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那些年》心思思

43、番外3 裘德华眼中的秋瞳

　　裘德华第一次正式认识秋瞳是初一，在小学也偶尔听过她的名字，但大多数是不好的评价。
　　"听说隔壁班的秋瞳是个傻瓜来的，她都不理解大家说的话，还经常做奇怪的动作，使人发笑。"
　　"对啊，隔壁5班的人都看不起她，总是成群结队欺负她。她不知道是真的傻瓜，还是懦弱不敢反抗。"
　　"她应该是正常的，因为我在办公室看过她的数学成绩，有九十多分。数学能有九十分的人，傻不到哪去的。"
　　"那既然她是正常的5班的人为什么欺负她呢？"
　　"不知道，我们不要管那么多了。"
　　听着同学们对秋瞳的评价，他有点好奇他们口中的傻瓜秋瞳是什么样子的。
　　在偶然一次机会，他看到5班的人在一个女孩背后议论她。
　　"今天秋瞳被人在衣服上乱涂乱画，回家告诉她妈妈，她妈妈就来学校为她讨回公道了。"
　　"都11岁了，出了事还要回家找妈妈，真没用。我要是她，我反手就把画我衣服的人当场制止，并把他骂一顿。"
　　"其实她也不傻，就是太懦弱了。"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绑着低马尾，低头走路的女孩子身上。
　　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太自信，满是心事的样子。
　　而且莫名觉得她很可怜。
　　他们两个其实也不认识，他就这样叹了口气默默走开了。
　　六一儿童节那天，她到他的班级里参加活动，抽到了一个成语卡片——金鸡独立。
　　于是她就双手张开，左脚抬起来，弄得全班哈哈哈大笑。
　　他也在笑，觉得那个动作太搞笑了。
　　她也不尴尬，表演完拿了旁边的奖品就直接走下讲台。
　　至此之后，他上课总是想起秋瞳的"金鸡独立"，忍不住发笑。
　　班主任觉得裘德华这孩子有毛病，无端发笑，怕是他妈妈逼他学习太紧，疯掉了。
　　看来有时间要跟他妈妈周秀芹说一下，不然这孩子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
　　初一刚开学，他又见到了她，但她意料之中不认识他。
　　他这次认真看了她的脸，她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很好看，像两颗黑葡萄亮晶晶的，黑亮而有神。
　　秋瞳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懵，随后就低头在新书上写名字。
　　她虽然是有趣，但是有时候也让他很烦恼。
　　早读阅读语文的时候他方便记忆老师要求背诵的内容，这样他回家就不用花太多时间去背书，而是可以专门练习数学题了。
　　秋瞳有好几次读得很快，他也不好意思说她，毕竟坐在他后面。
　　这样的情况几次后他终于是忍不住说了她:"你能不能别读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秋瞳见裘德华突然这么说，也不好意思读那么快了，就跟着同学们的节奏读书。
　　旁边的陆俊杰简直是太烦了，老是打扰他学习。
　　他总是把自己的书包藏起来，有时候上课要用的书在里面，他只好去跟陆俊杰要回来。
　　他已经习以为常，当陆俊杰三番四次抢他的书包，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打算先用草稿本把上课的内容写下来，回家再慢慢整理。
　　这次陆俊杰上课前又抢了他的书包，他干脆就不理了，就先听老师讲课，其他的不重要。
　　后面的秋瞳帮他把书包抢了回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书包。
　　并安静地思考着:秋瞳是个好人来的，不像旁边的陆俊杰，总是欺负他。
　　从那天开始他总是习惯性问秋瞳借草稿本来计算，因为他觉得她比自己的同桌靠谱多了，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也开始主动跟秋瞳打招呼，她是熟悉的同学，见面了不打招呼好像不太礼貌，而且她帮助了自己。
　　做完数学作业喜欢和她对答案，还有前几天刚测试完的历史试卷发下来了，她好像比他高分，看来他要更加努力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秋瞳和他的数学的解题思路是一样的，有时候连错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甚至是作文，都很容易写同一个主题。
　　比如语文老师要求写《难忘的一天》的作文，他们两个都写了学自行车。
　　只不过他写了"单车"，她写的是"自行车"。
　　他有时候觉得秋瞳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因为他们太像了。
　　前一段时间刚换的同桌小胖子王安宇见他们频繁地互动，就开始说他们两个的闲话。
　　他倒无所谓，任他编就是了，没必要当真，只是担心秋瞳同学会当真。
　　他用余光注意着秋瞳，她在认真的写作业，并没有理会小胖子王安宇的话。
　　表面上看上去一切都正常，实际上两个人的内心都在胡思乱想。
　　他们都是比较内敛的人，别人说关于他们的话题并不会主动地搭话，而是默默地听着，记在心里。
　　他看到秋瞳看上去一切平静，没有什么变化，而他有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看向秋瞳，看她写作业的样子，看起来很恬静，让人不想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
　　当秋瞳抬起头来，他立马就转过身去静静地在草稿纸上演算。
　　所以秋瞳不会知道，她前面的男生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也曾偷偷地关注过她。
　　初一下学期期中考试颁奖典礼排队的时候，和秋瞳班级排名并列第三的范慧敏跟她说:"秋瞳你为什么不考高一点分呢，现在的分数和我一样。"
　　这考试分数能自己控制的吗？说这种风凉话，很明显她不想和秋瞳并列第三。
　　秋瞳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范慧敏一直在追问她。
　　裘德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说了一句:"考高一点分数又怎么样？"
　　范慧敏见裘德华无端端帮秋瞳说话，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她觉得好奇怪，他一个男生帮秋瞳说话干嘛，关他什么事，真的是多管闲事。
　　于是这件事就以沉默的方式过去了。
　　初二他们分班了，裘德华在5班，秋瞳在6班。
　　秋瞳有时候会把语文作业搬过来，与他对视，他就觉得好奇怪。
　　秋瞳难道是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这让他太惊讶了，毕竟她以前做组长作业收得很慢，当课代表她做得来嘛？
　　在不习惯的同时他会期待秋瞳把语文作业搬过来，他不知道为何想见多她几次。
　　他看着她总是想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每次见到她都感到很开心，嘴角上扬。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有时候他也会想秋瞳见到他在笑，会不会觉得他在嘲笑她。
　　转念一想，他觉得秋瞳才不会想那么多，人家闲的没事干啊？
　　事实证明秋瞳她真的是这样想的，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校运会时见秋瞳拼命地跑步，表情狰狞，步伐同手同脚，他也会不自觉地笑。
　　她为什么总是那么有趣，每次见到她都会很高兴。
　　初三一次偶然见到秋瞳在快上课的时候擦栏河，觉得她没有时间观念，同时在看着她发起呆来出了神。
　　自此他算好了秋瞳擦栏河大概的时间，他就出现在楼对面，假装在看风景，实际上是在看她。
　　有一次他发现秋瞳也在看他，他心里不由得很紧张，趁她没发现就躲到角落。
　　她不会发现了自己在看她吧，怎么办？万一她发现自己对她有意思，那多尴尬啊。
　　她会不会讨厌自己，真的很担心。
　　由于担心秋瞳发现自己对她有意思，怕她走上来问他为什么总是看他，他就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注意她，回到教室练习模拭试卷，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在接近中考的那两个月，他在路上看到秋瞳，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回忆起她有趣的性格，善良的本性，还有她出糗时的搞笑场面，他真的会忍不住开心起来。
　　于是他看到秋瞳就脚步加快，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关于她的事情。
　　更不想让她看到他在偷笑。
　　秋瞳有时候见到他也假装没看到。
　　秋瞳觉得莫名奇妙，为什么裘德华见到她就走得很快。
　　而她也明白，她喜欢裘德华这件事情，要么是跟上他的步伐，共同进步；要么自己跟不上别人的步伐，就不要阻止人家前进的脚步，不要这个时候上前表白扰乱别人的心神，不管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很明显现在的她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既然跟不上他的步伐，那就祝福他走得更高，飞得更远，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她也不想成为千古罪人，耽误人家的前途，她感觉到自己的出现可能会扰乱他的心神。
　　而裘德华觉得快中考了，他不想让心里想的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要全力备考，他想读书，他想考上北雁市第一中学，以后再考上好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带着他那辛苦养大他的妈妈享福，她这些年为了他的成长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的感情，而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他可以整天因为想着秋瞳而耽误自己的学业。
　　可是他的妈妈呢？她承担不了自己荒废学业的后果。
　　那她多年来对自己的培养付出可就白费了。
　　他想要努力忘记秋瞳，全身心投入学习，可是学习时脑海总是容易出现秋瞳的身影。
　　他拼命地摇头，试图把脑海里的画面忘记掉。
　　周秀芹有时候走进了看到裘德华在摇头，告诉他学习不用太投入，要不然容易崩溃。
　　看着妈妈眼角的细纹，他想要读书的念头更加浓烈，直接把想念秋瞳的想法盖了过去。
　　为了妈妈，为了自己，他要更加努力了。
　　2017年7月，裘德华如愿收到了来自北雁市第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他很高兴，同时通过向别人打听到秋瞳考得不好，但由于他们不熟，他也不敢直接去问秋瞳。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不熟，也没有开始，就算在一起也会因为差距太大而逐渐没有话题，再到后来逐渐没有联系，最后只会变成一场空。
　　那就让他把这份心情永远藏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多年后，他又见到了她，是在公司组织的聚会上听到了她唱歌，回忆起了以前。
　　他记得她以前音乐期中考试时唱的《五十六个民族》，唱的很大声，而且有些走音，全班都在哄堂大笑。
　　现在她在唱《亲爱的旅人啊》，声线好听，让人感觉舒缓动听。
　　他听着她的歌声整个人失了神，直到旁边的同事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至此之后他的心总忍不住靠近她，见到她就容易胡思乱想，每次在公司里看见她内心总是止不住地悸动，那种兴奋又激动，甜蜜幸福的感觉，下班之后也总想着她下班之后在干嘛。
　　听同事们说她前段时间被广告牌砸昏迷了，醒来后完全变了个人，变得聪明能干了。
　　他猜想秋瞳昏迷时一定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使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既然现在他重新见到她了，那么他就要抓住机会，不要错过了。
　　以前上学没办法，因为要学习，他不想耽误自己，也不想耽误对方。
　　现在出来工作了，也有了稳定的收入，十几岁时喜欢的女生刚好出现在身边。
　　23岁的年纪，不大不小，再过两三年就可以成家了。
　　想到以后会和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们两个努力赚钱，为这个小家庭一起努力；休息时他们待在一起，他在认真地看书，而她背对着他的肩膀画着她那有趣的小漫画，生活平静却又有着简单的幸福。
　　他又忍不住嘻嘻地傻笑，旁边的同事看到他这样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了，以至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摇了摇头。
　　只是他在找机会和秋瞳多一些接触，秋瞳虽然对于他的接近没有什么排斥，但是有礼貌的同时也有距离感，看上去很难走进她的内心。
　　他有时候在苦恼秋瞳好像把他的感情当做是普通友好的表现了，现在看上去他们好像没有任何进展。
　　他在想这样下去他们会有未来吗？
　　也许会有，但目前来看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