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男人没好命》朝朝思暮

18、第 18 章

　　北城农业大学流浪猫救助社团，简称猫社，不仅是学校里最火爆的社团，甚至在整个北城高校圈都十分知名。

　　报名人数之多，单是入社考试就占用了三个阶梯教室。

　　好容易笔试合格，面试的排名已经去到了两百号。

　　小小攥着手里的125号，看着黄露手上的105号，又听到学姐正在叫35到40号准备，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该不会今天都排不到我了吧？”

　　黄露没说话，她努了努嘴，把手机递给小小。

　　上面是赵思明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配图是一张带着号码纸张的自拍，上面赫然是个1号：“一定会好好面试，不会给顾学长丢脸！”

　　顾岩是猫社的副社长，也是他们动物医学专业大二的学长。

　　赵思明还没报道，就在新生群里加上了这位学长，两人打得极为火热，想必这次的“1号”面试签，也是这位顾学长帮她安排的。

　　看到小小收回目光，黄露带着几分玩笑小声说：“哎，早知道我也找她走走后门算了。”

　　周围都是同样等着面试的新生，小小也压低了声音：“你说我现在把陆柘微信推给她，能不能也让我免试进社呀？”

　　两个女孩笑作一团，靠着同样讨厌的第三个人，迅速结成了同盟。

　　手机嗡嗡振动了两下：什么事这么好笑？
　　居然是顾岩发来的消息。

　　她和黄露坐在阶梯教室的正中间，一抬头看到前门处顾岩正举着手机朝他俩挥手。

　　后排有女生兴奋地低声和同伴说：“那个，快看，前门那个就是顾岩学长。”
　　“哇，没想到长得很帅啊。”
　　“我听学姐说，顾岩学长是社里门面担当呢。”

　　小小忽然觉得这景象似曾相识，只是顾岩的外貌跟陆柘比只能说纯纯碰瓷。

　　顾岩低头又发来消息：“你排多少号？”

　　顾岩：你和黄露来面试怎么没和我说？

　　知道自己正在顾岩的注视之下，小小只敢用眼神示意黄露看手机，小声提醒她别笑出来。

　　小小：我是125号，黄露是105号

　　顾岩：我等下给你们插个队，要不然要等两三个小时

　　小小：不用不用了，我们反正也没事

　　小小：谢谢学长，不用麻烦了

　　黄露在一旁压低声音指导她回复：“你就说，我们喜欢排队。”

　　小小好容易憋了半天的笑立刻破防，她听从黄露的意见，回复顾岩：学长，我俩就喜欢排队。

　　顾岩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正巧这时有人找他，他再次隔空和小小挥了挥手，朝门外指了指，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后排的女生又在议论纷纷：“顾岩学长是朝我们这边挥手吗？”
　　“应该是这边有他认识的熟人。”
　　“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学长好温柔，又喜欢小动物，简直是完美男人。”
　　“别想啦，肯定有的，他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小小此刻也在和黄露议论着顾岩，只是语气完全不同：“他还真是把我们专业新生里的女生加了个遍啊。”

　　“不不不。”黄露摇头：“是只加好看的。”
　　“我之前因为手臂受伤找他咨询请假和免训事项，结果他对我爱答不理的。”
　　“后来我打着石膏来报道，他带我走完流程，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过呢，估计是之前态度太差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加上我习惯性的臭脸，他也自讨没趣，你看刚才都只敢给你发消息。”

　　小小嗅着八卦，黑色的瞳仁兀得发亮：“没想到他还是这样的人。幸亏我对学长多留了个心眼，有什么事情也都只找学姐咨询。”

　　黄露用一句话总结：“总之，大部分男的是这样。”

　　小小点头：嗯嗯！

　　黄露继续发问：“所以，找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什么？”

　　小小：“为人正直？”

　　黄露表情严肃：“错！最重要的是外表。”
　　“反正内心普遍都不怎么样，但只要□□够美味，咱们也不亏。”

　　小小恍然，狠狠点头，一副学生受教的模样。
　　母胎单身的黄露给母胎单身的小小上恋爱课，这两人一个敢讲一个敢听，彼此都觉得对方聪慧过人，悟性极佳。

　　黄露面对小小，总情不自禁产生姨母情，见她拼命点头还觉得不够：“不过，你不会看上顾岩的外表吧？”

　　小小一脸惊吓，开什么玩笑，见识过陆柘的脸，谁会觉得顾岩跟帅字沾边？
　　她赶紧摇头，心有余悸地说：“我也没有这么没品位。”

　　黄露捏了捏她的小脸：“我不是怕你没见过好的。”

　　小小刚想为自己的审美正名，只见黄露缓缓打开了她的抖音【赞过】，神秘又得意地说：“这些，才能叫好的。”

　　*

　　加上了黄露的账号，小小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威力，金丝眼镜禁欲西装男、清纯笑容腹肌男大、狼系双开门韩漫男...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不仅如此，她挖新人也十分努力，每当小小收到新消息，不用点开就知道是黄露的艾特。

　　“@小瓶橙汁，快看这人和你一个头像。”
　　——确实一样。
　　一只大肥橘，肚子套了一圈果粒橙的塑料纸。

　　视频里，男人穿着一条简单的家居裤，□□着结实性感的胸膛摆弄着摄像头的角度，一副不熟练手机支架的样子。

　　灯光把他的皮肤照得很白，和深色的家居裤形成对比。上下移动的镜头把他的脖子以下扫了个遍，完美的宽肩窄腰，手臂用力掰支架卡扣时瞬间发力，绷起青筋。

　　如此十来秒后，大约是调到了合适的角度，他后撤了两步，伸手从左边的沙发上抱起一只橘黄色的团儿。

　　竟然是只小橘猫。

　　小猫被提住后脖颈，嘴巴啊呜啊呜地叫着，露着毛茸茸的白肚皮，在空中挥舞着四肢。

　　男人提着猫短暂地错愕了一下，略微手忙脚乱地转过来把小猫拢在手心。

　　小猫实在太小了，不过也可能是他的手掌够大，骨节分明的双手苍白得泛着青色，几乎整个把小猫包住。

　　紧接着，他对着镜头用右手轻轻地扶着猫的脑袋，时不时用手指轻轻挠它的下巴，小猫被摸得舒服了，主动换了个姿势趴在男人的胸肌上，喵喵喵地叫着。

　　猫的注意力一向转得快，似乎是听到不知哪里发出的声音，它摇摇晃晃地挣扎着要往男人肩头跳，无奈他只能往前低头，露出浅浅的下颌线。

　　视频戛然而止，停在男人的脸即将入镜的前一秒。

　　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视频从头开始循环播放。
　　他又在对着摄像头摆弄手机支架，漂亮分明的人鱼线隐没在家居裤的腰带之中。

　　呼。
　　再度听见小猫喵喵叫，她才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点开评论，第一条就是：“你的每个动作都精心设计过，不过朕很喜欢”

　　小小笑出了声。

　　“你的小猫好像有点不舒服，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上门去给你看看”

　　“有点急事去北城一趟”

　　连续赞了几条评论后，小小好奇地点进了屏幕右边那个和自己微信一样的头像。

　　简单的昵称“L”，没有任何文字的简介，以及空空荡荡的主页，这是他的第一条视频，也是唯一一条。

　　看起来第一次擦边还不熟练，很需要一个关注来鼓励一下。

　　小小按下了头像框下的加号。

　　*

　　猫社的面试结果出来了，小小和黄露都通过了。

　　赵思明的面试情况未知，只是据她所说，自己新认识了兽医药学课的老师，这学期就要跟他在实验室干活，肯定没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了。

　　小小想不出一个刚入学的本科生进实验室除了洗试管还能干什么活，但她并不想多问，只礼貌性地捧场：好好好，厉害厉害，了不起了不起。

　　张秀敏似乎对实验室情况颇感兴趣，追问了这位老师在做的课题，赵思明支支吾吾，只说是针对猫咪肠胃炎的新款药物研发项目。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家才知道这位寡言的室友来自陕北，父亲半路自学进了当地畜牧站，算是个赤脚兽医。她从小跟着爸爸去农户家给牛羊看病，帮着打吊水、帮着接生，甚至还亲自上手缝过针。
　　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大家都对恶心扒拉的青蛙下不去手，只有她又快又稳落了刀，被老师拎出来表扬。

　　她见赵思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在意，收拾了书本就去图书馆了。

　　张秀敏走后，赵思明从短暂的窘迫中恢复过来，嘻嘻哈哈地向寝室里剩下两个人炫耀实验室的师兄邀请自己一同去他们师门聚餐的事。

　　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小小：“之前拜托你帮我要一下陆柘的微信，你不会忘记了吧？”

　　女生的瞳仁很黑，明明俏皮地弯了眼睛，却总让人觉得其中空洞并无笑意。

　　小小下意识咽了口水：“我实在是找不到认识他的途径。”
　　“听他的同班同学说，陆柘微信设置的是拒绝别人添加他好友。”

　　前后两句话自相矛盾，但小小在紧张之下毫无察觉。

　　突然，赵思明摆了摆手，好像原谅对方一样：“没事啦。”
　　“我的一个高中学长现在在北城大读研究生，他说会帮我这个忙。”

　　明明自己是被求着帮忙的那方，此刻却好像犯下错误被抓包一样。小小手心出汗，拘谨地笑着说：“那就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