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废柴同盟》赤巳

1、[001] 废柴同盟·其一

　　最理想的交友关系大概是在良性竞争下互相成长，比如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
　　再不济，那也是陪伴着对方经历人生各种起落，互相关心互相信任，比如笹川京子跟黑川花。

　　然而，本该美好的友谊怎么落到自己这边就成了摆烂的藉口——至少不只我一个人垫底。
　　泽田纲吉为这多年都没改掉的坏习惯深深叹气。

　　在听说体育课要考短跑后，苦恼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往女生堆里面看了一眼——目光瞬间被仰慕的女生吸住了。不不不，现在不是这种时候，他赶紧摇摇头甩掉多余的想法不让自己分心，然后再仔细观察人群……那家伙还真没有在队伍里面。

　　不行，这下得他一个人丢脸了。

　　“喂废柴纲，你该不是想逃吧？”同班一个高大的男生在纲吉转身想跑时扯住他的后领，“刚刚我注意到了哦，你在看我们校花吧？这可是个在她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啊！”他笑着问其他人，“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啊！”
　　“等着你大显身手呢！”

　　怎么这种时候他才这么有存在感！

　　纲吉怨念地想着这些人肯定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取笑他的机会，并尴尬地说：“我、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

　　“用得着这样紧张吗？”
　　“难不成怕到时候尿裤子？”

　　那些人再次嘲笑他一番后，先前扯他衣领的人才放过他，“喂，要是你待会不回来的话……”对方用拳头按在他肩膀附近，“后果你知道的吧。”

　　纲吉勉强扯起嘴角赔着笑退后走开，离开他们视线范围后才加速直奔目的地。

　　虽说在考核前浪费体力更加影响发挥，可反正都是他跑最后，这丁点差距没有任何意思。
　　重点是：他不想一个人出丑啊！

　　“啊，果然在这里！”发现目标后他立刻冲过去，“怎么你还穿着校服，这节课是体育呀。赶紧回教室换吧，趁老师还未察觉。”

　　正在补眠中的女生一个睁眼，很快又把眼睛眯了回去，“不去。”
　　“别这样啊。”纲吉说着把女生强行拉了起来，推着她往教室方向走去，“这次逃课再被发现肯定又要请家长了，而且我不想一个人跑最后啊。”要是能男女混合一起跑就好了，哪怕靠赢过女孩子告别垫底并不光荣，但他很肯定有她在自己一定不会跑倒数第一。
　　“……”女生对他的窝囊宣言见怪不怪，只是想到短跑跟被请家长相比，似乎后者会更麻烦，眼下只能先忍耐了。

　　纲吉在最后一刻领着女生回到班级中，目光不小心与刚才那几个不好惹的同学对上，他们笑得一副不怀好意，他赶紧别过脸装没注意到。

　　“不用怕。”女生拍拍纲吉的肩膀，用着无比平静的语气安慰道。
　　纲吉对她不走心的安慰吐槽道：“又不是你被盯上了，你当然可以说得这样轻松！”

　　回归男生队列后那些人果然没有放过纲吉。

　　“我们来打个赌吧。输了的给赢的买午饭，怎样？”
　　“那个……”这不等同于直接让他去买吗！
　　“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决定吧！”那高个子伸手拉过纲吉的手掌，强行握手表示打赌成立，“待会请多多指教了哦。”

　　多多指教个头！他肯定跑不过运动社团的啊。

　　纲吉回头想让她看看这副光景，怎料本人完全没有注意这边，还在那边打呵欠。
　　真是一点友爱都没有！刚刚还好意思安慰他。

　　到纲吉上场时，果真毫无悬念地输了给对方，也败给同跑的所有人。他与倒数第二名之间的差距之大，完全不是其他人能动摇的，稳稳地守住最后一名的席位。

　　这时他那位原本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的好友走了过来，比高个子更先一步过来挪揄他，“跑得不错，没有破记录。”
　　“哪里不错了！这不等于没进步吗？”纲吉安慰自己起码有被关注到。
　　“我是说最慢记录。”
　　“……你能不能记点好的？！”无奈叹气后，纲吉以下巴示意，“到你们女生了，你就好好跑你的吧。”

　　她没有表态只是转身回去女生堆中，纲吉看着她一归位就被体育老师抓着说：“月退！待会你可别又跑一半就停下，必须跑完全程！”
　　本人只是抿嘴没有开口回应，但纲吉看出她内心的不以为然，并完全能脑补出她的内心想法。
　　——反正其他人全部冲线名次都决定了，她继续跑下去也没有意思。

　　不过就连纲吉这个多年好友都猜不到的是：这次她摔了。

　　平地摔这点没什么，他自己也时不时摔几次；可一步都没迈出去，直接原地摔在起点线前，这就有点过分了。全部人都呆在原地，连同跑的女生都回头看她，一时没人想到要去扶她，包括站得老远的纲吉。

　　大约经过五秒左右，她才自己缓缓爬起来。体育老师看了几眼发现她没受伤，内心一种离谱的想法逐渐成型——

　　“喂月退，你该不是想着这样做就不用跑了吧？”
　　“……”她没回话。
　　体育老师不得不怀疑她的心机，“没事就起来，大家回原位，重新再——”

　　同一时间，她的单边鼻孔缓缓流出了红色液体。
　　“老师！月退同学流鼻血了。”有人举手向老师报告此事。

　　体育老师心想这时间还真是控制得巧妙，可表面上只能冷静下来，“保健委员把月退带去医务室，其他人退回起点线，我们重来！”

　　体育课后刚好就是午休，鼻子塞着两团纸巾的她找到了纲吉。

　　“你不是单边流鼻血而已吗？”纲吉好奇加关心地问道。
　　“塞住一边后，血从另一边流出来了。”
　　“……”饶是纲吉都无话可说没法吐槽，只好绕过这话题，“你该不会是零用钱花光了来找我蹭吃的吧？”
　　她点头。
　　纲吉对她的迅速回答表示无语，“又是买零食花光了？”
　　她再次点头。

　　这回纲吉想到该怎么吐槽了，同时更气得掉头就走，“上星期才说过你怎么过了一个周末又是这样！每次买零食的时候没我的份，中午饿了才想到找我！我的零用钱也没有很多好不好，又常常帮人跑腿，不只是免费劳动连钱都要不回来……”

　　她默默跟着纲吉，直至他终于吐槽完了，手中也多了份三明治。
　　他就是这样，说是刀子嘴可言辞没多锋利，豆腐心却是真的。不管有再多不满，都最后还是不会放着她不管。

　　她目光锁定在三明治身上，还暗自比较哪边比较多料。怎料一只手从旁伸出来拿走三明治，还乐呵呵地说：“没想到你还挺守约的呀。谢谢你的三明治了！”说着他高举手中奖品，背对着他们挥了挥后光速离场。

　　……其实对方也没有走得多快，问题是他们没一个敢去抢回来啊。

　　“好不容易买到的限量三明治……”纲吉还想着倒霉尽头有好运，结果只是命运的捉弄，看着旁边与他身同感受的好友，他提醒道，“别盯着我，这下可真的没钱再买了。”
　　“……”
　　纲吉想到自己也是零用钱到手没多久，只买一个三明治就存款见底了，其实没有多少底气说别人，而这时两人合力是个不错的办法。
　　“额，要不我们把零钱凑一凑？”

　　两个硬币，一个五元与一个一百元。
　　这点钱在学校只够买盒饮料，不然就是布丁，已经是尽头了。
　　而且有没有那五元都没差。

　　纲吉叹气过后指着她手中的五元吐槽道：“这根本不是零花钱剩下来的吧？是上次在神社地上捡来的吧？你还真能把钱全部花光一元不剩啊。”
　　“哼。”
　　“我可没在夸你！”

　　要是在外面这倒是可以买包泡面分着吃，可小卖部只有可以马上吃的，食堂他们更是进不去，钱远远不够。
　　最终两人可怜地捧着一小份布丁一人一只勺子分着吃了，而这个选项是她定的，纲吉看着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布丁就买回来了。

　　运动过后的胃口特别大，这对跑倒数第一和根本没跑只摔了的两人来说都一样。回到教室时看到大家在吃便当吃面包，两人纷纷灌了一大口水充饥。
　　可惜她的肚子在叫嚣着水填不了胃。

　　“……饿。”
　　“在这里喊饿也没用，只能下次零用钱到手时多注意了。”纲吉心里筹算着还是让妈妈给他准备便当好了。

　　正当他想着问她要不要这几天也让妈妈帮她准备多一份，熟悉的甜美声音便在他面前响起。

　　“怎么了？是还未吃午餐吗？”

　　纲吉带着肯定的想法抬头，果然是京子啊。会关心他这个没存在感、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就只有人美心善的她了。

　　“月退同学。”

　　纲吉感动没到一秒，就看到京子扭头向着好友说话。
　　说起来也对，肚子叫的是她不是自己啊。

　　“没了。”她的肚子还在那边抗议着。
　　京子不解，“诶，这是什么意思？”
　　“被别人抢了。”她指向那个与朋友高声欢谈的背影。

　　黑川花回想了一下，“说起来，刚刚田中好像说过今天的午餐是别人送的吧？”
　　“所以是田中君拿了月退同学的午餐？”京子满脸不可置信。
　　“肯定是他，他们那群人平常就喜欢不付钱让其他人去跑腿，还擅自拿别人的东西说是对方请客送他的。”黑川花抱着双臂一脸不屑，“没想到他还会对女生做这种事啊，真是差劲！”

　　纲吉看着黑川花气不过过去找对方替她出头，京子不放心也跟了过去，然后在黑川花的高声宣扬以及京子的温和怪责下，不只田中自己，连同伙几个人都在众目睽睽下立刻道歉赔罪。即使田中想要解释他们没抢女生的东西，可从结果上来说做的事没有不同。

　　最终她收获了比那限量三明治更大量也更贵的食物，这次她没有独食，大方地分了一半以上给纲吉——主要是她一个人吃不完，而且她有挑食的坏习惯。

　　纲吉战战兢兢地盯着自己那份，那些炽热的视线从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他感觉自己不久的将来下场只会比今天更惨，再看看那无忧无虑地大口吃着面包的身影……
　　哪怕同样是做啥啥不行，废柴跟废柴之间还是有幸运值差距的。

　　纲吉含泪吃着饼干，反正都被记恨上了，不吃那就真的白受罪了。

　　摸鱼摸出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