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相门[异人&解谜]》子沐平

3、游戏结束

　　青年：“A，你要想清楚，C没有我的帮助是出不来的，他的门被锁住了。”

　　中年：“A，你得明白，B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你要提防他。”

　　少女叹息：“我清楚，也明白。只是，无论如何，现在的我才是最弱势的存在。这个游戏根本就不公平。”

　　青年：“从来就没有公平的东西。你说呢，C，你敢直接进去救A吗？”

　　中年：“我出不去。”

　　青年：“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你开门。”

　　中年：“但在那之前，我需要按下确认按钮，或者将自己的身份牌交给你，对吧？”

　　青年：“是这样的。”

　　中年：“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是安全的吧，B？你打得一手好算盘！”

　　青年：“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得冒险，毕竟，万一你真的是警察呢？”

　　中年：“我是警察。”

　　青年：“我是人质。”

　　中年：“那么，你来按下确认指认杀手的按钮，我负责指认杀手A。”

　　短暂沉默……

　　青年叹息：“果然，还是不行啊……”

　　少女：“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决定赌一把。”

　　青年：“怎么赌？”

　　少女颤抖着声音：“我实在太冷了，我不想被冻死！所以，你们谁过来帮我开门并且解开绳索，我就把我的身份牌给谁看。”

　　青年：“这么说的话，看样子只有我能进去。”

　　少女：“拜托快点，我真的不行了，太冷了！水开始迅速结冰了，我的脚被冻住动不了了！愿望可以靠我自己去努力实现，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我不想死在这里！”

　　少女的声音果然又虚弱下去。

　　跟命相比，确实什么都不值一提。

　　大家不是不能理解，只是……

　　青年：“是吗？时间确实过去很久了，不过……正如我一开始说的一样，我其实并不打算过去，我可以等。”

　　中年：“B，你过去并不会有损失，A看不见，也动不了。”

　　青年：“万一，她不是真瞎呢？就像你，C，你明明是可以自己打开门的，不是吗？”

　　中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

　　“砰砰砰！！！”

　　随之而来的不是回答，而是空旷空间里可怕的铁门撞击声。

　　少女：“是谁？谁在开我的门？！是你吗？C？我在这里！！”

　　中年：“我不能输！我不能输！我一定要赢！只有赢，我才能活下去！！！所以，你的身份信息我来看！只要确认，一切就都结束了！！！”

　　“砰砰砰！！！”

　　巨大撞击声里，锈迹斑斑的门锁根本禁不住撞。

　　“砰！”

　　最后一脚踹上来时，门锁碎裂，四散飞溅。

　　“哗啦”一声，中年人使出全身力气横向拉开厚重铁门。

　　可是，铁门里，空空如也。

　　恰时。

　　滋滋——

　　老旧的播音线路开始重新播放。

　　【各位玩家请注意，游戏开始。】

　　【杀手确认人质，杀手存活，游戏结束。】

　　中年：“怎么回事？！！！A，你不在门里？！！！”

　　屋内空着，只有一根排水管露在墙上，滴答着水滴。

　　少女：“我不在。”

　　不如先前清楚分明的声音从排水管中传出，更多的声音则来自另外一个地方……

　　中年：“你也不瞎？”

　　少女：“我确实不瞎。”

　　中年：“所以……”

　　少女：“所以，我看了我的身份牌，指认人质B，确认击杀……游戏结束了。”

　　【各位玩家请注意，即将释放麻醉气体。】

　　中年：“怎么回事？B真的是人质？”

　　少女：“是，他一直都在告诉你，也试图在不让我看破的情况下说服你。”

　　中年：“你什么时候确认的？”

　　少女：“一开始就确认了。”

　　中年：“为什么不指认？”

　　嘶嘶——

　　少女：“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真的参与过两次十相门的游戏吗？”

　　中年：“所以，你是高级玩家？”

　　少女：“不，我第一次来。”

　　中年：“告诉我！”

　　少女：“正如你的身份有隐藏条件一样，我也有。你说过的，这个游戏里，杀手其实受限最小，可是，十相门又不傻，怎么会不给点特别限制呢。”

　　中年：“所以……”

　　少女：“我必须在确认并且亲眼看到人质两者达成的情况下，才能按下杀人按钮击杀人质。”

　　中年：“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么简单！警察和人质怎么可能同时自由在外，而把杀手关起来！”

　　少女：“谁说人质自由？”

　　中年：“B！你在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少女：“不用叫了，当你拉开这扇门时，B就暴露在我的眼前了。”

　　中年：“怎么会？怎么会！！！B，你在吗？？？”

　　嘶嘶——

　　麻醉气体开始释放。

　　中年人捂住口鼻迅速退出房间，在他拉开这间横向设计的房门时，走道上所有横向开的房门都被同时拉开了。

　　因为，所有的横向门都设计为互相连通的状态，但显然，在开门之前，中年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而另外两扇隔着并不宽的过道相对的门里，一边房中冷凝的白气喷涌而出，而另一边则有一个被锁住一只脚踝的青年。

　　青年五官扭曲，一脸愤怒，绷直了身子，定直了眼，死死盯着冷气房中的少女。

　　而直到昏倒失去意识，中年人也没有看见冷气房中少女的真容。

　　冷气房很小，说是一个嵌入式的冷柜也不过分。

　　并且冷气很足，没人知道少女是如何忍下来的。

　　更甚的是，横向的门被同时拉开后，狭窄的冷气房里，唯一能够让少女藏身的地方就是门口的一个狭窄位置，正对冷气口下。

　　可那个地方也实在太小，少女缩紧身子贴紧冷气口，仍能露出四分之一蜷缩抱紧不停发抖的肩背，垂在背上的黑发全都结了厚厚的冰。

　　正对房门口的地方，一块平整的冰面被少女踢碎竖直，用一只青白的脚顶住，冰面平整，正好照着门外的情形。

　　青年的模样，她就是靠这块冰里的影子确认的。

　　屋内，一根排水管被暴力拧断，一头正好通向另外的一间房，她先前的声音就顺着这根管道传了出去。

　　显然，这个冷气房只是临时改建的。

　　嘶嘶——

　　冷气源源不断释出，伴随着麻醉气体的释放，四周开始变得云遮雾绕，看不分明。

　　青年的五官愈加扭曲，脸已经憋成酱紫色。

　　从麻醉气体释放开始，他就一直在憋气：“我看你还能忍多久！只要你没被冻死！我就一定要看到你的脸！只要看到你的脸，我就一定能把你找出来！你这个贱人！！！”

　　作为人质的青年，脚踝被死死固定住，他拖着一只脚，全身尽量曲张向前，五官扭曲，目眦尽裂，同时双手紧紧捂住口鼻，已到憋气的极限。

　　唔……快要憋死了……这个贱人怎么没事……是不是已经冻死了……或者，昏过去了……

　　咳咳咳！！！

　　想到此处，青年猛烈地咳嗽起来！

　　糟了！！！

　　稍微吸一口应该没事的吧……

　　噗通——

　　青年雕塑一般横向倒下。

　　恰时。

　　哗啦——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站起避开冷气口，她全身冻得发青，黑发遮住全脸，只留了半只眼，正透过黑发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过道上晕厥的青年。

　　透出的眼神里没有表情，只是淡漠。

　　她双手双脚被缚住，无法离开冷气房，但，女孩用最快的速度四处打量房间，找到一个不用再担心暴露，也更加安全的位置。

　　然后，一口气憋到极限。

　　哈——

　　女孩大口呼吸，随即，倒在了冷气房中，昏死过去。

　　******

　　数日后，某大学公共教室外。

　　一群行色可疑的学生正站在教室门外盯紧每一位进来上课的学生，偶尔从人群中揪出一两个，细致地比对，然后放开。

　　“你们做什么？”有学生看不过，“这是全国顶尖课堂！你们怎么进来的？”

　　对方立即亮出自己的学生证：“我们也是这所学校的，只是，有个同学欠钱不还，我们四处找不到人，只能来这里问问情况。不会打扰各位师兄师姐上课的，毕竟能进这个课堂的都不是一般人啊，我们可得罪不起，多有打扰，放心放心。”

　　来人笑得和气，又说得客气，围住的学生不好多做纠缠，小声嘀咕着陆续散开。

　　人群外，一人压低鸭舌帽，借着人群聚集，转身就走。

　　“等等！”立即有人指住那人叫起来，“抓住她！！！”

　　闻声，那人更是拔腿就跑，身形灵巧，只在最后险些碰掉一人手中文件时略显仓皇。

　　险些被碰掉文件那人护住手中文件，推一推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拦在追击者面前：“欠钱不还啊？你们要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兴许我认识也说不好。”

　　“关你什么事！”来人伸手去推。

　　那人上身不动，浅笑依旧，却已轻巧让开来人的攻击。

　　再站定时，众人眼前一亮，是个斯文帅气的儒雅男人。

　　“沐老师！您来了！”学生立即激动起来，“他们说要找人，一早就围在教室门口！”

　　“让开！！！”

　　眼看对方就要消失在远处的拐角，追击者急了起来。

　　沐老师点头：“可以。”

　　说着让开身子，那群人立即越过斯文男人朝对方追去，可是，男人身后，原本熙熙攘攘不成群的学生却立即自动站成一挡人墙。

　　个个肌肉遒劲，高大粗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沐老师伸指抬了抬眼镜，朝着学生们微微一笑：“回教室，准备上课。”

　　学生们心领神会，恋恋不舍朝教室跑去，心中很是出了一口恶气，这是学校拳击队的队员，个个是真枪实弹的能打，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一起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沐老师整整衣服，信步走向教室旁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冷了一张脸：“你是谁？”

　　“沐云。”

　　少女当然知道他叫沐云，虽然只是一年来不上两次的客座教授，可是，沐云的一张脸和扎实的学术功底让人不想记住也难。

　　少女显然不想同对方说些无意义的话，于是拎起背包就要走。

　　“你就是A吧？”沐云淡定坐下，摘下眼镜，全身儒雅气息中立即透出三分戾气，只是那戾气来得也十分温和，很有些迷惑性，不让人觉得扎眼，只让人觉得可靠、坚毅，“不如，加入我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