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也的终末旅行》山蓼

476、番外五：如果166

　　夜色深深。
　　灯已经累的昏睡过去，呼吸绵长，睡的非常熟，也非常安稳。
　　如果是一对一，灯可能还没那么容易就累的睡着，可是……是二对一。
　　其实中原中也本来以为太宰会因为体力耗尽先累趴，就剩下他和灯的两人世界什么的，没想到太宰竟然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原因好像也很显而易见——是二对一。
　　无论是太宰还是他，都有很充足的中场休息时间。
　　最累的就是灯了。
　　就连不应期也没有被放过，一直没有休息的时间。
　　本来就很容易被弄出痕迹的身体，现在一片乱七八糟的，特别敏感脆弱的地方都是重灾区，指印和吻痕被一层又一层覆盖上去。
　　中原中也克制的挪开目光，进淋浴间里冲了个澡，就走出去简单整理被弄得有点凌乱的房间。
　　太宰治就负责把灯洗的干干净净。
　　虽然中原中也也想亲自帮灯清洗，可是灯真的辛苦了很久，完全舍不得争抢着让他有被惊醒的可能性。
　　他整理好房间，太宰治也横抱着灯走出来，把人放到干净的床铺上。
　　灯真的睡得很熟。
　　两个把他弄的青青紫紫的人负责的一个按腰、一个捏腿，各自帮灯按摩了一下，才终于结束善后。
　　太宰治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躺到灯身边，伏进灯颈窝，嘟囔着对灯说，“今天竟然没说晚安就睡着了、大笨蛋。”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
　　虽然灯是被弄的太累了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可是没听见晚安，真的有些不习惯。
　　他也躺到灯身边，掖了掖灯的被角，在灯额上轻轻碰了碰，低声道，“晚安，灯。”
　　灯没有说，就由他来主动说。
　　晚安，小笨蛋。
　　原本以为会有点睡不着，可是听着灯绵长的、轻缓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一觉到天亮。
　　中原中也第一个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盯着近在咫尺的灯发了几秒呆。
　　昨天下午到晚上发生的事忽然出现在脑海中。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脸有些后知后觉的红起来。
　　昨天进入状态之后就、就是说，和预想中的一样，什么羞涩害羞都不见了，但是现在——
　　他默默往后退，稍微坐起身来，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八点了。
　　不只是灯很正常的还没醒，他也睡晚了，太宰治同样还没醒来。
　　中原中也深深吸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里冷静一下。
　　冷、冷静不下来。
　　……真真真的做了啊！
　　无数旖旎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重播，身体又有点跟着发热的头脑发热起来。
　　他默默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脸，盯着镜子看了会儿，慢慢整理一下仪容，把长出来一点的胡子刮干净。
　　终于真的比较冷静了。
　　他走出浴室的时候，太宰治已经起床了，正看着灯发呆。
　　直到中原中也走回床边，太宰治才起身走进浴室。
　　中原中也靠坐到床头，目光也不知不觉放到灯身上，逐渐神游天外。
　　又过了会儿，太宰治走出浴室，同样再次坐到床边，若有所思的盯着灯看了几秒，“灯可能下不来床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瞬间爆红，“什、什么啊……哪哪哪有这么夸张？”
　　昨天因为是二对一，他到最后其实都还算精力充沛，灯应、应该不至于下不来床吧？
　　太宰治：？
　　太宰治面色扭曲的看了他一眼，嫌弃至极的说，“怪物。”
　　中原中也停顿一秒，带着点隐秘的嘲笑道，“你果然不行。”
　　太宰治呵呵一笑，点点脑袋，“在藏书室看的书都忘光了？一般人时间多长、一个晚上能几次？怎么可能是我不行？”
　　连三个问句表达出他被说不行的激动。
　　他已经超出普通人水平了好吗？！
　　中原中也当然还记得，因为不想让灯受伤，那本书的内容他记得特别熟。
　　不过。
　　他还是难掩得意的哼笑道，“和我比起来就是不行呢。”
　　“精力充沛有什么用？”太宰治冷笑道，“灯承受不了那么多，还是要刚刚好契合比较好。”
　　契合……什么的。
　　反、反正他觉得他和灯的身体很契合，不管怎么弄，彼此都会很舒服。
　　咳。
　　“特别契合。”中原中也的耳朵有点红红的，“一点都没有不契合啊。”
　　太宰治轻啧一声，懒得和他多说了，直接开启人身攻击，“满脑子变态思想的肮脏恶心蛞蝓。”
　　中原中也非常有底气的回击，“撑不到三秒的盐渍青花鱼。”
　　太宰治微笑着道，“果然没脑子，记忆完全出错了，撑不到三秒的人是你呢。”
　　事实上两个人都没有撑不到三秒。
　　不过都在互相抹黑了，事实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他们互骂了几句，都觉得对方不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各自嫌恶的啧了一声，转身做自己的事。
　　九点多。
　　灯终于睡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睛，“早、咳……”
　　他本来就不会特意去克制舒服的喘息，昨天被弄了那么久，声音难免有些哑。
　　可是他一时之间有些忘记了为什么嗓子会哑，茫然的清了清喉咙，又试着说了一遍，“早安，中也。早安，太宰。”
　　中原中也看着灯干净的眼睛，脸又有点红起来，“咳、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宰治接在他后面对灯说，“早安。感觉还好吗？”
　　灯稍微感受了一下，快快乐乐的说，“很好！”
　　中原中也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灯昨天毕竟是昏睡过去的，身上看着又惨兮兮的，他其实真的很担心灯会不舒服。
　　太宰治倒是轻笑一声，扶着灯坐起来，“下来走走看？”
　　“唔、坐起来就觉得腰酸酸的。”灯说着，动作有点慢的挪挪身体，打算下床。
　　中原中也看着就担心，扶住他的肩，“再多躺会儿没关系，早餐可以让人送过来。”
　　灯还是觉得没问题，“没关系的，只是腰有点酸、脚软软的而已。”
　　太宰治在旁边有点得意的笑。
　　中原中也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扶着灯下床，“……我松手了哦？”
　　“嗯。”灯说。
　　中原中也放开手，双手虚虚的放在灯身边。
　　灯一被放开就有点脚软的样子，稍微顿了顿，才慢慢往前，想走到窗户边。
　　……虽然不至于走不动，可是走路都打偏了，没走几步腰就软下来，差一点就要跌倒。
　　时刻准备着的中原中也迅速抱住灯。
　　他脸红的要命，也有点愧疚，再次把灯抱到床上，“……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灯有点茫然的在床上蠕动了一下，“好奇怪、怎么会这样？”
　　中原中也非常心虚，目光飘来飘去的。
　　太宰治顺顺灯的额发，大大方方的轻笑着说，“昨天被弄得狠了点呢。我本来以为你会下不了床的，看来身体的承受能力比预想的还要更强一点。”
　　灯恍然大悟，“是因为昨天睡觉的关系！”
　　太宰治又笑，“没错，是因为睡觉的关系。”
　　“唔，难怪腰会酸酸的，脚也软软的。”灯很自然的说，“你们把我折过来折过去的。”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心虚又害羞的咳了一声，默默帮灯按摩小腿。
　　太宰治也开始揉揉灯的腰，还是一点都不羞耻地问，“折来折去的，会不舒服吗？”
　　“不会呀。”灯说，“不会不舒服。”
　　他被按摩的很舒服，轻轻哼哼起来。
　　当然不会不舒服。
　　都和灯一起做正常普通的训练那么久了，当然知道灯的筋骨有多软。
　　中原中也脑中不免又出现昨天的画面，一直红红的耳朵变得更烫，很努力的不让自己乱想，继续正经八百的帮灯按摩小腿。
　　揉按着灯腰背的太宰治手法稍微变了一下，让灯发出一声有些变调的轻喘，“不、不要了。想吃早餐……嗯、”
　　中原中也拍开太宰治的手，“克制一点。”
　　太宰治无辜的摊摊手，还是再次克制的正经按摩起来。
　　灯被按摩的很舒服，闭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想了想问，“所以、我长大了吗？”
　　中原中也沉默一秒，忍不住笑起来，又觉得有点害羞，轻咳一声，“嗯，你长大了。”
　　太宰治笑眯眯的询问感想，“长大的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呀。”灯非常诚实的、依旧一点都不羞耻的说，“很想多多长大，可是会像这样没办法动。”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脑袋冒出蒸汽。
　　太宰治扑哧笑出来，“长大只有一次，没办法多多长大呢。”
　　灯思考几秒，改口道，“因为很舒服，所以想多多睡觉？”
　　“就是这样。”太宰治眸光有些深深的，俯身亲了亲灯的唇，还是颇为克制的说，“但是次数不能太多，对身体不好哦。”
　　灯乖乖点头。
　　太宰治又若有所思的说，“不过搞不好只对我和中也不好呢。”
　　灯看看他，头上冒出小灯泡，“因为我是人造人？可是中也也是人造人？”
　　“没有说错，因为你是人造人。”太宰治温柔的顺顺灯的额发，继续说，“是和中也不一样的，很特殊的人造人。”
　　中原中也和人类其实没什么两样，去做身体检查也不会出现任何和人类不同的数值。
　　但是灯就不一定了。
　　就是说，灯其实是来榨干人类的人造人吧……
　　中原中也默默的想着，又把这个有点过分的想法抛开。
　　按摩了会儿，早餐就送来了。
　　灯只是因为腰软脚软的没办法走太远的路而已，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就坐在床边吃早餐。
　　他还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可能走不动的问，“今天要去看房子，然后回横滨吗？”
　　“房子明天再看，今天先充分休息。”太宰治又慢慢顺顺灯的发，声音很柔和，“横滨要等房子处理好了才能去。如果晚点能走的动了，我们就去大阪城走走散散步。”
　　中原中也对他规划的行程没什么意见。
　　本来就是这样，要回横滨看看，也要等他们新房子的相关事务都处理好才行。
　　灯听见散步就眼睛亮亮的，很努力地动动身体，“快点好起来，想去散步！”
　　太宰治看着他，小小的叹了口气，“虽然希望你能早点身体舒服一些，可是也会希望慢点呢。”
　　灯想了想，“太宰昨天也运动了很多，脚也酸了？”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虽然确实有点累，可是没你那么累。”太宰治说完，又解释道，“越慢好起来，就代表我的能力越厉害，让你很舒服。”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别说的好像让灯动不了的只有你一个人啊？再怎么样也是我比较厉害吧！三秒青花鱼。”
　　太宰治微笑起来，“好像有只能撑三秒的狗在叫，好吵啊。”
　　灯迷茫的左看看右看看，“唔、三秒……？”
　　中原中也脸红红的，没有回答。
　　太宰治态度自然地解释给灯听，“中也只要碰到你三秒，就会把白白的全部弄出来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额冒青筋，“我绝对超过三秒啊！”
　　灯回想了一下，“嗯、中也超过三秒呀。太宰也是，都要很久，舔舔累了都没有出来。”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时看向他，眸光都有些深深的，过了会儿才各自挪开。
　　灯还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眉眼弯弯的继续说，“都很久，都很厉害！”
　　如果是平时说都很厉害，还算是可以让他们消停一点，但是在这方面说都一样，就……真的只会让人产生更强烈的攀比心。
　　两个人都在心里默默决定下次一定要让灯说自己比较厉害，若无其事的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简单洗漱一下，灯又躺回床上休息。
　　他的可能身体还是有些疲惫，躺在床上没说几句话，就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原中也低头亲亲灯的额，轻轻握着他的手捏捏，接着站起身来，换了件衣服。
　　他要趁机出去一趟，定制个戒指再回来。
　　“等等。”太宰治忽然喊住他。
　　中原中也侧头看了他一眼。
　　太宰治把手机屏幕转了个边，面向中原中也，“来看看，这是我定制的戒指款式。”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几秒，其实也不意外太宰治会发现他想去做什么，还是默默走过去看了一眼。
　　那是个细细的、很低调的银戒，中间有个小小的钻石，旁边用阶层都市的文字刻着灯和太宰的名字，乍看之下就像某种规律的纹路。
　　还挺好看的。
　　“要让灯一根手指戴两个戒指，就要弄好看和谐一点。”太宰治微笑着说，“记住了，别弄个丑东西回来。”
　　左手无名指代表已婚。
　　不管是中原中也还是太宰治，都只想让灯把和自己一对的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不可能让步。
　　中原中也沉默了会儿，还是把太宰治设计好的图样记下来，才转身出门。
　　他当然已经想过了要用什么样式的，可是如果要让灯戴两个戒指在手指上，就要考虑好和另一个戒指的和谐性。
　　要用什么样的比较好……？
　　他之前想的是把他和灯的名字用阶层都市的文字刻在戒指内部，外面就用普通的素圈和钻石点缀。
　　不过，现在似乎应该多一点变化。
　　比如戒面加宽一点，钻石再低调一点之类的。
　　总之，先去精品店看看。
　　好像从去到阶层都市之后，就很少这么一个人行动了。
　　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分头搜索物资，而是真正的一个人去往其他的地方。
　　虽然所谓的其他地方就是在饭店附近而已，可是感觉还莫名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他们都早就已经过了被荷尔蒙控制的时期，就算现在也一直都待在一起，但绝对称不上腻在一起，是更加平静的、平淡又温柔的感觉。
　　现在的不适应，大概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出来，没办法一呼唤灯的名字就得到回应，有点不习惯。
　　不过，只要想到灯还在等着他，心里又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的感觉。
　　那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
　　家。
　　想要回去的地方、能给人安全感的所在，就是家。
　　灯在的地方就是家。
　　中原中也微微笑了一下，踏进店内。
　　他对于设计之类的事并不擅长，可是能交给擅长的人来做。
　　花了点时间和负责设计图样的人沟通磨合，才终于定下一个很符合中原中也审美的戒指。
　　不宽不窄的戒面，上下边缘有错开着平行的碎钻，阶层都市的文字刻在碎钻中间，也像是某种符号或规律的纹路。
　　很好看。
　　和太宰那家伙准备给灯的戒指放在一起也挺和谐，不会太突兀。
　　动作还是太慢了，竟然还要配合太宰的设计修改戒指……
　　算了。
　　反正现在的戒指比一开始想的素圈好看多了。
　　取戒指的时间是一个月后。
　　一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只要太宰的戒指不是半个月就能拿，那就一点都不长。
　　就算只有一小段灯只会和太宰治戴着对戒的时间，中原中也都不想经历。
　　不然这一个月都不要回大阪了，直到能取戒指再说。
　　等等、如果太宰的戒指可以跨店取货呢……？
　　如果太宰的戒指真的先到了，那、那就让灯戴上choker吧。
　　中原中也胡思乱想着，目光忽然飘到路边很多人在等候的章鱼烧店面上。
　　今天是周六了，大阪的游客、路上出来游玩逛街的行人也肉眼可见的多起来，很多店面都满满当当的。
　　他盯着章鱼烧店看了几秒，闻着香喷喷的味道，没怎么犹豫的脚步一转，走进店内。
　　外带几份回去给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