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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调情 ...

  •   温芙将双手抵在他胸前,下意识想推开上方的男人。

      然她的力气似小猫推搡似的,他高大的身体压在身上却纹丝不动,两只细白的手腕反被他的大掌捉了来,强势霸道地压在身侧被褥上。

      他俯下身埋首在她颈间,呼吸温热,薄唇吻上她雪白纤细的脖颈。

      男人滚烫的气息缠绕在颈边,温芙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无措道:“世子爷,妾身还未沐浴……”

      男人顿了一瞬,随即凑到她耳边,哑声道:“很香,不用洗……”

      说完,侧首轻咬她粉.嫩的耳珠。

      温芙那处敏感,一时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也随之颤了一下。

      “放松些。”他在她耳边低声哄道。

      男人嗓音沙哑,轻笑了一声,他今夜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叫夫君……”他忽然又道。

      说完,他的舌还暧昧地在她耳廓中旋转了一下。

      “别……”一阵酥麻从耳朵传遍四肢百骸,温芙忍不住颤声求他!

      “那快唤我夫君,嗯?”他在耳边继续磨着她,小声暧昧道。

      “夫……夫君。”温芙受不了了,只能如他愿。

      她轻轻喘着气,心中却忽然升起微微的不适感。

      裴珩在榻上向来沉默,通常是直奔主题,一声不吭地在她身上出力,今夜却似乎……在同她调情?

      不过很快她就没时间再想这个问题,因为下一刻,她的唇突然被吻住。

      裴珩吻得又深又重,活像是要把她的舌根吸出来一般。

      男人粗沉的气息和女人的喘气声交织在一起,时不时还伴有两人的唇齿厮磨声。

      温芙一度觉得自己快窒息。

      然他却还不满于此,一只大掌蜿蜒而下,覆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寝衣已皱得不成样子,紧接着,寝衣的裙摆直接被他撩起堆在腰上。

      下一刻,身子随着他的节奏起起落落的,她仿佛被卷到海浪当中,摇曳不停……

      温芙闭紧双眼,咬唇强忍住,默默忍耐着。

      将近三更时,床塌摇曳的声音才停歇。

      裴珩起身先去了浴房。

      温芙在床上烂泥般躺了一会儿,而后在他出来前起身把帐中床褥一应换新。

      她在他之后去了浴房,回来后照旧睡在床里侧,背对着他。

      翌日

      温芙醒来的时候,发现裴珩居然还在身侧,还破天荒地留下来同她一起用了早膳。

      她的心里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她总觉得裴珩自昨日陪她去伯府回来后,貌似哪里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在与她相处时,似乎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很小,可是她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种转变。

      譬如说,昨日在回府路上的马车上,他有好几次都将目光微微停留在她身上。

      马车空间本就不大,因他高大的体格和烫人的视线愈发显得逼仄,她当时如坐针毡,极不自在。

      再譬如说,他此刻正坐在对面和她一块用早膳。

      这实在令她匪夷所思。

      要知道,以往每次他为了那档子事过来,都是将她当做泄.欲工具一般,松快了以后翌日一大早便已看不着人影,更别谈还留下来和她一起用早膳。

      想到这,温芙心里愈发不适。

      这种不适,来自于她原本将自己与裴珩的关系分得很开,包括与他同房做那事也只是为了扮演好他妻子的这个身份,纯粹交差罢了,而今却感觉那条界限正在被他模糊。

      她在潜意识中对这种变化感到些许不安和慌乱。

      换言之,其实她并不希望他们之间的相处过于亲密,她希望只维持楚河汉界就好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温芙心下惴惴,设想过无数可能。

      她不由得望向他,可一眼看去,裴珩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一如既往的一张冰块脸。

      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并为自己竟冒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而正在进食的裴珩,也抬眸望了一眼对面为他舀汤布菜的妻。

      他自昨日从伯府回来后,便对他的妻愈发满意了些。

      原本他对她的了解只有温顺听话,性子沉闷这两个印象。

      除此之外,好似未曾了解过她的其他方面。

      昨日却发觉她的妻其实是有一些他平日里不曾发现的闪光点的。

      譬如说她的棋艺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下棋高手。

      再譬如说她羞窘时的模样实在可爱。

      他自认识她起,她就是一副沉静端庄,暮气沉沉的样子,两厢对比之下,他发现他的妻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似乎正在渐渐丰富鲜活起来。

      思及此,他觉得要同她一起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件太过勉强的事。

      如此,他日后便多花点时间陪陪她吧!

      就从今日早膳开始。

      *

      从窗棂望出去,今日雪已停了,长长的冰滴流挂在屋檐上,厚重的雪将院中的海棠树枝压变了形,风一吹,枝桠上的积雪便簌簌落下砸在地上。

      裴珩走后,温芙给远在泉州的姨母沈令婉写了一封信。

      她在信上将昨日所得知的一切都告知于她,并拜托她找人帮忙追查当年为阿娘接生的产婆和大夫的下落。

      她如今一个人在京城,凭她之力想要追查实是艰难,长公主又限制她的出府自由,多有不便。

      姨母是富商,各地都有自己的人,让她去找人查探此事,再为合适不过。

      信写完,她又望了一眼窗台上那盆五色赤丹茶花,看着看着便走了神。

      半晌之后,她复又研墨提笔,依着记忆中每年花期到来时山茶花开的样子,在宣纸上将其画了下来。

      她提笔挥洒,点色,不多时,山茶花图便已画好了。

      只见书案上的宣纸中,山茶花跃然纸上。

      画中茶花有纯红,纯白,纯粉三种颜色,在她的巧手之下,画中山茶花姿优美,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仿若活了一般。

      待墨迹干透,她将写好的信和山茶花图一并塞进信封。

      信装好,便交给素心,让她以出去采买的理由,去外头将信寄了出去。

      过后,温芙又去荣安堂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像审讯犯人一般,让她把昨日同裴珩一起去伯府的所有事项事无巨细的告知于她。

      温芙掐去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将其余她与裴珩昨日在伯府的所有动向交代得仔仔细细。

      长公主听完见没什么异常的事才罢休,紧接着又絮絮叨叨地敲打了她一番,无非是告诫她不准帮着娘家给裴珩提要求,让他利用官职之便帮忙做一些事等等。

      一两个时辰过去,温芙仍旧站在那垂首静听,她平了平气,强力忍耐住心中的厌烦,应长公主的话。

      长公主见她一副听话模样,脸上也无抱怨之色,稍微满意了些,才让她退下。

      从荣安堂出来,温芙径直回了瑞禧院。

      她回去后,将箱笼里阿娘留给她的遗物拿了出来。

      红木雕花匣子中,是一个成色上好的羊脂玉手镯。

      这是阿娘生前最爱的饰物,几乎日日戴在手上。

      自她去世后,崔氏便把她房中的东西都暗中扔的扔卖的卖,好在阿娘在得疯病之前,便已将这镯子脱下来送给了她,让她收好。

      昨日得知了阿娘当年生孩子的真相后,她今日愈发的想念她。

      以往每次想阿娘时,她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只有在触摸到这镯子时,她才能感觉到阿娘留存在这世上的一点气息。

      许是因为太过想念阿娘,今日她便将这手镯戴在了手腕上,打算戴上一天。

      到了下晌,张雪儿突然来了瑞禧院,裴愉竟也罕见的来看她。

      说是看她,实际温芙从后面的谈话得知,裴愉是在半道上碰到的张雪儿,听张雪儿说要来瑞禧院给她送药膳汤,存了看热闹的心思,才一道来了这。

      毕竟裴愉对她这个嫂嫂一向看不上,自她与裴珩成婚入住瑞禧院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院子。

      此外,张雪儿的到来也让她有些意外。

      按道理说,因着裴珩的关系,张雪儿心里应是不喜她这个世子夫人的,温芙想不通她突然来此的目的。

      素心来通报时,她微微惊讶了一会儿,才让她将两人请了进来。

      只见裴愉一进门,便一脸不满地朝她抱怨道:“你这院里的人通报怎么这么慢?我站在外边都要冻死了,我说你莫不是故意的吧你?”

      裴愉娇蛮惯了,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不太懂得尊重人,面对她这个出身低微的长嫂,更是傲慢。

      温芙习惯了她这跋扈样子,并不解释,也不理会她,只吩咐素心上茶来。

      裴愉也不等她发话,自己主动去落了座,见她沉默不语,不满道:“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还是说看见我们不开心?”

      站在一旁的张雪儿暗自笑了笑,面上却善解人意道:“愉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定是欢迎我们来的。”

      说完,又状似说错话似的,紧张道:“夫人,雪儿方才唐突了,只是我一见到您,就心生亲近之感,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了,您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温芙目光微顿,对她这套说辞背后的真实想法了然于心,她淡淡一笑道:“不介意,雪儿妹妹请便。”

      一旁的裴愉自动过滤掉她们后面的对话,只扣住张雪儿说温芙欢迎她们来的字眼,皱眉看向温芙道:“这院子以前可一直是我大哥哥的住所,自你嫁进来后他才搬去了慎思堂,这都要怪你,谁让你心计那么深,做出令人不耻的事来,让大哥哥厌烦你,才宁愿搬到书房都不跟你一起住,所以说你啊!可千万别以为这瑞禧院往后就是你的了!你不欢迎我也没用,我想来就来!”

      温芙闻言脸色微变,看向她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难得沉声回道:“愉姐儿,我见你年纪尚小,因而平日里你的一些话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你在我的院子,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对长嫂说话实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所该有的风范,还望你日后慎言……”

      她这个小姑子,自幼千娇百宠着长大,长公主只此一女,平日里便格外地纵容她,以至于将她养成这般刁蛮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这实不是一件好事。

      温芙甚至可以预想到,她日后定要为此吃些苦头。

      “你……”

      裴愉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长嫂会来反驳她,一时气噎。

      张雪儿见状,立即站出来转移话题道:“姐姐莫再怪愉妹妹了,对了,你瞧雪儿来了好一会儿差点都忘记正事了。”

      说着,她接过身旁随行丫鬟手上的食盒,一边打开一边笑着说道:“雪儿做了些药膳汤来给姐姐尝尝,望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温芙抬眸看了她一眼,礼貌一笑,不急不缓道:“怎会?还要多谢妹妹好意。”

      裴愉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又冷冷插话道:“雪儿姐姐也给我和阿娘,大哥哥,二婶婶他们做了,不像你,自打你进门,我可从未看到过你对我这个小姑子和我阿娘这个婆母有任何表示!”

      温芙实不想再理她,便也不回话,只用手慢条斯理地拿着汤匙搅了搅汤盏。

      她抬起手时,衣袖不经意间往下滑,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连同那羊脂玉手镯也一并露了出来。

      张雪儿一眼瞥见那镯子,认出那是千里难求的羊脂玉,不禁一怔。

      那镯子圆润度好,质地细腻,通体莹亮,颜色纯正,十分好看。

      温芙的肌肤白皙滑嫩,那羊脂玉镯戴在上头更如锦上添花。

      张雪儿目光从带着镯子的那只白嫩嫩的手,再移到了温芙那张好看的脸上,心内顿时生出一些微妙的妒意。

      此时,裴愉也注意到了温芙手腕上的镯子,她斜眼看过去道:“你这镯子从哪来的?成色这么好不像是你自己买的,难道是……大哥哥送给你的?”

      温芙正搅动汤盏的手微微一滞。

      她不想在裴愉面前提到阿娘,裴愉说话恶毒,若知道是她母亲的遗物,指不定会讽刺一顿,她不想听到任何人说阿娘的不好,于是,她沉默着没去回话。

      在裴愉和张雪儿看来,这便是温芙默认这镯子是裴珩送给她的了。

      张雪儿内心妒意更甚,心里黑暗的那一面也越发的蠢蠢欲动。

      她略一思索,便笑着问道:“姐姐手上这只玉镯可真好看,世子爷待您可真好!不知姐姐能否摘下来给妹妹观赏一番呢?”

      温芙顿了一瞬,面上淡笑着回她道:“只是普通镯子而已,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

      此时,裴愉又站出来道:“不就是一镯子吗?给人瞧一瞧都不行了?要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啊?”

      张雪儿见状,忙道:“愉妹妹,无事的,姐姐不愿意那便算了。”

      温芙沉默半晌,而后缓缓摘下了镯子,说道:“不妨事,妹妹既想看那便看吧!”

      张雪儿闻言欣喜地站起身,走到温芙面前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近距离看,这玉镯果然光泽莹润,内里甚至还雕刻了一圈精美的花纹。

      张雪儿微微攥紧这手镯,而后抬头笑着道:“确实是好东西,如此精美的镯子,世子爷真有眼光呢!”

      说完,便作势要递还给她,温芙见状也伸手去接。

      只是,指尖刚一碰到镯子,张雪儿突然手一软,那羊脂玉手镯便直线坠落,重重摔在地上,断裂了开来。

      气氛顿时寂静无声。

      张雪儿故作慌张道:“姐姐莫怪,妹妹不是故意的,我……”

      说着,便弯下身要去捡。

      随着那镯子的摔裂声,温芙的心仿佛也跟着断裂出一道裂缝。

      她紧紧皱眉,心下极痛,见张雪儿还要去动那镯子,情急之下一把将正欲捡镯子的张雪儿一把推开。

      下一刻,张雪儿重心不稳,踉跄摔倒在地。

      正适时,只听门口传来素心惊讶的高呼声:“世……世子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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