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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最重要 ...

  •   乔治亚州桃树市一座坐落在树林和公路间的大型厂房,是现今仅存的复仇者们聚集、讨论如何绝地反攻之处。
      距离地球上最悲壮的战役结束后,已经过去四千多日。曾经蔚蓝美丽、宛如宝石的地球依然满目疮痍,同样沦为废墟的还有活下来的人们、他们的内心。
      玛丽.卢戴着兜帽,无视寒冷夜雨,在基地内、有开花树的那处天井,选了树下可以看见室内的那条长椅。她坐在上面已经三小时了。透过玻璃,屋内的队友们同样能看见玛丽,和她全身上下那股大雨也洗不去的倦怠无望。
      “看见她这样,我都想减肥了。”索尔喃喃。手中的啤酒瓶晃了晃。
      卡罗尔路过,瞥了眼索尔,不置可否。她转头去盯着旺达。在那艘前往泰坦星球、努力歼灭敌军却失败的飞船上,卡罗尔捡到托尼.斯塔克,旺达,和玛丽。
      玛丽跟托尼是一路。原本还有奇异博士、两个蜘蛛侠。
      “我去劝劝她。”旺达说。在索尔跟卡罗尔的注视下,起身走出落地窗。

      认识玛丽.卢的人都会说,她像是电玩游戏里走出的主人公,自信、勇敢又美丽,栗红色的卷发往心型脸蛋的后方梳,在后脑扎成利落的马尾,五官精致、深绿色的眼睛神采奕奕。在打扮上讲求实际,不那么精致,但也从来没有男性认为玛丽不吸引他们。
      是这场战争改变玛丽。让她变得绝望。幸运的是她没有失去勇气。
      旺达走到玛丽身前,低头,背对着室内所有人,对玛丽露出难测的神情。
      “那不是你的错。”旺达说。语气和用词都无比温柔,“我们尽力了。”
      玛丽仰起脸,注视旺达,眼神从空洞转为愤慨。
      “14000606次了。应该能成功的。”玛丽说,“这不对。一定有哪边出错。我就是不懂?”
      旺达很快地皱了下眉。
      “你的系统怎么说?” 旺达反问。
      玛丽摇摇头。“运算不出结果,死机,下线。我得靠自己了。”
      旺达扶额,吸了口气后说:“玛丽,你是不是想──”
      玛丽直视旺达。眼神出奇冷静。
      两人僵持了几秒,旺达却败阵下来。
      “天啊。”旺达望着天。
      “就剩三种。这三种里其中必然有一种能保全所有人的做法。”玛丽继续说着,“我就不相信。既然系统说了成功率就是在那里我们只是得尝试个一千四百多万次──”
      “好吧。”旺达闭上双眼。
      玛丽停顿一秒,接着,问:“你能理解我的,对吧?旺达。你一直都能理解我。”
      旺达抿了抿唇。
      “但凡是个人在这之后都会有点执念。”玛丽轻声地说,“最坏不过就是我去打那个响指。”
      “前提是你有机会。” 旺达强调,“听好,我会尽量在战场上把手套传给你,这就是我唯一能做到的。我们没有更多机会,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就算你说你的那个系统?能屏蔽他。可是系统下线了对吧。自从这次我们重来,那玩意儿就没有再吭一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
      玛丽沉默不语。
      旺达盯着玛丽。片刻,她问:“或许你想跟斯塔克有些独处时间?我帮你制造。抓紧了。”

      两小时后,玛丽在重训室的外面碰上托尼。
      “听说你找我。”托尼对玛丽扬眉,迟疑了秒,伸手揽住玛丽的肩,带着玛丽往走廊另一端去,“怎么,太紧张?怕失败?这不是有我嘛。你以为我谁啊。”
      熟悉的说词和如往日的态度,托尼让玛丽露出笑容。从他们认识以来,玛丽知道的托尼就是这样。团队中的领导,大战中也能游刃有余。
      “我想快银了。”玛丽对托尼坦承,“也很想……”
      “彼得。”托尼接下去。
      “跟其他人。”玛丽试图调整呼吸,不要哽咽。
      “比方谁。那件红色披风?没错,我也相信那东西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你会想有一件吗?你看起来很想要。重点是你穿起来肯定更好看。”
      玛丽破涕为笑。
      “托尼。”玛丽停下脚步,正面看着托尼,看着对方面上在这五年内、迅速苍老起来的每一条细纹,“在所有复仇者中,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托尼朝天转了圈眼珠。
      “才怪。是谁老说最爱旺达?”托尼嫌弃地撇下嘴。
      “旺达不一样。我跟她是落难姊妹好吧,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糟糕的时光、一起被九头蛇实验、也是她在我怕得要死躲起来时坚持不懈找到我要我加入你们──”玛丽争辩。
      托尼的表情却变得更嫌弃。“对啊、对啊,所以你也不在乎一开始我把你们关起来?”
      玛丽收声,尴尬地回答:“那都很多年前了嘛。之后你很努力的照顾我们。我都知道的。”
      托尼的表情明显软化。他温柔地看着玛丽,接着变脸。
      “可是我听说你跟彼得约会。”托尼一脸冷酷。
      “那真的是误会!”玛丽急得要跳脚,“彼得想报考我的大学、我们就是参加同一个读书会、内德跟MJ也在读书会里头的我跟你保证,不信你去问彼得!”
      这回,托尼被逗乐了。“你知道你刚才泄漏了大秘密吗?彼得要是知道你让我发现他不想去MIT,估计他会拿蛛丝封住你的嘴。”
      然后,他们安静下来。站在空荡的走廊上,四目相望。
      “你明白我,玛丽。”托尼叹气,“无数次我感谢上帝,至少你活下来。至少你。”
      玛丽抿唇不语。
      托尼把双手放在玛丽肩上,重重地。他严肃地看进玛丽的双眼,几乎是命令到:“所以,继续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犯傻,听我的话。”
      玛丽盯着托尼的双眼,有些出神地想:托尼四十五岁成为钢铁侠,现在他六十岁。他们差四十岁。所以托尼总觉得要照顾她跟旺达、彼得。但这次轮到她来照顾托尼了。
      “你也是。”玛丽抱住托尼。心中决定已然成形。

      数小时后。乔治亚州桃树市。
      原来是基地的地点在疯狂泰坦攻击下只剩残垣断壁。混乱中,旺达忽然现身在疯狂泰坦眼前,罗迪拿到手套,本来要传给卡罗尔,在中间差点被疯狂泰坦的手下截胡。是玛丽,掐准时机抢回手套。
      “果然到这边都一样。”玛丽说了句。
      “这不可能。”疯狂泰坦瞪着眼前的旺达,陷入恍惚,“你应该……”
      “我应该如何?我应该承受不住打击疯了?”旺达冷笑,同时攻击,“我也挺惊讶的,毕竟能让快银复活的机会可不多。”
      疯狂泰坦很快从震惊中恢复,拍开旺达,对得到手套的玛丽说:“你只是个虚拟体,根本承受不了手套。手套能实现任何愿望,但你能让手套实现你的愿望吗?”
      这几乎是劝说了。这样的疯狂泰坦太古怪了。战场上不分敌我,大半都停下战斗。
      “别做傻事,玛丽!”托尼高声警告。
      玛丽就看了眼无限手套,再转过去看疯狂泰坦。
      “这不对劲。”疯狂泰坦说。
      然后,玛丽许了个小愿望。
      斩草要除根。从根源起斩断。这样这个该死的紫薯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总不可能还继续祸害宇宙了吧?!
      ──“我要泰坦星的永恒族从这个宇宙中消失。”
      “玛丽!!”

      有一天,曾经玛丽在基地做训练时,对旺达说:“我希望我们活在模拟人生的世界里。”
      当时旺达就懵了。“啊?”
      “你就想。”玛丽停下训练,转身对旺达兴致盎然地描述:“那样我们就能自己建模盖房子,干了可怕的事情就二周目重来。”
      旺达翻了白眼,“你不会又要说你那个系统不系统的吧。”
      “但你不想让一些事情,就,你知道的。”玛丽艰涩地收声。
      旺达看着玛丽,过了会儿,答:“当然想。我甚至想用我的能力扭曲这个现实。大部份的时后我都觉得我快疯了……然后我发现我不能疯。”
      玛丽皱起眉。
      “因为你比我更疯。”旺达话锋一转,走到玛丽面前,伸手往玛丽头顶拍下去,“不要再依赖你脑袋中的那个声音!面对现实,玛丽。今天的训练必须得完成,你还没能很好的把水份从盆栽上分离呢。”

      这是存在于玛丽记忆中,所有关于旺达的部份中的一小截。
      可是现在,玛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活在某人的计算机中?因为用了无限手套后她,下一秒,莫名其妙出现在纽约街头。
      完整的纽约。鲜活的纽约。没发生过外星人大战的纽约。甚至好像没看见钢铁侠的纽约。
      2012年的纽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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