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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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名选手可厉害喽。”主持人丝毫不知道弹幕发生的事，仍在介绍选手。
“江婷月！”
他用专业又情感充沛的语调，大声叫出一个名字，舞台底下瞬间发出呼叫声。
“婷月同学是海选前十名里唯一的女生，现在是京大的一名本科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婷月，请问你的参赛宣言是什么？”
A区中间座位，在一群男生的包围下，江婷月拿起话筒，她的妆容精致，每根发丝都固定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大家好，我叫江婷月。”
江婷月语气轻柔，眉梢上却写满欲望，“我的参赛宣言是：今夜，聚镁灯为我闪耀！”
“哇，好霸气啊！”坐在司睿旁边，一个穿着洛丽塔裙子的女生，发出感叹。
她自来熟般地拍拍司睿的胳膊，“你说是不是啊，江婷月可真漂亮啊！她好厉害，女生里面只有她进入前十名呢，我希望下场比赛我能赢过她…”
女孩语气诚恳，丝毫闻不到任何妒忌味道，只是她语言的密集程度，让司睿有点插不上话。
“哎，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苏呦呦，目前是个高中生。”
司睿还没来得及张嘴，对方用手贴在她耳朵边，挡住直播镜头，小声说：“其实我觉得你比她更漂亮，真的，你素颜一绝。”
说着，她举起大拇指。
司睿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秘密，试图认真听一下，没想到是这种插科打诨的话，便只是敷衍。
“每个人都在发光，没必要比较哦~”
苏呦呦愣了一下，这世道大家看见漂亮的人，不都要私下比较一番吗？谁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比漂亮女生更漂亮，比优秀的人更优秀呢？
看眼前这个女生的诚恳语气，似乎不像是什么自谦的客气话，而是她真心欣赏对方的优秀，并能够客观地去欣赏对方的过人之处。
这一点，实在是难得。
苏呦呦突然觉得，这个女生好像是个不错的人哎！
“你是第一百名，我是第九十九名！”苏呦呦看着对方胸前的名次牌，惊喜地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司睿。”
真不容易，在一个小话痨面前，插句话比女娲补天还难！
“好耶！”苏呦呦抓起司睿的右手，跟自己轻轻碰了个拳，继续问，“姐姐，你喜欢二次元吗？追番吗？你有喜欢的动漫人物吗？…咦？你应该比我大吧，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司睿头疼，头顶一群乌鸦喜鹊上演交响一百重乱奏。“我今年…十八岁。”
“好耶，我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高中生啦！那我就叫你姐姐了哦！”
苏哟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姐姐，你别看我小，我这次是考砸才得99名的，嘤嘤，以后我绝对能在比赛中一骑绝尘，到时候我罩你，姐姐！你那个……”
“哎，快看！”
司睿不好阻拦她，只好迅速转移她的视线，指着舞台对面A区中间的方向，小声喊了一句，“江婷月好像是要跳舞！”
“在哪？在哪？”
苏呦呦果然被她带走，在对面选手席寻找起来。
江婷月已经脱掉高跟鞋，光脚站起身来，等待着主持人下一步邀请，她的小腿纤细修长，头仰得高高的，像一只坠落人间的白天鹅。
主持人瞄了一眼台本，上面写着：江婷月，上场表演三分钟舞蹈。
听着众人的吹捧和聚焦在自己身上的镜头，江婷月内心骄傲极了。她仰起头，冲着镜头挥挥手，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江婷月很喜欢聚焦灯打在身上的感觉，为了在初次直播中多点镜头，她的有钱父亲甚至还给节目提供一个小赞助，以此换来三分钟展示舞蹈的机会。
因此，她在开播前一周，就开始节食和苦练舞蹈，为的就是这一刻，
一个光彩夺目的时刻。
节目组已经提前沟通过，介绍完她的经历后，马上就该表演。此刻，她提前脱掉高跟鞋，紧张又期待地等着。
“接下来，大家……”
“等一下！”耳麦里传来导演的喊声，主持人突然语速慢了下来，他精神绷紧，料到应该是发生紧急情况，两根指头抵在右耳耳麦上。
耳麦里，传来导演宋权暴躁又坚决的声音。
“别跳舞了，先采访第一百名！立刻，马上！！”
主持人微笑看向镜头，从容不迫，完美地调整了直播方向。
“好的，看来大家对我们其中一名选手充满好奇，那不妨我们先来介绍一下这名选手！”
脱了鞋等着的江婷月不明所以地看向主持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镜头前面，她强装镇定，优雅地地穿上鞋，坐回原位，眼神却在工作人员堆里寻找答案。
她的编导姐姐也一脸蒙逼地摇头。
怎么回事？！
江婷月攥紧拳头，心里的怒火烧到屋顶，到底谁是司睿，凭什么抢走她的发光时刻？！
…
“你是故意？为什么？”监控器前，副导演无法理解，带着怒气地质问宋权。
“这是我最后的翻身仗，我不得不这么做，这个节目必须火，你知道的！”宋权辩解说。
“可是，她还是个孩子！万一真的遭遇网暴，精神上受不了怎么办？”
“她已经成年了。”宋权停顿一下，像想起什么过往似的，语气坚决，“成年人，就应该遵守成年人的规则。”
“宋权！”副导演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中年男人，明明是熟悉的脸，却有一瞬间，他觉得两人已经形同陌路。
“做人不能没有下限！宋权，你当初也经历过网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翻不了身，你应该能体会到那种在低谷里爬不出来的滋味，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别人推进去呢？！”
“不要说了！这里我是导演！”
宋权不再留情面，即使副导演是当年唯一给自己雪中送炭的人，可是他视这档节目为最后的恶战，谁也不能多嘴！
只要节目能做出来，不择手段又如何！
演播大厅。
“应广大网友的要求，我先来采访下面这位同学，第一百号选手——司睿！”
伴随着主持人响亮的声音，几个主要摄像头齐刷刷对准司睿，除了直播间内，就连节目现场的左右两块巨幕上，也分别显出司睿的那张脸。
相比于刚才直播间只是E屏幕切换成主屏幕，这一次，十几个镜头全跟着她，几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她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场面，比介绍江婷月的可大多了！
选手席内，大家窃窃私语。
每个人都好奇地往最角落的位置望去。
不是在等江婷月跳舞吗？什么情况啊啊啊？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司睿身上。
“观众朋友们十分热情，他们委托主持人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主持人问，“大家很好奇，你刚才拍自己的肩膀是因为什么？”
司睿立刻领会，她刚才还在纳闷为何镜头突然给她一个特写，现在立马明白了。
想必是她刚才与小老虎的打闹，被直播出去。在这里，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一百双眼睛便有一百张嘴，这个以后得注意。
“这是我的小习惯啦~”司睿快速思考一番，笑着回答。
“我们的节目不是叫《我的国宝会说话》吗？我刚才在假装跟国宝说话，告诉它别紧张哦~”
真诚，永远是必杀器。
【100号选手好可爱啊，妹妹呼呼，不要紧张哦！】
【有谁知道100号选手的名字，我想去关注她的大眼仔！】
【楼上加大分，同问！】
司睿学着苏呦呦的语气，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她只想尽快比赛。
“哈哈，真是很可爱的想法。”主持人决不让话掉到地上，“你的名字是司睿，对吗？”
主持人看了一眼台本，上面的介绍只有“今年刚结束的高考生”几个字，简单的介绍让他无从下嘴。
“司睿同学，请问你的参赛宣言是什么？”
司睿没有犹豫，坦率地表露自己的欲望：“为文明崛起而战！”
按理说，这句话似乎有假大空的嫌疑，就像是有人把世界和平挂在嘴上一样，空洞，像是玩笑。
但透过镜头看，她的表情坚决有力，丝毫不像是嬉笑。
但是演播大厅还是爆发出笑声和倒嘘的声音，近百名选手开始起哄，他们自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不妨碍嘲笑。
弹幕区也评论不一。
【救命，她认真的吗，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
【笑死，只有我当真了吗？哈哈哈，文明os：请勿碰瓷！】
【拜托前面的，自己没有理想就算了，但请不要嘲笑别人好吗，真的很没品！】
【走了走了，这破节目没有我家哥哥真的看不下去，ex！】
无数的弹幕夹杂着善意恶意，汹涌而来。
导演宋权紧紧盯着弹幕区，手里的烟灰落了一地，还没——发现吗？
下一秒，一条弹幕在一群好坏参半的评论中，鲜血淋漓地撕开口子。
宋权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离谱！这个叫司睿的选手就是资方塞进来的！】
！！！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