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在废土开旅行社啊？》洋葱怪

42、大单生意

　　温泉群分布在天坑底部的另外一边，如星星般散落在树林中，大的有篮球场那么大，小的只有浴缸那么小，泉水清澈见底。

　　“热的，真的是热的。”

　　旅行团一行人来到温泉群旁，二草伸手去试，发出惊讶的声音。

　　水温比皮肤温度高一些，大约在30到35度之间，摸起来很舒服，在温泉里不算高温度，水面也没有热蒸汽形成，从外表看来，和其他冰凉的水潭没什么区别。

　　这也导致老板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这些水潭是温泉。

　　“快，我要下水！”老板兴奋起来。

　　老板能在这里痛痛快快洗个澡，对大家都好。

　　姜姜和辰风支起帐篷，二草在帐篷里给老板换了衣服，由于没有合适的游泳裤，所以辰风把自己那条特别宽松的给老板了，两个人都觉得非常不适。

　　接着，二草和辰风一左一右架着老板的胳膊，把他抬进水中。

　　“呼，舒服——”老板长叹一声。

　　肥硕的身体缓缓滑入水中，肚子上一圈一圈的褶子上下浮动着，一些不明杂质随着水波扩散开，老板沉到了温泉底部。

　　温泉很浅，底部铺着一层细细的白砂，老板坐在白砂上时，肩膀和头都露在水面以上。

　　这简直就像泡进了自家的热水浴缸。

　　老板发出舒适的喟叹，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他半阖着眼睛，享受着这意外之喜，一晚上在密道里划来划去的霉气和汗臭都去除了，温暖而清澈的天然温泉水包围着老板，他感觉自己仿佛抵达了传说中的天堂神国，飘飘欲仙。

　　“我们也去泡吧？”辰风看向姜姜和二草。

　　“你没裤子穿了。”姜姜提醒辰风。

　　“哎呀！”辰风一拍脑门，“我忘了这茬了，这可怎么办？”

　　“你可以不穿裤子。”二草建议。

　　“我是没问题，但现场还有女士。”辰风耸耸肩。

　　“我也没问题，你脱吧。”姜姜抱臂。

　　辰风哽住，脸颊微红，干咳两声：“我发现二草这个人蔫坏的很。”

　　“你只敢说我，不敢说姜老板。”二草指出。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辰风去远处泡温泉，爱怎么泡怎么泡，二草和姜姜在近处泡，顺便盯着老板。

　　“嗯哼哼……实在太舒服了……”老板不断发出哼哼唧唧的鼻音。

　　二草也仰面靠在岸上，赞叹着温泉的美妙。

　　“真的有这么舒服么？”姜姜问道。

　　当然，游客们体验好，路线评级就高，姜姜能拿到的奖励更多，她是很乐意的。

　　只是，作为一个旅游产品销售者，她也很想知道本地市场究竟更欢迎什么样的景点，为什么欢迎这样的景点。

　　“姜老板不知道吧，”隔壁池子的老板先开腔了，“在虱膏街上，能泡得起热水澡的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虽然遍地都是雪，可用的净水却不多，泡热水澡需要两个条件，热量和净水，净水少，热量更不容易制造。”

　　“本地居民都是用木柴取暖的吗？”姜姜想起黑羊蹄一家烧柴的火坑，还有中午和傍晚时分充满街道的烧柴火味。

　　“是啊，资源非常有限，每次狩猎队只能带回那么一点木柴，我也不能偏帮谁，当然是狩猎队队员先拿，然后是价高者得。”老板叹息。

　　虽然但是，这种艰苦生活从老板嘴里描述出来，感觉怪怪的。

　　“所以大家平时都不用热水洗澡，捡一捡房顶上干净的雪，收集起来，在需要的时候拿来擦身，解决个人卫生基本上就是这种办法了，你想想，冰天雪地，还要拿融雪水擦身体，这种滋味，多么难受。”老板继续用夸张的语气描述艰苦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可以理解温泉为什么会受欢迎了。”姜姜若有所悟。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用那种原始的方法洗澡，比如我，就是用肉铺的专属发电机。”

　　“……”姜姜无语，她就知道！

　　“姜老板，你以为用发电机就很好嘛？”老板摇了摇头，“且不说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把那台发电机修好，就说它需要的原料——煤炭，非常难获得，旧世界工厂里囤的煤炭都被我们搬空了，现在只能指望煤渣猫拉煤炭，狩猎队的车还要充电，肉铺还要维持运营，你们只看到我用电烧热水的光鲜表面，却没想过我肩上承担了多少压力，如果三个月内找不到新的煤炭来源，狩猎队的车可能就开不出去了。”

　　听完老板的抱怨，姜姜和二草一阵沉默。

　　“既然能源这么紧张，可以先把洗澡这块用电砍掉吧？”姜姜建议。

　　“那当然不行，我承担这么多压力，就是为了享受更高品质的生活，如果要我放弃这种生活，我干嘛还这么努力当老板呢？”老板理所当然地说。

　　真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看问题的角度。

　　“现在有了这天然的温泉，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来泡澡，”老板惬意地说道，“姜老板，你给我定制一个专属温泉路线，以后我带着我的贴身保姆莫絮来，就两个人，每个月来一次，价格控制在200金币左右，规格不要降，没问题吧？”

　　姜姜没想到问客户体验时，意外问出了一个长期大单，不由得喜出望外，不过，为了避免老板产生更多想法，她没有把喜悦表现出来，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我得回去询个价，同样规格的团砍到200金币肯定不行。”

　　“这不是长期生意嘛，小姑娘，目光不要太短浅，在虱膏街这种地方，除了我，还有谁能养的起你这个旅行社？要不是老黑急着逃命，你们一个团都发不出来吧？”

　　姜姜感到膝盖有些疼。

　　“那也不能赔本经营啊，我们的租车价格都是有规定的。”

　　“不要那么大的车也行，反正我们就两个人，但是厨师不能少。”

　　“厨师只有那种规格的车上才有，因为高级商务车配了灶台。”

　　“你再想想办法嘛，不要那么死板。”

　　“好吧……”姜姜叹气，“如果你愿意提前支付三个月的温泉团旅费，我可以帮忙跟总社申请。”

　　“三个月的旅费？就是600金币？”老板算了算，这个价格还可以接受，“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600金币可以预支给你。”

　　姜姜精神大振，心中欢呼雀跃，那可是600金币啊，兑能量币就是6万，一次性拉平负债，转正考核完成了一大半，接下来大把时间，怎么也能刷出两条A级路线！

　　开办一家正式的旅行社，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姜姜努力克制住嘴角，貌似平静地说：“我可以去谈。”

　　“好，我看好你，姜老板。”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板继续泡他的温泉，姜姜上岸换了衣服，一个人跑到没人的林子里，绕着大树连跑带跳，仿佛一个游荡林间的猴子。

　　释放完过多的精力，姜姜重新回到温泉边，二草和辰风也上来了，三人打了一会牌，等到太阳西斜，天坑东边的崖壁被夕阳映照成辉煌的金色，周围的树林很快暗下来。

　　晚饭时间到。

　　很幸运，这次二草的陷阱捕到了一只野兔，三只田鸡，还有一条古怪的三角头花斑蛇，没人敢动它，二草用大石头把陷阱口封住了。

　　袅袅青烟从林间升起。

　　旅行团四人聚拢在火堆边，辰风站在离火最近的地方，转动木签，让木签上的烤肉火候均匀，亮晶晶的油脂在火光下闪烁，冒出滋滋香气。

　　“咕嘟。”不知是谁吞口水的声音。

　　烤肉烤好了，辰风把木签发给大家，大家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泡温泉真是消耗体力的事情，虽然一动不动，肚子却饿的飞快，在饥饿的时候，能吃到火候正好的烤肉，大家都感到非常满足。

　　夜间的风微凉，吹着蓬松的头发、轻盈的衣衫，令人无比惬意。

　　老板品尝着田鸡腿，眯眼打量着辰风。

　　“把他也加上。”老板突然说。

　　“啊？”辰风莫名其妙。

　　“得加钱。”姜姜立刻反馈，“他是另外的价格，至少这个数。”姜姜伸出五根手指。

　　老板用掂量的目光打量辰风：“250？”

　　“对，同样的规格，半价，预付三个月。”姜姜态度坚决地说，“这是底线了，不能更低。”

　　“……”老板陷入沉思。

　　辰风惶惑地看看老板，又看看姜姜。

　　他总有一种被论斤卖了的感觉。

　　“成交。”老板拍板。

　　“好，回去就签合同！”姜姜一锤定音。

　　“我会准备750金币。”

　　“我准备合同。”

　　老板和姜姜在火光中郑重地握了手，一单7万5能量币的大单就此约定。

　　接下来的时间里，辰风坐立难安，姜姜把他叫到一边：“你不是想当导游吗？机会来了，老板要定制一个温泉旅游团，每个月来这里一次，指定要你跟团烤肉，以后我带团，你就在旁边看着，把这条线看熟，等你通过导游考试，成了我社的正式导游，我就把这条线交给你带。”

　　“太好了！”辰风眼中迸发光彩，“姜姜你真好，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卖给老板呢。”

　　“你在想什么东西？我看起来是那种人吗？”姜姜有些哭笑不得，辰风明明长着一副聪明的样子，有时候却会产生一些傻乎乎的想法。

　　“当然不是。”辰风郑重。

　　不过，刚才谈生意的时候，可爱的社长小姐突然变得陌生了，好像一只穿着姜姜衣服的大尾巴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