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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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围着绿色围巾的女性，应该是高年级的学生。伊薇特看了对方一眼，心想，这可能就是小学初中高中并到一起上的糟糕之处，非常容易引发校园霸凌。
她之前按部就班读小学没有提前跳级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家爸妈觉得女儿这张破嘴很容易被别人套麻袋痛殴。
巨大的年龄差距让人认怂，伊薇特缩了缩脖子，刚打算说些什么，不远处有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跑过来解围：“她只是刚刚来到霍格沃茨，对这里不太了解。”
对方努力向她示意，笑出一口白牙：“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不过还是别随便说要退学比较好，霍格沃茨历史上还没谁在入学三年之内就退学呢。”
伊薇特点点头，“毕竟我还没有确认霍格沃茨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哈！就是说嘛。”
他们一个接一个上了火车，伊薇特将巨大的行李箱塞进角落，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内燃机火车？煤动力吗？”
“这当然是魔法。”
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
听上去魔法似乎是一种和电差不多的东西，但这没办法解释伦敦车站里那个奇怪的、只能让巫师通过的站台。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将魔法视作一种“天然存在，理所当然”的事物，魔法本身就是魔法，没办法解释得更加详细。
但就像父亲说过的，“月亮就是月亮”，即便永远高悬在天上，人类也有向月亮发起挑战的那一天。
属于新生的话题，当然绕不开学院。上车之后，伊薇特才被科普刚刚那个绿色围巾就是斯菜特林的代表色，“是有野心的聪明人才能去的地方”。
“拉文克劳呢？”
伊薇特没忘记莉莉在路上的调侃。
“听说追求真正智慧的人会去那里，不过实际上学院的具体分配好像也不完全遵循这些规则。”
莉莉·伊万斯思考了一下：“我也不太懂，之前也都是听西弗告诉我。”
“听上去适合我哥，不过他已经决定要去学高能物理了。”
伊薇特摊手：“而且他严重超龄。”
“那是什么？”
“是一个麦格教授在我家当场推翻的东西，我爸当时差点要怀疑质量守恒定律，他们同意我来学魔法也是因为想让我弄清楚物质的量为什么会凭空变多变少。”
“……大家明明讲的都是英语，但你说话有点像是在念咒喔。”
莉莉感叹。
“如果你想在霍格沃茨念下去的话，最好把你脑袋里之前装着的东西都来个一忘皆空。”
西弗勒斯则是看着她，从这一路上的经历来看，他已经摸清楚了这姑娘的底细——她的家庭让她对这个世界有比其它同龄巫师更根深蒂固的“错误认知”：“不然你学魔法的过程都会比别人要辛苦更多。”
“是吗？那就要看这所学校传授的知识能不能说服我了。”
伊薇特看着窗外，列车穿过旷野，在无痕的轨道上疾驰而去。
*
抵达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行李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提前送进宿舍，她在车上抢救出了拉杆箱里的简易六分仪，对着月亮举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莉莉问道。
“测量我现在所处在地球上的位置，仅靠目测的话，应该能得到粗糙的经纬度。”
伊薇特回答：“简单来说，是在确定霍格沃茨的坐标。”
这是大航海时代开始，海员们为了防止船员迷航所发明出来的定位法。但她测试了半天，得出的结论都很奇怪，西弗勒斯忍不住开口：“霍格沃茨的位置一直都是个秘密，从踏进这里的时刻开始，城堡的魔法就已经在发生效果了，当然不会让你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测量出来。”
“那如果用无线电发信号呢？”
“霍格沃茨的魔法会让麻瓜的设备到这里都会失去作用，你那个——”
他看了一眼伊薇特的手腕：“是个机械表，那应该没题。”
这年头的机械表相当值钱，老爹从手腕上把腕表撸下来的时候带着十二分的心痛，反复警告她不要在学校里把手表玩坏了。
手腕被藏进宽阔的外袍，巫师的服装看上去颇为童话，学生们鱼贯而入，依次走进巨大而明亮的礼堂。
“你手里那是什么麻瓜仪器？”
西里斯在门口碰到了伊薇特，小声问道。
“六分仪（Sextant），作用是——”
“安静。”
麦格教授咳嗽了一声。
于是现场鸦雀无声。
之后是例行的分院，提前知道了所有学院都上一样的课，伊薇特对这个过程毫无期待，反倒是对一个能说话并且据说可以读取人类大脑思维帽子感到有些畏惧。很多事情禁不住细想，莉莉或许会觉得这只是童话走进了现实，但她本人清楚就连如今最精密的脑CT都无法实现这个。
但这件事没得商量，而且至少排在她前面的学生没有表现出顺痫、疼痛，或者别的什么精神异常。
于是她也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等待宣判。
好在，分院帽没太为难她，还没沾头发就得出了结论，她在欢呼声中走向拉文克劳的长桌，和自己才认识的几位同学分道扬镳。
跟她同期分到拉文克劳的是个叫作奎里纳斯的男孩，巫师家庭出身，似乎对这个分院结果早有预料。他们两个在长桌上找到座位坐下，没过多久，就迎来了今晚的晚餐。
“我知道你拿的那个东西。”
奎里纳斯·奇洛的嘴里塞着食物：“船员们用它防止在大海上迷失方向。”
“你知道？”
“我对麻瓜的科学有点兴趣。”
“我还以为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在乎这些。”
“只要是知识。”
对方将面包吞咽下去：“就是有价值的，这就是拉文克劳。”
*
在体会巫师生活的快乐之前，伊薇特率先感受到的是不便。
首先，巫师世界里的货币都是硬币，这地方根本没有纸币，仿佛回到了中世纪。而且货币的代换单位格外离谱，一个金加隆等于十七个银西可，一个银西可等于二十九个铜纳特，也就是说一个金加隆一共等于四百九十三个铜纳特——她根本理解不了究竟是什么奇绝的思路才会用两个不同的质数来当作钱币的代换进位。
以普通英国小学生的数学水平，平时购物买东西找零都会让这群家伙一通好算。
好在金加隆和英镑之间是有汇率的，这种汇率在一比五左右波动，视国际金价的变化而有着细微的调整。
原本英镑兑换先令的换算都让人叫苦连天，今年的货币改革已经推行了“一英镑等于一百便士”的新算法[1]，而魔法界的汇率还一直保持着仿佛主动给人找不痛快的尺度，以及本世纪初就已经被废除的金本位货币制度。
其次是地形，霍格沃茨一百四十多个梯子都有自己乱动的习惯，虽然公共休息室里放了不少扶梯移动规律的笔记，但每天早上上学都要在一大堆的变量里提前找到合理路径这种考验，实在很容易让人想起以前尝试编程的时候父母提到的“最短路径算法”。
但这儿可没有电脑啊，别说她自己家，就连大学里的电脑都很紧俏，想用得排队。
虽然老爹说过总有一天家家户户都可以有计算机，但成年人口中的“总有一天”这种说辞基本上意味着“现在你想都别想”，是一种圆滑的敷衍。
旁边的小孩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
奎里纳斯慢吞吞地递给她另一本笔记：“我猜你大概需要这个……其实不用每天都自己规划路线，霍格沃茨的课表过去几十年里根本没变过，用之前的学生总结下来的经验就可以。”
有作业抄啊，那没事了。
她接过笔记：“谢啦！”
公共休息室的书架之间，不乏来取书的学生。伊薇特忍不住笑了一下，在这个地方交到新朋友，似乎比过去的学校要容易。
赫奇帕奇会让级长们带领，拉文克劳有笔记传承，格兰芬多往往直接迟到，斯莱特林各有办法。
第一节魔咒课，拉文克劳的院长站在最前方，像是挥舞交响乐团的指挥棒一样冲着大家一挥魔杖，颌首致意。
伊薇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根据课本预习的内容，面前的这个矮个子教授将传授给大家反重力技术的操作方法。
作者有话说第2章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