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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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火车上，杏子一直在试图活跃气氛，安慰你和法老王，可惜成效约等于无，法老王和你始终保持一言不发，苦大仇深都表情。
不过，等到你拿出不知道怎么通过安检的刀，开始磨刀时候，法老王就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
他与杏子一左一右地拉住你，一边劝说一边还要阻止车上其他乘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你收起了已经磨得锃亮的刀。
大概是你的举动过于偏激，那之后他们两个人对你便是寸步不离，连你想去中间过道散散心，都要留一个人在你身边。
杏子还把你的刀没收了。
在她去藏好凶器的这段时间里，她请求法老王看好你。
你对自己（游戏）多年来建立的人设崩塌这件事毫无自觉，像个尸体一样靠在车厢接口处的窗子处，让法老王本就沉重的心情雪上加霜。
同时，他被迫担忧起另一件事。
他因为内心的黑暗造成了决斗的失败，酿造如此苦果，你呢？
你的心灵是巨大的迷宫，他无法窥见里面是否存在黑暗，却为你黑暗得有点过头的举止感到担心。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把你列到了绝对不能和多玛进行决斗第一名的位置。
所幸你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即使他现在使用的是游戏的身体，你也会给他来一拳。
在这种你们对彼此心思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火车被分开，加入多玛的昆虫羽蛾找上了门来。
他以游戏的下落作为诱饵，对法老王提出决斗。
你差点冲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快点把该说的都说了。
“女孩子这么暴力一点也不可爱哦！而且我找的是法老王，不是你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平胸女。”
“闭嘴！”
面对这份轻慢，法老王的反应比你更大，他直接拿出决斗盘，作出了战斗的准备：“别废话了。”
被杏子按住的你面无表情，不过也是多亏了她按住你，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你的表情有多可怕。
你的心中不存在黑暗，那是因为你的黑暗作为一个个体存在，完全从你心中剥离了出去。
但当你足够渴望那一份力量的时候，那份黑暗便会降临，代替你摧毁一切。
奥利哈刚的结界被打开，你与杏子被击飞到后一节车厢顶，被迫成为了观众。
此时此刻，在你心中浮现的是可惜。
你热爱决斗，也认可将事情托付给决斗这一方式。
只是现在，你更愿意用更快捷偏激的方式去获得决斗胜利才能获得的那个消息。
而现在你只能旁观。
你旁观昆虫羽蛾不断以话语刺激法老王，动摇他的节奏。
旁观法老王明知是计却还是被动摇，完全被压着打的模样。
旁观……
昆虫羽蛾拿出声称游戏灵魂印成的卡片，将它撕成两半。
那一刻，你再度体验到了什么都无法思考的感觉。
即使昆虫羽蛾之后恶劣的为你们展示手里的卡片，坦言这是一个玩笑，你也还是无法冷静。
就像法老王一样。
【狂战士之魂】
即使对方的生命值归零，法老王的攻击也还在继续。
看着被不断鞭尸的昆虫羽蛾，你没有像杏子一样上前阻止，你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是他应得的。
“游戏在哪里？”
你看着被打得几乎要吐血的他，只想问这个问题。
他没有回答，直到法老王停下攻击，决斗胜负得出，你把手放在他脖子上，他也没有回答。
“够了……他的灵魂被夺走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法回答的。”
杏子从背后抱住你的手臂，你无力地松开手，又恢复成了之前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样的话，不是白打了吗。
直到火车脱轨，你们跌入悬崖，陷入昏迷，你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你们没有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从来不担心自己在意外中出事，因为另一个你即使不在你身边，也保护着你的安全。
你们落入悬崖后，被悬崖下的爷孙俩所救，你本无心与他们交谈，却因为法老王的缘故，也参与了这场无意义的谈话。
无意义。
你对这场对话是这样想的。
也许放在平时，你会对老人口中人人友善关爱的传说故事感兴趣，可现在你只是恹恹地靠在法老王怀里，对他们的谈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直到老人说，他有让你们找到游戏的方法。
石之荒野。
危险，充满恶灵，野兽也会陷落的土地。
但是又怎么样呢？
“我想见伙伴。”“我想见游戏。”
你的声音比法老王更大，更急切，你眼中一下子就有了光芒。
在石之荒野的中心，印照着自己内心的地方，你们可以找到游戏的灵魂。
但是也可能一去不复返。
你没有等老人说完，便直接跑了出去，却在几步后被另一双手握住。
法老王的手，骨节分明，硬而修长，强硬地挤入你的手缝，与你十指相扣。
“牵好我，不要走丢了。”
昨夜他在月光下闯入你的视野留下的淡淡痕迹，又被烙印上新的。
你有点错愕，又说不上自己为何惊讶，古怪的情绪在你心中的空洞里又一次泛开，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无边黄沙，荒凉旷野中，你们十指相扣向前行去，无数灵魂的影子在你们面前出现，又消失。
有些你见过，大部分你没有见过，法老王也没有见过。
你知道那些灵魂是另一个你所背负的，她不会在意，你也不会在意。
最终你们走到荒地的中心，回应着你们的内心，游戏的身影在你们面前浮现。
无法接触的灵魂的幻影，却让你感到温暖。
你所丧失的那一切的空洞，因为这个幻影的出现，也虚幻地填补上了空洞。
你开始去听法老王的话。
……然后你发现你听不懂。
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这个你也不太懂，但是那个叫拉斐尔的人是敌人，只要把他打败就好了，不是吗？
心中沉睡着巨大的黑暗，是不好的事情吗？另一个你毫无疑问是黑暗的，她不是你心中沉睡的黑暗，而是你心中正醒着的黑暗，你一直没感觉那有什么不好……
不过你和法老王说的黑暗是一回事吗？是吧！你伸手想要去触碰这个幻影，却又感觉到了不对。
不对，这个人不是游戏。
过于逼真的幻影，甚至足以欺瞒过你。
这是法老王心中黑暗构成的幻影，老爷爷一开始只想让法老王一个人进入这里，也只是因为希望他打败心中的黑暗。
但是这样的话……
结束了战斗，与他心中的游戏的幻影达成和解的法老王跪在地上，你却是毫无反应地站在一边。
为什么另一个你没有出现呢？
因为彻底分离出去了吗？
你因为这幻影得到的填补也因为这幻影的消失而消失，感受着心中重现的空洞，你渴求呼唤黑暗的另一个你带来可以找回游戏的力量。
可是。
还没到时候，心里面，好像有声音在这样说。
你只靠自己……还有法老王一起，也可以救出游戏吧。
实在不行时候，再呼唤另一个你。
因为……因为这份羁绊。
幻影游戏的话语到底也落入了你的心底。你按着胸口，听见自己对自己说。
因为这份联系着游戏的羁绊，只属于这个你。
除此之外……在巨大的石人出现，对你们挥舞下沉重的拳头时候，你本能地想要保护游戏，却被此刻使用着他身体的法老王护在身下。
你总是保护着游戏，游戏也以他的方式保护你，但落实到肢体上时候，往往是体育细胞更好的你反应得更快。
明明是游戏的身体，法老王为什么可以先一步保护住你？
明明用着同一副身体，却完全是两个人。你一直以来很明确这件事。
可是真奇怪啊，在他保护你的时候，你感受到了重叠的被保护的安心。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你忽然说。
如果是游戏在这里，他一定会为这句话感到耳熟。
很多年前，面对孜孜不倦找你玩的他，你终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法老王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他露出有点困惑的表情，虽然在为眼下的危机所忧心，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你。
“我想保护你，还有大家。”
他的回答和游戏截然不同，但你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慢慢流入了你内心的空洞，稍微、稍微有一点让它不那么孤独了。
“我会帮你保护其他人。”
天空中的落雷无法击中月光，远古的邪灵会消散在银色之中，你飞跑着接过女孩手中的卡片，将它带到了法老王面前。
“因为那是你的愿望。”
你对不同的回答，作出相同的回复。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法老王拿过你手中的卡片，也拉过了你毫无血色的手。
“我已经不再迷茫了，”他说：“我的力量只会为保护你，保护大家而使用。”
“我已经不再畏惧我心中的黑暗了。”
心中的黑暗是需要畏惧的存在吗？你盯着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又开始走神了。
你不怕另一个你……除了她威胁你不许熬夜看漫画否则就打你屁股时候。
法老王内心的黑暗肯定不是这样一回事吧。
不过法老王一开始不是说他是另一个游戏，是暗游戏吗？黑暗人格内心还有其他黑暗吗？所以果然他们不是一个人，像你和另一个你这种情况全世界只有你们吧……
你没由来的很深沉的点了点头。
“我好厉害。”
刚战胜亚特兰蒂斯怨灵，被认为是这个世界希望的法老王：“……？”
“嗯，很厉害。”
他没懂你的意思，但还是伸手摸了摸你的头，肯定了你非常没道理的自我夸奖。
“噢，你打赢了。”你这才注意到决斗已经结束：“要亲亲吗？”
“现在、现在在这里吗？”法老王大惊。
“决斗胜利的奖励什么的？”你想了想：“等救回游戏再亲亲也可以。”
法老王说：“……也行。”
作者有话说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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