是白昼先开的口。
　　“我没那么小心眼儿，并不在意。”
　　她根本没把这些事儿放心上。

　　老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生怕眼前这位厉害角色回头又把他们避难所给捣了。

　　他苦笑一声道：“实在对不起，那是我孙子，平时被我惯坏了。”
　　他的眸光中流露出深藏的哀痛：“我也只有这个孙子了……其他人全都被杀了。”
　　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白昼回过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发现他的痛苦并不是虚假用来博同情的。
　　她觉得这个氛围下自己应该要安慰两句才更加合理。
　　然而张嘴几次想要说什么，却都别别扭扭地又吞了回去。

　　鱼骨惊觉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立时直起了身子，警告道：【不不不，我劝你最好不要安慰人。】

　　白昼直接无视它。
　　想了想，她总算蹦出一句：“我家里也只剩我了，所以我理解您孙子，但是还是希望您能好好约束他的行为。”

　　老人微愣，盯着她的脊背，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她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威胁自己。

　　鱼骨独自崩溃：【谁家安慰人和威胁一样啊！】
　　白昼茫然：“不合适吗？”
　　【太不合适了啊！】

　　老人见女人的脚步有些凌乱，不再像之前那样有序，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无措。
　　他抿唇轻笑了一下，看来这是个不善安慰人的孩子。

　　“谢谢您的安慰，我会好好管教他的。”他轻声道谢。

　　白昼表面没说什么，其实在心里和鱼骨吵翻了天。
　　“看看看看，我就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嘛。”

　　鱼骨更崩溃了，它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把那两句话理解成安慰。
　　人类是这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吗？！

　　走了半道的时候，两人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呼喊声。
　　“等一等！爷爷！等一等！”

　　这声音听着耳熟。
　　白昼停下脚步向后看去，妇人一手扶着自己的孕肚，一手提着一个小包，脚步匆匆地朝他们的方向疾步走来。
　　也许是惦记着自己的肚皮，到底是没敢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