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想喝冰红茶

2、诡异爬行

　　南水公安局，会议室。
　　警员们正襟危坐，氛围严肃。
　　因为南水是一座相当安静的南方小县城，平时没有什么凶杀案发生，顶多小姑娘为情所困跳楼、跳河。
　　而这起蝇蛆案，是继近半年前博渊碎骨案第二起性质恶劣的案子。
　　坐C位的中年女人叹了口气：“碎骨案现在还没查到线索，现在又一起……”
　　旁边高铖也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在这里当警察很悠闲……”
　　“这是你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
　　“你知道的，我前线受过伤。”
　　“好了，瑶姐。”坐高铖对面的警员：“开始吧。”
　　“案发现场的垃圾车在九栋楼和十栋楼之间的过道，楼房后面是后山，前面是大道。”洛吟翻开笔记本念道：“因为下过一场大雨，除了那串脚印，现场没有其他线索了。”
　　秦萧：“今天中午到下午五点左右，下了场大雨，后来雨势才减小，到了六点就彻底没了雨。而死者是六点零八分被发现的。”
　　那串脚印，如果是雨前留下的，那么脚印不会这么清晰，只有可能是雨后留下的。
　　洛吟：“它不是一般的清晰，像是刚印的。步子慢悠悠的，看不出来一点慌乱。”
　　也就是说，这八分钟内，肯定有人在案发现场停留，且就算不是凶手也是相关人。
　　秦萧：“按照纹路，鞋应该是耐克某款运动鞋，我看了下价格一千三。”
　　高铖：“嚯，有钱人。”
　　“订单近一千，估计要找好久。”
　　“那现在去把周易围着，还可能找到吗？”一位面生警员开口。
　　“试过，没找到。”
　　“发现脚印就把周围人挨个问了一遍，还叫人脱鞋做对比……”秦萧说着捂脸。
　　“诶？”洛吟这时才发现这里多了四位面生同事。
　　“抱歉，忘了说。”中年女人说着开始介绍那四个面生同事：“市局派下来的，叶箬，荆苗，还有个法医，上官言。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可能要相处好久。”
　　话落，那四个面生警员起身。
　　“好的，刘局。”一位气质卓然，长相帅气的警员率先开口：“我叫叶箬，是无名市市局刑侦支队队长。”
　　“叶队？我听说过你。”坐高铖对面的警员说完起身，向叶箬伸出手：“来，握个手。南水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苟祀。”
　　叶箬握上：“谢谢，我也听说过你。”
　　“啊？”
　　“为了旅游特意申请下调。”
　　南水多山多水，空气零污染，有众多4A级景区，实乃旅游胜地。
　　“啊这……”
　　下一秒，一位扎着低马尾的警花何青青忍不住笑出声。
　　高铖：“你看，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说你。”
　　叶箬打趣道：“这里确实很漂亮，等我身体不行了，也来这摸鱼。”
　　“别人都是不行了才来的，你是一毕业就立马过来了！”
　　苟祀摆了摆手：“害。”
　　“真是可惜，那么好的成绩也不知道去上面打拼一下。”
　　说完也起身向叶箬伸出手：“南水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队长，高铖。”
　　叶箬握上：“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苟祀转头看向叶箬旁边，一个短发，长相彪悍的警花：“她就是你未婚妻荆苗？”
　　叶箬：“是的。”
　　“早就听说你俩形影不离。”
　　荆苗：“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接着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我叫上官言，是一名法医。”
　　说完看了眼秦萧。
　　秦萧也看了他一眼：“法医，秦萧。”
　　“好了。”刘瑶拍了下手：“该介绍我们自己了。”
　　说完起身，起了个开头：“南水公安分局局长，刘瑶。”
　　“线上技术人员，何青青。”
　　“线下技术人员，洛吟。”
　　……
　　众人一一起身，介绍完自己后就坐下。
　　最后只剩一位警员站着，也就是刚才与高铖接话的面生警员。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看着很年轻，稚嫩的脸颊与未成年并无差别。手不自在摆动着，看上去很紧张。
　　终于，他深呼吸一口气：“我叫温玖，今天是我实习的第一天！”
　　说完，向前辈们敬个礼，然后坐下。
　　“实习生？”高铖有些惊讶：“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在这里遇上第二个实习生。”
　　正坐他对面的第一个实习生，苟祀：“喂喂。”
　　“哈哈哈……”何青青又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刘瑶：“好了，别笑了，办案。”
　　何青青缓了几分钟，打开笔记本，开启办案模式：“案发现场有一个监控，拍到死者是自己钻进的垃圾车。”
　　“啊？啊？啊？”
　　众人被狠狠惊住。
　　自己……自己钻进去的？
　　啊？
　　如果那时他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找人求救，而是钻进垃圾车？
　　“他是今天下午一点零三分钻的。”何青青说着调出监控：“然后又自己慢慢爬出来……”
　　刘瑶背后的幕布立刻有了画面。
　　这个角度正好拍到整个垃圾车，虽然下着雨，画面有些模糊，还有些暗，但还是能看出一个白花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垃圾车附近，然后钻进那些黑色垃圾袋。
　　何青青千倍速放着监控视频，之后几个小时，死者未曾有过动作，直到雨停，他才爬出来……
　　何青青：“六点到六点零八分时段，监控没有拍到留下脚印的可疑人员。”
　　“除了这个监控有死者身影，其他都没有。”
　　叶箬：“有人开车带他过来的？”
　　“有可能。”
　　等他们说完，秦萧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张身份证。
　　“从死者羽绒服里找到一张身份证就没了。”秦萧看着身份证念：“桂青，男，48岁，南水本地人，小学文凭，开了家酒店，生意不错。”
　　何青青：“已经找到其家属辨认，死者身上的羽绒服就是桂青的，但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
　　隔壁会客室。
　　陈怡看着趴在身上的女孩一脸嫌弃。
　　女孩看着与其年纪相仿，穿着深蓝色礼服——那正是绝代校服。
　　她正在陈怡怀里大哭，顺便把鼻涕蹭他身上。
　　“快给老子放开！”陈怡推搡着怀里的女孩。
　　但无论陈怡怎么用力推，女孩依旧没推开，甚至抱的更紧。
　　旁边还有个中年女人拉扯女孩：“锦瑟，不要在男孩子怀里哭，你是女孩子！”
　　“哟，这你女朋友？”沙发后，欧明志找乐子似的道。
　　陈怡：“我跟她不是这种关系！”
　　“那为什么你一进门，她就抱着你？”
　　“我们是认识。”陈怡扶额。
　　“那她怎么就不是你女朋友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想这些，我们纯友谊！”
　　“锦瑟，放手！”中年女人发火了。
　　但秋锦瑟还是死活不放。
　　陈怡认命：“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吧。”欧明志说着，将手机里一张百度截图展示给陈怡看。
　　随后，墙体振动。
　　“啊啊啊！”
　　俩人抱成一团，一起瑟瑟发抖。
　　中年女人也不拉扯了。
　　“我只是在网上随便搜了一下蛆虫图片……”
　　“太恶心了吧，好多蛆啊……”陈怡干呕：“yue！”
　　秋锦瑟也点了点头。
　　这时，高铖进门，身后跟着几个人。
　　看到陈怡愣了会：“你不是在帝景观澜吗？怎么在这？”
　　“你让秋锦瑟叫我过来的。”陈怡翻了翻白眼。
　　“我只是让小锦瑟叫几个朋友谈心。”说完，高铖看了看沙发上抱成一团的俩人：“你们俩认识啊？”
　　“是啊。”
　　“我怎么记得是要叫一个‘沙华’的女孩子来吧？”
　　“她有事。”
　　“这样啊。”
　　“你好点了吗？”高铖身后，何青青见秋锦瑟停止大哭问。
　　秋锦瑟吸着鼻子：“今天……我……我…….去上晚自习……顺便……倒个垃圾……就……就……”
　　“没事了没事了。”何青青上前摸了摸秋锦瑟脑袋。
　　“我就跟他对视一眼……然后他爬向我……还笑着……”
　　“啊这……”
　　看把孩子给吓的。
　　众警员表示，这事换他们他们也有可能被吓到。
　　高铖尽量放轻语气：“小锦瑟，你还记得你看到什么了吗？比如说……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附近？”
　　“我不记得了……都是虫子……啊啊啊……”说完又大哭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我们不问了。”高铖立马抽出一张纸，想擦秋锦瑟脸上的鼻涕。
　　秋锦瑟却转头，扯起陈怡大袖擦了起来。
　　陈怡赶紧阻止：“你有病吧！”
　　高铖帮秋锦瑟擦完脸上的鼻涕，带着刚刚那群人走了。
　　临走前，多问了一下陈怡：“杨昭冀呢？”
　　“他在来的路上。”
　　门外。
　　“预料之中，小锦瑟没看到。”苟祀说完，耸了耸肩。
　　高铖：“正常，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能指望她看到什么？”
　　“对了。”秦萧想起了现场一个令人奇怪的事：“根据我的初步判断，死者应该凌晨就死了，但我们到的时候他还能动来动去……”
　　闻言，众人沉默了。
　　“这好像有点小恐怖……”
　　深夜，会客室。
　　两个少年抱着手机，游戏打的正嗨。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立马收起手机，拿起笔和试卷写起来。
　　高铖下班后欣慰看着这场景。
　　“小北，带陈怡去后面睡吧。”
　　杨昭冀：“好的。”
　　雅苑小区，公安局后面的小区，即离公安局最近的小区，其业主大半是警察。
　　叁栋502门前。
　　三人互相看了看。
　　高铖：“别看我，我也没带。你自己有钥匙的，自己开门。”
　　杨昭冀：“我放学校了……”
　　“哈？”
　　“我把屋里锁系放阔通里啰……”
　　少年们只有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杨昭冀管着。
　　他们以为，他们高考结束后才会来，高考前会在外面将就着，所以没带。
　　“这样啊。”高铖这才想起，好像几个小时前就是自己叫他们到帝景观澜住的。
　　但快十二点了，他不是很想再送回去。
　　“那就只能敲门了，这个时间点，岚子应该在家里。”
　　说完，他敲起了门。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是南水女性中少见的高。
　　她披着长发，打着哈欠，有些慵懒。
　　但还是可以看出，她长的很帅。
　　花岚岚正想骂人，因为被搅了清梦不是件好事：“你怎么又……”
　　看清来人后，立马消了：“小北？”
　　杨昭冀：“嗯，是我。”
　　“好多年没见了，真是一点都没长。”
　　“能说点好听的吗？”
　　“读初几了？”
　　“我高三了。”
　　“难道不是初二吗？”花岚岚拍了下自己脑门：“哦对，已经快五年了。”
　　“是的，岚姐。”
　　“那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这个时间点，你们应该在上晚自习。”
　　“类似于休学。”
　　“你班主任谁？”
　　“吴隧宇。”
　　“哦那个狗东西啊，你找了什么理由让他放你出来的？”
　　杨昭冀抱着胳膊，调皮笑着：“想知道吗？”
　　“说。”
　　“真的想知道吗？”
　　“赶紧，当年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放我出来。”
　　“就不告诉你。”
　　说完杨昭冀拉着陈怡走到一个房间，打开门，推门而入。
　　花岚岚坐在沙发上：“么里东西……”
　　高铖关好门，走到她旁边：“吴隧宇说是打架，回家反省七天。”
　　“打赢没？”
　　“没。”
　　“废物。”
　　“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