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迷宫·Blood Simple》Ecthelion

17、尾声

　　尾声

　　沦陷在尘世的迷宫
　　脚下蜿蜒血染的丝线

　　不到两个月，联邦调查局特别探员埃瑞克•方达就接到了第二份调职通知。不知是否巧合，这一天的天气也是这个季节难得的晴朗，碧空万里，阳光明媚。
　　加州理工学院的副教授厄尔•艾明斯涉嫌绑架、枪击、非法实验，已被正式逮捕。
　　Nano-Eyes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杰克•德沃夫涉嫌违背不泄密协议、非法传播具备潜在生化危险的实验样品，已被正式逮捕。
　　前联邦调查局文图拉常驻处行为科学组主任负责人富兰克林•M•福勒被控一级谋杀，正以“异常精神状况”为由申请免于起诉。
　　联邦调查局文图拉常驻处行为科学组正式并入联邦调查局洛杉矶地区分局重案组。
　　“这么说，我的行踪也一直都是福勒向艾明斯提供的？”听他叙述过前因后果，她如此问道，在他点头确认后，她嘴角不由得一撇，“我真不明白，这所谓的‘真人角色扮演’究竟有什么乐趣可言。”
　　“你若是明白，那才危险了。”他叹了口气。或许格兰又是对的，研究人心，是一项太危险的工作。“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连环杀手，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动手都不拘泥于同样的工具——他的目的，只是要创造一个隶属调查局执法范围的重大案件。”
　　她点点头：“你觉得他最后想说什么？”
　　“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凶手会预留一个位置，而《精灵宝钻》中M开头的名字……”
　　她抬头想了想，接着失笑：“我得说，不管是米尔寇还是曼督斯，挨上一枪都半点不冤。”
　　这是他们在文图拉常驻处工作的最后一周。下周，他们就将前往洛杉矶分局报到。时间正是周五的下午，一切都收拾停当，他们并肩走出了常驻处的大门。
　　“要知道，分局是在西洛杉矶，”她说，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步态仍有些僵硬笨拙，“早上通勤时段101号高速公路历来挤得水泄不通，看来我得考虑搬家了。”
　　“我也这样想，”他走在她身边，抱着装有她一应个人物品的纸箱，“格兰说我在找到新住处前可以在他那里暂住。”
　　“那一带像样的公寓多半贵得离谱，”她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掏出车子的遥控，“这就是联邦探员的悲哀——说什么忠诚勇敢正直，就是不提收入。”
　　“需不需要我再告诉你一次，你是为什么选了这份工作？”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不必了，我清楚得很——再这么干上三十年，就会有一点点退休金和一块廉价金表。”
　　他也微笑：“其实没那么糟糕。”
　　“对了，凯文回芝加哥后，我父亲安排他去重操旧业做了巡警。”正值下班时间，停车场已是半空。她的车就停在他的旁边，几乎一模一样的车型，阳光下白得耀眼。“‘小白脸凯文’又回来了，我打赌芝加哥街头巷尾的混混们现在正哀号不已，奔走相告。”
　　“……‘小白脸’？”联想起凯文•芬利的为人，他几乎能想像那位警官听了这个绰号会怎样暴跳如雷。
　　“没错。虽说凯文早就扬言‘谁敢叫揍死谁’，这称呼还是不胫而走。”她耸了耸肩，“真理是没法靠暴力抹杀的，可惜以他的智商只怕永远也理解不了这点。另外，他又养了只新狗，纯种拉布拉多，取名‘露西安娜’。”
　　“……”他瞠目片刻，还是决定不作评论。
　　她打开后备箱，他把她的纸箱放进去，在她转身之前犹豫一瞬，还是喊住了她：“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她看清他递过来的纸盒，不禁挑起了眉：“这是……？”
　　他不回答，只是示意她打开来看。
　　盒子里最上面是她的项链，接着是那张照片，然后是一张CD——是他自己的演绎，不过曲目都是特意选自她喜欢的歌手理查德•马克思：More Than A Mystery，Should've Known Better，Until I Find You Again，最后是Now and Forever。
　　她盯着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我该说什么？”
　　她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不同。窘迫之余，他只能耸了耸肩：“……什么都好。是你的自由。”
　　她的笑容加深了：“那么我说，这个周末，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西洛杉矶找找合适的住处。”语毕，她不等他反应就转过身去拉开了车门，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说他给你安排的角色是埃克塞理安？可是托尔金的故事里，阿瑞蒂尔和埃克塞理安这两个角色明明就没有任何关系。”
　　“……他或许看多了同人，”他想了想，如此答道。

　　（完）

　　小白脸凯文 = Kevin the Fair，XD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