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虎就爱听八卦》画中留白

38、仙界八卦之故事五

　　原来，好攻身子出问题的消息，国师也是今日刚刚才听人禀报的。

　　国师夜弃得到消息的时候，萌虎已经由朝忙陪着去了战场，于是国师便将这个消息托旁的可靠之人秘密送到了太子寒手里。

　　太子寒之前来不及和萌虎说话，就遇到了一系列的事情。事到如今，才有机会和萌虎聊聊这件事的始末。

　　太子寒道：“国师给我的消息，也是很简略的。”说着，太子将纸条递给了朝忙。随后又道：“所以，我才奇怪好攻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

　　朝忙看过纸条后，沉吟道：“怕还是不放心吧。毕竟，除了好攻，其他人未必能够真的挡住我们的攻击。”

　　朝忙看完纸条后，在太子寒的示意下，又将纸条递给了萌虎。萌虎看完后，又将纸条还给了朝忙。

　　太子寒道：“国师在纸条上告诉我说，今日安排在好攻身边的人递出消息，说昨晚好攻吐血了，他的身子发生了问题。”

　　朝忙道：“之前，我们就听说，好攻为了尽快突破一品上神境界，这些年不停服食丹药。想来，他急于求成下，服药量过大了，再加上药性在体内相冲，所以才发生了问题。”

　　太子寒点头：“你这么解释，也是解释得通的。但是，我还有一种怀疑。我怀疑，他在修炼魔功，所以和原先的功法冲突，以至于让身体出现了问题。”

　　萌虎好奇道：“仙界的功法和魔界的功法，是一定会有冲突的吗？”

　　太子寒摇头，“不一定。比如，仙界的白翅鸟一族和魔界的乌翅鸟一族，它们的功法就是同源的。虽然两者后来的发展，有过许多不同的变化，但是因为本源上相似，所以即便兼修两者也并无问题。白至和乌恒都曾经是兼修两者的天才，只可惜他们两人既不容于仙界，又不容于魔界。自他们陨落后，便没有人能够兼修两者了。不过，总体而言，仙界的功法和魔界的功法，是很难兼容的，毕竟仙界和魔界的环境不同，还有就是仙法和魔法的理念不同，所以对于身体的淬炼要求是不同的。比如说，对于火的掌控。魔界淬炼的是十层业火，仙界淬炼的是九层神火。”

　　“业火？神火？”萌虎好奇问道。

　　太子寒道：“简单的说，前者是黑暗之火，后者是光明之火。两者修炼火功的环境要求不同，对于身体淬炼时的要求也不同。”

　　“可是，光明的极限是黑暗，黑暗的极限是光明，难道不是这样吗？”萌虎很自然地问道。

　　太子和朝忙乍然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惊愕，但很快他们就想明白了。

　　随后，他们都点了点头，同意了萌虎的说法。

　　萌虎接着问道：“既然光明和黑暗是可以转换的，那么业火和神火应该也是能够转化的吧？”

　　太子寒笑道：“这大约就是一念成魔，一念成神的道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因为，极致二字，太难达到。就是一品上神，也不敢说自己的修炼达到了极致。”

　　萌虎明白了：也就是说，并不是说仙法和魔法必然冲突。而是当法力不足的时候，两者没法互相转化罢了。

　　“你刚刚提到的白至和乌恒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萌虎好奇地看着太子寒。

　　太子寒好脾气地点头，“当然可以。”

　　随即，太子寒缓缓说道：“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我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听长辈们闲聊说起的。大约二十八万年前，白翅鸟一族出了一位御剑高手，他名叫白至。白翅鸟一族，是从白鹤一族演变而来，早前精通各种法器制作，族人也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挑称手的兵器。虽然白翅鸟一族已经无法做出创意高远、远超前辈的顶级法器，但在他们一族鼎盛时期，御剑高手也仍旧比比皆是。但不知为何，近四十万年来，白翅鸟一族再也没有出过御剑的高手，除了白至。由此，白至一时名声大噪。且白至除了御剑术好，他还喜欢云游四方，到处行侠仗义。还有，他的样貌也十分英俊不凡。所以，他不仅是白翅鸟一族少女们的梦中情人，也是许多仙女们渴慕的良人。那时候，他也曾是仙界的热门八卦，大约热度就和现在的雷霆上神一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到这里，太子寒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萌虎笑了笑。

　　萌虎想到黑蛇哥哥如今受到的追捧，一下子就明白了白至当年的热度，不由微笑地点点头。

　　太子寒继续说道：“传说，白至去了凡间历练。他听到了一则奇闻：不久前，追魂山山脚下，发生了一起灭村惨案。而且，那些村民明明死了，但是身子仍旧会在半夜漂浮在半空中，做出各种奇诡的动作。

　　这些话，好似鬼故事一般，迅速传播。让居住在那个村子附近的两个村庄的人也总是心惊胆战。他们找了不少和尚道士去做法，但都没有效果。而且，大部分和尚道士都是有去无回。即便偶尔有活着的，也都逃之夭夭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做法降鬼了。

　　白至听了之后，立即决心去查看，以期查找真相。

　　就在他到了村庄的那一刻，白至就发现了问题——是有人在那里施法，将村子里所有人的魂魄进行炼化，为的就是魔功大成。

　　白至很气愤，就根据阵法的提示，到达了阵眼。阵眼处，果然坐着一位魔界之人，他自称噬魂，来自黑鳄一族。”

　　这个时候，朝忙不由插口问道：“我曾听闻，魔界的黑鳄一族，最擅长这种炼魂之法，可是如此？”

　　太子寒道：“擅长炼魂的魔法甚多，但是不同种族，法门各有不同。魔界中最出名的炼魂种族有四家，分别为鬼刀族、暗击族、黑鳄族、慕强族。他们四族都有炼魂的秘法，但是他们的法子各有侧重不同。鬼刀族喜欢虐杀，然后用怨魂淬刀，甚至还喜欢封印怨魂来增加刀的煞气；暗击族擅长偷袭，所以他们喜欢活死人，就是不将人杀死，但是会将人的魂魄用秘法锁住，然后奴役他们的身体，让他们随意操纵；慕强族则喜欢改造血脉，所以他们会将各种得到的魂魄进行打碎、融合，加入密药重新炼制，然后再附加他们认为的强大的血脉，炼制怪物；而黑鳄族，最为简单粗暴，他们喜欢屠村或灭族，然后再挑选他们看得上的魂魄加以控制和炼化。”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脸色一变。

　　不止萌虎和朝忙，听后心中一紧。就在方才在一旁说笑的小野、白狼、红姬、秋秋、芝芝、嘟嘟和寿寿，在听到这些话后，都不由心中冒着凉气，也不由慢慢聚拢到萌虎的身边来。

　　太子寒见众人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他立即正声说道：“所以，这次与已经投靠的魔界的好攻作战，我们不能输，否则东海将会生灵涂炭。”

　　众人听后，都不由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萌虎才催道：“白至见到了噬魂，后来呢？”

　　其他人也都期待地看着太子寒。

　　太子寒看着大家的眼神，含笑继续说下去，“白至和噬魂大打了一架，但是并未分出胜负。就在他们还在胶着着斗法的时候，战场上又来了一人。”

　　“这个人，是乌恒？”萌虎问道。

　　太子寒点头，“是乌恒。乌恒之前也在凡间历练，他之前认识的一位凡间朋友雪宁正好被噬魂所杀，所以他是来找噬魂报仇的。乌恒一见噬魂，便催动业火，开始攻击噬魂，毫不留情。白至不知前情，只是觉得意料不到：这人竟然二话没说，就出手帮了他。而且，这个人的功法让他感觉有些亲近。之后，在他们二人合力之下，噬魂魂飞魄散。那些受他控制的亡魂，也得以解脱，可以再入轮回。”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释然一笑。

　　太子寒也笑了起来。

　　只有萌虎心急地追问道：“后来呢？白至和乌恒成了朋友吗？”

　　太子寒听了萌虎的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后才说道：“他们当时都是去凡间历练的，也都是以人身显世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未讲明彼此的身份。但是，他们在讨论彼此的功法的时候，发现有许多相似之处。于是，他们越谈越投机。之后，他们结伴一起游历凡间，一起做过许多善事。

　　慢慢地，他们也向彼此谈起了自己的出身。在开诚布公后，他们才从彼此对自己家族的历史的了解中，拼凑出了他们之间的功法是来自同源的。不过，他们两人都生性舒朗，并未在意彼此的出身，仍旧是一对挚友。而且，他们发现，虽然功法是同源的，但是修炼之法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有不少地方可以彼此借鉴。之后，他们两人就一直在凡间历练，并且互相促进对方的修炼。

　　一万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直到一件事发生后，他们才不得已分开。”

　　说到这里，太子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太子并未停顿很久，就继续道：“白翅鸟的族长去世了，族人要白至回去继承族长之位。白至虽然更喜欢在凡间的生活，但是他非常明白他肩上的责任。所以，他决心回去。乌恒了解白至，所以尊重白至的选择。他们在痛快地大醉一场后，就分别了……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三万年！三万年后，等他们再见之时，他们就是战场上的对峙敌军了！”

　　朝忙看太子沉默了，他明白太子是在叹息这样两位天才的陨落。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朝忙虽然对于白至和乌恒是如何交情匪浅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那场战争的前后因果还是晓得的。于是，他主动对萌虎说道：“之所以会有那场战争，是因为魔界的血花族的血万里，偷了仙界的御剑派的镇山之宝——忘忧石。”

　　“忘忧石？”萌虎和大家都没听过这件宝物，不由好奇地看着朝忙。

　　“这件事说来话长。本来，忘忧石是魔界木栖族的宝物。后来，由于木栖族的族长木耀爱上了血花族的女子血深海。那个女子，因为不小心中了郁心咒，生命垂危。为了解开那个女子身上的魔法，木栖族的长老们，在木耀的提议下，才勉强同意将他们族中的宝物借出一千年。作为交换，血花族也将他们族的宝物——噬心刀作为抵押。后来，血深海的亲妹妹血深渊，在凡间造了杀孽，被御剑派扣押。

　　血深海为了救出亲妹子，夜闯御剑派。但是她功力不够，输给了御剑派的长老默声。默声没有杀她。默声提出，要她和她妹妹都在御剑派的后山思过峰悔过。血深海为了保全性命，便应了。

　　五年后，木耀带着手下找上了门。他和手下偷偷救出了血深渊，并且从她口中得知，她姐姐血海深已经在一年前亡故了。

　　于是，木耀和血深渊都发了狂，带着魔界众人，诛杀了御剑派半数以上的弟子，为的就是报仇。

　　这件事，让御剑派发出了紧急呼救信号，让所有在闭关的御剑派长老都紧急出关了。”

　　“紧急出关？”秋秋惊呼。

　　“紧急出关，当然是有代价的，会有损修为，且之后再想提升修为会很困难。但是为了整个门派不被灭门，他们只能出关。最后，魔界众人都败在了御剑派掌门丰池的手上。在木耀、血深渊和来犯的魔界众人被处死前，他们从丰池口中得知：一年前，血深海为了摆脱后山对她们姐妹的禁锢，就去闯阵，并且在阵法中激发了旧伤。御剑派长老默声发现后，出手救治她。不想，反被她和御剑派叛教弟子曲和联手袭击，默声不幸亡故。随后，叛教弟子曲和杀死了血深海，还夺走了她身上的忘忧石。”

　　众人都对这样曲折反复的事情，不由感到惊诧万分。

　　“曲和与血深海，难道不是盟友吗？”秋秋问道。

　　朝忙叹息了一声，“他们这种心怀鬼胎之人，都只在意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成为真正的盟友。血深海没有预料到曲和会杀她，但是曲和却是一早就想好了一切。”

　　红姬追问：“曲和为何要杀血深海呢？”

　　朝忙答道：“曲和之所以叛教，是因为魔界的血花族长老血满谷的引诱。血满谷和血深海有仇怨，所以想要借御剑派的手杀血深海。而曲和与默声也有恩怨，曲和也想借这件事杀了默声。所以，血满谷和曲和两人一合计，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忘忧石，对于血满谷和曲和倒是没啥用处，所以他们很快就去了黑市将其卖了。传说，曲和后来去了魔界，还做了魔将。”

　　众人听到此处，又是一阵诧异。

　　“忘忧石的作用，是什么呢？”小野好奇问道。

　　朝忙道：“忘忧石的功效，有很多。简单来说，就两种。一种是辅助练功，一种是治愈伤害。具体的作用，要因人而异。对于有需要的人而言，它就是天下至宝，因为独一无二。对于没有功用的人而言，它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众人听到这里，都感慨不已。

　　“那……忘忧石，又是怎么回到御剑派手上的？为何会成了御剑派的镇山之宝？”红姬接着问道。

　　朝忙笑道：“御剑派也是偶然间，在黑市买到的。由于丰池发现，这块石头虽然对于辅助他们练功没啥效果，但是对于辅助炼药确实很有好处。渐渐地，这块石头就成了御剑派的镇山之宝了。”

　　芝芝问道：“血万里偷忘忧石，和白至、乌恒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何他们会在战场相遇呢？”

　　众人的心思也从忘忧石、仙界的御剑派与魔界的血花族复杂的恩怨中回过神，好奇地等着朝忙的下文。

　　“血万里之所以要去偷忘忧石，是为了将她们族中的宝物噬心刀从木栖族拿回来。加之，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木栖族交恶。毕竟，木栖族的医术高超，魔界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求于他们。血花族一族与乌翅鸟一族，一直都有联姻。而血万里，就是乌恒嫡亲兄长乌原的妻子，是乌恒的大嫂。乌原要去御剑派要人，乌恒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而白至，早年也去御剑派学习，做过外门弟子，得到过御剑派的悉心教导，他欠了御剑派的人情。御剑派扣押了血万里之后，得知血花族一族与乌翅鸟一族会来寻仇，所以特意递上信件，找了白至帮忙。他们并未说清始末，只说是魔界来犯，请白族长看在早年的同门之谊上，帮助共御强敌。”

　　众人都明白了这复杂的联系，都也都关心起事情后来的发展，不由更加聚精会神地看着朝忙。

　　朝忙接续道：“有情谊的人见面，谁都不愿在战场上伤了对方。但是局势如此，只能有一方胜利。最终，白至输了，败在了乌恒的手上，他主动提出让魔界带走了血万里和忘忧石。

　　但是，当魔界众人口出狂言，说要杀灭御剑派的人时，白至用他的剑让那些人彻底闭嘴了。

　　只是一剑，那气势，便使天地变色……

　　乌翅鸟一族也因此看出了白至的剑气已经兼修两道。乌原看向了乌恒，他已然明白了一切。为何弟弟的功法会有那诸多变化？为何这样的白至会那么轻易就输给了弟弟？

　　在场的仙界众人，都狐疑地看着白至。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何白至会输给乌恒？以刚刚那一剑来看，都应该是白至更加厉害才是！

　　不过碍于当时紧张的局势，谁也没说破。后来，在乌恒的劝说下，魔界众人退去了。这场纷争，就这样平息了……

　　再后来，白至主动辞去了白翅鸟的族长之位，他又开始了在凡间浪迹天涯的生活。

　　乌恒得知后，便去凡间寻他。

　　之后十年，仙魔两界就有了各种流言。

　　仙界的流言，都是说——‘白至自甘下流，主动与魔界之人为伍，让人不齿！’

　　魔界的流言更过分，则是说——‘乌恒做了白至的男宠，丢了魔界的脸面！’

　　三百年后，仙界大会上，有人提出要讨伐白至和乌恒，否则仙界众人都可以不尊天条律法，自甘下流地与魔界之人为伍了。

　　后来，天君允了。仙界便组织了人员，对他们两人进行追缉。

　　这场讨伐，进行了整整一千年！哎……

　　白至和乌恒虽然都是少年天才，兼修两道，世上难有对手。但是，白至不忍心多造杀孽，一直意在逃亡，而不肯杀戮。乌恒不爽，但是为了白至的在意，他也始终忍着没有杀戮。

　　哎……那样的情境下，他们两个哪怕什么都不做，也终究不容于四海八荒。仙魔两界的人，都在追缉他们。

　　仙界的人齐心协力要追缉他们，是为了让后世的人都记住：这就是与魔界交往的后果。而魔界众人，并没有如仙界一般联手追杀他们；但是，也有不少人趁火打劫，想要杀他们来扬名。

　　不管他们隐居的地方多么隐秘，总会被人找到。四海八荒如此之大，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哎……”

　　又长叹一声，朝忙才道：“最终，他们两人在无望山上一起陨灭了。那一战，死了很多人。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不愿多言。”

　　“他们真的陨灭了吗？”萌虎追问。

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