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编号：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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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如何形容你
用那些不可触的词语
编号：0.3
总算还是到了0.3的时候。总算还是。虽然经过波折起伏，甚至已经觉得不应该从属于这个系列了。因为已经不是用物象去形容我爱的人了。已经没有爱了。
或者说，我们已经没办法把那种情感称之为爱了。太多爱，太多恨，从爱中生长出来的恨，混合的爱恨。爱恨交融消失后留下的空洞。空荡荡的、淡而无味的空洞。
再见，再见。你好，再见。我恨吗？我还爱吗？全都是我自顾自地产生，又自顾自地加以定义的情感。背负着想象中的责任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但总还是有词语的，是吗？
第一个大概是玻璃杯。意思就是说，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灌进去的。我从灌进去的东西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在倒影中期待着某个形象，但那形象其实本来就不存在。奶油的气味、薄荷的气味、碳素墨水的气味；鸽子血和雨水和其他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灌进去的东西。是我想得太多。这句话用《醉清风》的调子唱出来，但常常只记住这一句。是我想得太多。我早该知道玻璃杯里不可能总是装着某一种东西。当杯子自己清洗干净开始盛放新东西时，反而是我在努力假装某些东西还在里面。无谓的，无价值的，无意义的责任感。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心情啊，我也还不明白呢。我也看不到杯子可能存在着的裂纹。我也看不到背向我的那些风景。我只是透过了玻璃杯看到了扭曲的世界和扭曲的倒影。一些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或者确实存在过但现在也确实不再的东西。那么我喜爱的到底是什么呢？是那个有形的空壳，还是曾经赋予它颜色、气味、质感的内容物呢？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所谓年下感，曾经的热烈的爱好，曾经放在幻灯片上向众人展示的东西都远去了。装进了一些有着尘土气味的东西。城市的尘土。某种奔波途中生产出来的物质。吸进肺里会有窒息的感觉。就好像坐在屏幕前听到一些话题或者关注到一些神态变化，或者用粗劣的感官辨识出声音里的疲态。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精力也随之流逝了。那么，我为玻璃杯提供情绪价值了吗？那么，我听到一些对客观事实的陈述，为什么要觉得内疚呢？
所以说第二个。
我在犹豫要不要用这个词语。因为把它放在这里，实在让我觉得会伤害到别人。我的某一条道德准则使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可以拿来做文字游戏的事情。不过。不过。这文章本身看到的人，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而我实际上真正恶语相向的、直言攻击的、明嘲暗讽过的人，也并不在少数。那么我倒也不必给自己套上道德的拘束了，连具体的人都能够在情绪驱动下去直言攻击，也就没有必要为了抽象的可能存在的读者考虑会不会受伤了。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一方面粗口可以不离嘴，另一方面又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划定了道德的界限。我所在之地即是我的城邦，我的法度，我的烂梗鉴别系统和我的好球区。我自己可以讲出黑色幽默的笑话、讲出地狱梗、攻击人最脆弱的软肋，但却坚持觉得我是在私下行为与公开发言切割，而直播间是一个公私分明的公开场合，应当禁绝一切不上台面的东西。呵呵，跑题了，明明是要为别人选词语，却说了一通我的自我介绍。这番自我介绍只不过可以解释内疚的心情。我应该觉得抱歉，因为我真的不积口德很多次。虽然不知道这些话语最后以怎样的方式落入了听者的耳中。但是我的某一部分道德清楚地认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另一部分则负责自己站在道德高地上进行不积口德的攻击。那些私底下分裂般的窥探和由此产生的无根据的期待，以及期待落空的失望，和失望变质成的恼火。最终在烧灼别人的时候也在灼烧我自己的心。以文过饰非的态度为自己辩解。然后自己和自己互相揪着衣领掐着脖子地螺旋式落入无底深渊。我以为可以。我猜想这本可以。我预料本来能够存在，能够成功，能够问世。我评估的结果是具备相应的能力来达成目标。但是落空。我不是不能理解。我或许能够理解其中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影响因子。就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也有其他的能够扇动翅膀的东西。但落空和失望是真的会累积。每一次提起了兴趣并做好了迎接的准备，最后狼也好其他的捕食者也好都没有来，那样的次数实在是多到足够。迟到的正义并非正义，迟来的狼也不太能称作是狼，何况好些狼最后也没有来而是变成了蝴蝶。但从本质来说，牧童又老是丢羊。也许是因为羊的年纪到了自己离群，也许是牧童选的草场还不够有吸引力，但羊群的数量缩减到一定程度，羊群的性质也就发生了变化。且不论其中有没有败人兴致的黑羊，向下的螺旋也在这里启动：被排挤到了更偏僻的地方，有心无力或者纯粹决策失败导致的荒凉草场，单只羊能产出的毛也变少了。不管是因为薅不够还是本来就没打算靠羊毛攒齐学费，寻找另一条出路的结果只能是荒废、荒废。或许牧童早已经在城市里有了自己的地盘扎下根了也不一定，但对于一个村里人，一条自诩牧羊犬的野狗，或者连自诩的资格都没有的狂吠的野狗来说。眼里的景象只能是那样的。虽说俗语说“凡有形的东西终将破碎，有生命的东西终将死去”，但事情的结局是如此收场，还是让人觉得很遗憾的。早在最终的钟声敲响之前，场面就已经是一边倒的丑态了。而且也离得太远了。那个本应存在的形象，和实际表现的样子。一直看到最后并不是纯粹的热爱或者关心或者什么正面感情，而是一种缺乏壮士断腕的怯懦和优柔寡断，可能还有一丝心存幻想。还有维持现状的怠惰。这就是我看到最后对自己做出的评价。从这个屏幕里，我看到了无数自己的丑恶。我攻击他人，也审判自己。如果说内心的不安勉强算是一些刑罚的话，现在也已经临近惩处的结尾了。自我感动和自我怀疑和一切。差不多也该翻篇了。这其中很多话我说了很多遍，用不同的表述，但最后还是这样看到了结尾。从第三人称视角看我自己，我只能说尊重祝福。这完全是自找麻烦、咎由自取。再怎么样我也只是私底下说说算了，台面上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除开那些难以自制的嘲讽和阴阳怪气的话。算是吧。
再怎么说我也比什么告诉同学这些那些要强吧。我可从来没有真的泄露什么。但，你看，我还在为自己辩护。这实在是一道误解的难题。
第三个。其实是第二个，我犹豫要不要用的词语，但是现在看下来作为第三个也无不可。我要说蓝鲸。□□的蓝鲸。这就是我为什么刚才在犹豫，但既然没有什么人看这篇，那我其实也伤害不到谁。我想取用象征意义，再掺杂一些这样那样的科普知识。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而且其实蓝鲸也不配，他怎么说也没有到那样庞大的程度。根本没有到鲸落的程度。唯一对上的也许就是长得高大。不知道是真科普还是伪科普，有个说法是蓝鲸发出的声音频率太过低沉，终其一生也不会被其他动物听到。也许是由此产生了边缘人的某种认同。我不知道这款游戏最后会怎样发展。不如说我就是道听途说了。但我其实又好像知道，只不过记忆的自我保护机制使我记不清了。非常糟糕。一般来说我是会避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情的，也就是说我会避而不谈我所不了解的东西，只在自己的舒适区里高谈阔论。但反正也没有人看，胡言乱语也无所谓了 。我们就姑且认同有这么一种说法吧。孤独的巨大的漂泊的家伙。可能会搁浅在并不适合自己的浅水区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同时也是误入歧途的年轻人刻在手上的印记。从某种寻找同类开始，从认同和报团取暖开始，从交付信任开始，然后被一点点地带向不可挽回的深渊，连思考的模式也逐渐变化成另外的样子。漫长的互相折磨和自我折磨，一边折磨一边互相打气。完整的周期一定会迎来结尾，诸如此类。我就说这根本不是一个可以用来玩文字游戏的话题。该死。请不要这么做。亲爱的朋友们。我的建议是时时停住脚步回望过去的路程，实迷途其未远，知今是而昨非。然后我们就果断地停止折磨，为自己寻找一些新的乐趣吧。没有必要把自己逼迫到某种不得不这样或者那样做的境地。追不到的梦换个梦不就得了。但是这又跟一开始我说的冲突了。我所看中的那个梦，那个许诺被换掉了，我又该怎么办。我也从中抽身，去寻找新的乐趣好了。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正确解法，所谓的两全其美。不如说追二兔者不得一兔，什么都想要的结果一定是什么都得不到。而且，我们也还没有说到很多其他的影响因素。但如果要说那些，我们就离岸太远，进入危险水域了。看上去是寄托的东西，最终也不过是虚假的。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所作的一切是否真正产生了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我的情感被传达出去了吗？为何我感受不到回应呢？难道其实是我进入了错误的频段吗？说到这里我又要加一句关于广播电台的话。不管是真的调频调幅电台还是校园广播台这类的。虽然我也是一个听着流行音乐广播写作业到超过十二点乃至一点的人。但是我的流行音乐还是公告栏或者全英那种的居多，间或夹杂一些华语流行。这确立了我听歌的口味，姑且这么说吧。所以，也只不过是几公分的差别罢了。在不远的某个频段上，培养起来了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歌曲喜好。再怎么说我也是曾经蹲在小学的广播室里，一边百无聊赖地拿手里在背的卷子扇风一边等着中午时间到来开始播放音乐，以及在初中的广播室里念跟现在写的东西无甚差别的随记，标题为不想长大。不幸后面等着的班长准备了一篇咏荷的散文，菡萏呀半开从她嘴里说出来，轻灵跳跃如叶上的露珠。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所谓气质或者随便什么概念称呼的存在，在我和她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如若说这是水做的女儿，我就只能是泥做的土狗罢了。即使如此也要自居海水和泥而瞧不起其他人么，这就说不清楚了。
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大堆，实际上只有一个原因。爱人已经不存在了，浪漫或者说罗曼蒂克，这种轻巧地存在于齿间舌尖的发音已经不存在了。虽然克这个音是一个舌根音好像。注意力早已经和许多其他东西一起消磨殆尽。所以也就写不出什么用纷繁的词汇来描述所爱之人的文章，而只会絮絮叨叨地讲我自己的事情，仿佛跌进思绪的沼泽，被胡乱生长的水草缠住了肢体。虚拟差不多也是属于其他东西的一类。所以当现实越来越多地侵入过来，我也就没有办法维持住那个设定了。请不要把我，和在看的其他人当作笨蛋。拙劣的掩饰，粗糙的表演，只能让我感觉到被隐瞒的不安感，因此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说起来反倒是我的记忆力太好，记住了太多无关紧要的琐碎事实，反而成了翻旧账和不读空气的存在了。这次是提前了很久写的，提前了好几天。因为料想当天我也许没有那种心情。再见，再见，再见。你有很多名字，你会像其中一个名字所说的那样再复活吗。再见，再见。没有暗号了。我不要听暗号，我希望你也不要举着个三生三世的暗号等着那个在群里晒自己祖父资历的朋友来找你，我烦拿祖宗的奋斗当自己谈资的，特别烦这么做的男的。真要让人知道的话我们就公平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觉得公平是很重要的。
那个孩子上哪儿去了？这不是我家的鸡，我家的鸡没有这么扁的。或者反过来说，我推的明明是纸片人，怎么变成立体的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编号：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