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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罚跪试炼结束 ...

  •   端木桦气笑了,朝堂上那些破酸烂儒惯爱用这套绑架人,早些年母后看多了宫里女子难处,上书请陛下少开宫选,陛下本人都没意见,倒是家中有适龄儿女的酸儒,上窜下跳,今天到宣德门请命跪上一天,明天到南宫门磕头请命,大后天在朝堂上撞柱寻死……当然,最后没有一个真死。

      开口闭口子嗣乃国之根本,笑话,陛下登基二十载有余,出生的皇子公主无数,现今还活着的总计不过七位,可见后宫争斗的厉害。

      酸儒们还煽动文人口诛笔伐,逼着帝后改了宫选,改成三年一小选,十年一大选。

      女子,何为女子?

      举凡家中有女子进宫,那都是举家同庆的大喜事,谁管进宫之人死活?

      经逢此事,他外祖父辞官归隐,母后一蹶不振,他和弟弟艰难求生。

      呵,这么多年过去,酸儒,还是如原来那般惹人厌烦啊。

      端木桦听见自己说:“爱跪就让她跪着,跪不了多久,就会假装自己身体不适,溜之大吉。”

      “不必再来禀报。”

      都是套路。

      端木桦一边想着等驸马受不住站起来,他要怎么重重罚她,揭开她的假面,碾碎她的自尊,让她以后都只能唯自己之命是从,一边叫人拿了公主府昨日流水席的账目、各家礼单来过目,一一安排心腹登记造册。

      事务繁杂,越拖越容易出乱子,他只来得及喝口茶润润嗓子,又接着核对物资。

      他一个人嘴巴不停,指使着满公主府的管事账房行动起来,忙到把谢微微抛去脑后。

      等核对完,已是太阳落下山去,明月爬上山来。

      “什么时辰了?”端木桦活动僵硬的脖颈。

      “戌时正刻。”常嬷嬷答,“殿下可要传膳?”

      “唔,各家礼单都清点了吧?可有入库?”端木桦问。

      秋月和春花分别应是,两人负责盯库房。

      “那好,常嬷嬷。”端木桦叫人,使了个眼色过去。

      常嬷嬷站出来打圆场:“辛苦诸位,南阳公主府开府大喜,大吉大利!圆满成功!欢迎诸位通过考验,顺利加入公主府,逢此大喜,特赏在场诸人三月月钱,同喜同乐!”

      端木桦点头确认。

      管事、账房们闻言大喜,如何表忠心誓死追随暂且不提,端木桦左右听了一些,见她们马屁越拍越多,遂训诫道:“好了,说再多不如多做事,做好事,少给我琢磨些缺斤短两糊弄人的手段,还有栽赃陷害等等,我不耐烦这些,各自都给我把屁股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行了,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

      众人行礼告退,依次离开。

      热闹了一下午的堂屋顿时一清,平添几分寂寥。

      屋内留下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端木桦在椅子上躺倒,闲适地翘起二郎腿问:“驸马那边如何了?可是早早受不住,‘昏死’过去?”

      “昏死”二字被他咬了重音,不难看出阴阳怪气的味道。

      常嬷嬷顿了顿,叹气道:“驸马爷还在跪着,奴婢劝了几回,劝不动。”

      “恕奴婢多嘴,奴婢瞧着,驸马爷出身微寒,又初入官场,只怕是还保有读书人真正意义上的赤子之心,并不全是作伪。”

      想到两位殿下的宫里过的日子,常嬷嬷开解道:“殿下,这天底下也不全是恶人。如宫里那位一般,想一出是一出,说晕就晕者又有几何?特例罢了。殿下既已出了牢笼,往后当活的舒心些,这也是娘娘和小殿下的意思。”

      “驸马爷已按照约定,孤身入府,这就是诚意,殿下心里要有数啊,切莫平白消磨了夫妻感情。”

      意思是觉得端木桦过分了,让他收手,别让驸马寒心。

      空气凝固,春花秋月缩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常嬷嬷是皇后奶母,那都是多少年用老的人了,脸皮厚点蹭个半母也使得。

      她们两个丫头可不敢跟堂堂公主提要求,公主脾气不好,平日不骂她们就算是谢天谢地各路菩萨显灵。

      想着,两人对空降一位大管家的事情释怀了,改为狂热崇拜。

      这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挂过三品掌事印鉴的,平日里想见一面都难。

      希望嬷嬷不要被公主责难才好。

      端木桦摩搽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祖母绿,新供上来的东西,很贵。

      他心里平衡了些,冷眼瞧着下首三人的脸色变化,良久,惯例讥讽一句:“嬷嬷好手段。”

      末了,他起身走向卧室,淡淡吩咐:“我知道了,传膳吧。”

      三人顿时松了口气,依殿下有仇当场就报的性子,这就是把话听进心里了。

      两位主子之间没有矛盾,和和美美,不用受夹板气,才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人最高兴的事。

      传膳很简单,去厨房传一句话就行,自然有宫人负责,她们三人也可以离开片刻,自去用膳。

      “多谢殿□□恤。”常嬷嬷带着两个丫头出去,顺带关上了大门。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端木桦揭开门帘,借着微光看清卧室里的人,那人满身清峻,如松如竹,活像个披着满身月华的神仙。

      似乎跟他见过的酸儒都不一样。

      “你为什么还跪着?”他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谢微微转头看他,脸上神色被夜色模糊,大概能猜出来是空白了一阵,反问道:“殿下,时间?”

      “你怎么还是两个字两个字说话?莫不是真叫我猜中了,是个小结巴?”端木桦故作轻松,轻笑道。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一点,长到端木桦慢慢放下了嘴角笑意。

      “我不是小结巴,我只是说话比较慢。”谢微微补充,“话少,不出错。”

      “话少,不出错?你说话都是先想过一遍,再表述出来?”他好奇道。

      “是。”

      “是这个理,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清楚再说话,不知道世间要少生多少口舌。”

      谢微微默认,没反驳。

      屋内又限入无边寂寞,虫鸣四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端木桦道:“时辰到了。”

      “到了?”

      “嗯。”

      “昨日之祸?”

      “揭过,不会再提。”

      其实没到约定的四个时辰,下午是未时末,这会儿是戌时正多一点,还差小半个时辰。

      常嬷嬷说,这个人孤身入府,已是履约。

      他为什么会怕呢?他的秘密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早死在宫里了,坟头草说不定长得比他还高。

      他为什么会怕一个无时无刻生活在自己监视之下的人呢?

      端木桦内心一阵烦躁,突然不想继续看这人跪着,他扯了个借口:“六天后,八月十五宫宴,你我无故不得缺席。”

      “驸马好好养伤,缺什么跟我说。”

      所以这次放过你。

      听在谢微微耳朵里,却是提醒她,六天后的宫宴要注意形象,她现在是驸马,出门在外,不能丢了南阳公主府的脸面。

      古人的脸面啊,啧。

      谢微微认真回答:“是。”她会注意,不会让他找到机会罚自己的。

      她双手撑地,尝试活动活动膝盖骨,自己站起来。

      可膝盖骨像是周围神经已经坏死,对大脑给出的指令毫无回应。

      “坏了?”谢微微掐了自己小腿一把,依旧没有感觉。

      “不会坏,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怕她不信,端木桦面色微红,尴尬补充,“我以前跪过,能养回来。”

      “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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