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也的终末旅行》山蓼

514、番外五：如果204

　　直接一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要小睡一下而已，他们还是设了个闹钟，睡一小时就起床了。
　　中午时分，灯的睡眠也比较浅一点，比早上还好起床很多，闹钟一响就迷糊的动动身体。
　　中原中也摁掉闹钟，坐起身来，侧头看向灯。
　　灯也有点迷糊的睁开眼睛，刚想坐起来，太宰治就紧了紧搂在他腰间的手。
　　“太宰？”灯眨眨眼，侧头看看他。
　　“不想起床。”太宰治蠕动一下，凑得更近了，埋在灯肩膀里说，“好怠惰哦……”
　　中原中也伸出一根手指，把太宰治环在灯腰间的碍眼的手弹掉，“你就待在这里吧，我和灯出去逛逛就行了。”
　　太宰治怎么可能理他，又在灯脖颈间乱蹭了一下。
　　可能是他在乱蹭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坏事，灯忽然喘了一声，小小的笑起来，扭扭身体，“痒、”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迅速把灯抱过来一点，骂道，“混蛋！做什么啊？！”
　　太宰治没有目标了，终于翻过身，无辜的说，“只是亲亲灯而已，哪有做什么？”
　　“嗯，太宰只是碰碰而已。”灯替太宰治说了一句，又坐起身，摸摸他蓬松的头发，“一起去玩！”
　　中原中也有点无奈的捏了一下灯的后颈，顺着摸摸他的背，“别总是惯着他啊。”
　　太宰治又翻了个身，扑进灯肚子里蹭了两下，“灯就是要惯着我、哼哼。”
　　中原中也完全懒得理他。
　　灯眉眼弯弯的，又摸摸太宰治的头发，接着一把把太宰治抱起来，让他也坐起身。
　　太宰治：……
　　太宰治撅起嘴，“明治神宫哪有什么好玩的，一点都不好玩，就是散散步而已。”
　　“散步也很好玩呀。”灯说，“喜欢和你们一起散步。”
　　太宰治盯了他几秒，突然伸手掀开灯的上衣，握住他的腰揉揉。
　　灯的腰一下子软下来，往后倒到中原中也身上，带着点求助意味的看他，“唔，要散步、不要摸摸。”
　　中原中也微微低头，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眸光变得有些深，也伸手握住他的腰揉揉。
　　虽然只是被揉了两下，可是灯依然一下子进入状态，眼神有些迷蒙起来，挣扎的力气瞬间消失大半。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又揉了一下。
　　揉……
　　揉不到。
　　太宰治趁着他放下警惕，把灯抱进怀里，啧啧两声，“混蛋中也，在做什么？灯想出去散步哦？”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盯着太宰治碍眼的手，冷笑道，“是啊，灯要出去散步。所以，你的手在做什么？”
　　太宰治不只是把灯抱在怀里而已，那双碍眼的手也一点都不安分。
　　灯还没被摸得完全没力气，轻轻碰了碰太宰治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又看向中原中也，“摸摸、可以的哦？可以明天再去散步。”
　　中原中也轻轻握住灯的脚踝。
　　太宰治低头亲亲灯的额，又碰了碰他的眼角，声音低低的，“亲亲摸摸就好了。”
　　意思是像在阶层都市那样单纯的亲亲摸摸灯就好了，他和中原中也自己冷静，或是自己去处理。
　　灯也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说，“我也想帮你们摸摸。”
　　话都说到这里了，中原中也便往前了一点，手从灯的衣摆底下探进去，低声道，“一次就好。”
　　不能太无节制。
　　如果不是昨天只弄了一次，他大概今天就会坚决不要弄了。
　　不过，虽然今天还是只节制的弄了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让灯累得睡着了。
　　全部结束之后，太宰治抱着灯去洗澡，中原中也就迅速收拾了一下床铺，把床单拿去洗，顺便换了件新的。
　　幸好还有备用的新床单可以用。
　　把床铺都收拾完毕，他也跟着进浴室。
　　……要监督一下太宰治有没有趁着灯睡着的时候又做什么坏事。
　　洗漱完毕，换中原中也抱着灯，把灯又放回床上，帮他掖好被子。
　　他静静靠坐到灯旁边的床头，隔着被子轻轻拍拍他的胸口。
　　虽然只是亲亲摸摸，可是灯还是被弄得狠了，睡得很熟，呼吸绵长又规律，大概要过阵子才会醒。
　　晚一步从浴室出来的太宰治坐到另一边，打开从家里带过来的电脑。
　　“在东京多待几天？”中原中也问了一句，又有点小心虚，“……本来想着今天下午就去逛逛的。”
　　“谁让你控制不住自己。”太宰治凉凉道，“灯原本不想做的哦？尊重一下灯的意见吧，肮脏的蛞蝓。”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虽然确实在灯露出那种姿态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先动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彼此彼此，变态的青花鱼。”
　　不过如果灯还醒着，大概也不会觉得他们不尊重他。
　　……刚才要是灯没有说可以，不管是他还是太宰，最后都一定会停下来。
　　毕竟灯本来想去散步的。
　　虽然灯也是因为他们都想要才说可以的……中原中也默默反省了一下，侧头看看灯。
　　他看了灯一会儿，就拿起带过来的笔记本和笔，稍微写点东西。
　　空气完全安静下来。
　　除了身边出现了电脑和手机之外，感觉和在阶层都市的时候很像。
　　就像是……回到了当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在一个地方发呆、各自做各自的事。
　　具体来说，更像是回到待在博物馆主建筑的时候，灯被摸摸得累睡着了，他和太宰就待在灯身边。
　　气氛宁谧，心里也会平静的不可思议。
　　窗外的天色慢慢转暗。
　　太宰治把电脑放下，拿起手机，随口道，“这几年东京也多了不少新鲜东西呢。”
　　“你大部分都知道了吧。”中原中也也随口说，“从书里看见。”
　　“虽然知道了，可是和亲自体验当然不一样。”太宰治碰了碰灯的脸颊，微微笑起来，“和灯一起去的感觉一定更不一样。”
　　中原中也难得赞同他说的话。
　　动物园、游乐园，甚至只是普普通通的走在城市里，有灯在身边，感觉就很不一样。
　　都已经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早就不像刚开始知道自己喜欢着灯、珍视着灯时，只要偶尔对视就脸红心跳，而是更宁静、更安定的……某种会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的情感。
　　中原中也很喜欢那种感觉。
　　他出神了一会儿，就听太宰治唤道，“灯、起床了，该吃晚餐了。很好吃的晚餐哦！”
　　灯大概也差不多要醒了，听见好吃的就一下子睁开眼睛，喃喃重复一句，“……好吃的！”
　　太宰治轻轻笑起来，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贪吃鬼。”
　　“食物很重。”灯握住太宰治的手，努力坐起身，忽然低头翻开衣服看了一眼，“唔、好多。”
　　他白皙的腰腹上，有着无数被覆盖又覆盖的红痕。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目光不由自主跟着挪过去，又脸红红的挪开。
　　太宰治当然还是一点都不害羞，得意的指了指灯腰间的痕迹，“这些都是我弄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头脑发热，也忘记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为自己正名道，“胡说什么，那些明明是我弄的。”
　　灯还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争这个，迷茫的左看右看，回想了一下，也指指自己肚子上的痕迹，“这里、还有这个，你们都弄了。有的中也先弄，有的太宰先弄。”
　　太宰治心情更好了，“记得这么清楚？”
　　“嗯！”灯说着，又看看他，更不理解了，“刚才亲亲摸摸的时候，你们让我记的哦。”
　　中原中也脸色瞬间爆红，轻咳一声，拙劣的转移话题，“先、先起来整理整理吧。”
　　就、就是说，到底为什么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话啊！
　　让灯记着什么的……
　　那个时候……灯身体都泛着一层薄薄的粉，明明很迷糊了，还要努力辨认着记住，可怜又可爱的。
　　中原中也思绪飘了一瞬，迅速把脑中旖旎的回忆暂时挥散，“那、咳，那什么，晚餐要吃什么？”
　　太宰治嫌弃至极的看了他一眼，把灯的衣服往下拉，又把他抱到身边，“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要离中也那种变态远一点。”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刚想说点什么反驳的话，就听灯小小的笑起来，“太宰也是变态。”
　　什、什么也是？
　　中原中也轻咳一声，“我不是变态，太宰才是。”
　　太宰治再次一把抱住灯的腰，倒是直接应下来，“没错、我就是变态！既然被发现了，我就不客气了哦。”
　　灯被他揉得一直笑，努力伸出手求助，“中、中也……”
　　中原中也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出太宰治的攻击范围。
　　太宰治也没再追，坐在原地没动，“哼哼，我还没完全发挥呢。”
　　“真的是变态啊你。”中原中也骂了一句，轻轻顺顺灯的背，让他慢慢喘匀气象。
　　再继续在床上玩下去，恐怕今天就不用出门了。
　　太宰治也知道不能再玩了，拉过灯的手揉揉，随口问，“要到涩谷车站附近吃饭，体验一下东京恐怖的人潮，还是要叫外卖过来？”
　　灯想了想，又想了想，“唔、去车站附近走走。”
　　在中原中也意料之中。
　　他微微笑了一下，摸摸灯的头。
　　既然在中原中也意料之中，当然也在太宰治意料之中。
　　他稍微往前挪了点，摸摸灯的耳朵，“买个隔音的耳机，声音会变得更小。”
　　不过即使对普通人来说是有效隔音，对灯而言的效果大概也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不用的。”灯眉眼弯弯的，“这样就好了，不要去听就不会听见了。”
　　太宰治也揉了一下他的头，“不舒服就撒撒娇，知道吗？”
　　灯点点头，“嗯。”
　　耳朵虽然关不起来，可是如果专注在某件事上，或是没有去注意的话，又很神奇的确实不会听见外界的声音。
　　灯已经这么做的长到这么大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虽然难免会担心，可是也会尊重灯的选择。
　　“吃完饭就顺便去涩谷新的展望台看看吧。”太宰治晃晃手机，“刚才查了一下，视野还不错。”
　　不过人当然还是会很多，毕竟是东京很繁华的主要地带之一。
　　灯点点头，有点小雀跃的说，“看夜景！”
　　他虽然比起城市景观更喜欢大自然，可是依然很喜欢看城市夜景。
　　夜晚亮着光的城市，能将漆黑的、寒冷的夜晚点亮，变得很温暖。
　　这么想想，中原中也也期待起来了。
　　既然决定要出门，就要把拆卸下来的假发和妆容重新补上，下午闹了一会儿而换掉的衣服也要再次穿上。
　　他们简单又迅速的变装完毕，终于准备出门。
　　踏出家门时，灯终于想起来问，“我们要去吃什么呀？路上闻到香香的就去吃吃看吗？”
　　“这个嘛。”太宰治卖了几秒的关子，“虽然那样很好玩，不过今天……我们去吃炸牛排。”
　　“炸牛排？”中原中也把门关好，思考几秒，稍微回想起来，“那间炸牛排店？人会很多吧？”
　　“东京哪家店的人不多的？”太宰治说，“评价好的、味道好的店，人都会很多。”
　　他这么说也没错。
　　繁华一点的城市内，有名的店差不多都必须排队等候。
　　决定好目的地，就走路出门。
　　只是一点小小的路程，骑车还要找地方停，不如走路方便。
　　他们在家里休息了大半天，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天空泛着橙红色和蓝紫色，只剩下最后一点余辉。
　　住宅区里依旧安安静静的，路上偶尔能看见几个归家的人，有学生年纪的少年少女，也有年纪比较大的长辈。
　　话说回来，现在学生应该已经放寒假了……还有一些穿着校服的，是回校参与部活的吧？
　　学校生活与中原中也相距太过遥远，他真的没有多少概念。
　　还没走出住宅区，路边的街灯就同时亮起。
　　“天还没黑，可是街灯就会亮。”灯抬头看看亮着蓝光的街灯，“为什么呀？”
　　中原中也其实也很想问为什么。
　　当然不是问为什么这里的街灯天还没黑就会亮，而是问为什么阶层都市的街灯都要到天完全暗下来才会亮。
　　不过他的问题当然不会得到答案。
　　他顿了顿，回答道，“虽然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可是有些地方的光线已经很暗了，视线不太好。如果没有灯光，走在路上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只是街灯，旁边的住家窗户大多也都已经亮起灯。
　　住宅区内很安静，可是一走出住宅区，再次进到高楼大厦林立的地方，耳边就再次出现各种嘈杂的声响。
　　不过，即使在住宅区里，只要灯愿意去听，也能听见外界嘈杂的声音吧。
　　中原中也摸摸灯的背，侧头看看他。
　　可能是他的目光有些太过专注了，灯也转头看看他，开开心心的说，“真的好热闹啊。”
　　中原中也有些莞尔的笑起来。
　　真的很热闹。
　　横滨大多只有特定的观光区域会有这么多人，可是东京好像只要在城市里，就无论哪里都有一大堆人。
　　太宰治握住灯的手，“出发！涩谷夜游！”
　　灯很配合的跟着说，“哦——！”
　　大概是因为东京人比较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他们这么显眼的举动，也没引来路人的注意，顶多只是隐蔽的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白天的涩谷很热闹，可是天色暗下来之后，店家会亮起各种颜色的灯光，再加上不少白天有事的人都跑出来了，人潮好像比晚上还多了点。
　　“东京也会睡觉吗？”灯好奇的左看右看，“横滨到晚上就睡觉了，剩里世界的人还醒着，这里呢？”
　　“大多数店家也会休息。”太宰治说，“不过晚上不睡觉的普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当然也有店家回为了这群人营业一整天，完全不休息哦。”
　　灯有点小震撼，“一整天……！不用睡觉吗？”
　　中原中也忍不住笑起来，“会有人轮班，不会一个人工作一整天。”
　　不过大多数人的作息还是以白天活动为主，店家当然也是。到了深夜，城市还是多多少少会进入睡眠。
　　像中原中也这样活跃在夜晚的里世界人，很常看见城市进入睡眠与逐渐清醒的奇妙变化。
　　一路走到涩谷站，再往前走一段，就会抵达有很多人排队的炸牛排店。
　　由于店内只有少少的几个座位，很理所当然的，要等一个多小时。
　　就在外面排队。
　　站在路上四处看看、观察周边的人，聊聊天说说话，不知不觉时间也过去了。
　　牛排店里的座位只有寥寥九个，里头萦绕着食物的香气，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他们来到唯一的空位坐下，直接点餐。
　　因为是专门贩售炸牛排的店，里头的餐点就只有炸牛排，不同品项的差别只在牛肉克数和有没有加山药泥。
　　桌前的炉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烤炉，烤炉底下不断冒着火，等餐点上来，可以把半生不熟的牛排放到上面烤。
　　餐点很快上桌。
　　金黄酥脆的炸牛排配上生高丽菜、马铃薯泥，再加上白饭、味噌汤，虽然看着没有多少东西，可是味道真的非常好。
　　灯先吃了一块原本肉还红红的牛排，接着好奇的把牛排放到烤炉上。
　　牛排放上去的瞬间便发出一点滋滋的声响，香气扑鼻而来。
　　“好厉害。”灯眼睛亮亮的，看看对面的中原中也，又看向太宰治，“这个好厉害呀！”
　　“一下子就烫熟了对吧？”太宰治也把一块牛肉也放上去，顺手把灯的那块拿起来，“这个程度最好吃。”
　　灯把牛排夹起来，呼呼的吹了吹，接着一口咬下去，眼睛亮晶晶的，“好好吃！”
　　中原中也也不自觉跟着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