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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春情劫】-六 ...

  •   终于能三个人面对面切入主题,但是……

      端木翠一直揉着她的脑袋,对严肃的话题很有点心不在焉,至于展昭,笑劲估计还没过,不看到端木翠时还能正经说上两句话,偶尔看到,旋即就是一副憋笑憋的受不了的样子……

      三人会议主持人公孙策非常不满。

      太不严肃了,他想,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跟当事人有密切关系的人,形势如此棘手,前路还坎坷的很,两人居然一点压力都感受不到,剩他这个局外人在此劳心劳力,信不信他撂担子不干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大家表现的严肃一点沉重一点嘛,以往遇到棘手的案子不都是这样么?早知道就不带端木翠来了,苦大仇深的场合让她搞得跟迎春茶话会似的……

      公孙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单刀直入:“展护卫,之前你为什么不答应娶姚家小姐?”

      展昭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白,愣了一愣,没有作声。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不避讳的说了。大人跟我都很了解你的为人,你素日里极有担当,大丈夫难免行差踏错,万事难不过一个敢做敢当。你不答应这门亲事,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话题足够尖锐,甫一抛出,旋即冷场,端木翠没吭声,两只手轻轻搭在一起,展昭犹豫许久,才道:“先生说的是,大丈夫敢作敢为,若我真的玷污了姚家小姐的清白,自当对她负责,但是……”

      公孙策隐隐听出些弦外之音,也不知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一颗心咚咚跳的厉害:“展护卫,听你的意思,莫非你根本不曾侵犯姚家小姐?”

      这事众目睽睽言之凿凿,他一直以为是板上钉钉,哪知听展昭适才所言,似乎别有隐情。

      展昭极是为难:“此事……我也不大确定……”

      他吞吞吐吐,只是不肯明言,端木翠约莫猜到几分:“展昭,你有什么说什么,我……我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公孙策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论理有姑娘家在,有些话你是说不出口,但现在大家聚在一处,也是为了寻出个对策,展护卫,你且将你那些顾虑收起来,先把事情理清了才好。”

      展昭淡淡一笑,末了点了点头,细细追思前事:“我记得当时昏昏沉沉,饮多了酒,应该是被人下了药,难以自控……”

      “不知为什么姚家小姐会进来,我那时失了神智,对她……多有失礼……”

      “后面的事记不清了,姚家小姐似是大声呼救,很多下人冲进来,后来姚大人也赶到,怒声斥骂,还让人把我关进地牢醒酒……”

      “第二日,姚大人去牢房见我,把姚小姐的衣裳拿来,衣服上有落红,还说找人验过了姚姑娘的身子……”

      说到这,略略顿住,公孙策叹气道:“这些在姚大人给开封府去的信中都有提及。”

      展昭微微点头,又道:“事后我仔细回想,虽说那时失了神智,但做过什么事总有模糊的印象,我不记得我侵犯过姚家小姐。”

      公孙策摇头:“展护卫,你也说当时昏昏沉沉,兴许你做过什么,自己都忘了。”

      展昭面上微烫,低声道:“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因为……”

      他声音越说越低,抬眼间见到公孙策和端木翠都不明所以似的盯着他,暗暗叹了口气,心一横,道:“还因为我被关进地牢这一夜,实在是生平最难熬的一夜……险些折腾掉半条命去。”

      他说的隐晦,公孙策先还听不明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药力,根本未曾得到过缓解?”

      展昭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公孙策大喜之下,倒是顾不得口上择言了:“不错,若是你和姚姑娘有过夫妻之实,那药的药性自行消去,怎么还会把你折磨的死去活来?但也不对啊,若是没有,姚姑娘那边又是怎么回事?稳婆验过她的身啊……”

      说到后来,公孙策又迷糊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展昭定了定神:“所以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不想贸然答应姚家的要求,思忖着能否拖延时日,好查清个中究竟。想不到因此惹怒了姚知正,将我囚禁在此,只是不肯放我出去。我思之再三,想了个法子,假意装着惧怕包大人,求他莫让此事传到大人耳中,他果然中计,隔日便得意洋洋同我讲,已修书一封,将此事呈到包大人案上。”

      言及至此,微微一笑:“我是想着,既然我不能去查这桩案子,便让大人派人过来查,总好过困于此地一筹莫展。”

      公孙策啊呀一声,甚是懊恼:“早知如此,便带同张龙赵虎他们过来了,我和大人竟没看出你的意思,只想着先稳住姚家。”

      稳住姚家,自然要能言善辩的公孙策出马,都想着公孙策一到,展昭必能得脱,届时查什么案子都是展昭亲力亲为,旁人也就不用随行了。

      那料得到此次是展昭身陷囹圄,要另外有人手前去查案?

      公孙策这头还在悔之不及,展昭已笑道:“没什么干系,有端木在也是一样的。”

      端木翠前头半天没作声,乍听到自己名字,吃了一惊:“我?”

      赶紧摆手:“我没查过案的。”

      “行军打仗,千军万马都指挥若定,查一桩案子能难到哪里去?”展昭给她吃定心丸,末了还不忘送顶高帽,“再说了,你是神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帽子一戴,端木翠没异议了,想了想表示认可:“不错,神仙出手,嗯……”

      总算她还知道谦虚,没有得意洋洋地说什么一个顶俩。

      公孙策有心泼她冷水:“查案可不是那么轻巧,你且说说,从何查起?”

      端木翠哼一声:“待我回去想一想,理清了头绪再说。”

      “查姚蔓青。”展昭的面色忽然严正起来,“我想了又想,这个姚姑娘始终有蹊跷。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半夜三更,她不在自己的绣楼待着,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不错!”公孙策眉头皱起,“这个姚姑娘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事不宜迟,端木姑娘,我们这便走吧。”

      “啊?这就走了?”端木翠大吃一惊:开什么玩笑,她还没能跟展昭说上几句话呢。

      公孙策知道她的心思:“早日水落石出,展护卫也早一日得脱,见到姚知正时,我只说展护卫已有些松动了,慢慢劝说不迟。暂时还将展护卫留在此处,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对方的视线集中在展护卫身上,不会过于留意我们做些什么,查起案来也便宜些。”

      “可是……”端木翠脑子转的飞快,拼命找借口。

      公孙策话里有话:“端木姑娘,夜长梦多啊。”

      夜长梦多几个字,他说的格外用力。

      端木翠万般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跟着公孙策向外走,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展昭叫她:“端木。”

      “嗯?”端木翠又折回来,公孙策料是两人有话要说,也不等她,只是慢悠悠地拾阶而上。

      展昭见她回来,想说的话反给忘了,顿了顿,才微笑道:“公孙先生身子不大好,跑进跑出的事,辛苦你了。”

      “我知道,”语毕不忘挖苦公孙策,“让他去查,笨手笨脚,我还不放心呢。”

      展昭微笑,末了轻声嘱咐她:“不要太过挑食,好好吃饭。”

      “那不行,”端木翠坚持原则,“做的好吃才好好吃,不好吃硬塞也塞不下。”

      好吧,说的也是实情,展昭没辄了。

      “没了?”端木翠瞧他,“那我走了……”

      话音未落,展昭忽然伸手在她发上一拂,端木翠只觉髻上一松,再抬首看时,展昭正把她发上插的簪子拢入袖中。

      “你拿它作什么?”端木翠好奇。

      “没什么,”展昭轻描淡写,“我只是突然想到,身边一直没你的东西。”

      “那不行,”端木翠不依不饶,“你拿走了,我怎么办?”

      展昭微笑:“回到开封,赔你一根就是。”

      “那不行,”端木翠扯着他的袖子不松手,“还我。”

      她抓着他的袖口左看右看,也不知展昭使的什么戏法,袖笼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端木翠生气了:“哎!”

      这一声有点响,连快走到地窖口的公孙策都止不住回过头来张望,展昭见她脸色沉下来,心中咯噔一声,笑道:“这就气了?”

      端木翠翻了个白眼,只是不理他,展昭叹气:“端木,怎么看你都不像如此小气的人。”

      说话间手掌一翻,那枚簪子赫然便在掌中,端木翠瞥了那簪子一眼,只是立着不动,展昭拉她过来,将簪子插*进她发间,淡淡笑道:“我不拿就是了。”

      忽听端木翠低声道:“这簪子是在梳妆台里随手拿的,原本就是你买的东西,又不是我的,你从未开口向我讨过东西,既然说了,我得正正经经送你个,可不能拿随便的东西充了数。”

      展昭一怔,心中似有暖意淡淡化开,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来:“可不许赖。”

      端木翠哼一声:“我只怕送的太好,到时候你不敢收……”

      正说着,忽然咦了一声,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想到什么,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贼:“展昭,我想问你啊……”

      展昭忽然就有了三分提防:“你想问什么?”

      “你说,”她期期艾艾,越笑越是意味深长,“我听说春*药极是难捱的,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展昭一张脸登时就烧了个通透,待想不理她,架不住她的目光溜溜的直往自己脸上瞟,忍不住咬牙切齿:“关你什么事?”

      “问问嘛。”她笑得人畜无害。

      展昭瞪了她半天,忽的大声道:“公孙先生,端木这就来了。”

      那边厢公孙策配合的恰到好处,语声远远飘过来:“端木姑娘,你快些。”

      “哎,展昭……”

      展昭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她,眼帘一垂,眼观鼻鼻观心,再不看她。

      端木翠叹了口气,那边公孙策又催,只得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展昭你太小气了,取个经而已,江湖险恶,万一下次遇到,也好有个应付……”

      展昭眼前一黑,差点栽了过去。

      ————————————————————

      公孙策见到姚知正时,果然就把先前对好的说辞拿来讲了一遍,姚知正虽有点失望,但多少也在意料之中,面上并未露出许多不满,礼数上依然周到,殷勤邀请公孙策和端木翠在自家留宿。

      公孙策略略客套几句,不再推辞。

      他与端木翠分住前院的两间厢房,恰好隔壁。

      终于见到展昭,心中有些松懈,再加上前几日奔波劳累,实是疲乏,用完晚膳,两人各自回房,公孙策睡前看了卷书,总觉得端木翠那边不安生的很,似是有什么响动,再听听又没声息了,忽然一下子又是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翻倒,公孙策吓了一跳,试探性地叫她:“端木姑娘?”

      没声音。

      公孙策暗笑自己多心,再过一会,上下眼皮打架,索性起身更衣,脱掉外罩长衫,去解里衣结扣,一颗,两颗……

      轰隆一声响,靠墙的铜盆架子被什么东西撞翻在地,公孙策吓的浑身一个哆嗦,闪电般回转身来,就见端木翠一手捂着前额,笑得异常得意:“哈!我就说我会穿墙的……”

      洋洋得意间抬起头来,正见到公孙策呆若木鸡,一只手掩着衣襟,另一只手抖抖索索指着她。

      “端木姑娘,你……你……”

      “我练法术啊,”端木翠答的理所当然,“公孙先生,我回去了。”

      “深更半夜,你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跑到……”

      端木翠还沉浸在穿墙之术终告成功的喜悦之中,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去,穿个墙如穿豆腐,又回去了。

      克制、克制、冷静、冷静、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公孙策成功劝说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继续宽衣,方又解开一颗结扣,身后忽的一声:“哎,公孙策!”

      公孙策气着了,猛一回头,张了张嘴,想好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见端木翠只一颗脑袋露在墙这边,面上神色极是不忿:“什么叫‘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跑到……’,还有,你的手一直抓着衣裳干什么?”

      干什么?公孙策没好气:“人前衣衫不整,不是君子所为。”

      “是么?”看起来她不信,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哼了一声,脑袋又缩了回去。

      只是缩回去的刹那,公孙策听到压的低低的一声嘟嚷:“紧张成那样,难不成我会非礼你……”

      公孙策差点吐血了。

      这一夜辗转反侧,被她气的精神奕奕,直到半夜才有了些许睡意,闭上眼睛之前,公孙策暗下决心:此趟之后,再也不跟端木翠一同查案了,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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