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笼鸟》冬迦

6、#06【铁饭碗·下】

　　【金饭碗，银饭碗，都不如自己的铁饭碗。】

　　不过，说是不用再考虑了，但也仅仅是指不会在入职前就辞职，我怎么着也要考虑一下在真选组工作安不安全的问题。

　　毕竟我还不希望我的高清靓照，跟桂君的高清靓照并排贴到外面最醒目的墙上。否则的话……我已经能想象到银时他们足以震碎路灯的嘲笑声了。

　　被部下一炮轰成爆炸头的老兄，原来是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可能是因为只有一把刀，副长先生的“奥义·三千世界”也只施展了三分之一，半道就被一众真选组队员苦口婆心地拦住了。

　　必须承认的是，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满脸黑灰还顶着爆炸头，做出暴怒的表情，土方君依然是人群中最靓的仔。

　　而拿炮轰他、希望他早点西内的娃娃脸年轻人，其实是一番队的队长冲田总悟。

　　这位小队长看外表似乎还未成年，而且莫名有点显乖，扛在肩上的炮筒被副长先生一刀切断后，又被他随手丢在一旁，歪头看过来的时候一脸无辜，颇有几分纯良。要不是目睹了全过程，肯定很难相信是他伤人在先，还对着长官恶语相加。

　　真是一张欺骗性极强的脸啊，咦，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呢……我暗自感慨着，面带微笑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呢？”

　　小队长依然默不作声，只是一手扶刀一手揣兜，脚步散漫地往前走了两步，暗红的眼睛继续盯着我。由于我跟他的个头相差不多，对看时几乎是平视。

　　我还以为他也要发表一点“医闹脸”的锐评，结果小队长只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的同时还丢下了一句：“真是无趣。”

　　……哦？

　　这……姑且也算是一句锐评吧。我含笑目送他走远。

　　“越前龙马”君又重回我面前，还没开口就注意到小队长渐渐远去的身影，连忙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队长你要去哪儿？”

　　“看看慢悠悠剧场是否重播傍晚剧，”小队长头也不回，“要是不重播就去医院探望下近藤先生。”

　　我适时问道：“近藤先生……？”

　　“啊，就是我们真选组的头儿，本该由他来接待您的，不巧的是他昨天傍晚因性骚扰——”

　　“越前龙马”君撤回了一条消息。

　　“——他昨天傍晚为调解邻里关系，不幸被殴打入院了。”

　　喂喂撤回得太慢了，我已经听到“因性骚扰”这几个字了哦。还有是什么神奇电视剧的重播，能比去医院探望老大还重要啊？好奇。

　　从队员手中接过手帕擦脸的副长先生，闻言抬头喊了一声：“重播的话记得通知我。”

　　“知道了，”小队长一口答应下来，“但不保证会通知你。”

　　“哈？你说什么？”

　　副长先生还在咬牙切齿，小队长却已走没影了。

　　“请问……”

　　我站在一旁，终于找准机会开口了。

　　用手帕擦脸的副长先生闻言瞥来一眼。

　　“……既然我没有被吓跑，局长又为调解邻里关系，不幸被殴打入院了，接下来我该找谁谈谈具体的入职面试问题呢？”

　　“……”

　　片刻后，我便坐进了宽敞的接待室。由于时间宽裕，我还顺手帮副长先生看了一下伤势，确定他除了V字刘海被炸卷，脸蛋被熏黑外，什么伤也没有。

　　看着气势很勇，敢当着那么多真选组队员的面，毫不留情地炮轰领导，没想到那位小队长下手还是有些分寸的嘛。当然，也不排除是副长先生被炸出抗性了。从队员们熟练的处理方式来看，第二种可能性很高。

　　我保持微笑端坐着，等待副长先生把简历看完，顺便接过“越前龙马”君递来的茶杯……啊，他把那身青学队服脱掉，变成普普通通的山崎君了。

　　水分极大的简历几乎要被副长看出花来了。不是我自恋，那份简历上唯一值得长时间查看的东西，只有我的大头贴……咦，他好像真的在盯着大头贴看。

　　糟糕，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想把我的大头贴跟桂君的高清靓照一起挂出去吗？

　　……好在并没有。

　　“山崎，”副长先生放下简历，从制服内口袋掏出一盒烟，以及一个美乃滋模样的东西，“给我在队规里新加一条规矩……”

　　美乃滋原来是打火机，副长熟练低头叼烟打火，又侧头吐出一个灰白的烟圈，把美乃滋啪地拍在桌面上，“……再有人往入职简历上贴剪刀手大头贴，直接给我送去切腹。”

　　“……欸？”
　　山崎君满头冒汗看向简历。

　　可是比着剪刀手的大头贴真的很可爱耶，真是不懂欣赏的男人。而且我刚回地球不久，目前就剩这一张剪刀手大头贴了。所以我伸出手，按住桌面上的简历：“如果简历不通过，可不可以把大头贴还给我？”

　　“……欸？”
　　山崎君满头冒汗看向我。

　　“谁说你简历没通过。”副长先生也把手拍在简历上，阻止了我把简历抽回来的打算，“不过看简历，你并不是医生啊？”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起码不是正经医生。”

　　说的没错，毕竟我的简历上唯一可信的信息只有两条，一是六年份宇宙飞船实习经验，二是性别女……不，其实真正可信的只有性别女。

　　山崎君也在打量我的简历，并发出稀奇的咦声：“曾在京都医学院学习，却没写毕业时间……做过六年船医，却没有附上行医执照……一寸照片贴的是加过滤镜的可可爱爱剪刀手大头贴……”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把目光收起，小心翼翼地投向副长先生，似乎在等对方做出最后决断。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反倒一点都不慌了。

　　副长先生叼着烟，神情莫测地看着我，嘴上却说：“山崎，纪念日祭典还有几天？”
　　“呃，还有两天。”
　　“还有别的医生来应聘吗？”
　　“呃，这个月来就这一个。”

　　副长先生随即露出一丝微笑，却没有多少诚意：“在入职前，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啊，请问您能不能不要把这句话说得跟“死刑前，还有什么遗言想要交代”一样啊？

　　我想了想，问道：“请问，有纹身能当公务员吗？”

　　“……纹身？”

　　我半转身侧头，撩起染成金色的头发，展示后颈上黑乎乎一团，展翅欲飞的燕子图案。

　　副长先生瞥了一眼，没太在意：“没关系，我们只提供临时工合同……”

　　我保持微笑不变，一使劲抽出了简历。只是简历还没离开桌面，又被副长先生啪地拍住了。

　　“……有机会转正。”
　　他做了补充说明。

　　我这才笑着抬起手，自然地伸到副长先生面前：“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他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抬手与我轻轻一握。入职面试就算是初步谈好了……才怪。

　　“三天后你再来面试一次，”说着这番话，副长先生将我的简历递给山崎君，“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合适人选，我们会考虑录用你的。”

　　他顿了一下，还不忘解释，“我们优先考虑的是正经的医生。”

　　……你说话好伤人啊副长先生，我们不是才刚刚握手吗？

　　我顿时遗憾万分。就在刚才几个真选组队员从门外走过，手里拿着一沓通缉令似乎要上街去贴，只是随便一瞥，我就发现最上面那张是老朋友的脸，正期待着入职后也能亲手去贴通缉令呢，这下不是白期待了吗。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张通缉令上高杉君有点邪气的脸，我想了想，赶在副长先生请我离开之前，开口问道：“纪念日祭典是什么？”

　　“这都不知道？”副长先生将烟头捻在烟灰缸，抬头瞥了我一眼，我直接一摊手，他又瞥向桌上的简历，“也对，你在宇宙里飞了六年。”

　　说罢，他瞥了山崎君一眼，估计是让山崎君代他解释的意思，因为山崎君下一秒就开口了：“就是纪念开国二十周年的祭典，其实往年也有啦，只不过今年的格外隆重，参加的人也比较多。”

　　“开国……二十周年？”我怀疑我笑得嘴角要咧到耳边了，“那还真是蛮值得纪念的呢……”

　　这样值得纪念的日子，想必君临天下的将军大人也不会错过吧？来的会是茂茂公，还是前代将军定定公呢？

　　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我起身道别，连续走过廊檐下的两个房间，在第三个房间看到了小队长的身影。

　　他正倚在一张小矮桌旁边，一边吃仙贝一样的零食，一边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以我的角度看不清电视内容，但能听到类似大河剧的配乐。看来那个什么慢悠悠剧场还是重播了啊。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小队长支腮歪头，瞥了我一眼。我笑着对他一点头，小队长什么都没说，又转回头继续看电视剧了。

　　等到山崎君将我送出大门时，我还能隐约捕捉到副长先生关于电视剧重播，小队长却不叫他一起看的怒吼。

　　现在的政府机构还真是有意思啊。

　　满怀感慨地回头看了一眼，我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地走回去，才刚走出这条街道，左手便不自觉搭在腰间，接着就想仰天叹息。

　　真选组果然还是派人跟上来了。就是跟踪水平有点差，以这样的水平可是抓不到桂君的啊……哦对，还有高杉君。

　　至于真选组为什么要跟踪我，几乎都不用猜，肯定是因为我在错误的时间，递了一份不正经的简历给错误的人，他们这是怀疑我求职是假，刺探消息是真……那我可太冤了。

　　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