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水之赛冰

4、第 4 章

　　“其实爷对姑娘不错的，碧落的院子不是人人都能住进来，连几个得势的姑娘都没这福分。而且这荷园一直都是贵客来时才使用的，是老门主最心爱的女人曾经住过的地方。姑娘你看这满塘的莲花开的多美。”
　　是啊，真的很美。诺大的池中望眼所及全是粉色的花朵，让人有一种震撼的感觉。想必老门主是个有情人吧？为了所爱的女子做的这些。只是，只是那女子又得宠了多久呢？在这种时代，我根本就不奢求会有天长地久会有一心一意。所以，我只想平静地在这里过日子，如果能回去那最好，如果不能也就让我孤老一生。
　　“花开的这么满，真让人觉得高兴。”我从湖中的倒影看见那几日没有来询查的人在我刚才的胡思乱想中已经走到了我身后。
　　“没想到你会是爱花之人。”他在我身边蹲下，为我难得的雅致感到新奇。“我给你取得名字倒是取对了。”怜音同莲。
　　“这么多的花，想必到时候一定会结出好多好多的莲蓬，那时候就能好好的大吃一顿了。吃不掉的就晒干，能泡茶喝，秋天容易上火，莲心正好清热。看能一举多得，我当然开心了，这还不包括莲藕能烧的菜呢。”呵呵，他的脸变色了。
　　“这几天做了些什么呢？”怎么开始盘查人质了？
　　“没什么啊，就到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做逃生的准备。”
　　“哦……”他的眼中开始有了藏不住的笑意。“你熟悉了附近地形吗？”
　　我晃动的脚一下子停住，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心里咒骂着眼线圆圆。我是路盲，这几天凡是自己一个人走出去的到时候不是圆圆和人来找我就是让好心人给送回去。
　　“那个，我至少已经认识了附近的路，知道该怎么回来了！”我不服气的叫道，却立刻让圆圆灭了气势。“姑娘是看日头闻荷花香，测个大概方向走了再说吧？蒙对了就好蒙不对就继续蒙。”
　　“怜儿，我很好奇，如果等到秋天冬天又是阴雨天，你准备靠什么来找方向呢？”他的眼中隐藏着浓浓的笑意，我是给了他一个大笑话看。
　　“大不了我不出门就是了……”我怀恨的瞪了眼多嘴的丫头。
　　“看来要让你主动逃脱好给我个理由杀莫翔是不可能了。”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也没感觉他真有多失望。
　　日头渐移，坐在的位子没有了树荫的遮蔽感觉越来越热。我爬起身后将鞋穿上，却见他正看着我的脚。“你肚子饿了？”我问他，换来他有些茫然的一瞥。“你不是肚子饿了这么看我的脚干吗？我以为你想到了凤爪猪碲。”
　　他也站起身，拍了拍身后。“能有这样的凤爪猪蹄记得提醒我收藏起来。你没有绑过脚吧？”我摇头，我那时代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东西。
　　“也曾经见过没有裹脚的女人，却第一次看见不裹脚也这么漂亮的脚丫。”他倒是诚实，一点也听不出他话里有轻薄之意，但被一个男人这么说心里总会有些怪怪的。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给人看了，原来就是防范他这种人。
　　“不是说不能随便看女人的脚吗？你这样子于礼不合哦！”
　　他仰首大笑，浓密的黑发随风飞扬。“所谓的礼该是圣者之道贤者之道，你口中的却只是欺骗世人蒙人心眼的假道学，我轩辕无双又岂会被这些所束缚？”他的狂妄让人心颤，那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为他所臣服。
　　“今晚有纳凉会，你也来。”
　　“人家怕生，见不得人多。”我是人质嘛，要有人质的自觉，没事何必多与人牵扯。
　　“当年的宫儿可是巴不得有这种露脸的机会。”
　　“想必那时候她已经巴上你了吧？”
　　“那傻女人可没你那么乖，自进无双门后就费尽心思只为上我的床。”
　　“只可怜莫翔那时候还在傻傻地为她卖命。”可怜的莫翔，再次为你不值。
　　他叹了口气将头转向别处。“我欣赏他，虽不能招降又要杀他，却也不想让他知道这种事情。被这种女人背叛……”
　　别忘了那就是那个让宫儿背叛的原因，我在心里嘀咕。“所以你才派杀手，想半途就干掉他，害我也差点成了短命鬼。”
　　“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莫翔最后还是知道了。”他的话中有着叹息，他是真的爱惜莫翔这个人才。
　　“我却觉得不错，至少他不会做个糊涂鬼，死了也能在下面重新找一个漂亮的。那种不是他真正交心的，就算他们在一起了将来也不会快乐。莫翔是只能展翅飞翔的大鸟，而宫儿却是一只鸟笼。如今鸟笼没了，你也算是给了他一片自由的天空。”
　　他想了一下，轻笑着。“我到没有想到这个。”
　　“我也没有想到你还算个爱才讲义之人，看不出。”我摇头叹息。
　　“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和你说了心事，看在这个份上你也该在晚上露个面吧？”他是犹太人？怎么这个都能做买卖？
　　“你为什么就非要我去？”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我怕落个虐待人质的臭名，也怕闷坏了你难向莫翔交代。圆圆，晚上如果我没有看见怜儿，那我就找你。”
　　有了这样的威胁，才刚近傍晚圆圆就已经开始忙前忙后。只是……
　　“圆圆好姑娘，我不记恨下午你拆我台脚的事情我求你就放我这次吧？”
　　“姑娘怎么这么说呢？我只是奉了爷的命令行事罢了，我也求您别让我为难，乖乖坐下让我替您上些胭脂。”两人围着桌子团团转，一时成了僵局。
　　“我已经穿了这身都不能让我好好走路的衣服，那个就免了吧？”我打着商量。我可不相信涂了那些东西我还能走出去见人！
　　“不能走路？我看姑娘窜上跳下健步如飞到是方便得很！”她一个箭步捉住我，“求您别让我难做人，如果不让爷满意到时候挨罚的可是我。而且我这也是为了姑娘，难不成你希望在各位夫人面前丢脸？”她一脸委屈，估计是没见过比我更不合作的。
　　“可是，你主人只要你让我出席，没有说要你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阿！万一他就是想让我在人前丢脸呢？”
　　“这……”我这一说圆圆有些迟疑了。“应该不会吧？我看爷好像不是这个打算啊。”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爷可不会什么都和你们说，你们要去猜测爷的心思，这才是一个优秀的下人！我是人质，人质你知道吧？就是没有人权没有地位谈不上尊严的最可怜角色！他一定要我去很有可能就是让我扮演小丑，博众人一笑……”
　　我说的口沫横飞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圆圆在一边傻傻地点头看来是全部相信了我的话。感激她的好骗和无双被他们的神化，让我这天晚上可以素面朝天可以不用满头招摇的去丢人现眼。
　　说是纳凉会不如说是群芳宴更来得确切，我在其中如小草一根毫不起眼，心中再次佩服自己坚持到底的胡说不然才会被人笑话丑人多作怪，那日初见觉得艳丽无比的宫儿今日再见也只觉一般。不过他的女人还真的不少，每个桌上六七人的还能坐上好几桌，听圆圆偷偷说还有些没来，来得只是些受宠中的。
　　如果说以前我对那句“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话，那么今天我是深刻领悟到了其中的真谛。女人凑在一起能干什么？除了争风吃醋就是争奇斗艳，一点都看不出和那些发情的动物有何区别--只是动物是雄□□做这种蠢事情罢了。
　　“听说爷让一个人质住进荷园，想必就是妹妹你了吧？”坐在我左手边的主动和我攀谈起来。妹妹？什么时候我和你有这么熟悉了？你和我说话还不是想探听点事情，看看我对你们而言有没有威胁。看，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密切注意我们的谈话内容。
　　“说是妹妹我可不敢当～”这个是实话，听说古代的人都比较早熟，看眼前这个估计和我差不多年纪吧。如果你的妹妹意思是先来后到的话那就更没有这个必要和你称姐道妹了。
　　“呦，妹妹你还真是客气的很啊，不像几年前的某个人一来就在那里攀起了关系。”边说，眼睛有意无意的飘向同桌的宫儿，回应她的是宫儿恨恨的怒瞪。
　　“我只是小小一个人质，怎么能和各位夫人攀得这么近乎呢？宫儿姑娘和我也不一样，你看姑娘生得貌若天仙的又岂是我这种不上台面的丑丫头能比的。”我这话说的真好，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你看你看她们的脸色都好看许多，宫儿就更不用说了，对我的敌意怀疑也少了许多。
　　“姑娘真说笑，就凭爷让你住进碧落的荷园这一点就能看出姑娘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了。”可惜，还是有几个不被灌迷汤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一下子误以为我是不是欠了她钱不成。“也请姑娘不要让我们失望，表演一下什么吧？”她的提议立刻引来一片支持声，隔壁几桌的也在那里拍手起哄。
　　开玩笑！姑娘我是卖艺的啊？你们说要表演就表演那太没面子了，再说我有什么好表演的？我回头悄悄看了圆圆一眼，机灵的她立刻附在我耳边偷偷道：“刚才那位叫丝缨，是爷一个月前刚带进门的，本是京城的名妓，擅长歌舞。”
　　“哦，”我点点头，又问：“那其他些人呢？”
　　“我也不是全部都清楚，姑娘左手边的那位擅长舞剑，一手落瑛剑舞得颇有当年公孙大娘的风范，她在爷身边也好些时候了；姑娘右手的那位是江南名妓柳纤云，擅长曲艺，听说当时爷就是被她的琵琶所吸引……”她在我耳边大概地说了说她们的来历，听得我心惊胆战，怎么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呢？还叫我表演，这摆明想看我出丑。
　　“怎么了，姑娘莫非是瞧不起我们，只愿同个丫头说话。”丝缨再次开口，语气中的挑拨之意已是明明白白。
　　“呵呵，丝缨姑娘这么说还真是伤感情了，”我搬出我的招牌笑脸，呸谁和你有什么感情！“我只是向圆圆讨教一下各位夫人姑娘的来历，你们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就怕到时候班门弄斧可就让各位笑话了。我听圆圆说丝缨姑娘擅长歌舞柳夫人擅使琵琶，何不联决表演一下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她的脸色一变，但立刻又笑脸盈盈。“姑娘说笑，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今夜月色撩人凉风习习，又蒙得爷开恩让我参加这么一个隆重得胜大的晚会，岂能因为在下的不才让各位扫兴呢？就不如让两位姐姐让小妹开开眼界，我以后也好向两位姐姐学习。而且我想，爷也是很想在这样的优美环境之下看见姐姐们出众的表演的。”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瞎掰功力，小敬自己一杯。
　　“那可不一定，我也很想看看你的表演。”不知何时他站到了我的身后，一脸假笑得看着我们，我立刻证实了我的猜想，他的确是想看我出丑，先把我丢在强敌环林的地方，然后还见死不救再一脚踢我下深渊。“不过，我给你准备的时间。丝缨纤云，你们就照怜儿说的表演一个给大家看看。”然后，他一脸诡异笑容的看着我，朗声宣布：“你们记好了，以后见到她可要叫怜儿姑娘，知道了吗。”陈述句，是命令，算是宣布我的一种地位与众不同吧。可，这是存心让我日子更难过吧？没看见一张张嫉妒怨愤的娇容吗？
　　一曲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这里，等待着我得献丑。目光中，好奇的好奇，看好戏的看好戏，却就是没有几个是善意的。也罢，我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你们想看我笑话，再修练个几年吧！
　　招牌笑脸完美表现，我不慌不忙的开口：“在座各位人才济济，我也不想班门弄斧，我就来给各位说个故事吧。”
　　“故事？我们要听故事干吗？”有人细声细气地开口，看来是没打算让我轻松通过。
　　“各位姐姐夫人的将来可都是要做母亲的人，总得学点床头故事将来好哄孩子吧？”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人人脸色一变得看向轩辕无双？莫非轩辕无双没打算留子嗣？难怪今天这么多人却一个孩子都没有，他女人这么多想也不是无能除非自己不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不过我这说错话了怎么办呢？
　　他微微一笑，看来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你说吧，莫翔说你是异族女子，我也想听听你们那儿的风情。”看来他暂时不和我计较这事情。
　　有他这句话，没人再敢提出反对意见，我得以顺利开口。“说那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王国，国王和王后生了一个女孩，他们很高兴，于是在小公主满月的时候…………”7，说故事还不简单，说几个安徒生童话就可以哄骗你们过关。一个睡美人讲完，听得人人沉静其中，我这也算过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