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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怎么是你?”江砚一看到他便想起了那块手帕。

      说好以三日为期,可裴空逐到了第三日还未将手帕送过来。江砚无法,只得又去了一趟将军府,但是却吃了闭门羹。

      裴空逐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到了天黑也没回来。

      时间紧迫,江砚不得不先撂下此事,启程前往江南。但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碰到裴空逐。

      “我并没对她做什么,小将军莫要以一孔之见穿凿附会,血口喷人。”

      “剑都拔出来了,还说不想做什么。”

      江砚懒得搭理他,招呼人转身就要走。

      裴空逐却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给扳了回来。

      “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那不然呢?”江砚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听闻太师府财大气粗,可伤了人却连一点赔偿也拿不出来,可见传闻终究是传闻,做不得真。”裴空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度,一行人在这儿站了许久,地上又跪着一个湿漉漉的女子,一时之间竟聚了不少看客,街上的行人也纷纷侧目。

      “什么?他们是太师府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是从京城来的咯?那女子也怪可怜的,怎么偏偏招惹了他们?”

      “是啊,如今这些达官贵人啊,可都是一毛不拔的!”

      人群中议论四起。薛亭宴上前一步,在江砚耳边提醒道:“少主,我们还是给点东西再走吧,不然恐怕难以平息民愤。”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江砚心中也明白,尽管事实并不是那样,但是人们就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偏听声音最大的那个人的话,至于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其实他们并不在乎。

      江砚微微点头,示意薛亭宴给了那女子一些钱财。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那含笑浅浅的人,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这总行了吧?”

      裴空逐瞄了薛亭宴扔给那女子的荷包一眼,鼓鼓囊囊的,里头应该有不少钱。

      “不愧是太师府啊,出手就是大气。”

      说完,他又朝江砚走近了一步,在他耳边低低说道:“不过,此趟江南之行应当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吧。江少主,你们这么多人,能撑得下去么?”

      “不用你管!”江砚着实是被气的不轻,在这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旁边的看客看事情已了,差不多也该散了,此时那女子却突然大叫一声:“我不要钱,我就要带你回家见我阿娘!”

      江砚灵机一动,像是突然找到了反击的好机会一样,抛给裴空逐一个眼神,像是告诉他:看吧,这分明就是这女子有病。

      裴空逐也愣了愣,旋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江砚。

      江砚不解,但是在听到裴空逐的下一句话之后更加气结。

      “我说,你该不会是把人家给睡了,现在不想负责吧?不然她怎么钱也不要,偏要带你回去见她阿娘。”

      “你!”

      若是那把剑现在还在江砚手中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朝他劈过去。

      江砚不欲与他多做纠缠,也不再管地上的那个痴傻女子,拨开人群,带人径自离开。

      裴空逐一到金华城,就看到了这一出。他让手下将那痴傻的女子送回家,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他母亲告诉他的那个地点,去寻他的姑婆。

      可是到了那儿以后才发现,他母亲所告知他的地方,是一座青楼。青楼门前的女子大方揽客,楼上的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醉花楼。

      想来是消息有误,时过境迁,也许姑婆并不住在这儿了。裴空逐刚要走,就在门口出来的人群中看到了他的手下。

      他走过去,在那手下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叫你好生把人家姑娘送回家,你倒好,送到青楼里面来了。”

      手下吃了他一巴掌,捂着头,冤枉的喊道:“不是啊公子,我问那姑娘的家在哪儿,她就带我来了这儿。”

      裴空逐狐疑:“当真?”

      手下撇了撇嘴:“我哪敢骗你呀,那姑娘一进门便轻车熟路的上楼了,也没人拦她。倒是一群女子把我给围住了,我这才脱身出来。”

      裴空逐想了想,觉得今日可能确实错怪江砚了。他对江砚说什么来着?

      噢,对了,他说江砚把人家姑娘给睡了,想不负责任的走了?

      这话着实有些过分了,真是要睡,也是这姑娘把他给睡了。

      裴空逐摸了摸衣袖,从袖中抽出了那块手帕。

      那手帕上有着江砚身上淡淡的白檀香气,晚风一吹,便萦绕在裴空逐的鼻尖,气清且长。

      罢了,还给他吧。

      裴空逐找人去打听了江砚他们落脚的客栈,趁着现在还不到晚膳时间,便找了过去。

      裴空逐向店家打听了他们几人住宿的房间,找到江砚的房间后,他门也不敲,便直接闯了进去。

      他算是过来赔罪的,而且是带着江砚想要的东西过来赔罪,他觉得应当是欣喜的。

      只是他不曾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江砚在给伤口上药。

      许是天气比较闷热的缘故,伤口虽然没有继续恶化了,却总也不见完全愈合好。

      听见有人闯进来,江砚慌忙将衣服穿好。看到来人是裴空逐后,此情此景,让江砚想起那日下午裴空逐扒过他的衣服,加之今日他对自己妄加揣测,满口荒淫之词,江砚又急又气,脸顿时变红了起来。

      “小将军是在荒山野岭长大的么?怎么连这点家教都没有?”

      裴空逐在家时,裴夫人也从来不敲门,也许是受了他阿娘的影响;在宫中,秦向枝也随着他;在战场上时,就更别提什么敲门打报告了。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他这种去哪儿都不敲门的坏毛病。

      “是是是,你义父教得好,你有家教。”

      裴空逐把那块手帕拿出来递给他:“我是来还这个的。”

      江砚看到那块手帕,目光动了动,也不说话,但是看着气是消了大半。但他刚要伸手去拿时,裴空逐便立刻把手伸了回去。

      “不过,能告诉我为什么它对你这么重要吗?”

      江砚本来不想说的,但看裴空逐那气势,由不得他不说。

      “这是我义父给我的第一样东西。”

      短短几个字,却也是裴空逐没想到的。他原以为那块手帕是陪江砚经历过什么生死大事,或者见证了某些重要的时刻。他也想到了或许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但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江迟暮。

      这恰恰是裴空逐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我说,江迟暮那种利益至上、自私狡诈之辈,有什么值得你珍重的?”

      “你少诋毁我义父了!”江砚立马反驳。

      “好好好,不说你义父,你左一个义父,右一个义父的,他在你心中的分量真的很重?”

      “义父于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于情于理,他都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应该敬重爱戴之人。”江砚似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目光中含着些许温情。

      “谁问你他的那些功德了,我是问你,他在你心里,算是你的什么人呢?”

      “小将军就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家事?”

      裴空逐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了,而且,问的很奇怪。他闭着眼,用手按了按额角,刚打算把手帕交给他,却突然机警了起来。

      江砚见他不动,刚要起身来夺那块手帕,便被裴空逐按住了。

      “别动,这客栈有古怪。”

      裴空逐神色凝重,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很安静。”江砚立马也反应了过来。

      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金华城更是江南的经济中心。此时入夜不深,在人口密集的一间酒楼里,即便不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之景,也绝不该如此安静。

      趁着夜色,他们两人偷偷出门打探了一番。

      酒楼的房间基本上都是满员,虽然也有男有女,但就是没有老和少。房间基本上都很安静,没有人大声喧哗。这看起来都不像是寻常的旅人和客人,而更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队伍。

      打探了一番,回到房间,江砚心中大感不妙,他们刚到此地,便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恐怕他们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他必须得加快动作了。

      待江砚回过神来,裴空逐正在替他收拾行囊。

      “你做什么?!”江砚上前制止道。

      “你还想住在这儿不成?你又不是没看到外面是什么情况?趁你半夜睡熟的时候,被人宰了也不一定。”

      江砚没有反驳,他知道裴空逐的话不无道理。

      “你为什么帮我?”想了很久,江砚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还有不小的隔阂,江砚觉得他确实没有理由帮自己。再者,也许是受他义父的影响,江砚对人也处处防备,绝不轻信他人。

      闻言,裴空逐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措辞:“若是让你家义父大人知道你死在我身边,我回去他不得扒我一层皮?虽然我也不怕他,可让人误会总归也不好,我一世英明,可不能毁在你手里。”

      江砚白了他一眼,不想与他斗嘴。

      裴空逐也挠了挠耳后,他随便瞎扯的功夫在遇到江砚以后使得越发行云流水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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