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收租成神罢了［无限］》牧酒

4、我，谢妄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弹幕炸开了锅。
　　“病毒！是病毒！”
　　“系统应该已经检测到了吧！所以探险者里有清道夫！”
　　“难怪这个小世界危险等级提高了那么多呢……只是为了让清道夫能进得来吧？”
　　“哟哟哟，可怜的小新手们，就是炮灰呀。”

　　这个对视不过只是一掠而过，谢妄回身坐到了娱乐室中唯一空着的一张椅子上，捞过一旁的饼干罐抱在怀里，而后淡声道：“游戏，正式开始。”

　　是的，清道夫和病毒的对决，也开始了。“猎人”唇边划过一丝邪气的淡笑，稍纵即逝，快得仿佛像是错觉。

　　“这次bug赚大了啊，清道夫清理病毒可是很难遇到的。”
　　“一般情况下，是清道夫胜率大吧？那不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有什么好看的？”
　　“确实，不过，聪明的病毒会利用规则，也不是那么菜啦……不至于一点看头都没有……”

　　“初始判定，座次错误，随机一人接受惩罚。”谢妄缓声开口，语调有些散漫，接着，便伸出手指向娱乐室内站着的人，指尖与视线一同在这三个人之间移动，带着几分冷傲又轻慢的意味，最终，谢妄的指尖顿住，“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抹血光洞穿了“猎人”的左肩，谢妄收回手，面色平静。

　　肩膀被洞穿的疼痛并没有让“猎人”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端倪，反倒是凝眸盯着谢妄看了两秒，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随机？”

　　当然不是随机，谢妄眉眼间蘊着几分笑意，是随心。

　　嗯，不错，情绪收敛得很快，刚刚还明显十分恼火。“猎人”看了谢妄一眼，嘴角一勾，随即幽幽开口道：“其实我可以把座次的复原的，你也太心急了。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很显然，是你太慢了。”谢妄语调温温沉沉地说着，并不接受这项指控，至于后面那个问题，直接被他给忽略掉了。

　　“猎人”一边慢吞吞地调整小椅子上布娃娃的顺序，一边开口道：“我把顺序弄对，会有什么补偿吗？”

　　“补偿你吃一块小熊饼干？”谢妄扬眉，嘴角含笑，盯着“猎人”的目光带着些思忖和审视。

　　“猎人”将最后一个布娃娃放好，转眸看向谢妄，接着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喂我？”

　　谢妄嗤笑了一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在喂我和让我活着之间选择了后者啊。”“猎人”幽幽地叹了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被眼前的两个人全部忽视的张明和刘苗默默对视了一眼，关于让他们别碍事这件事他们是懂了，但现在的状况，就有些让人看不明白了，这是干嘛呢？实在令人费解。

　　“……这不是我想象的清道夫和病毒的对话……战斗呢？火药味呢？”
　　“楼上不知道？清道夫就算要清理病毒，也得等到主线任务完成以后，不然系统一出现bug，小世界就成乱流区了，很危险的。”
　　“怎么个危险法？”
　　“方块世界上个纪元的结束就是因为乱流区太大导致整个世界被撕碎。”

　　“现在，检查玩家是否携带利器。”谢妄慢条斯理地开口，接着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一声脆响落下，一个巨大的剪刀从猩红的窗帘后面缓缓移了出来，那情状，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不情不愿地把东西上交了一样。

　　这剪刀在场除了谢妄之外的人都已经很熟悉了，毕竟这一身狼狈都是拜它所赐。

　　谢妄的视线扫过小椅子上坐着的孩子们，看见他们小小的纽扣眼睛都低了下去，不由轻笑出声，“下不为例。”

　　孩子们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

　　虽然被十几双发着红光的纽扣眼睛直勾勾盯着的情形实在诡异，但谢妄依然眉眼温和，笑意盈眸，只是这笑意在接触到“猎人”的时候迅速敛去，情绪表达可以说是非常直接了。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是什么将你的审美摧残到了这种地步。”“猎人”拖长声音幽幽地开口，语调中带着些戏谑的散漫。

　　一旁的张明和刘苗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各自眼中看到了一丝一言难尽，他们之前还觉得“猎人”大概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类，现在看来，人是狠，话也挺多的，人家npc不就是看你的眼神略带了几分嫌弃……咳，至于这么按耐不住非得刺一句吗？哦不，也不是，“猎人”对他俩话是挺少的，都懒得搭理。

　　谢妄的视线在“猎人”身上顿住，扬了扬嘴角，眸中笑意清浅，“实在抱歉，以我有限的审美来说，确实分辨不出一团雾气和一团无色无味的有害气体之间的差异。”

　　由于张明憋笑憋得实在辛苦，刘苗十分热心地掐了他一把，让他清醒一下，这俩真干上一架，遭殃的还不是他们？

　　张明吃痛，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默默朝刘苗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他懂，他懂，别让这二位注意到才能苟下去啊。

　　“废话就不多说了，先来说说这次游戏的筹码吧。”谢妄缓声说着，视线的焦点落在虚空中，像是在凝视着一些不能被看到的存在，专注温和中透着一丝古怪的诡谲气息，“筹码就是，我刚刚得到的信息。”说着，谢妄将视线移到了“猎人”身上，那张俊逸锋锐的脸在他的视线当中清晰起来，以至于谢妄看到了他挑起眉尾，唇边勾起的弧度极富侵略性。

　　“病毒还真是古怪，刚刚我都觉得他是在看我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不怎么说是病毒呢，不过你那应该是错觉，不管怎么样，观察者是脱离于系统之外的高维存在，他们不可能看得到的。”
　　“嘶……要我说，就是这个病毒太诡异了，他好奇怪，有种……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嗐，你直接说他好看不就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也不知是这个游戏的筹码本身，还是筹码之外的什么东西让“猎人”有了兴趣，他饶有兴致地开口：“既然如此，我也放下自己的筹码，你想知道的任何信息。”

　　谢妄闻言轻笑了一声，可以，很上道，“可以。”

　　“那么，说说吧，你的游戏规则。”“猎人”不急不缓地说着，指尖轻捻过袖口，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谢妄微微偏了偏头，莞尔，“很简单，十分钟内，陪孩子们玩玩，找到被他们藏起来的糖果罐，就算挑战成功。”

　　“听起来确实很简单。”“猎人”缓缓应了一声，语调平稳，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张明和刘苗十分自然地将视线移到了谢妄手中拿着的那个饼干罐上，所谓的糖果罐，不会就是这个吧？

　　“不是这个。”谢妄说着，打开了饼干罐，示意孩子们过来，布娃娃们很快围了上来，三两下就把那半罐小熊饼干给分食完了。

　　张明和刘苗悻悻地收回目光，也是，那分明是装饼干的，怎么会是糖果罐？

　　谢妄十分耐心地看着孩子们将饼干吃完，而后才开口道：“计时开始。”话音落下，所有的布娃娃都漂浮在了空中，它们并不会自动行动，四肢无力，那样子，就像是什么人用一根根无形的线将它们吊了起来一样。

　　很快，布娃娃们开始在所有人的视野里飞快地飘动，甚至于都出现了残影。

　　张明和刘苗茫然地对视了一眼，默默将视线投向了“猎人”。

　　“猎人”十分悠闲地坐在了谢妄对面原本属于布娃娃的小椅子上，那椅子太小了，和他显得实在不搭，他将腿往前送了送，勉强保持住了平衡，那双腿搁在那里显得愈发修长，竟完全没有半分滑稽的感觉。

　　“猎人”像是察觉到了张明和刘苗的视线，悠悠地开口：“你们玩，不用管我。”

　　张明嘴角抽了抽，和着这时候您不觉得我们碍事了？这是想放水……啊不放海还是怎么着？“大佬……您会不会有点高估我们了……？”

　　“猎人”懒洋洋地撩起眼看向张明，“想多了，我对你们没什么期待。”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以至于张明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缓了缓，才一脸复杂地开口：“那大佬，我们会死吗？”反正以这位大佬的风格，他们玩游戏如果影响到了他通关，估计早就把他们解决掉了。

　　“不会，闪开点儿，别耽误我研究正经事。”“猎人”摆摆手，看着有些不耐烦。

　　张明默默挪开了点儿，然后顺着“猎人”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低垂着眉眼静静坐在那里的谢妄，不由无语，这就是您要研究的正经事？

　　谢妄似乎察觉到了张明的视线，抬眸看了过去。

　　张明连忙收回了视线，算了算了，这位他也惹不起……没有什么比不知底细的npc更恐怖的了。

　　谢妄也只是淡淡瞥了张明一眼，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便收回了视线，再次微垂下眉眼，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一朵优昙静默盛放。他在思考，十分钟，是他留给自己进一步理顺眼下状况的时间。

　　【规则】。谢妄在心底默念这两个字，微微眯起眸子，再用他的话来解释，那就是……约束……他捡到的那两条规则，是用来约束这些志愿者……不外来者的，很显然，对他这种原住民并没有约束力。

　　我是谁？他们是谁？

　　谢妄将目光落在了“猎人”身上。

　　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