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开》平林漠漠烟如织

22、第二十二章

　　听到许珂这句无耻的话，江海薇只是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在心里拼命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
　　我是大人，我早就满十八岁了！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许珂这次从Z城到N城这个山中小镇来找江海薇，本来就是抱着“脸厚胆大心黑”这一宗旨来的，因此看到江海薇瞪自己，也只是做了个鬼脸。
　　在学校他是打算晾一晾江海薇的，可是，都快要放假了还是不见江海薇服软。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找个机会装作不在意的问程祥：
　　“你女朋友寝室那个江海薇怎么好长时间不见了？”
　　程祥知道许珂年纪小又别扭，明明喜欢江海薇还要做出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偏偏遇到的是江海薇这样吃软不吃硬的女孩子。于是程祥装着不知情：
　　“江海薇？我也不知道啊！”
　　许珂只好进一步点明：
　　“洛洛一定会知道吧！”
　　“哦。”
　　程祥哦了一声就不再有下文了。
　　许珂立刻笑着对程祥说：
　　“晚上一起去涩谷吃饭吧！”
　　程祥笑了。

　　酒桌上就是好讲话，在涩谷与程祥一席谈话，许珂知道江海薇考完试就和她那个老同学黄宝宝一起回老家了。
　　许珂第二天也开车回去了。
　　回到Z城，许珂在家呆了几天，可是，一想到江海薇也许已经和黄宝宝好上了，他就有点心慌。于是，就决心去N城找江海薇。他父母都忙，也没时间管他，平常在家里遇到了也只是问一句“钱够不够用”，因此，许珂很快就开车去了N城。
　　Z城和N城相距二百多公里，再加上一路高速，许珂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N城。
　　到尤莲家所在的小镇时已是傍晚，许珂就住在了小镇唯一的旅馆镇政府招待所。吃过晚饭，许珂就想去找江海薇，可是，又怕江海薇不理自己，就自己慢慢在街上溜达。
　　这个小镇远有山近有水，风光秀丽，整个小镇也只有一条大街。大概因为位于偏僻的山城的缘故吧，所以，民风特别淳朴。许珂一问江海薇，马上就有好几个人指着大街南边一个背靠大街的青砖两层小楼说：
　　“那就是江海薇家！”
　　“就是那个两层小楼！”
　　许珂道谢后就不紧不慢走到江海薇家附近，准备在江海薇家门前蹲守。
　　谁知过了不大一会儿，就看到江海薇家的大门打开了，扎着高高的马尾的江海薇端着一个塑料盆走了出来。
　　许珂没有上前，只是躲在角落里看着。虽是晚上，但因为月光很明亮，他清清楚楚看到江海薇皮肤还是那样白，眼睛还是大大的，嘴唇还是那样粉红润泽，她上身穿着一个白色的紧身棉体恤，下身穿着一件长长的白底蓝色小碎花的长裙，看起来可爱极了！
　　江海薇出来后就站在门口大树下，好像在等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高瘦的中年妇女也走了出来，叫了声“大妞”，江海薇应了一声，母女两个就一起离开了。
　　许珂远远跟着，发现母女两个走着走着就有好多女人加了进去，一路上高声谈笑，在说什么顺风妇产科里的女婿什么的。
　　许珂看她们向河边走去，就拐了回来。
　　晚上睡在了招待所的床上，许珂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江海薇细细高高如同小白杨一样的清新可爱的身影，他这才知道，他早就喜欢上了江海薇，尽管江海薇的外形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江海薇。因为喜欢，所以江海薇的一切都是可爱的。
　　他甚至对和江海薇长得很像的未来的“丈母娘”也很满意——他已经以江家女婿自居了！

　　到了白天，许珂想到江海薇会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还是有点犹豫，所以他缩在招待所百无聊赖看了一天的电视。
　　到了晚上，许珂决心认真诚恳的向江海薇道歉，无论江海薇怎样骂他，他都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君糟践！
　　谁知一见江海薇，江海薇倒也没骂他，而且还带着他往河滩上走。
　　此时月明风清，柳条轻拂，前面的大河缓缓流动，月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斯情斯景，让平生从不读和文学有联系的书的许珂也觉得很有气氛，于是就说了一句：
　　“海薇，你不会是想和我洗鸳鸯浴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谁知江海薇只是怒瞪了他一眼。但在此月白风清之夜，心爱的女孩子的带嗔一瞪却没有收到应有效果——许珂觉得心跳加速眼冒红心——海薇太可爱了！
　　他一向做什么事都很有计划，唯独在面对江海薇的时候，常常大失水准。目前也是如此，他本来的计划是用最诚恳的态度向江海薇道歉，耐心的为“好袖珍的咪咪”这句话编好理由并在江海薇面前娓娓道来，然后再善加利用这如此原始美好的夜晚，最终达到一亲芳泽的目的。
　　可是，现在都搞砸了，他还自我感觉异常良好。
　　江海薇默默在前边走着，她真的很想揍许珂一顿，可是，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在学校庆祝建校N周年的校庆晚会上，武术系表演了一个节目，她亲眼看到在舞台上许珂把他们同系一个女生高高抛起，然后飞身跳上程祥的肩头，双脚踩在程祥肩头上用手接住了那个女生。
　　而且江海薇还听洛洛说过，许珂获得过什么跆拳道大赛少年组的冠军。许珂自己也说，将来毕业后打算当跆拳道教练。
　　于是，江海薇想到了自己打小就在里面玩的潦河。
　　已经走到河滩上了，经过上千年的沉淀，河滩异常宽阔，沙子也很细。江海薇脱下凉鞋提在手里，许珂也有样学样，脱下了自己的鞋提在手上。细滑的凉凉的沙轻轻抚摸着脚底，特别舒服。
　　到了河边，哗哗的水流声传来。江海薇放下鞋子和盆子，很快脱下了上衣，又脱下了裙子。
　　许珂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养眼的东西，谁知江海薇脱下衣服他马上大失所望——江海薇居然在衣服里面穿着一件特别保守的连身泳装！
　　江海薇能够想到许珂的失望心情，心里暗爽。她小时候真的常在这条河里洗澡，可是长大之后，特别是上高中之后，就只是穿着泳装来游泳了。
　　许珂站在那里，看着江海薇慢慢走入水中，然后开始仰泳。
　　她的腿很长，很白，也很均匀，非常漂亮。
　　许珂仿佛受到了蛊惑，也脱下外衣和牛仔裤，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然后也慢慢浸入水中。
　　河底没有淤泥，也是这样细细的沙，河水微凉，许珂慢慢适应之后就向江海薇游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划水声，江海薇嘴角向上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