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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蓝一惟接到焦承电话的前一刻正在整理行李。

      他给白默买了个小玩意,是一只玉雕的小狮子。比掌心还小上一圈,形态憨态可掬。上好的老坑冰种,光泽油润,触手生凉。

      看见这只小狮子时,蓝一惟就想到了白默,一样的可爱。

      他握着小狮子把玩,刚想给白默发信息。就在这时,焦承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起电话,一手将小狮子放进首饰盒,一边对着电话笑道:“承?怎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焦承沉沉的声音,“惟哥,夜色酒吧里那个服务生是你的人?”

      蓝一惟皱了皱眉。他还没来得及给他们介绍白默,但是这么个形容让他觉得不合适。“白默,他叫白默。”

      焦承却是没在意,只道:“章鑫瑞还是不死心,好像给他下了药。现在把人带出去了。”

      蓝一惟听到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猛地站起来,对着手机惊慌失措地大喊:“给我拦下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拦下他们!!!”

      “好,好。”焦承明显是被蓝一惟这个样子吓到了,连连应声。

      蓝一惟刚想再强调一定要救白默,焦承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死死拽着手机,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情绪使然,手在隐隐发颤。

      下一刻,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快速的给万希打了电话,万希那边接起,他直接道:“立刻给我申请航线,我半个小时后到机场,立刻起飞。”

      那头万希没有马上接话,隔了几息像是在消化蓝一惟的话。“你疯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蓝一惟已经走出了房门。声音冷彻,“这点事都做不好,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蓝一惟直接挂断了电话。

      -

      等焦承把车开到蓝一惟家楼下,白默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好在他这时也稍微清醒了一些,认出了身边的人是姚嘉运和焦承。

      他想对两人道谢,却一直在急促的喘息,根本没有余力去开口。

      姚嘉运像是看出来白默要说什么。他这一路也不轻松,喘着气说道:“别费那些劲儿了,我救你只是看在惟哥的面子上。你要是在我们兄弟面前被章鑫瑞那傻逼带走了,我们的脸往哪搁。惟哥的脸又往哪放。”

      白默摇了摇头,无论对方何种理由,救了他就是救了他。

      焦承将车停好后,直接下车到后座想将白默弄出来。刚碰到白默的手臂,就听见白默“嗯……”的喘了一声。

      “艹。”焦承骂了一声,还是动手将白默半拖半抱的从车里弄了出来,“对不住了。”

      这时焦承口袋里的电话响了。焦承两手没空,对姚嘉运道,“估计是惟哥的电话,你接一下。”

      姚嘉运本来体力消耗过大,正慢吞吞的在下车,听见焦承说的话,“哦”了一声,屁颠颠的小跑两步,从焦承裤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是蓝一惟。

      他接起电话,邀功似的喊了一声:“惟哥~”

      那头蓝一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姚嘉运脸色一正,声音都老实了,“救下来了。现在在你家楼下。”

      “……”

      “嗯。好的……好的……惟哥再见。”

      挂了电话,姚嘉运呼出一口大浊气,他上下打量了白默一圈。

      “惟哥说什么了?”焦承半扛着人走过来,问道。

      姚嘉运走到另一边,抬起白默空着的胳膊,两人架着人往电梯走。边走他边道:“惟哥已经到机场了。把人弄上去之后注意看着,看看要不要找杜岩裴过来。”

      焦承听着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回荡着白默的喘息声,“等会儿直接给杜岩裴打电话吧。章鑫瑞那傻逼弄的药绝对不简单。”

      “要打你打,我才不打。这个点给杜大魔王打电话,一定会被他,骂到头臭,而且……”姚嘉运像想到了什么,没在继续往下说。

      “我给他打,他估计连接都不会接。”焦承摇头,“不然打给惟哥,让惟哥打?”

      “我不要!”姚嘉运直接否了焦承的提议,“刚刚惟哥和我说话的语气,让我想到了半年前他的样子,那是大魔王中的大魔王!”

      “那怎么办?”

      焦承直接把问题抛回去,并给了姚嘉运致命一击,“你这么躲着杜岩裴也不是个办法。”

      “……”姚嘉运隔着白默瞪了他一眼,还是觉得这个兄弟没有什么往来的必要了。

      两人谈话间,已经到了蓝一惟家大门口,姚嘉运上前输了密码开门,焦承半抱着把人弄进门暂且安置在了沙发上。

      姚嘉运犹豫了片刻,看白默躺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沙发上他蹭过的地方泛着隐隐水光。喘息就没停止过,就很担心他那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么挂了——

      秉着送佛送到西的救人精神,姚嘉运心里一横,拨通了杜岩裴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电话,杜岩裴刚睡醒的低沉声音传来,“宝贝,怎么了?”

      姚嘉运被他这一声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将电话稍稍离开了耳边,说道:“杜岩裴,十万火急,来救人!!”

      “不去。”对方兴致缺缺的拒绝。

      “你!惟哥的人被章鑫瑞下了药,我看他快死了。”

      “叫蓝一惟上啊。找我干什么?除了你,我对谁都,嗯,你懂的。”

      “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抖抖。”姚嘉运骂道。“惟哥现在不在,我看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感觉随时一口气提不上就废了。至少,至少熬到惟哥回来吧。”
      “啧。先给他灌水,你们在哪?”

      “在惟哥家,市中心的房子。”

      “我现在过来。”杜岩裴挂电话之前,补了一句:“对了,把他丢浴缸里去,放热水没到他胸腹之间。注意水位别太高,水热一点,让他发汗,加快代谢。”

      “知道了。”

      姚嘉运如释重负,挂了电话。把电话内容告诉了焦承。两人立刻分开行动。姚嘉运去接水,焦承则负责将人弄到楼上的卫生间。

      -

      白默一直都醒着,但很难集中注意力。姚嘉运和焦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但他没又办法回应。

      身体很难受,心跳过速,感觉喘不上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焦承的触碰也好,在沙发上躺着的时候也好,哪怕是身上的衣服,都让他难以忍受。

      对抗这些感觉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精力。

      泡在热水里感觉更加难受了,姚嘉运在旁边一杯一杯的给他灌着凉水。

      凉水刚下肚的时候,一阵清凉。下一秒却又像是变成了岩浆,灼烧着他的食道和胃。等姚嘉运再把水递到他嘴边时,他只想躲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嘉运终于不再逼他喝水,他刚刚松了口气,只感觉臂弯处被套上了什么东西,然后感觉被挤压了一阵。

      之后东西撤掉,他半趴在浴缸边,手背被人扯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细微的刺痛——

      杜岩裴给白默吊上了生理盐水,看了看点滴的速度。

      “只能先帮他加速代谢。剩下的得等蓝一惟来解决。”杜岩裴啧了一声,“章鑫瑞可以啊,哪里搞来的药,药效那么猛。抓到把柄够他蹲个好几年。”

      说着,他又打量了白默一圈,“这小子也不错,一般人早就失智的到处求人了。他竟然真就一声不吭熬到现在。等过了今晚,稍稍恢复后叫蓝一惟带着他去我那检查检查,别憋出什么毛病了。”

      “你嘴里有没有一点好话?”姚嘉运嫌弃的看着他。

      杜岩裴看着他,肆意一笑:“有啊,我嘴里好话多了去了。比如,姚姚真可爱。”

      “你!”姚嘉运被他的话一噎,直接气的冲出了卫生间。

      杜岩裴笑着看人像豆子似得蹦走了。

      焦承在旁边看着,“你就气他吧。哪天把人气的一去不复返,有得你哭的。”

      杜岩裴反被噎了一下,嗤笑道:“哪有什么一去不复返。他心里只有他的惟哥,我算什么。”

      焦承摇头,却没开口。作为局外人,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心里默默感慨一句,爱情使人降智。

      这瓶盐水快吊完时,楼下传来巨大的动静,开门声,姚嘉运的惊呼,然后是上楼的声音。杜岩裴还没反应过来,蓝一惟喘着粗气已经冲进了卫生间。

      蓝一惟冲进来第一眼就只看见了趴在浴缸边一动不动的白默。整个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大力的捏紧,疼的无以复加。

      他冲过去差点掀翻了在浴缸边守着的杜岩裴。他无知无觉,只小心翼翼的捧起白默满是汗水的小脸,小声的唤他,“默默?”

      白默已经被身体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折磨得几乎脱力。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好像听见了惟哥的声音。

      “默默?”又是一声。

      这回好像是真的!

      白默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蓝一惟同样一头的汗,狼狈又焦急的看着他。

      只一瞬间,白默的眼泪就滚出了眼眶。刚刚还能忍住的各种感觉像是冲开了压制,全部涌了出来。

      “惟哥,惟哥。呜呜,惟哥,我、我好难受。惟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一边哭着,一边使出最后的力气去搂蓝一惟的脖子。

      身体里的感觉再也压制不住,他歪头蹭着蓝一惟的颈窝,声音又轻又哑的,一遍一遍的叫他。

      蓝一惟把人抱紧,毁灭欲几乎控制不住。他转头看向杜岩裴,克制的问:“他情况怎么样?”

      杜岩裴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不怕蓝一惟嗜血状态的。他走上前把白默手上的针取下来,“章鑫瑞这药猛的很,没有药物成分分析我不敢给他乱用别的药,你就正常办事,毕竟运动才是加快代谢的最好方法。”
      “谢谢。”蓝一惟低低的道了声谢。

      “嗯哼。”杜岩裴摆了摆手。

      蓝一惟一手伸到白默膝弯,一手搂住他的后腰,用力将他从水里抱出来。

      路过焦承时,对焦承道:“承,谢了。帮我和嘉运也说一声,谢谢他。”

      焦承点了点。

      他抱着白默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用脚将房门一带。

      房间里昏暗一片。

      蓝一惟借着月光,走到床边,将人小心地放在床上。

      “惟哥,不要!惟哥!”感觉被人放下,白默惊慌失措的喊道,手下死死抓着蓝一惟的衣服。

      蓝一惟心疼极了,他被抓着,只能一起倒在床上,重新把白默搂在怀里,亲亲他的脸颊和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低喃:“乖,宝宝,我在,惟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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