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穿书]》袖里剑

3、第 2 章

　　真动不了了啊。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锁妖钉发作，男主正处于无法活动的状态。

　　乔乐乐也有点尴尬，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我不会伤害你。”

　　又等了片刻，确定搜寻的人走远，乔乐乐推着脸色惨白的妖坐起身，扒开身上的杂草，余光扫见一道黑影，下意识看了一眼。

　　本该离开的庚，正站在巷口安静地等着他们。

　　“只有你一个人？”乔乐乐问。

　　“让他们去别处找了。”庚走至乔乐乐身边，帮她清理草屑，“小姐打算如何处置狼妖？”

　　“你去找辆马车，我送他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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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身坐拥金山，对金银没什么概念，因此她身边亲近的几个人都非常有钱。祝晓表面上是原主的丫鬟，实际上却是好几个商铺的幕后老板。

　　这次乔楚尘的行动太快，在去染坊的路上，四处是搜人的衙差。

　　前面几辆轿子被衙差拦下搜查，他们手中拿着乔乐乐和墟夜的画像。乔乐乐立刻让庚调转马车，打消了去染坊找祝晓的念头。

　　墟夜耳朵上的妖晶无法隐藏，目标太明显，只要乔楚尘得到消息，定用最快速度赶过来取墟夜狗命。

　　乔乐乐靠着马车沉吟，乔楚尘这样拦查严守，她实在没有信心把人交到女主手里。只有先把墟夜藏起来，再引祝晓过来领人。

　　“我们现在还能去哪？”

　　驾车的庚：“风月无涯可以暂时藏身。”

　　风月无涯？

　　风月无涯又名风月馆，住的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小倌，怜儿搜罗来的美男也安置在那里。

　　那个地方是乔楚尘最讨厌的地方，有次他发火砸了风月无涯，还差点伤到原主，乔逸轩就在那里安排了很多护卫，还在门匾题字：乔楚尘与疯狗禁入！

　　庚是乔逸轩的人，所幸乔逸轩在皇宫教导小皇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乔乐乐的眼睛悠悠转了半圈，和墟夜的视线对上，恰在此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乔乐乐被颠得站起半身，眼看就要和墟夜的脸撞在一起，紧急伸出双手撑在两侧，盯着对方微微睁大的金眸，大气不敢喘一下。

　　乔乐乐神色不变地重新坐好，缓过紧张的心脏，轻声说道：“那便去风月无涯。”

　　墟夜青白的脸色多了抹异样，厌恶地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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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避开搜寻的人，绕了几次远道，临近黄昏才抵达风月无涯。

　　守门的护卫认不出墟夜，见他长了一张魅惑人心的脸，站都站不稳，还要庚扶着，以为是乔乐乐从外面强抢来的，都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路上经过几个美貌男子，对乔乐乐点了点头，斜了眼她身边的墟夜，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乔乐乐松了口气，庆幸原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风月无涯的美男只出于欣赏，明令禁止他们对自己动歪心邪念，虽然她说这个规矩的时候，美男们脸上多是不屑和嘲讽，但结果还是不错的。

　　庚熟门熟路扶着墟夜进入原身以前暂住过的阁楼，阁楼里收拾得很干净，山石水木构成了天然的室内环境，赏心悦目清爽宜人。

　　乔乐乐找了一间房，让庚把墟夜扶到水墨屏风前的坐塌上，检查他手上时不时闪过电光的锁妖钉。

　　锁妖钉是用深海毒电蟒的獠牙制作的，每钉下一根都会有钻心剜骨之痛，哪怕轻轻一碰，对妖来说都是撕心裂肺的。

　　锁妖钉陷进了皮肉里，她不敢乱动，估摸着用手指拔不出来，于是让庚找来一块磁石。

　　铁黑色的矿石棱角被磨平，像一块不太光滑的肥皂。

　　乔乐乐的爪子有点抓不拢，在墟夜的手背上试了试，磁石贴着紫红色的皮肤，锁妖钉闪过一阵电光的同时，磁铁上的吸力也在增强。

　　乔乐乐是个看到苗头，就不放弃的主。

　　墟夜脸色惨白，被折腾得够呛，见乔乐乐尝试半天也没能把锁妖钉弄出来，心知她是故意折磨自己，眼底刚浮现冰冷的杀意，乔乐乐突然大喜出声：“吸起来了！”

　　四十八根钉子全部冒出了顶部的针头。

　　乔乐乐的额头渗出一片细汗，皱着眉，好似被种锁妖钉的人是她。

　　锁妖钉冒头，余下部分用手指就能取出来。乔乐乐抬头，看向神色不明的男主，“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疼了半天的墟夜：“……”

　　拔锁妖钉是一件很麻烦很需要耐心的事情，四十八根密集地聚在一起，动辄牵扯到附近的锁妖钉。

　　凝固不久的血痂被拨开，暗红的血滴落在乔乐乐的袖子上，取出后的细针自然变化，恢复成原来的锁妖钉大小。

　　乔乐乐一根不差地拔完，外面的天色变得如墨一般黑。

　　锁妖钉造成的伤口不再流血，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死白。

　　乔乐乐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针孔上，感觉自己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又忍不住多瞧上两眼，甚至想动手挤挤看能不能挤出点什么。

　　好怪的想法。乔乐乐看见窗外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亥时。”庚回复说。

　　乔乐乐在心里算了算，亥时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该睡觉了，她还没吃饭。

　　好饿。

　　庚如同乔乐乐肚子里的蛔虫，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出声询问道：“小姐想吃哪一家的菜肴？”

　　“望仙楼。”乔乐乐转眸问墟夜，“你呢？想吃什么？”

　　墟夜冷冰冰地看着她。

　　“按我喜好来两份。”乔乐乐帮他做了决定。

　　庚立刻照办，忽然脚步一顿，盯着墟夜，不走了。

　　乔乐乐察觉，指了指墟夜肿成馒头的手，“他动不了，我没事的。”

　　庚出门后，墟夜的视线两次掠过乔乐乐的脖子，看得乔乐乐毛骨悚然。

　　她不耻下问：“怎么了吗？”

　　墟夜：“你何不押我回去，接着再种锁妖钉？”

　　“我刚救出你，再把你弄回去？”

　　是我傻了，还是你傻了？

　　不过转念一想，乔乐乐就明白了墟夜的想法，墟夜怀疑她救他的动机。

　　原身确实不会那么好心救妖，她连人都不会救，何况是妖。

　　乔乐乐没纠结走原身的人设。喜好、记忆、姓名都被系统替换过，这个世界又没有夺舍这种东西，哪怕这里的人物成精了也怀疑不了她。

　　乔乐乐真诚地看着墟夜的眼睛，“我是真心放你离开的，锁妖钉的解药过几日自会奉上。”

　　墟夜抬了抬金眸，眼中的神色并不真切，“当真？”

　　困在地牢里的四十八天，乔乐乐眼中的势在必得，他记得清清楚楚，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

　　乔乐乐当即竖起手指，“我发誓！我乔乐乐有害你之心、收你做妖侍之念，天打五雷轰！”

　　天空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刺目的闪电直劈而下，把乔乐乐吓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阁楼外的大树被闪电击中，劈出了火焰。

　　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风中携着雨前的泥土气味，风雨欲来。

　　墟夜一愣，看乔乐乐的眼神更冷了。

　　乔乐乐心有余悸，不争气地抖着小腿，这个世界的人相信誓言，可也没见这么及时的，刚发誓就遭雷劈，墟夜能信她有鬼。

　　她就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过这道雷也太不理智了，想收墟夜做妖侍的是原身，又不是她。

　　“好像要下雨了，我回家收衣服。”乔乐乐干笑着站起身，手臂传来巨大的拉力，整个人跌坐在墟夜的腿上。

　　“你……你你你……恢复了？能动了？！”乔乐乐后悔了，她就不该管什么锁妖钉，把女主引来就好了啊，让女主带他走！

　　墟夜不是第一次俯视乔乐乐的脑袋，每次看到她趾高气扬的脸，都想一口生吞了她。今日从这个角度看，竟然觉得她一脸悔恨的样子有些可怜。

　　“放我走？想让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妖奴吧？”

　　被驯服的妖，说的好听了叫妖侍，难听点叫妖奴，通常只有妖才会叫它们妖奴，表达出强烈的怨忿。

　　“我……我说我想结个善缘，你信吗？”发现墟夜第三次看她的脖子，乔乐乐紧张地用手护着。

　　“你和妖结善缘？”

　　乔乐乐对付妖的残暴手段在狼烟山都传遍了，没听说对妖有过仁善之举。

　　乔乐乐知道自己的理由没什么说服力，原身的恶行就是长江水也洗不白，在墟夜嘴唇靠近的时候，脖子猛然一缩：“不交银，不交金，只交兄弟一颗心！”

　　墟夜眼神恹恹的，看起来没什么精力。锁妖钉的毒素让他失了九成九的力气，制住乔乐乐这一下还是伤口太痛被逼出来的。

　　“从你种锁妖钉起，便不可能交心了。”

　　“可我已经帮你拔了锁妖钉，解药也准备给你的，你把我弄死了，去哪找解药……”乔乐乐声音越来越小，狡辩的词都快给她翻来覆去用遍了。

　　看着墟夜盯着她的眼神，乔乐乐顿时明白男主是真的想咬死她。