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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曹家在得知了江侯有此心意后,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喜不自胜。

      抚掌大笑后,去将幺子交到跟前。

      自被圣上提拔成了殿前司,便勤于在宫里当差,甚少回来。

      如今拜见父亲大人,便听父亲催婚:“你的几个哥哥均已生养,唯有你还未谈婚事。”

      曹浣之一听便觉头疼:“儿才在殿前行走,该是好好干一番事业的时候。”

      “临近岁末,给圣上进献丹药的多,儿若不盯紧点,圣上稍有差池,曹家岂非顷刻间大厦将倾,哪有心思拘泥于儿女情长。”

      曹安国略略头疼,自己才说一句,儿子就有三句等着自己。也就是幺儿被惯的不成样子,换成其他儿子,哪个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的哥哥哪个不比你有出息,也没耽误尽孝道。”

      这话明摆着他不结婚不生娃就是不孝。

      曹浣之也没不服气:“正因为儿不如哥哥,才更要努力啊。功成名就还怕没有美人吗?以后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我保准爹爹说。那时候还要烦劳爹爹帮忙提亲。”

      “你也知道自己整日在宫里行走,能接触什么美人。接触的也都是娘娘。”曹安国牙痒痒。

      直接赶鸭子上架:“爹已经给你寻了一户好人家。”

      曹浣之愁眉苦脸,只恨不能抱着头溜走。

      曹安国也不管儿子,继续王婆卖瓜:“是江候的小女儿,虽说是养女哈,不过品貌端庄,据说还会拳脚。”

      “谁?”曹浣之怀疑自己听错了。

      曹安国:“江家二小姐江时雨,她不大跟汴京小姐冶游,你大概不熟悉她。”

      曹浣之岂止是不熟悉,他是太熟悉了。那一日江时雨跟梅绪风比试时,他就在旁边。

      那时候还没被圣上选中,每天闲暇时间多,到处闲逛。

      那姑娘虽然不像其他贵小姐那样娇,那样艳,但身上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尤其看着燕王故意使坏给她的烈马,在她手下变得温顺,跟这样的姑娘在一起,根本不会去想着征服她,让她给自己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而是想跟她并肩作战打天下,一块骑马喝酒。

      “爹爹确定说得不是江家大小姐?”

      曹安国以为儿子嫌弃那姑娘养女的身份,连忙劝道:“英雄不问出身,你不用忙着拒绝,找机会我跟江候约着会面,你可与那小姐见见。”

      如果儿实在不喜欢,他这个当老爹的也不会为了攀上江家这棵大树,而勉强儿子。

      曹浣之的眼睛立即亮了,他不是没对这个姑娘动心过,不过后来听说这是燕王看上的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会为了女人跟燕王为敌,功名利禄永远比儿女情长重要得多。

      “可是儿怎么听说,燕王好像对那姑娘有意。”

      对于这些事,老爹比他洞晓得多:“可能之前有过误会,不过江将军差点跟燕王打起来,燕王如今跟那小二姐再无瓜葛了。”

      “好!”曹浣之一口答应:“是该见见。”

      既那二小姐看不上燕王,难保就能看上自己。不过他有这份自信,燕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哪会讨江二那样的姑娘喜欢。

      “儿会好好表现的。”

      他在想着送她一个什么东西,她会喜欢。圣上倒是赏赐下来不少好东西,其实一把胡人的小弯刀他尤其喜欢,那便忍痛割爱送给她吧,想必她就算没有眼前一亮,也能体会自己的心意。

      曹安国不知道儿子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原本想给他分析一下江曹江家的关系和形势,不过看样子不用多此一举了,他也希望小儿子的婚事能够更纯粹一些。

      .

      江时雨背了个竹筐带几个亲兵上山采药,一行人脚步匆匆,虽然她是个女郎,却丝毫不拖后腿,在积了雪的丛林里健步如飞。

      有那游医在前头领着,游医满头花白,依旧精神健硕,边走边向几个人描绘那药的形状:

      “喏,看这松柏的叶子,又细又硬,跟这叶子形状差不多,上头长着厚厚一层角质的便是了。”

      说罢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口中,从背后拿出手绘图指给几个人看。

      “这里几乎没有,只有往山势越高、雪越厚、地势越崎岖的地方才有。”

      江时雨将手绘图接了过来,跟几个亲兵吩咐道:

      “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咱们分头行动,东西南北各走一边。找到了就先回候府,不必彼此等候。”

      几个亲兵异口同声道:“是。”

      此次出行,二小姐是老大,见她如见将军,没人违抗命令。

      游医笑眯眯的吐掉叶子,伸了懒腰:“走了这么久,我这老人家的腰都要累折了。你们接着找吧,我下山去喝酒了。”

      “欸。”江时雨嘴上答应着,让这老者跟着指路走了这么久,已经十分感激了。

      何况即便没有这图,她上回来看小叔,见过阿蛮在煎药,也知道这药形状。

      “辛苦了,您去吧。改日请你喝酒。”

      游医十分为老不尊地笑起来:“好嘞。老朽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江时雨脸颊一红:“您瞎说什么呀。”

      心底却比谁都希望这老神仙能金口玉言。

      不知过了几天,将军的亲兵陆续回来,不过都是空手而归。

      江启决没看见小丫头的身影,剥开门帘,看向院子里的几个人:

      “小时呢?”

      站出一个行礼过后,低着头:“回将军,二小姐让我们分头去找。”

      外头天寒地冻,他光是坐在屋里都觉得彻骨严寒,仿佛血液也结了冰。

      “我再问一遍,江时雨呢?”

      几个亲兵面面相觑,嗫嚅道:“末将不知二小姐去向。”

      江启决怒不可遏:“我叫你们跟着去保护小姐,你们就这样自己回来了!”

      有一亲兵无意顶嘴,只是说明实情:“是小姐叫我们采到草药不必停留,先回来。”

      都是早年跟着将军的人,深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自然是要听二小姐的。

      再看自己空空如也的两只手:“山上的雪实在太大了,末将估摸着再走下去就得被雪埋了,怕冻死在山上,便回来了。”

      江启决咬着后槽牙,他没法责怪自己的亲兵。只恨那个傻子,因为采不到药就不回来吗。她的脑子留着是摆设吗。

      “阿蛮!”他朝着屋内喊了一声:“取我的大氅来,上山。”

      阿蛮不敢拦着,将军这身体哪里能推着轮椅上山呢,只得叹了口气,取了大氅出来,给将军穿戴好,陪着他同往。

      瑞雪兆丰年,宫里笼罩在一片祥和中。

      东宫内却一片萧索,太子赵慎不记得自己被囚禁多久,望着那一小块窗子凝神,仿佛这巴掌大的亮光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身边的小太监狄耀进门拱了拱手:“殿下。”

      赵慎回头望了他一眼,早已经心如止水。从前每日都在盼着父皇一时心软,决定放自己出去。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他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近来可有何动向?”

      狄耀立在一侧,声音极轻:“圣上听从了翟相的进言,主降,予胡人以赔款。”

      赵慎原本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引起自己情绪一丝一毫的波动,在听见这话时,还是动了怒。

      “所以将军的所有功劳都抹杀了?”

      不过只一瞬便将自己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他现在唯一需要扮演的就是活死人。其他任何情绪波动,都有可能被人参一本。

      狄耀没问殿下说得是哪位将军,因为他很清楚殿下口中只会有一位将军,也是北宗威名远播的将军。

      “回殿下,圣上赏赐了金银,不过……”狄耀抬头看了一眼殿下的神情,与方才无恙。

      稍稍放心一些,继续说:“因着将军受伤,圣上已免去了他上朝请安。”

      至于江将军在宫门前呕血之事,他便没说了,不想让殿下关心则乱。

      “哦……”赵慎语气淡淡,关切道:“将军身体好些了吗?”

      “殿下所赐的游医妙手回春,想必将军在山上休养的无恙了,方才回府准备同家眷一起守岁。”狄耀的话音刚落,便瞧见主子又变了脸色。

      “那药泉需每日都用,才可解毒,他怎可半途而废?”

      狄耀拱了拱手:“奴才不知,只听闻将军的侄女出了点事,将军便回来了。”

      赵慎眯着狭长的眼睛,手指紧紧箍住藤椅扶手,半晌才放开。

      声音冰冷道:“那侄女多大了?”

      他记得昔日跟江启决一块出游时,那侄女才到他腰那里,这么快就能兴风作浪了吗。

      狄耀:“听说已到出嫁年纪,侯爷为她选定了曹家公子。”

      赵慎点点头,如若不然,他真恨不能直接给那姑娘指婚,赶紧嫁了。如今没什么比将军的身体更重要,他不允许将军的身边有拖累他病情的负担。

      只可惜他被囚禁在此,徒有太子虚名,再也发号不了任何施令。

      “近来父皇身体可好?”

      狄耀无奈摇摇头:“圣上沉迷大理进献的丹药,每每服用,不用膳不睡觉。兴起时还会拉着大臣一块服用。”

      “就无人劝劝吗?”赵慎痛心疾首。

      即便父皇将他软禁,他也不希望父皇暴毙,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局。

      “唉!”狄耀弓着腰,卷起袖子,擦了擦两滴清泪:

      “早前还有殿下能劝劝,如今殿下被软禁。将军被圣上敲山震虎不许上朝,江侯爷也不敢劝。”

      赵慎紧锁着眉:“父皇荒于朝政,如今朝堂之上以谁为首?”

      “翟相。”狄耀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翟相把持朝政,虽与诸位重臣一块议事,但圣上亲口玉言要翟相代行皇权,便只以他一家之言,言出必行,无人敢有异议。”

      赵慎目光一凌,因着是在自己心腹太监,言谈便没有太多避讳:“时局不利与我,却也有好的一面。”

      狄耀知道殿下一向懂得安慰自己,若不是心态好点,这整日的幽禁,恐怕整个人都崩溃了。

      赵慎勾起唇角,泛起冷笑:“只怕燕王有翟相这个舅舅可以耀武扬威,一定不知收敛、招摇过市,早晚酿成大祸。”

      狄耀未置可否,只默认了。近来燕王的确多行不义,身上每日食丹药,少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总会醒。

      “你替我做件事。”赵慎向他招了招手,狄耀奉命规矩的站在殿下面前。

      “我能不能出去,全倚仗狄卿。”

      狄耀竖起耳朵,没有妄自菲薄,更没有恐惧逃避。他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荣,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即便当初父皇冤枉我戏弄宫妃,这么久了,就算父皇误会我,想必也消气了。”赵慎说罢,从盒子里拿出母后生前与父皇的定情之物。

      他不想让母后九泉之下还被自己利用,但想必如若母后天上有知,看见自己的境遇,也恨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将这东西放在父皇眼目所及之处,找个没人在的空荡,用先皇后的口吻责备他没照顾好儿子。”

      狄耀立即福至心灵,虽然太子被囚,但自己是自由的。圣上一日没有废太子,便无人敢怠慢东宫。

      每日负责太子的吃穿用度,找机会总能到圣上跟前。狄耀作为太子的马前卒,只要能让太子解除困境,不惜以身试险,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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