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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小狗保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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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靳起二十二岁。

      应柳两家联姻的重磅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直到应烛予本人也在媒体采访中大方透露,两方长辈已经在积极筹备、选定日期举办这场订婚宴。

      确认联姻消息当天,正是南市几年难得一见的红色暴雨预警。恶劣的暴雨天气使得靳起的夜路开得缓慢,电台里的花边新闻不停报道着应柳两家的结合。
      他烦躁地关掉车载电台,瞥见后视镜里的应烛予面色如常,气定神闲地坐在后面,显然是毫无解释的意图。

      一路上靳起都很沉默。也许应烛予是要如所有名门继承者一般,将自己的婚姻也献给争名逐利的野心与家族事业。
      他原本想装作不在乎的模样。跟在应烛予身边的十几年,靳起从不敢越线、或者向对方索取什么。除了父母自杀的那天,他都没有再戳开窗户纸剖白这种卑劣的爱意。

      可应烛予那么聪明的人,或许什么都一清二楚,但就是只字不提。

      暴风雨的深夜,两人回到家后,没有任何沟通。
      却几乎是心照不宣、又如撕咬的野兽般缠斗着,心急如焚地滚到床上。

      应烛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顾闷哼着坐上来。今夜对方的兴致似乎很好,从骑/脸玩到对镜,从阳台折腾到浴室,伴随着窗外噼里啪啦的疾风骤雨,像是一片被雨浇得飘零的树叶,沉沉浮浮的,打算放纵得溺死在他的怀里。

      结束之后,靳起将清洗好的应烛予抱到床上。对方没睡着,只是疲倦地耷拉着眼皮,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连手指都懒得动弹,哑声说,“练得硬/邦/邦的。”

      靳起很喜欢看应烛予事后的神态,像这样脸颊晕着淡粉,因激烈的情/事而愈发的雪肤红唇,懒散又娇憨得趴在他身上,仿佛一只餍足娇贵的猫咪。
      他没见过比应烛予还漂亮的人,漂亮得矜贵又不容侵犯,却还是在他怀里露出这般失/控的颜色。

      靳起覆着手掌,轻柔又细心地按摩着应烛予的后/腰,低声道:“你的体力快跟不上我了。”

      应烛予偏过侧脸,轻懒的哼笑声也带着沙哑。
      “就没跟上过。”

      在此之前,每当应烛予被弄得完全没力气的时候,总是会间歇性的跟他锻炼一段时间的体能。应烛予不爱动弹,等着被他伺候,但弄得哭了,还是会冷着一张染了欲色的脸,训斥他只有蛮力。

      今晚也是如此,除了暴雨如注如瀑,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靳起却定定地看了应烛予半晌,忽然问他。
      “订婚宴的日期定下来了吗?”

      房间内静得只能听到雨瀑冲蚀窗户的哗啦啦声。应烛予掀开眼皮,对上靳起显得复杂的眼神,像是在希冀他给予一个让天气转晴的回答,又像是在失落于为什么还是将明知故问的事情残忍摊开了。

      应烛予也这么看了他几秒,语气仿佛在谈论公事般随意又自然。
      “就在下周。”

      ——这句话却好像悬而未决的审判锤,猛然敲击在靳起心上。
      他动作一顿,不知所措般的,如被人用尽全力打了一鞭子,心口阵阵的抽疼,脸侧也火辣辣的。

      某一瞬间,靳起有无数的委屈和质问想统统倾倒在应烛予面前。他其实想问,你订婚了那我怎么办,我在你心里究竟算是什么。
      可明明已经预料到了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即便是问再多,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还会惹对方的不快。

      原本还算温情的事后氛围变得有些凝滞。靳起沉默着,像在自我消化这句无情的回答,半晌,才摸了摸应烛予软热的侧脸,又压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他鼻尖。

      应烛予以为他还想做,下意识地别过脸躲开了,蹙起眉,“我没力气了。”

      “嗯。”
      靳起没勉强,将被拒绝的唇瓣顺势覆在应烛予的耳廓,低闷的声音仿佛浸润了潮湿的暴雨,淅淅沥沥的,失落又沮丧,“不做,我就是想亲亲你。”

      应烛予没再躲他、也没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但靳起知道,这是在等他主动坦白的信号。应烛予冷漠利己、共情力弱,但不代表对方察觉不到他的反常情绪,很多时候对方只是懒得管他。

      良久,靳起才很低地叹了声,像是终于败下阵一般,说道:“等你订婚了,我们就不能再这么做了。”

      即便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家族联姻,那也是用一纸婚契、一枚指环将应烛予和别人锁在了一起。
      更何况这是一场令外界沸反盈天的珠联璧合,是应家的天之骄子与柳家的名门闺秀的结合,是登对的佳偶天成。

      而他靳起,不过是应烛予从小养在身边的一条走狗,高兴了才允许他蹭上来暖床,厌倦了便随时可能被少爷一脚踢开。
      他们的身份就已经是天差地别。靳氏建材因污名破产后,他几乎也背上了罪人之子的枷锁,更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应烛予给他的东西。

      毕竟靳起所拥有的一切——金钱、权利,吃穿用度、包括所有开的车,全都是应烛予给他的。连他的身体与他整颗丰沛的心,都只容得下应烛予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在来到应家的这十多年里,他好像确确实实,已经被驯化成了应烛予的附庸。

      而现在,应烛予要订婚了。

      “我会搬出去的。”
      靳起说。

      “靳起。”
      应烛予忽然叫他的名字,散漫地抬起手描摹着男人工刀刻画般的鼻梁,再到锋利的唇形,竟然还有心情笑他,“今晚做了这么久,你怎么有精力想这些。”

      靳起垂下眼,陈述着这个事实:“你会是别人的未婚夫。”

      闻言,应烛予只是笑了下,“那又怎么样?只是一个结盟所需要的身份而已。”

      靳起却不这么认为,他摩挲着应烛予的手指,白净、修长,但他清楚这也许即将被属于另一个人的戒指套牢。
      “你明天要陪柳小姐去看婚戒了吧。”

      应烛予没说话,算是默认。

      靳起说:“让郑琛送你去吧。”
      他不想亲自送应烛予去陪另一个人挑选订婚戒指。

      应烛予却捏住他的脸颊,掰着他的脸在眼前看了好一会儿,凝着那对薄情的桃花眼,问他:“有脾气了?”

      靳起不想回答,也没敢去看应烛予的眼睛。

      半晌,对方的语气顿了顿,又淡淡道:“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变化。”

      言外之意不过是,就算和别人订婚了,但他们还是能够拥抱、接吻、做/爱。
      人怎么能做到这么没有心。

      靳起想,他明明想要的也不是这些。可应烛予似乎总能狡猾地偷换概念,好像在警告他,既然给了他欲望和利益,他就不能够再越线了。他只需要乖乖听话,死心塌地做着少爷最忠诚的副手兼任床伴,就是最好的结局。
      但这种平衡,其实单薄得一击即溃。

      靳起滚了滚喉结,没说话,只是侧身又握住应烛予的窄腰,再次凶狠地吻上了对方的脖颈。

      这次应烛予没再推开他。也许是出于对刚刚承诺的印证,打他一巴掌也得给颗甜枣,便任由着靳起压过来,像在发泄着委屈与怒气一般。

      最后直到应烛予完全失去意识了,靳起才肯停下。

      清理完床单、洗完澡之后,靳起抱着应烛予躺在床上。应烛予脸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欲/色,乌黑的眼睫沥着晶莹,像是被欺负得狠了,显得可怜又脆弱。

      也只有睡着了才这么可爱又无害。

      靳起就这么看着,好像这一瞬间,应烛予才是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但似乎也只有这一瞬间。等到天亮醒来,应烛予又会变回那个杀伐果断、唯利是图的上位者少爷。

      于是,靳起用手机拍下了这张天使般的睡脸。
      假如某天他离开了应烛予,至少还有张照片作为念想。

      不过这段在靳起看来难以释怀的插曲,于应烛予的印象里,似乎就像是睡前诱哄小狗的惯例环节。

      听见靳起提到五年前的这一晚,应烛予一怔,问道:“你当时就决定要走了吗?”

      靳起的眸色很沉,嗓音低哑,“你都要跟别人订婚了,我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你身边。”

      应烛予抬眼,“那现在呢。”

      靳起偏过脸:“现在更没有理由了。”
      现在他连应烛予的副手都算不上,如果不是那场误打误撞的拍卖会,靳起甚至希望此后别再跟应烛予狭路相逢。

      而应烛予却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到,又笑,“我现在依然是别人的未婚夫,你不还是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还不是照样不避讳地拥抱、接吻,就像是应烛予曾经对靳起做的那样。
      如果说应烛予认为靳起变了,或许是对方变得更疯、更不计后果。而支撑着靳起学会向他索求的底牌,是对方这几年摸爬滚打积累下的权利与地位。

      可眼下,靳起还是从前的靳起,丝毫没有长进,竟然还将这些旁人视作最终目标的东西,当成讨他欢心的筹码。

      “如果我比柳家,对你更有价值呢。”
      靳起看着他,明明在一本正经替他权衡着利益,却更像是在一堆狗崽里蹦跶着求他选择似的,“苍山近几年发展得也不差,虽然暂时还比不上……”

      蓦地,应烛予摁着他的肩膀猛然亲了上去,堵住了靳起的话。

      亮着他睡脸屏保的手机掉落在一边的地毯上。应烛予跨/坐上来,低垂着脸,用手掌托着靳起的下颌,吮/咬着对方的唇瓣,如厮磨般的亲吻着。

      “……应烛予。”
      靳起仰着脖颈,喉结难耐的滚了滚,被应烛予主动的缠吻勾得不住闷/哼。
      可惜应烛予的吻只持续了几秒,便放开了他。靳起还有些不知足似的,微垂的漆黑眼眸亮晶晶的,像在期待着更多。

      兴许是两人接吻的动作幅度有些凶,靳起不久前绑好的绷带又渗出隐约的血色。
      应烛予皱了下眉,湿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然而靳起丝毫没在意,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臂揽住应烛予的腰,凑近了,问:“这算是奖励吗?”

      他说的是刚刚那个主动的亲吻。

      应烛予笑他,“你就这么容易满足?明明早上也亲过。”

      这怎么能一样呢。
      靳起又跟不依不饶似的,抵着鼻尖蹭蹭应烛予的脸颊,哑着声说:“我要你主动亲我。”

      每次听到靳起用这种克制又性感的语气撒娇,应烛予就会跟神使鬼差般的没了脾气。于是他重新捧起靳起的脸,覆着唇瓣,沿着对方轮廓凌厉的眉骨往下缀吻。

      又蹭过对方的侧脸、再到吐息灼热的唇角。应烛予的动作停滞了几秒,只蜻蜓点水般的抵着靳起的唇缝,温柔地吻了吻。

      目光再落到靳起脸上的时候,对方又如被顺了毛的小狗似的,眼睛黑亮地盯着他看,好像脸上被他亲过的肌肤都粉扑扑的。

      又是这样,稍微哄一下就高兴得不行。
      也就这点出息了。

      应烛予忍不住笑,“开心了?”

      靳起的手掌揉/捏着他的腰,迫使应烛予往他怀里坐得更/深,可面上仍是温驯得像是只扒拉主人的大型犬般,呜呜嘤嘤地在索求爱抚。

      不知道为什么,应烛予今天的兴致莫名很好,竟然想就这么随了靳起的愿。他勾缠住靳起的肩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又捏着对方的下颌吻了过去。

      然而此刻——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靳起稍稍晃神,便见应烛予一副兴致被扰乱了的阴鸷神色。接着,他的唇角被对方恶劣地咬了一下,又听应烛予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奖励不想要了?”

      像是在故意惩罚他片刻的分神似的。

      敲门声还在继续,外面终于传来池樾白的声音。
      “哥哥?你在里面吗?”

      应烛予没理,动作却更变本加厉般,柔软细腻的指腹从靳起的下颌线、游移到仰起的脖颈,忽然把玩似的摁住了靳起凸起的喉结。

      这种挑/逗般的触碰,令靳起忍不住闷/喘几声。

      应烛予伏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气息有些乱了,却带着愉悦的淡笑。
      “靳起,门外有人就让你这么兴奋。”

      靳起的耳朵彻底红了。
      他探着手掌覆上应烛予后腰往下的臀/肉,对方的状态没比他冷静多少。靳起手指猛地收拢,将人拉得与自己的身体完全紧/贴。

      “靳起。”
      应烛予捏了捏他的后颈。

      而靳起只是将脸蹭在应烛予的肩膀上,红着耳廓没说话,像是打算这么严丝合缝跟对方腻在一块,直到他平复下来为止。

      可应烛予似乎没想放过他。

      房门外又传来清晰的踱步声,估计池樾白还在门口没走。
      而跨/坐在他身上的应烛予,又恶作剧般的动作了一下。对他而言,简直如一场煎熬。

      靳起难耐地闷/哼了一下,听见应烛予笑着提醒他。
      “你硌/着/我了,靳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小狗保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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