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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宁望皮肤很白,这会因为害羞颧周有些发红。
      徐开慈还是头一回见一男的有那么害羞的,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仔细看宁望其实长得蛮不错,算得上是惹人喜欢的那种。五官不刚硬,走的柔和路线。特别是鼻头,有一点肉肉的,脸上几颗小小的痣长得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好相与、好脾气的那种好孩子。

      徐开慈微微摇头,轻轻呼了一口气。
      ——便宜盛观南了。

      看到徐开慈笑了一下,宁望更是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绞着手不敢看徐开慈,同时心里也在打鼓,联想刚刚他们两个手牵手开玩笑的样子,一下子拿不准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只是盛观南的朋友,还是……是自己的情敌。

      如果是后者,那宁望觉得自己毫无竞争力,现在就可以宣判出局了。
      宁望阳起头来,试探性地问徐开慈,“不……不可以吗?”

      徐开慈被宁望这么一问,愣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笑得直接拍了一下大腿,还被自己呛到。
      “行行行,有什么不行的?就是希望你过段时间还能抱有这么乐观的心态。”

      宁望没听懂其中深意,又看徐开慈笑成这样,下意识以为是徐开慈自以为是般的挑衅。
      宁望瞬间也收敛了情绪,静默地坐直身体,屁股还往旁边的椅子挪了个位置,离徐开慈远了一些。

      徐开慈看到宁望像个小刺猬一样,挑了一下嘴角,他伸手指了指台上,正色道:“一会我们要一起吃饭的,你要是喜欢你就去要电话,或者……我可以帮你要。”
      宁望眼睛亮了一下,不过还是生硬地拒绝,“不用。”

      转过头,他又开始诧异,盛观南这样的人……也可以使用通讯工具么?
      这不怪宁望,他这辈子没和盛观南这类人相处过,甚至都少见过,一下子还挺难想象盛观南和普通人一样使用智能手机。

      “他……可以用智能机么?”宁望小声地问徐开慈,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只不过比我们麻烦一点。接电话总可以吧,不然我怎么找他?”

      这倒是,宁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徐开慈也站起身来,拎起身旁的乐器走到台上。
      最后的节目是几所学校在一起大乱斗,很精彩很有看头,宁望这种音乐白痴都看得入迷,一时间也忘了刚刚的那些想法,只专注于台上。

      胜出的当然是徐开慈他们四个,不过这种娱乐性的游戏也不存在什么真的输赢,大家就是图个乐子。
      以琴会友这种颇具艺术性的交友方式很大程度上免去了人与人之间的尴尬,能很快在同好中建立友谊。一场活动下来,几所学校的民乐生已经熟络起来,已经嘻嘻哈哈地开始商量一会去哪里吃饭。

      盛观南被徐开慈虚虚扶着站起来,顺其自然地将手中的二胡递给同行的朋友,托他帮装进琴盒里。
      徐开慈借势凑到盛观南耳边笑着说了几句话,很快盛观南半个身子都转朝宁望这边,也笑了笑。

      宁望被这个笑容又杀了一次。
      他离得太远,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肯定和自己有关,耳朵又腾地红了起来。

      宁望怔怔坐在座位上,面儿上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急死了,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徐开慈到底和盛观南说了什么。
      想起刚刚自己的恋爱脑模样,尴尬地脚趾抠地,生怕徐开慈说了不该说的。

      他还在愣神,下一秒就看到徐开慈同自己招了招手。
      宁望一开始还有点不确定徐开慈是在同自己招手,他环顾一圈,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见徐开慈点了点头宁望才红着脸跑下去。

      凑到两个人面前,徐开慈便自然地将盛观南的手牵到宁望面前,自然地说道:“不是后勤么?那你帮我牵他吧,我收我自己的琴。”
      这个理由听起来毫无破绽,盛观南低声嘲了句:“就你琴金贵。”
      说完将手往前一伸,落落大方递给宁望。

      反倒是宁望,诚惶诚恐地、手足无措地怔了一会,迟迟不敢接住盛观南递过来的胳膊,最后鼓着腮帮子揪住盛观南的衣角。

      盛观南眉头皱了起来,场内有些嘈杂,宁望又不吭腔,他只能凭着感觉偏过头对着宁望。
      “我看不见,你这样扶着有什么用?”
      “啊?”

      盛观南声音特别好听,这句话也不算在责备,但宁望还是慌了,觉得自己像做错事,手忙脚乱地握住盛观南的手腕。
      “这样行吗?”

      盛观南在嘈杂的环境中,终于辨认清楚宁望所在的位置,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地重新把头偏过来,这次才真的是面向宁望。
      宁望的声音都快赶上蚊子叫了,盛观南后知后觉听出宁望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徐开慈说自己今天认识了个脸皮特别薄的小孩,想来就是面前的宁望。
      徐开慈最喜欢逗这种好孩子,想来估计是徐开慈下一个要拐带的对象。

      死渣男刚刚神隐那么久,怕两个人都已经勾搭上。小孩现在来搀着自己,也只是碍于徐开慈的面子,不然也不会害羞成这样。

      这个念头太他妈充分了,盛观南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福尔摩斯,他看不到宁望到底长什么样,不过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个小童养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另一只手摸索着搭在宁望肩膀上,一副我懂的表情对宁望说:“这样也行的,不一定非要牵着我。只要能保证我安全就行,不牵手也行。”

      宁望心凉了半截儿,人家就不喜欢别人牵他手。徐开慈可以牵手,自己就只能搭着肩膀。两人果然是一对狗男男。

      想到自己第一眼看中的男人已经和另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了,宁望虽心有不甘,但也仅仅只能不甘。
      他放开盛观南的手腕,低声叮嘱道:“我会慢一点,你也慢点。”
      先前还恨不能跳进爱情海里的宁望,此刻觉得自己只是一根莫得感情的盲杖。

      宁望走在前面,下台阶的时候还是侧过身扶了一把盛观南的胳膊,轻声提醒着盛观南台阶。
      盛观南下台阶的样子不算好看,这里他第一次来算得上陌生,即便有人帮忙心里还是虚。一只手蹭着墙壁,每下一级台阶都要先伸脚试探一下。

      苟苟嗖嗖、磨磨唧唧,看得宁望有些堵心。
      猜不到要是身旁没人,盛观南要怎么生活。

      到了平地,盛观南又生份地将手搭在宁望肩膀上,低声说了句谢谢。
      “嗯,应该的。”走在身旁的宁望站定回头看了一眼徐开慈,他还在台上收拾这自己的琴盒。
      感觉到宁望转身,盛观南微微偏头,习惯性地用耳朵凑近宁望,“怎么?在等徐开慈?”
      宁望没反应过来徐开慈是谁,脑子转了一下后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又出声回答盛观南:“嗯。”

      原来那个好看的男生叫徐开慈,宁望上下牙齿合拢念了一遍,又仰起头问盛观南:“那你叫什么?”
      “盛观南,观南山之木的观南。”

      宁望在心底默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好喜欢这个名字,好喜欢叫这个名字的人。就算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也想把这个名字化在心底。

      徐开慈拎着两个人的琴盒走下台来,拍了一下盛观南的肩膀,“去哪儿吃?”
      “不吃了,回家。”听到徐开慈已经过来,盛观南很自然地将搭在宁望肩膀上的手缩了回去,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挽住徐开慈。

      徐开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把盛观南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方便后面的学生通过。
      低头时他看到宁望脸色不太好,想起刚刚还说会一起吃饭,笑了笑掏出手机来把盛观南的电话号码展示给宁望看。

      徐开慈耸耸肩解释着:“他就这破脾气,偶尔犯点矫情病不愿在别人面前吃东西。回头再约吧。”说着给宁望不停地使眼色。
      宁望听话地掏出手机悄咪咪地记了下来,也推脱着自己一会要上晚自习,改天再约。

      要说刚刚心只凉了半截儿,那现在宁望的心是凉了个底儿朝天。在分别时,他听得明明白白,他听到徐开慈说一会回家给盛观南煮馄饨。
      这才刚上大一没多久,两个人都住一起了,宁望觉得自己彻底没机会了,这还怎么打,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
      徐开慈端着两碗海鲜小馄饨从厨房里走出来,用瓷勺敲了敲碗边,“吃饭。”
      坐在沙发上的盛观南关了电视,摸索着站起来,微微朝前伸出手臂摸索着走向饭桌。

      中途盛观南被什么东西绊到,差点没摔倒。他蹲下身摸了一下地面,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对着前面嚷道:“徐开慈,再他妈把东西乱扔你就死了。”

      徐开慈笑了一下,走到盛观南前面,把新买的潮玩摆件用脚推到一边,又伸手把盛观南拉起来。
      “我就说你赶紧装修你房子搬出去,我特么就这么过日子,你非要和我挤,睡沙发开心是咋的?”

      在徐开慈的搀扶下,盛观南不用在心里默默数步子,也不需要伸手探路,放心地和徐开慈吵架:“我怎么没装修?不得散味儿吗?”

      想到今天在上财小礼堂里的那个小男孩,盛观南又摆出一副我懂的,慢腾腾地拉开椅子坐下。
      他笑得满脸贱样,无意识地眼皮跳了好几下,嘲讽十足地对徐开慈说:“我懂我懂,等下个月我就搬,给你和你小男朋友腾地儿。”

      徐开慈欣慰地拍了拍盛观南的肩膀,将瓷勺递到盛观南手里,“你能有这份自觉,为父真的很欣慰。快吃吧,等你搬出去了,就没人管饭了,珍惜为父最后疼爱你的时光。”

      盛观南将盛着馄饨的碗拉到自己跟前,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有些时候没有舀起来,塞到嘴里的只有一勺清汤。他吃饭极其吵,不是说话多,是老会勺子碰到碗边发出碰撞的。要不是他看不到,徐开慈不好说什么,要搁别人徐开慈早就发脾气让他不吃滚蛋了。

      虽然不骂,但徐开慈心情不会太好,随便吃几口就搁下碗筷坐在一旁玩手机。
      这会他才有空去翻一翻宁望的朋友圈,不出所料,就是一些很无聊的吐槽,比如昨天发的是写不完作业了。

      徐开慈突然来了兴致,两只手架在桌子上,嘬着腮想了会问盛观南:“今天那个小男生怎么样?”
      盛观南将最后一个馄饨咽进肚,回忆了好一会也说不出来那个男生有什么他能记住的点,但考虑到是自己朋友看中的,不好驳徐开慈的面子,硬着头皮点点头回答:“还行……挺可爱的。”

      徐开慈接着问:“那你喜欢吗?”
      盛观南摇摇头,搞不懂徐开慈在干嘛,自己喜欢不就行了,这种周抛男朋友也值得让朋友也要喜欢吗?

      宁望觉得无语,自己今晚就不该说漏嘴,要是自己不说漏嘴,室友也不会刨根问到底怎么今晚不奋起直追。
      他红着脸摆摆手说自己要睡了,说着便逃窜似地爬上床铺。

      宁望的取向在进校后不久就被室友们知道,看到宁望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室友们都在笑宁望肯定是动心了,七嘴八舌地给宁望出谋划策。
      民乐社的那个室友更是说下次去上音可以带上宁望,兄弟动心这事儿一定要帮忙,让宁望放心,肯定帮宁望追上。

      宁望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追了。”
      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起来超级像被负心汉扔在野菜地里的薛宝钏。

      说完他便钻进被子里,还转过身面朝墙壁不再看一脸贱笑的室友。
      可他们还在问缘由,站在宁望床底下一直在叽叽喳喳猜个没完。

      实在被问得烦了,宁望坐起身来,恨恨地咕哝一句:“人家一对儿了我凑什么热闹!”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躺回床上,还拉过被子盖在头顶上。

      随后又反手把手机摸过来,打开通讯录,点到写着盛观南的那串电话号码。
      “太欺负人了,明明就是一对儿,还把盛观南的电话给了我,是笃定我没竞争能力么?”
      宁望无声地嘟囔着,却怎么都舍不得按下删除键。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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