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不相认》蜜洋MiYounG

5、5 消失的名字

　　李朗的公寓住所。

　　向来缺乏耐心的奇宥莉费了好大的劲儿，最后才终于找到那把打开抽屉的钥匙。可是当她兴致高昂地打开李朗指定的那个抽屉后，整张脸瞬间就垮下来了。里头放着的全都是李朗的财产证明及相关的授权文件，最终转名受益人写的都是奇宥莉的名字。然后，还有李朗的手机和一张写着简单一句话的字条。

　　—我想跟妳说的话都在录音档里—

　　一种不安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奇宥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被李朗给抛弃了。奇宥莉熟门熟路地划开手机锁屏的九宫格图案密码锁。之后，便着急地找寻李朗所说的那个录音档。找寻录音档比找寻丢在酒瓶里的钥匙可容易多了。奇宥莉一点开录音存档，就发现里头孤零零存放的唯一一个未命名录音。

　　“宥莉啊，那些文件妳都看见了吧！谢谢妳这两年多来的陪伴，最后，我能留给妳的也就是那些了……仅此而已。”

　　听着李朗那完全像是在告别的熟悉声音，奇宥莉的心跳加速，忐忑的心情愈发明显。“什么嘛？人家要你的财产做什么啊？！李朗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奇宥莉忍不住开始碎碎念。

　　手机里的录音持续着，奇宥莉竖起耳朵专心聆听。

　　“其实具申炷说得没错。那些一厢情愿掠夺回来的，都不过是个表面的假象吧了。就像我一样……妳所崇拜的李朗，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表面的假象吧了。还记得，妳老是问我……关于我的过去和关于家人的那些事情吧？”李朗停顿了一会儿，在叹了一口长气后又接着说道：“事实上，妳美好幻想里的母亲的模样，关系亲密的家人等等，那些我都没有……在我的童年生活，打从懂事以来，我不过就是个被人所唾弃和喊打喊杀的怪物吧了。”

　　“甚至，我都没有名字……妖怪、魔鬼、怪物、狐狸的私生子、该死的邪物、……等等…等等。村子里的人就是这么喊我的，包括我的人类母亲。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只知道我有个母亲。一个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在我被村子里的人没日没夜的虐待的时候，也完全不理我死活的母亲……她大概比村子里的人都还要厌恶我的存在吧！那个每天都嚷嚷着跟我说‘孩子，你不该活着的’、‘你为什么不去死’、‘我都试了那么多方法了，可是就是杀不死你’这种那种各样冷血的话……最后，她也确实做了最明智的决定。她把我像垃圾一样的丢弃在饿鬼森林里了……说到饿鬼……妳知道吧？就像妳之前看过的丧尸电影那般出现的恶心物种……嗯哼。那就是我对我母亲的最后印象。在充满饿鬼的阴暗森林里，她把我抛弃然后匆匆逃离的背影……”

　　“宥莉，听到这里，妳一定开始觉得很嫌弃我了吧？怎样？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妳所崇拜的李朗，原来不过是个比妳还活得更加窝囊悲惨的人吧了？哈哈。宥莉，真是抱歉……让妳的美好幻想破灭了。但，这就是我本来的真实模样……妳常说，希望能有个疼爱自己的家人。老实说，我也不太确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曾经，我以为我懂，至少在饿鬼森林遇见了李砚之后，我以为我终于也可以拥有真正的家人，尽情享受被人呵护的感觉了。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都不过是个假象而已。”

　　“李砚跟我说，他后悔了……他说他不该去饿鬼森林救下我，然后相认的……说真的，李砚当年为了女人把我抛弃在白头山上，我是真的即难过又生气。不过，在得知他希望从来没有跟我兄弟相认后，我反而就不再生他的气了。像我这种不值得被人重视，不配被人疼爱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我啊……本来就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人吧了。哈哈。真是的……我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觉得这么心痛呢？只不过是在死前回顾下过去而已，然后，我也想给妳知道我本来的真实模样吧了。哈哈。看来……我真是酒喝多了，人都变得多愁善感了。但不管怎样，这就是我真实的人生模样。‘李朗’这名字，本来也就不属于我，不过是个表面假象而已，一个李砚一时脑袋抽风，然后替我取的名字。说到底，李砚本来就不该去饿鬼森林找我的，那么一切就简单的多了。”

　　“宥莉啊，谢谢妳。真的，我是真的很感谢如此单纯又善良的妳愿意一直呆在我身边，还对我言听计从的陪伴着我……所以，我想把我仅有的东西给妳……那些财产转移的文件，我都找律师处理好了，妳只需签名就可以了……对了，妳还记得上次拿走我那个能看见前生的眼镜的小鬼头吧？他其实就是我小时候养的小黑狗转世……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拜托妳帮我照看他。当然，如果妳觉得负担或不想要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

　　“天啊！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吗？我觉得我好啰嗦哦。哈哈~怎么办？我完全像个糟老头似的，对吧？但很抱歉，因为这世上也只剩下妳愿意听我说话而已。所以，也只能委屈妳了。但没关系，从今以后妳也可以完全摆脱我这个假象了。好好的去追寻妳新的人生吧！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宥莉。找个妳喜欢的人一起生活，然后组织一个美好的家庭，拥有妳渴望拥有的真正的亲情和家人……而我，也会好好的告别假象，去走我该走的路……”李朗故作轻松的声音让早已热泪盈眶的奇宥莉为之心疼不已。

　　“‘李朗’这个身份，我就用到今天为止。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李朗’这个人了。我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所以，妳自己要好好生活，不要白费力气去找我了，更不要做傻事，知道吗？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宥莉，对不起…谢谢妳……”

　　当录音档自动结束播放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奇宥莉难过的哭泣声。
　　“李朗……你到底又在搞什么啊？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话？”

　　奇宥莉随手擦干了眼泪，然后立刻掏出手机打去具申炷的电话号码。这是李朗最后一次跟她通话时用的手机，那么具申炷应该会知道些什么才对。或者说，也有可能是李朗自己会接听电话的吧？奇宥莉就是抱着如此信念打过去的。只是电话响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人接听，还直接被人给关机了。

　　奇宥莉越想越不对劲，心里头唯一能想到此刻跟李朗有联系的人就是具申炷了。之后，奇宥莉又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打去了具申炷的兽医诊所。那个号码也是具申炷之前厚着脸皮自己抢了奇宥莉的手机所输入储存的电话号码之一。

　　“宥莉，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还是紧急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就不要犹豫，立刻给我打电话吧！”当时，具申炷就是这么说的。

　　奇宥莉心急地等着，可是诊所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最后，奇宥莉也只好留了语音留言，期盼如果具申炷听见的话，可以立刻回电话给她。又过了好半晌之后，奇宥莉终于接到了来自具申炷诊所的电话号码。

　　“喂，是李朗吗？还是具申炷？”奇宥莉对着话筒脱口而出道。

　　电话那头儿先是不寻常的寂静，尔后，具申炷沙哑且无力地声音才慢慢响起。
　　“宥莉……是我。”

　　“具申炷？是你？！我问你，李朗呢？李朗他人呢？他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你快让他接电话啊！我有急事要找他！”奇宥莉着急地追问道。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接着，具申炷才缓缓颤声道来：“…李朗他……他走了。”

　　“他走了？那…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里了？申炷，我很担心他。他给我留了言，说了好多很奇怪的话。他还把所有财产转移给我了……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做？我好怕……感觉他好像要丢下我，然后远走高飞似的……”奇宥莉哽咽地说。

　　具申炷吸了吸鼻子，低下头透着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个已经完全变成冰冷尸体的李朗，心中传来阵阵钝痛。奇宥莉的话像是锤子般地不停打击具申炷的心。

　　“申炷，你说说看，你觉得李朗会去哪里啊？他会不会又去找李砚了？你知道李砚在哪里吗？我想去问他，看看李朗有没有去找他。我真的很不放心李朗，我好害怕，我总觉得李朗他好像准备做什么傻事一样。他说的那些话太奇怪了！这全都怪你啦！你之前跟我说什么表面的假象的……李朗他现在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假象，还说他不配拥有名字什么的……”

　　“申炷，我好担心李朗，我真的很担心他。他刚才去找你时有没有说什么？他刚才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了，那他离开时有没有跟你说他会去哪里？我想去找他，我好怕他会就这样丢下我一走了之……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李朗的！申炷，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李朗，看看他去了哪里？嗯？要不，你就把李砚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自己去问李砚，看李朗有没有去找他！”

　　具申炷闻言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他有冲动想要把李朗已经死了的事情告诉奇宥莉。可是，一方面具申炷又担心奇宥莉会一时接受不来这个惊人的事实。奇宥莉与李朗之间的羁绊有多深，具申炷是难以想象的。但唯一具申炷能肯定的是，一旦知道李朗死去的消息后，奇宥莉一定会伤心欲绝的，搞不好还会像个疯子一样的到处找办法救回李朗。

　　“具申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的？我问你话呢！李朗他现在在哪里？李砚那家伙呢？他有没有跟你提起李朗的事情，还是什么的？我看你还是直接把李砚的联系号码给我吧！我想亲自去找他！”得不到回答的奇宥莉不耐烦的催促道。

　　具申炷黯然神伤的低声道：“宥莉，我有件事要告诉妳。是关于李朗的……不过，妳必须先冷静下来，不要激动……能不能……请妳先到我的诊所来？”

　　奇宥莉紧皱着眉头，心想具申炷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宥莉，我……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当面跟妳说，能麻烦妳先过来这里吗？”具申炷道。

　　奇宥莉开始显得不耐烦了。“有什么事电话里头说就行了。具申炷，我还赶着要去找李朗呢！”

　　“……其实李朗他在我这里。”这话的确不假，只是具申炷并没有把话说全吧了。

　　“你跟李朗在一起？这是真的吗？”奇宥莉有些不相信地怀疑道：“怪了。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跟我说李朗他走了？”

　　“宥莉……我不骗妳。真的，李朗就在这里。”

　　“那你把电话拿给李朗听，我想亲自问他！”奇宥莉突然这么说到。

　　具申炷闻言一怔，又一次低头看着那浑身淌血的李朗。
　　“恐怕……不太方便。李朗他现在无法接听电话。不过，他是真的在我这里。宥莉，妳还是赶紧过来吧！我等妳……等妳来了，就会明白的了……”

　　有时候对于难以接受的事实，还是眼见为实为佳。
　　到时，无法否认现实也无法选择逃避，就只能面对了。

　　无论再多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也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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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途川。

　　看着那浑身沾染鲜血的李砚一脸狼狈憔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夺衣婆第一次没有出言挖苦和责难。夺衣婆只是异常镇定地对着自家老公抬起美眸，轻声说道：“聚魂丹拿来。”

　　悬衣翁不敢怠慢，立刻就打开精致小盒，然后看着那发出金黄色光芒的小珠子就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的，主动飞到夺衣婆的手里。这会儿，见状的李砚才稍微恢复了神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婆婆……李朗他……”李砚正想多说什么，但立刻就被夺衣婆抬手打断。

　　只见夺衣婆释放出自身灵力，眨眼瞬间，充满灵性的聚魂丹就冒出袅袅轻烟，然后幻化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朗啊——！”李砚嘶声喊了一声，可是李朗他却是一脸木然，对李砚的叫唤声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悬衣翁见李砚冲动地想要朝李朗冲过去之际，就立刻适时阻止了。
　　“小砚，不能太靠近李朗！要是你太接近他的话，他会马上就灰飞烟灭的！”

　　“什么？！”李砚惊怔地瞪大双眸。

　　“说的没错。李砚，你还是听悬衣翁的话吧！李朗他乃自尽死亡的，本来就该魂飞魄散的，卻被聚魂丹好不容易集齐魂魄。现在，他的魂魄很是脆弱，而你自身的灵力过于刚烈。所以，如果不想连李朗寻死的原因都没问到就送走他，那你最好不要随便接近得好。”夺衣婆道。

　　悬衣翁安抚似地拍了拍李砚的肩膀，眼神充满怜悯。
　　李砚红着眼眶，那双染血颤抖的手交握在一块儿。

　　见李砚总算平静下来，夺衣婆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李朗的身上。

　　“死魂李朗听命。”夺衣婆冷冷地声音在偌大的室内回荡着。

　　之后，是一片令人难受的静默。李朗依旧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什么反应都没有，好似根本就不把众人当一回事，也好像完全没留意到其他人的存在一样。

　　“死魂李朗听命！”这次，夺衣婆提高了声量，伴随着灵力涌现瞬间震动了四周的磁场。

　　悬衣翁紧张地出声道：“老婆，万万不可过于激动！刚死的脆弱阴魂可承受不了你这般折腾啊！”

　　李砚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卻发现李朗压根一丝动静都没有，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空洞的双眼，迷蒙的眼神，木然的表情，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完全没有反应。李朗的魂魄此刻就像是身处在什么异度空间一样，仿佛跟大伙儿都不在一个频率上，好似两条平行直线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夺衣婆耸了耸肩，冷哼道：“老公，你自己瞧瞧，这孩子哪里像个正常的魂魄了？你真的确定你有把他的魂魄给集齐了吗？”

　　“当然集齐了！我刚才赶去那里的时候，原本也担心会来不及。可是，李朗的魂魄根本就还没有离开本体，是我适时用聚魂丹给收齐带回来的！”悬衣翁虽然说得自信，但心里头不免也开始担心起来。因为照他看来，李朗的魂魄看起来就像是个残缺不全的魂体一般，没了七情六欲，甚至连一丝互动反应都没有。

　　“那可真是奇怪了。”夺衣婆喃喃自语，心里头升起了各种可能性。

　　李砚这会儿也发觉不对劲了。“婆婆，妳是不是发觉什么了？李朗他……他的魂魄，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不可能啊。唯一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怎么会发生在李朗的身上呢？”夺衣婆自言自语般，完全没把李砚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要搭理李砚的意思。

　　就在夺衣婆沉思之际，悬衣翁倒是灵光乍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只见悬衣翁低喊一声：“不好了！该不会李朗他……”

　　夺衣婆用犀利的美眸斜睨向自家老公，就连李砚也紧张兮兮地立刻追问道：“爷爷，怎么了吗？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难道说，李朗他的魂魄真的收集不齐？”

　　“不……魂魄是齐了。但是，能发生这种情形的原因，只怕也只有那个可能性了。”悬衣翁小心翼翼地对着夺衣婆试探性的问道：“老婆，妳……能不能再查看多一次李朗的名簿？有些事情，我必须确认一下。”

　　夺衣婆好似也明白悬衣翁口中的顾虑了。她心领神会地立刻跑回到办公桌的电脑屏幕前，然后推了推老花眼镜，用生硬的打字手法，一根指头一个按键，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键盘。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婆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快告诉我啊！”李砚心急地催促着。

　　悬衣翁卻摇了摇头，要李砚稍安勿躁。毕竟都只是猜测，也没有证实，不是吗？更何况，这个猜测是他们两老都最不想见到的最坏情况，所以，在还没证实以前，他可不想要李砚做无谓的担心。

　　过了片刻之后，只听见夺衣婆恶狠狠地低咒了一声，还碎碎念叨。“怎么会这样子？李朗那小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啊？”

　　闻言，悬衣翁的心顿时冷却下来，浑身像是结了冰似的动弹不得。看着满脸吃惊的夺衣婆，又看了看自己身边那表情及其不自然的悬衣翁，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李砚的心头。李砚接着立刻指着那面瘫般站在不远处的李朗，然后朗声对着夺衣婆问道：“婆婆，李朗他到底怎么了？妳说话啊！李朗他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快告诉我啊！”

　　夺衣婆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向来犀利的眼神瞬间柔和不少，甚至染上了阴郁，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悬衣翁见状，心里头也瞬间明白了。之后，悬衣翁抬手按着李砚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小砚啊……是爷爷我没本事……对不起，得让你失望了……李朗他……恐怕……他……”

　　“他怎么了？嗯？他到底怎么了？”李砚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夺衣婆微微叹息，终于说出了实情。“名簿上……李朗的名字……消失了。”

　　李砚浑身一震，立刻哑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在名簿上的名字怎么会消失呢？就算是死了，好歹也会有所记载的吧？婆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妳快说话啊！”

　　这次，不等夺衣婆开口，反倒是悬衣翁不忍再给李砚假希望，只好说出了自己所知道事实。“我最担心的事情成真了。刚才原本只是猜测而已，但婆婆证实了我的想法。小砚，李朗他……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为什么会回不来？他的魂魄不是被你用聚魂丹聚齐带来了吗？你们看看，李朗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就算是死了，他的魂魄也还在这里呢！既然如此，怎么会回不来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夺衣婆和悬衣翁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就如山谷回音般穿透入耳。“原因其实很简单。李砚，枉费你曾经当过山神，也在三途川任职了多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没能想明白吗？”

　　悬衣翁和夺衣婆都对突如出现的来人感到惊愕不已。

　　一位身着长袍戴着墨镜的男子突然现身在李朗的身边，然后他扬起手中的摇扇，对着夺衣婆和悬衣翁斥责道：“是谁准你们胡乱用聚魂丹的，嗯？真是大胆！”

　　“你是谁？”李砚认识三途川的守护者多年，倒是没见过谁胆敢这么放肆，用这般高高在上的语气对着夺衣婆和悬衣翁这样说话的。

　　“我乃地狱阎王之一，第十王——五道轮转王是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